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7章 一箭雙雕

一刻鍾之後,眾人已經來到了正廳,嶽沅歌已經將衣服整理妥當,跪在冰冷的地麵之上,她的眼神不由得看向了嶽安氏。

看見自己女兒如此的可憐,嶽安氏咬了咬牙又走了出來:“哥哥,這件事情定要徹查到底,沅歌還在喪期,她不會做出這樣有傷風化的事情。”

就在這是,隻聽到一陣腳步聲,喻蘭快步的走了進來,因為已經躺下又起來,她也沒有梳妝,一頭長發就隨意的挽在了腦後,見到廳中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長吟呢?她怎麽還沒有過來?”安國公環視了四周一圈,卻是沒有發現安長吟的影子,冷冷的問道。

“爹爹,女兒來遲了,還望爹爹不要怪罪。”說話間,安長吟已經走了進來,見安國公臉色不善,心道了一聲不妙,急忙跪了下去。

看著眉目與安長溪有四分相似的安長吟,安國公搖了搖頭,到底還是嫡庶不同,這個女兒為什麽總是做出些狠毒的事情?他捫心自問,自幼對她與長溪從沒有過不同,隻是,她終究還不是喻蘭的孩子啊。

“這人你可認識?”安國公瞥了一眼跪在嶽沅歌身旁的男子對著安長吟問道。

扭頭看過去,安長吟心中一驚,這不是她曾經想要利用他來迫害安長溪清白的那個男子嗎?怎麽他會在這裏?

幾種可能在腦海裏掠過,最後安長吟搖了搖頭,帶著一絲迷茫問道:“爹爹,女兒不認得他。”

站在喻蘭身邊的安長溪心中冷笑,眼前的男子明明就是當初在寺中想要誣陷她清白的人,她特意讓人將他尋來,不過就是為了這個計劃能夠更加完美的實行下去,這樣的人也是最可靠的,隻要給了他足夠的錢,就算是讓他將黑的說成白的也是可能的。

“三小姐,你怎麽會不認識我呢?這兩年我替你辦了那麽多的事情,怎麽你現在翻臉不認人了?”那人似乎沒有想到安長吟會這樣說,不由得大聲說道。

聽了這話,安長吟眸中閃過一絲厲色,抬起頭來眼中就已經蓄滿了淚水,她眼淚汪汪的看著那個人淒然說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誣陷我?我與你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還是有人指使你這樣說的?”

見安長吟眼中流露出的神色,安國公倒是有幾分懷疑,難不成真的是有人無限了她?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判斷。

“三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這兩年以來我為你辦的事情還曆曆在目,此時你卻說不認識我了?”那人猛然站了起來,也顧不得安國公在場大聲的說道。

“既然你不承認,好,三小姐可還記得兩年前你讓我將紅參換成蘇子給大小姐喝下去的事情?可還記得去年在寺中想讓我陷害大小姐清白的事情?可還記得……”

“夠了!你方才說的可都是真的?”安國公不可置信的看著安長吟,他竟然不知道

這個看起來如此乖巧的小女兒竟然是這般的狠毒。

那人被安國公的語氣嚇了一跳,半晌才反應過來定聲說道:“回國公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若是有一點虛假的地方小人定會不得好死。”

安國公緊緊的盯著安長吟的麵容,仍舊是那麽美麗,那麽柔弱,可是卻不知道為何,這張臉此刻卻是愈發的陌生,愈發的讓人心驚,他知道安長吟從小就嫉妒安長溪,不過他並未在意,總認為隻要她長大了就能夠改變想法,可是沒想到她竟然這樣的過分!

安長吟的麵色一下子變得青白,不過她還是竭力的在為自己辯解:“爹爹,女兒沒有,女兒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女兒真的沒有啊。”

在混亂之中,她隻想趕快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想也不想將手伸向了嶽沅歌,失聲說道:“是你,一定是你,你與他偷情被人發現,不敢將事情推給姐姐,所以你就與他聯合來誣陷我是不是?”

