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心
漠小北，是一個很有趣的女人，有時候像母老虎，有時候又可愛得像HELLOKITTY，葉景琛嘴角上揚，露出一絲魅惑的笑意。
除了年齡比他大，哪裏像個成年人？看來，真的有這樣這一種人存在，心理年齡和生理年齡天差地別，漠小北就是。
今天一整天，漠小北腦門上都貼著“我很開心”的字樣。
山河集團是葉景琛一手打造的房地產帝國，聽葉景琛說公司最近準備投標城西的一塊地，用來蓋新的樓盤。漠小北決定了，要在工作中體現自己的價值。她暗暗提醒自己，做一個合格的助理。
“葉景琛，你幹嘛去？”漠小北問。
“在公司叫我總裁！“”葉景琛皺眉，眸色漸深。
“那，總裁，您去哪？“漠小北撅起小嘴，臉像潑了墨一樣黑。
她現在不高興，很不高興！剛才還那麽溫柔，轉臉就擺成了一個大冰塊，一點兒都不好玩！
葉景琛站在原地，依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這時候，身後的師洋連忙說：“我和總裁打算去城西看看，那裏有幾位釘子戶不肯搬！”
“我和你們一起去。”漠小北自告奮勇。
她這個助理，等同於一個閑職，每天無所事事，同事們已經在私底下議論了，說她仗著和總裁有一腿，消極怠工。聽得多了，耳朵都出繭子了，她倒沒有真的往心裏去。隻是，人老這麽閑著會成廢人的，所以她不想再這麽混下去了。
總要有一個開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這……”師洋看向葉景琛，見葉景琛沒有表態，為難地說道。
“哎呀，走吧，他沒說話，就是默認了。”漠小暖睨了葉景琛一眼，她最討厭他明明需要說話卻不說話的樣子，拽什麽拽！有錢了不起啊？
葉景琛的眸色變了變，最終幽幽吐出幾個字：“不許去！”
“為什麽？”漠小北愣住，一頭霧水。
葉景琛沒有解釋，他大步流星的朝電梯走去。
“漠小姐，總裁也是擔心你的安全。那邊現在很亂，不適合你去，我先失陪了！”師洋以最快的語速解釋完畢，轉身快步朝葉景琛的方向追過去。
漠小北覺得嗓子裏好像堵上了一大團棉花，委屈，不甘，憤怒，她的眼淚一直在眼眶打轉，最終還是落了下來。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讓她來做這個助理分明就是想監視她。她不是花瓶，她要工作，要工作！
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淚，她狠狠地跺跺腳，暗暗下決心，她一定要做出一點兒成績來，她漠小北的世界又不隻圍著葉景琛這一個人轉，她可以活出屬於自己的精彩！
今天專門負責打掃葉景琛的辦公室的保潔阿姨沒有來，作為他的助理，這活兒很自然地落到了漠小北身上。
打了一盆水，浸濕毛巾，擦拭書桌，整理書桌上和抽屜裏的的文件。
咦，這是什麽？漠小北翻起一遝文件，下麵竟然放著一張合照。
照片裏的少女氣質脫俗，端莊大方，美得足以讓六宮粉黛無顏色。幾近素顏的她和現在美女的濃妝豔抹不同，動人的青春氣息撲麵而來，令人心醉。
照片裏的少年
葉景琛沒有現在這麽成熟，高冷，雖然沒有在笑但兩人整體看起來那麽的協調。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用來形容他們，再合適不過了。就好像少一個人是不完整的，多一個人則是多餘的。
這就是他們一直在說的葉景琛的女朋友李碧彤吧，如此佳人，也怪不得，讓葉景琛念念不忘。也隻有李碧彤能配上葉景琛吧，不像自己，沒有良好的家世，沒有受過高等教育，還離過婚，怪不得當時葉夫人趕她走，一臉嫌棄。
自卑的心理開始作祟，她下意識地想要逃離。
放下吧，這樣誰都好過！
心情好像一下子從天堂跌入地獄，無邊的黑暗包圍著他。絲絲涼氣仿佛從腳底一直竄到頭頂，她頹然坐在椅子上，眼睛飄向落地窗外.陰沉的天空。
手機在包裏唱著：
憑什麽要失望
藏眼淚到心髒
情人一起看過多少次月亮
……
修煉愛情的心酸
學會放好以前的渴望
……
漠小北喜歡這首歌，撈起手機一看，是鄔靖明打來的。
“喂，鄔靖明，怎麽了，有事嗎？”漠小北擺弄著自己的手指，淡淡地問。
“小北，我心情不好，你可以陪我聊聊嗎”鄔靖明的聲音從電話中徐徐傳來，帶著濃濃的抑鬱和頹廢。
“好吧，我在公司樓下的快餐店等你，你過來吧！”漠小北痛快地答應了。
正好現在她也想找個人傾訴一下，鄔靖明是朋友，她很高興能見到他。
“好！”鄔靖明的嗓音略略有些沙啞。
漠小北特意找了個靠近玻璃的位置坐了下來，方便鄔靖明容易看到。
服務員過來問什麽點餐，漠小北正打算開口，手機鈴聲再次響起，葉景琛的名字不停地跳動著。
