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8章 入宮

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這般樣子,喻蘭心中緊緊一疼,輕輕將安長溪摟在了懷裏,緩緩的拍著她的後背,心中也是若有所思。

她總是當自己的女兒對那個看起來十分隨和的離王有些意思,可是今日方才發現,竟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難不成以往的種種不過是表麵看起來的那般?

“你且跟娘親說說為何,這事並不是你說不嫁就能不嫁的。”喻蘭開口說道。

自母親的懷裏出來,安長溪望向了門外,幾隻青鳥此時正在花叢之中盤旋,不時傳來陣陣鳥鳴聲,清脆悅耳。

“女兒對王爺,隻有朋友之情,君臣之意,卻從未有男女之想。”安長溪淡淡開口,隱去了聲音中的微微顫抖,語氣倒是平穩。

“但是往日,為娘記得,你與他也算是交好,有些情誼啊。”喻蘭早已經感受到了安長溪的轉變,見她越發的穩重,倒是讓她十分開心,隻是讓她沒有想到,她竟然說不願意嫁給離王。

心中突然覺得十分壓抑,擺了擺手,安長溪不想在說什麽,便對著喻蘭說道:“娘親,女兒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去吧,回去休息會兒,對了,沒事的話也帶上長吟,已經多日沒有見你二人在一起了,莫要讓她多想。”喻蘭並不知道安長溪同安長吟之間的事情,仍舊叮囑道。

聽見安長吟三個字,安長溪冷冷一笑,點點頭道:“我曉得的,娘親。”

躺在床上,腦海之中的思緒翩然飄飛,突然想到了明日還要進宮去見太後,便將雲意叫了進來。

“明日我要進宮去見太後,你記得早些叫我。”安長溪閉著眼說著,不多時就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雲意便早早的將安長溪喊了起來,很快就為她整理好了行裝。

一襲宮緞素雪絹裙,沒有絲毫多餘的裝束,幹淨利落,竟是將她顯得愈發的出塵,雲意呆呆的看著麵前的美人,不由得失了神。

“我說雲意,他日若是見了心儀的男子,在這般盯著可好?”安長溪理了理衣袖,打趣著說道。

“小姐您在說些什麽,雲意,雲意這一輩子便就隻伺候小姐,從沒想過其他。”雲意臉上一下飛上了一抹緋色,看起來格外的可愛。

“好啦,時候不早了,快些去吧,想必太後該是準備很多吃食呢。”安長溪自上次賞花宴之後,該是有兩個多月沒有去見太後了,心中也甚是想念。

剛走出長溪院,便見安長吟正一個人在走著,身後隻跟了個香兒,安長溪搖了搖頭,剛想當做沒看到一樣,卻見她已然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姐姐……”安長吟輕聲開口道。

打量了她一下,安長溪笑笑,“我還有事,便先走了。”連句妹妹都沒有叫,安長溪繞過安長吟同雲意快步走了出去。

望著她的身影,安長吟不禁咬了咬嘴唇,安長溪,便就讓你再神氣幾日,一月以後,這個世界上將再也不會有你這個人,你所擁有的一切,將都是我的!

馬車停在了宮門口,雲意扶著安長溪下來,兩人便一前一後走向了壽康宮。一路上安長溪倒是嚴謹端莊,並不似以往那般與雲意說說笑笑。

“長溪?”

一個驚喜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轉身看去,便見一襲紅衣的寧悠然正笑著看著自己。

“悠然?你今日來宮中看望貴妃娘娘來了?”見到寧悠然,安長溪也掩蓋不住臉上的笑意,開心的說道。

“姑母說,今日有些新進的糕點,味道倒是不錯,樣子也精致,便就叫我來嚐嚐,說是二哥和七哥也來,但是還沒有見到她們,你這是來看太後娘娘了?”寧悠然拉著安長溪的手笑著說道。

點了點頭,安長溪也淺笑道:“是啊,很久沒來看太後了,今日便來了,卻沒想在這裏也能看見你。”

“這就是緣分嘛。”寧悠然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的發著光芒,“你快些去吧,別讓太後娘娘久等,我還要等一會兒二哥他們,咱們初三見,對了長溪,說不準一會兒便去找你。”

放開寧悠然的手,安長溪道:“那我便先走了,你若來便早些來,還有,初三見。”

走進壽康宮,迎麵而來的牡丹香氣就這樣逸散在四周,兩棵高大的桂花樹便挺立在牡丹花中,看起來是一副絕佳的美景,而整個壽康宮,每一處都透露這祥和與安寧,即使是燥熱的夏日,也能夠讓人感覺舒爽。