被她這樣一抓,本就十分委屈的嶽沅歌此時更是一臉的痛苦,她跪行到安國公麵前,一臉的淚水:“舅舅,沅歌知道錯了,可是沅歌真的不認識他啊,即便是沅歌真的認識他,可是從被抓到現在,這麽多人都在,我們想要串供陷害表妹也不可能啊。”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雖說嶽沅歌的確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即便是兩人真的認識,不過也沒有時間去商量,而且那人竟然能夠明確的說出來兩年前發生的事情,看來倒是所言非虛了。

此時的安長吟已經顧不得再去指責嶽沅歌,對著喻蘭淒然說道:“娘親,您是相信我的是不是,長吟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啊,娘親,您救救我好不好。”

眼見這安長吟這般模樣,喻蘭的心中的確十分的不舒服,不過隻要一想到她竟然因為嫉妒長溪就做出這種事情,僅有的那一絲憐惜也消失不見,將頭扭到了他處,淡淡說道:“事實擺在眼前,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安國公緊緊的皺著眉頭,突然伸手一把將桌上的茶杯茶壺掃落在地,一陣響動過後,瓷器盡毀,周遭的人被他的舉動嚇得一愣,一時之間廳中極其的安靜。

“你還不肯承認是嗎?”安國公的聲音鏗鏘有力,麵色更是一片鐵青,嚇得安長吟全身一陣,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就在此時,安長溪突然歎了一口氣說道:“爹爹,我想長吟也不是真的想要害我,還是不要再繼續追究了。”

聽了這話,安國公看向安長溪的眼神突然有些疼惜,她還真是與喻蘭一樣,如此的善良醇厚,然而一想到安長吟對她做過的事情,他心中的怒火就不由得騰騰的升了起來。

“長溪,爹爹知道你疼惜她,可是她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想要對你下手,怎麽能夠輕易的饒過她!”安國公眸光一沉,臉上的神色異常的堅定。

看了看安國公的臉色,嶽安

氏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道:“哥哥,如此你也看到了,沅歌定然也是被她給害了,你可不能輕罰了她。”

安長溪不再說話,一動不動的站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纖長的睫毛微微的動了動,目光不經意的看向了嶽安氏,她的落井下石火上澆油倒是及時,這樣一來,即便是安長吟想要辯解這件事情與她無關,安國公也不會再相信了。

目光自嶽沅歌身上掠過,安國公的臉色已經徹底變得冷酷起來,這個安長吟,她不僅想要傷害長溪,就連這個剛剛入府的表姐她都想要傷害,這樣的心思是多麽狠毒,多麽的可怕,若是不重罰她,實在是難以消除心頭之恨。

屋頂之上,一個身影正在透過瓦片的縫隙想廳中看著,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安長溪的身上,看著屋中發生的一切,他知道這定然都是她的策劃,可是那又能夠怎樣?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若想不被人刀俎,就隻有自己變成刀子!

“來人,將三小姐拉出去家法處置,再關進祠堂半月,我倒是要看看能不能磨了她這些歹毒的心思!”良久,安國公終於做出了決定。

一聽到家法兩字,站在廳中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國公府的家法異常的殘忍,處置之後恐怕半條命都沒了,若是再被關在祠堂半月,那安長吟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很快,管家便帶著人將安長吟拉到了院子之中,看著釘滿了尖銳釘子的器具,安長吟用力掙脫著,她不能夠跪上去啊,一旦跪了上去,她的腿一定會廢了的。

“爹爹,女兒知道錯了,您饒過女兒吧,爹爹,求求你了,女兒真的知道錯了。”安長吟痛哭著懇求著,然而安國公卻沒有一絲的動容。

見安國公不說話,安管家便讓兩名小廝將安長吟拉著跪在了那釘板之上,一陣刺骨的疼痛立馬自膝蓋處傳來,無數根細細的釘子穿過肉皮刺進了肉中,雖然隻能夠見到很少的血跡,但那痛楚卻是不言而喻。

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安長吟隻感覺膝蓋處像是被無數的螞蟻叮咬著,想要動也動不了,腰部稍微用用力那釘子就會戳的更深,她隻能夠保持現在的動作紋絲不動,隻是這樣錐心的疼痛實在難以忍受,臉上的汗水混合著淚水一同向下滴著,全身的衣服已然濕透了,她隻覺得眼前的一切慢慢的模糊了起來,直到變得完全黑暗。

安長溪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絕美的臉上不帶一絲的波瀾,這點痛苦與她曾經在冷宮之中所受之苦簡直不值一提,垂下眼眸就見安長吟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老爺,三小姐暈過去了。”安管家突然說道。

“送去祠堂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前去探視。”安國公皺了皺眉頭,看著安長吟暈了過去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忍,不過她做的事情實在是人神共憤,若是不懲罰她他也難以平息心中的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