42 歐陽洛依
柳妃聽到皇上誇讚,頓時樂開了花,“回皇上,這便是施小姐設計的衣服,皇上瞧著可還滿意?”
“嗯,不錯.....看來施相養了個好女兒,好,有賞......”。
施君衍忙站起身:“老臣代小女謝皇上隆恩。”
“施相不必多禮,請坐”月奚帝看了眼施君衍,隻從施旻琪被冷子炫休棄後,施君衍蒼老了不少。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錯,但是老臣還是多少也要顧慮些,今天之所以賞賜施旻琪,多多少少也是看在施君衍的麵上。
一旁的柳如臣有些不忿,都是被休棄的人了,還能得到老皇帝如此的看重,一杯酒猛的灌下,想要說些什麽,但是看到柳焉嚴厲的目光,便也沒再開口,他知道上次自己說錯話,遭炫王嫌棄,今天還是不要再扶了他的逆鱗好。
“羅曼使臣到......”內監的唱和穿到內殿,大家紛紛朝大殿門口望去。隻見一男子昂首挺胸的走進來,後麵跟著一位麵容嬌好的女子,鄭玉樓走上前,對月奚帝抱了下拳,“羅曼將軍鄭玉樓攜公主歐陽洛依前來為月奚帝賀壽。”說著還未等月奚帝發話,他便對身後的侍從講道:“把東西呈上來。”
“是.....”侍從幾人便把幾口大箱子搬上來,鄭玉樓看了眼月奚帝,對他講道:“皇上,這是羅曼對皇上大壽的一點賀禮,”說著把箱子打開:“這是赤血珊瑚,顏色深紅,微透明,不夾有任何雜質。”眾人望去隻見一樹形珊瑚橫放在箱子中,赤色珊瑚本就少見,何況還是這麽大的一顆。鄭玉樓見眾人吃驚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又打開另外一個箱子,接著說道:“這是天蠶絲織就的布匹,共百匹。用它製作衣服,手感柔軟,無需染色,豔麗華貴。”眾人又是一陣驚歎,天蠶絲啊,這就是被譽為“綠色寶石”的天蠶絲啊。接著鄭玉樓走到最後一個箱子打開,“這是十大古琴之首‘號鈡’,此琴音之宏亮,猶如鍾聲激蕩,號角長鳴,令人震耳欲聾,後麵還有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還望皇上笑納。”
“羅將軍這是要把羅曼賣掉嗎?本王可不認為小小的羅曼能夠拿的出這樣的貴重物品。”冷子炫冷嘲熱諷的講道。
鄭玉樓轉身,見到高位上的冷子炫衣服是王爺的服飾,便講道:”這位想必是炫王爺吧,本將軍以前在疆場上隻見過煜王的風姿,今日能夠有幸目睹炫王的.....風姿......哦對是風姿也是三生有幸。”
冷子炫聽他這麽說一張臉被氣的鐵青,話裏話外都在嘲弄他是個吃軟飯的閑散王爺,鄭玉樓見他臉色不佳,便又講到:“王爺有所不知,雖然我羅曼不向月奚地大物博,但是羅曼的兵強馬壯,想要什麽東西搶來就是,這些就是些戰利品,在羅曼根本算不得什麽。”
“你......”冷子炫站起身,“好了炫兒退下......”月奚帝喝止住冷子炫衝出去打人的舉動,他到想看看這鄭玉樓前來是想向月奚示威的還是想要試探月奚的底細的。看來此人不能小覷。“來人將鄭將軍帶來的東西搬下去,今日若是哪位表演的
能夠讓大家喝彩,朕就將鄭將軍帶來的賀禮賞給他.....”。皇上話音一落下麵的人紛紛躍躍欲試。鄭玉樓朝上看了眼月奚帝,見他麵帶微笑,同樣審視著他,“真是個老狐狸......”。這麽珍貴的東西他就隨隨便便賞給別人,這不是在想他說你認為貴重的東西,我月奚並不稀罕。
“好了,鄭將軍和公主還是別站著了,來人賜坐。”月奚帝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內監搬來兩個食案,鄭玉樓和歐陽洛依便走上前屈膝坐了下來。
“皇上,臣妾聽聞羅曼人善舞,尤其是女子,想必公主也是舞林的嬌嬌者,何不請公主為您跳一支舞,以示祝賀呢。”柳妃媚眼生花地對月奚帝講道。
“嗯,不錯,那就請洛依公主舞一曲吧。”月奚帝也好似被挑起了興致。
歐陽洛依看了眼鄭玉樓,見他隻是盯著手中的酒杯並沒有看自己,“回皇上,跳舞簡單,本公主想要挑一人伴奏,還望皇上應允。”
“好,大殿之中人隨你挑。”
“謝皇上......”。歐陽洛依起身,大殿內掃視了一番,“就他吧.....”。說著指了指藺貴妃下首的冷子煜。
“好,來人將號鍾拿來,給煜王為公主伴奏。”眾人驚愕,沒想到月奚帝會將古琴之首“號鍾”拿來給冷子煜用,還是為一支舞伴奏,鄭玉樓的麵色有些僵硬,殊不知他耗費了多少人力和財力才將這“號鈡”弄到手,本想著用它來打壓下月奚帝的氣焰,沒想到確是鉛球投進了棉花裏,沒討到半點好處反而被對方明裏暗裏奚落了一番。
冷子煜見侍從將“號鈡”拿來放在一張長桌上,他便起身走到長桌前坐下,手輕輕放在琴弦上,錚.....一聲傳遍大殿的每個角落。