宮中盡是生機盎然的植被,安長溪依稀記得,有好多花花草草都是太後親手栽植,其中,便有那一牆深碧色的忍冬藤,雖然此時宮中鮮花爭奇鬥豔,而那忍冬藤的花卻也是極佳的顏色,金銀交織,清另招展,十分可人,看著這般景色,她稍微停下了腳步,唇邊浮出清淺的弧度。

太後身子不好,宮中雖多花草,也是有著許多極富藥用作用的植物,那邊一簇金銀花,此時還未完全開放,與之相對的便是些甘草,多是清熱解讀的草藥。

微風偶過,雖然風中帶著些暑熱,卻是將這一宮花草的香氣都帶入了人的四周,極其清香。

雲意站在宮門口,隻安長溪一人走進了殿中,果然不出她所料,太後的飯桌之上,已然擺滿了香氣四溢的飯菜,雖是早上,但是宮中一向奢華,魚翅羹,燕窩盅,紅豆沙,還有各種清淡的早餐就這樣鋪滿了一張桌子。

“長溪參見太後娘娘,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安長溪盈盈一拜,臉上帶著笑容俯下了身子。

“快些起來,讓太後看看,我的長溪有沒有又變得漂亮了。”太後示意身邊的侍女將安長溪扶起來,仔細打量了她,身著宮緞素雪絹裙,將她的身形完全的勾勒了出來,一頭長發挽著簡單的發髻,活潑卻又不失端莊。

見安長溪如此裝束,太後不由得讚許的點了點頭,將她拉到身側,開心道:“如今長溪已然成了大姑娘了。”

“是啊,如今

長溪大了,都被皇後娘娘指婚了呢。”安長溪靠在太後身上,十分親昵,卻是有些低沉的說道。

聽見安長溪如此的語氣,太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聲音裏有些怪異的氣息:“皇後給倒是極好的算計,竟然早早的就為離兒選了你。”皇後將安長溪指給了藍紀離,這心思倒是來的縝密,安家背後的勢力極大,若是自己的溪兒真的嫁給了她的兒子,那麽日後,皇位必然會毫無懸念的落在她兒子頭上。

“太後,溪兒,實在不願意嫁給離王。但是皇後娘娘又下了懿旨,若是不應下,溪兒怕會牽累安家。”安長溪秀眉一蹙,看在太後眼裏,疼在太後心裏。

“你不願意?”太後也皺起了雙眉,“皇後倒是極好的算計。”拉著安長溪的手,太後有些不悅的說道:“哀家還沒入土呢,溪兒的婚事還輪不到她來指手畫腳,溪兒,你說,你想怎麽辦?”

“太後,雖然離王一表人才,但是溪兒對他,卻是沒有半分情意。”安長溪目光如炬,她知道,隻要得到太後的支持,那麽日後退婚一事,便會變得簡單的多。

聞言,太後思慮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溪兒不願的事情,哀家定然也不會同意,這段日子前朝的事情有些繁雜,等事情解決,哀家就去找軒帝說這件事,我一早便說過,我的溪兒,定要找個自己滿意的郎君。”

“如此溪兒多謝太後了。”在太後麵前,安長溪仍舊是前世那一副單純而又毫無心機的樣子,她知道,在這深宮之中,隻有太後才是真心疼愛她的,也隻有在太後麵前,她才能暫時放下心中的包袱,享受短暫的快樂。

“先吃早飯,過一會兒你定是又要去宮中摘那忍冬藤了。”太後慈愛的看著安長溪,讓身邊的侍女為她盛了一碗紅豆沙。

用過早膳,趁著上午的太陽還不毒辣,安長溪帶著雲意和壽康宮其他幾個宮女來到了栽滿了忍冬藤的牆邊,以往來采忍冬不過是因為玩心,自從重生了之後,她便開始遍讀有關醫理藥理的書,這忍冬也算是很好的中藥。

將梯子豎在牆邊,安長溪便率先爬了上去,手中提著一個小小的竹籃,一手扶著牆,站在梯上,手指靈巧一動,便有金色銀色的小花被她掌心,放進了竹籃之中。太後在殿門口坐著,時時的看著她這邊,生怕出了什麽岔子。

寧悠然和藍北墨藍靳念三人進來時,就見安長溪正在采摘花朵,自他們那邊望去,竟像是俏然立於花中,微風拂過,衣袂翻飛,倒是別有一番景致。

“小姐,您可要小心些。”雲意在地下抬頭說道,有些擔憂安長溪的安危。

不去理會雲意,安長溪笑著又將幾朵花放入籃子這孩子哄,抬頭望去,這個角度,正好能夠看到最西側的冷宮那邊。

遠遠望著,透過飛角重簷,往事又不合時宜的湧上了心頭,那一幕幕悲劇,一幕幕曆史,在自己的腦海中盤旋回放,竟是愈發清晰,勾的她心中有些發堵。

第十九章 計策

正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聽到了一個悅耳的聲音:“一進門便見你在這兒,倒是真真會玩呢。”