漠小北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接。鈴聲戛然而止，漠小北又希望他再打過來，又害怕他再打過來。最終，當手機屏幕上再一次出現這個名字時，她緊咬了一下嘴唇，慢吞吞地按了接聽。
“為什麽不接電話？”隔著聽筒，漠小北就感覺到了葉景琛翻滾的怒氣。
她的腦海裏出現了葉景琛深邃幽暗的雙眼，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這個該死的男人，即使和她隔著距離，也讓她感覺到，他的氣息無處不在。
“呃……沒聽到！”漠小北臉色微微變，尷尬地輕咳幾聲。
“在哪？”葉景琛冷冷地問。
”公司樓下的快餐店！”漠小北並沒有打算隱瞞，如實以告。
“怎麽還不回去？”葉景琛問。
“鄔靖明一會兒就來，所以我……”漠小暖說。
“恩，早點回去！”還沒等漠小北把話說完，葉景琛就“啪”地掛斷了電話。
鄔靖明的座駕慢慢駛了過來，漠小暖看他下車才朝他擺擺手：“靖明，這裏！”
“等很久了吧？”鄔靖明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笑意盈盈地問。
漠小北上下打量著鄔靖明，眉頭微微皺緊。不是說心情不好嗎？可是他明明看來很正常啊，甚至，還很興奮的樣子。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看來男人也挺善於偽裝的。如果他是裝的，那演技也著
實太好了。
”這是你女朋友吧，長得真好！”點完餐，服務員還不忘毛病漠小北兩句。
漠小北慌了，她連忙擺擺手：“不，我不是！”
鄔靖明淡淡地笑著，眼底的情緒意味不明，似乎並不想解釋什麽。
“對了，你怎麽了，怎麽心情不好？”漠小北側過頭，皺眉看著鄔靖明。
作為一個優秀的傾聽者，主動問對方心事是標配。也許男人比女人隱藏得更深吧，她不問，也許他便不會說吧。
承認自己很脆弱，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需要很大的勇氣。
“沒事了，見到你，再壞的心情都會變好》”鄔靖明很想隔著桌子摸摸漠小北的頭，但粗厚的手掌慢慢舉起來，又不動聲色地落了下來。
好在漠小北的視線正好移向窗外，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微妙舉動。
“你住在葉景琛家？”鄔靖明的眼底流淌著一些意味不明，本來溫暖的神色變得有點兒沉重。
漠小暖低下頭，輕輕地吸了一口可樂，好像在刻意躲閃鄔靖明的眼光。她和葉景琛就算是戀人吧，但是拿這個來做理由，未免也太單薄了一些。畢竟，葉家大宅是葉景琛的家，不是她漠小北的。
“是啊，我沒有地方住！”漠小北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苦笑。
父親把她趕了出來，雖然也主動給她打過電話，但並沒有要她回家的意思。也許，就算父親早已經釋懷，媽媽也還生著氣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不願意回到那個冰窖一樣的家，空氣一般沒有存在感。
鄔靖明愣住，不知道做何反應。他知道漠小北住在葉景琛家，但沒想到她回答得竟然這麽幹脆。看來，他們之間的有關係已經確定下來，說不定，不久以後就會結婚。灰姑娘嫁給王子，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他呢，再次成為一個可悲的祝福者，除了遠遠地看著，什麽都做不了。
吃完飯，鄔靖明駕著車送漠小北回去。
葉家大宅，以前他也經常去的，有時候還會留宿幾晚。窗色中，影影綽綽的大宅，平添了幾分神秘和妖嬈。時過境遷，鄔靖明清明的雙眼變得模糊，不知不覺間，幾年過去了，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而已。
“進去吧，早點休息！”鄔靖明越過漠小北，幫她打開車門，淡淡地說。
“開車小心，你也早點休息，晚安！”漠小北下車，低聲說。
夜色中，鄔靖明拿出打火機，顫抖著手指點燃了一支煙。火光明滅之間，他周身的溫暖氣息慢慢斂去。他頹然靠在椅北上，和漠小北享受著同樣的一片星空，呼吸著同樣一片空氣，心底忍不住泛起淡淡的寒意。
他停留了一會才走，煙味彌漫，紅點在越來越濃的黑夜中格外紮眼。
後半夜，葉景琛才回來，他徑直去了書房，書房的燈直到天亮才滅。
第二天，公司為了慶祝投標成功，葉景琛上午去確定施工。
作為葉景琛的助理，漠小北也隨行了，沒有了第一次想去的欲望，漠小北心不在焉地跟在葉景琛身後，眼神空洞。
“小心……”漠小北看見一大塊鋼板從高處墜落，她來不及多想，幾乎是本能反應地推開了葉景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