歐陽洛依一揚手,紗衣紛紛落地,身上的緊身舞衣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柳腰輕扭如清風擺柳,足尖輕點,霎時如天女散花般讓人眼花繚亂,琴聲跟隨者她的舞姿時而底述,時而高亢。歐陽洛依媚眼生花,不時的望向鄭玉樓,他則是冷著臉自顧自的喝酒,歐陽洛依眼中略帶憂傷,此時冷子煜的琴聲不再追隨她的舞步,反而反客為主,由琴聲引領她的舞姿,平和的琴聲開始帶著幽怨,如哭如述,盡情述說著主人的心聲,等鄭玉樓反應過來時,歐陽洛依就像被琴聲魔化似的沉浸在自己內心的世界裏,那種愛恨不得的矛盾毫無遮攔的展現在眾人眼前,鄭玉樓將酒杯砰地一聲捏碎,歐陽洛依聽到響聲神思回歸,腳步一滯,才知道剛才被冷子煜的琴聲帶入了誤區。
“好......,公主舞姿真是優美絕倫啊,漢宮飛燕也不過如是,公主想要什麽賞賜呢?”月奚帝的話打斷了這片刻的尷尬。“皇上......”聽到月奚帝的話鄭玉樓趕忙起身,對於女子來講,任何的賞賜都及不上給她尋得一良緣來的實在,本將軍看煜王與公主琴聲與舞姿這麽有默契,想必是郎情妾意吧,還望皇上成全公主的一片癡心。”說著對月奚帝抱拳行了一禮。
月奚帝看了眼冷子煜,問道;“煜兒,你意下如何。”
冷
子煜無奈的站起身,“回父皇,兒臣並不覺得公主的心在兒臣身上。”冷子煜看了眼鄭玉樓,接著說道:“公主從進的殿來眼光始終都不在兒臣身上,而且兒臣初次見到公主,要說郎情妾意還遠的很,倒是鄭將軍與公主青梅竹馬,要說感情還是與你深厚些吧。”
鄭玉樓笑了聲,“本將軍是與公主一起長大,兄妹之情是親厚。”歐陽洛依眼中一片黯然,兄妹之情麽,真的別無其他。
冷子煜嘴角上揚,“鄭將軍說是兄妹之情,那便是兄妹之情,隻不過公主有沒有將你看做是兄長就另當別論了。”說著望向歐陽洛依的眼神帶著些許的同情。“本王聽說公主十三歲就對鄭將軍表明了心跡,就算鄭將軍鐵石心腸這些年也要被暖化了吧,還是鄭將軍有什麽不能接受公主的理由。”冷子煜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鄭玉樓,鄭玉樓麵色一淩,但瞬間又恢複了平靜,“就算公主曾傾心於本將軍,也是少不更事,說說也就忘了。”
“是嗎”冷子煜好像不打算放過這個話題似的,接著講道:“鄭將軍想必是忘了,公主怕還記得吧?”說著又轉身看了眼一旁的歐陽洛依,此刻的她內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怕是不好受吧,堂堂一國公主被兩個男人推來推去,還把陳年舊事拿出來消遣,要是地上有條縫,她會不會羞得鑽進去呢。小姐們開始憐憫起這異國公主了,所愛的男子推銷般的將她嫁給別的男人,然而那男人並不打算要她,這讓任何一個女子都受不了。要是月奚的女子怕是要一頭撞死在大殿之上了,而洛依公主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連表情都沒有多大的變化。
看著她的樣子,冷子煜心裏忽然飄過一個人影,不同的人,氣場卻有些相同。冷子煜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再言語。鄭玉樓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大殿之上就剩歐陽洛依靜靜的站在那裏。
“公主要是喜歡月奚,不妨留下來住些時日,也好多多了解下月奚的男子,要是有合適的朕定會為公主賜婚。”聽月奚帝這麽說歐陽洛依麵色緩和下來,隻要鄭玉樓不堅持要她嫁給冷子煜就好,她趕忙對月奚帝施了一禮,不給鄭玉樓反駁的機會,“謝皇上.....”。聯姻鬧劇暫時告一段落。大殿內又恢複了輕歌曼舞的節奏。
施旻琪回房後怎麽也睡不著,腦子裏滿是歐陽海的樣子,時而穿著西裝站在對麵朝自己笑,時而在街上騎著高頭大馬。迷迷糊糊間她好像坐在一輛車裏,下著大雨,冷子煜開著車在泥濘的道路上行駛,路越走越窄,越走越滑,高低起伏,雨越下越大,車突然滑進了河裏,施旻琪急忙上前雙手抱住冷子煜,水不斷的灌進他的嘴裏,冷子煜的雙眼緊閉,他的身體越來越涼,越來越小,就要消失在施旻琪的懷裏,歐陽海則在河岸上麵目猙獰的大笑。施旻琪猛的坐起身,擦了下額上的汗,原來是個夢,她已經好久沒有夢到歐陽海了,在現代她每隔幾天就會夢到他,那時都是甜蜜的,在夢裏她的心是滿足的,醒來她都會帶著微笑回味一下夢中的情景,可是現在為何夢到他會讓自己如此的恐懼。她就像漂浮在半空中,一顆心無端的慌亂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