她低頭一看,寧悠然正望著自己,她的身後,藍北墨正負手站著,目光自忍冬藤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其中有一抹異色悄然而過。

“你這丫頭,站在那裏做什麽?”藍靳念方才從太後身邊過來,便開口大聲問道。

“采花,你火氣那麽大,倒是適合喝些忍冬藤花泡的茶,你要不要?”說著,將一朵花遞給了藍靳念。

有些哭笑不得的接過了安長溪手中的花,看著那金色的花瓣輕輕綻放,其中花蕊分明,味道清香,感覺倒是不錯。

“忍冬藤性寒,確實很適合你。”藍北墨看著藍靳念手中的小花,不由得說道。

翻了一個白眼,藍靳念無語,有些氣呼呼的看著身邊的寧悠然道:“悠然,若不是你非要來太後這裏尋長溪,我就不會被他們二人開玩笑了!”

“所以七哥你是在怪我?”寧悠然手中拿著幾根芍藥花,輕輕一甩,粉紅色的花瓣便洋洋灑灑的飄落了藍靳念一身。

“二哥,悠然這般目無兄長,你也不說說她!”心知自己說不過寧悠然,藍靳念隻好搬出了救兵。

然而藍北墨似乎並不想理他,隻是看著那一牆的忍冬藤靜默的有些出神。

“采好了。”說話間,安長溪已然到了地麵之上,將籃子之中的花瓣遞給麵前的人看,金銀交織,果然是十分精致。

“用冷水浸泡半日,拿出之後在伴著每日的茶水衝泡,倒是對去暑熱有著極佳的作用。”藍北墨麵上一貫的隨和之色,淡淡說道。

“王爺說的不錯,太後身體不若從前,不能著了暑氣,太醫說多飲些忍冬花茶,便能夠祛暑降噪。”說著,安長溪便拉著寧悠然來到了太後麵前。

“太後,這新采的花暫時不能衝泡,讓畫眉姐姐去泡半日,明日您在衝服就好了。”安長溪將手中的籃子遞給了站在太後身後的畫眉,笑著說道。

陽光愈發毒辣,像是火炭一般炙烤著大地,見幾個孩子已然熱出了汗,太後不禁心疼,趕忙讓她們了殿內。

殿中一個巨大的壇子之中儲滿了冰塊,上麵有三葉扇麵,有小太監在底下搖著搖杆,涼爽的風就這樣竄到了殿內的各個角落。

看著站在一旁的孩子們,太後不禁微微一笑,雖然藍北墨話不多,但是必定時常過來請安,而藍靳念,更是總跟在他身後,兩人形影不離,果然一母同胞,是極親的手足。

“怎麽今日悠然也來了?”太後看著把手當做扇子扇的寧悠然,笑著問道。

“回太後娘娘,姑母叫著悠然進宮吃些點心,所以……”寧悠然同安長溪性子十分相似,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太後也是十分喜愛她。

聽到寧悠然的話,幾人不由得笑了起來,倒是讓她臉一紅,低著頭愣是不敢抬頭再去看眾人。

“太後,已經過了晌午了,長溪也該回去了。”看著外麵的大太陽,安長溪說道,“太後,過些日子長溪再來看您,經書長溪已然抄完,下次一並帶給您來看。”

“你這丫頭,就會嘴甜!”太後點了點頭,看著他們幾人遠去的背影,仍是有些不舍道:“這些孩子一走,這壽康宮便又冷清了。”

剛出壽康宮的宮門,安長溪迎麵就遇上了藍紀離,不免有些掃興,低著頭想要離開,然而藍紀離已經徑直走了過來。

“長溪,你去見了太後嗎?”藍紀離一臉的笑意,看著麵前的安長溪,一想到還有三個月就可以成親,讓他已然是笑的合不攏嘴了。

屈膝一拜,安長溪道:“回王爺,長溪剛剛自壽康宮出來。”

見她如此疏離,藍紀離臉上的笑容一時間有些僵硬,隨後道:“你我不日就要成親,你何必還與我如此生分。”

“禮節斷斷不能少。”安長溪低頭,此時藍紀離已經到了她的身前,一股奇異的香氣突然飄進了她的鼻孔之中。

這香氣十分熟悉,讓安長溪突然起了一絲的疑心,若是能夠抓到藍紀離的什麽小辮子,然後順帶解決了婚事,那麽豈不是美哉?

如此想著,藍紀離已經將她扶了起來,還在兀自說著:“昨日還同母後談起了你,母後說你最近變了很多,越發的沉穩了。”

不動聲色的將手在藍紀離的手中抽了出來,安長溪淡淡道:“是娘娘謬讚了,長溪實在是愧不敢當。”

“過幾日就要先行訂婚,長溪,我很期待能夠看見你最美的樣子。”藍紀離心中已經開始幻想起安長溪穿起嫁衣時候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深刻。

沒有多說什麽,安長溪拜別了藍紀離之後就快步的走出了皇宮,她的鼻中此時還縈繞著藍紀離身上的異香,卻又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聞到過這種味道。

馬車搖搖晃晃終於回到了國公府,一進門,安管家便將她請到了書房,安國公正在那裏等待著她。

“爹爹,您叫長溪可有什麽事情?”安長溪看著安國公的神色,低聲問道。

抬眼看了她,安國公淡淡道:“溪兒,兩日之後就是你與離王的訂婚宴會了,你要好生的準備著啊。”

聽著安國公的話,安長溪心上逐漸蒙上了一層陰影,抬頭說道:“爹爹,您真心願意看著溪兒嫁給離王嗎?”

“你這是什麽話,溪兒,這是娘娘的懿旨,即便是不願意又能夠怎麽樣,難不成你還要抗旨不尊嗎?”安國公皺了皺眉頭,隱去眼中異樣的神色,沉聲說道。

深吸了一口氣,安長溪道:“爹爹,溪兒交給您的那些東西您也見了,若是溪兒真的嫁給了離王,一旦出了什麽事情,到時候就是我安家也要跟著受牽連的,難道這是您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夠了溪兒,這些話以後莫要亂說,這件事情為父自有分寸,你隻要好好準備兩日之後的事情就好,你先回去吧。”安國公麵色一沉,冷聲說道。

沒有想到安國公會這樣說,安長溪一臉的不可置信,開口道:“爹爹,這件事情如此重要,您怎麽……”

“好了溪兒,你回去吧。”安國公頭也不抬的說道。

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是一看到安國公的樣子,安長溪跺了跺腳,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她原本以為說了這件事情,他會考慮一下國公府的安危再思慮兩日,卻沒有想到他的態度竟然這般強硬,以往從沒有與她說過一句重話,今日卻為了這件事情而對她發了火,心中有些鬱悶,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夠出現在兩日之後的宴會上!

快步回到長溪院,一進房間安長溪就讓雲意退了出去,她現在必須要盡快想個辦法出來,一旦她出席了宴會,那麽事情就真的是再也沒有回鶻的餘地了。

思慮了良久,安長溪起身來到書架前,前些日子她從各處尋來的醫書全部整齊的排列在上麵,纖細的手指自上麵劃過,最後定格在了一本中藥集錦之上。

坐在案前,安長溪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若是她在這個時候生病了,那麽訂婚的事情一定就會推遲,在這期間若是能夠找到藍紀離的什麽把柄,事情就一定能夠出現轉機!

翻看著手中的醫書,燥熱、寒涼的藥材一個個的略盡了眼眸之中,手中的狼毫快速的寫著,終於,一張藥方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苦參、木蝴蝶、葶藶子、川楝子、木槿花極寒的藥材配上大黃、柴胡、生薑等極熱的藥材,即便是吃不傷人也能夠出現各種病症。

唇角勾出一抹笑容,安長溪將藥方和一封信放在一起,對著門口喊道:“雲意,你進來,我有要緊的事情讓你去辦。”

輕輕推開了房門,雲意低頭走了進來:“小姐,怎麽了?”

“將這東西交給張大夫,你一定要小心些,不要讓其他的人看見。”安長溪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雲意,輕聲說道,“現在就去吧,快些回來。”

“是,小姐。”接過東西,雲意快步的走了出去。

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然而安長溪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輕鬆,她不能夠如此的坐以待斃,必須要在這短暫的時間之內尋找到對藍紀離不利的證據,不然即便是裝病也隻能夠裝的這一時,一旦她的病好了,婚事還是要如期舉行。

可是該怎麽能夠找到他的把柄呢?藍紀離這個人心思縝密,平日裏行事嚴謹,根本就不會留下任何的證據,當初若不是找到了明預閣,那些東西怕是她搜集幾年也搜集不到,然而那些已經交給了安國公,她這裏早已經沒有了證據。

就在安長溪思考之際,雲意已然悄聲的走了進來,將手中的藥包放在桌上道:“小姐,藥已經抓來了,張大夫說他明白怎麽做。”

“好,你先把藥收起來,我有些煩躁,出去溜會兒。”安長溪點了點頭,對雲意說道,說完就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