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都市_第1章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於嗟鳩兮,無食桑葚!於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乘坐去往天海市的火車上,一身黑色長衫的徐哲低頭看著手中的紙張。

紙張上是一個個工整娟秀的自己,上麵寫的是一首出自於《詩經·衛風·氓》的長詩,寓意女子被男人拋棄,形容悲慘婚姻的故事,徐哲從師父張鬆千的口中得知,當年自己被遺棄在路邊時,包裹身子的被子裏便夾著寫有這首長詩的紙張。

據師父張鬆千所說,這首長詩很可能就是徐哲的母親留給他的,隻不過寫有長詩的紙上麵除了這些文字以外,沒有其他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所以縱然是想要去尋徐哲的母親,那也無疑是大海撈針,勞而無功。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他也已經長大了,除了小時候不懂事會詢問自己為何隻有師父沒有父母外,這些年基本上從未幻想過自己哪天能見到自己的親人。

“各位旅客請注意,天海站到了,請下車的旅客拿好您的隨身物品,依次下車。”這時,車廂內的廣播響了起來,徐哲聞聲將手指的紙張折起收好,隨即從行李架上拿下自己的藥箱,跟隨人流一步一挪的向車門的位置走去。

這還是徐哲第一次來到天海市,作為華夏國的四大直轄市之一,天海市不論是經濟還是人口,都處在華夏國內各大城市的前茅之列,從火車站中走出,徐哲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摩天大廈,以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輛,這讓一直以來呆在鄉下不毛之地的徐哲感覺很不習慣。

不過沒辦法,天海市他必須來,因為這裏是師父張鬆千撿到他的地方,盡管二十多年過去,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可為了讓他能夠有所依靠,多個念想,張鬆千還是在臨死前不停囑咐他一定要來天海市才行,否則他根本沒法安心。

摸摸口袋裏僅存的兩張百元大鈔,徐哲歎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得不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填一填肚子,要知道從東北坐到這裏近12個小時,這個期間他可是什麽都沒有吃呢。

來到一家包子鋪,徐哲找個位置坐了下來,還不等他開口,一個憨態可掬夥計模樣的胖子便拿著一張塑封菜單走了過來。

“吃點嘛了,您呐?”

徐哲看向胖子,微微一笑,“就給我拿四個包子就行,素餡的。”

“好嘞。”胖子咧嘴一笑,轉身衝後廚喊了一句,“菜包子四個。”

不多一時,四個菜包子便端到了徐哲的麵前,那胖夥計把盤子放下後,上下打量了徐哲一眼,隨即笑嗬嗬的問道:“這是剛趕完廟會,沒來得及吃東西?”

“趕廟會?”徐哲不明所以,夾起一個菜包子一邊吃一邊疑惑的看了一眼胖夥計。

“呃?不是去趕廟會?那您是去哪個茶館說相聲了?”胖夥計指了指徐哲身上的長袍,“天海市至今還穿這種衣服的不是說相聲的,就是講評書的,不過說起來,像你這麽帥的小夥幹這行的還真不多,說說你是哪家,回頭有空咱也去捧捧場,樂嗬樂嗬。”

說相聲?講評書?

徐哲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兩下,想要反駁,可看包子鋪其餘顧客的穿著,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最好還是別想著去捧我的場,不然到時候哭的可就是你了。”

醫生這種職業,從某方麵來說是不能表現的盼著生意好的,這就如同壽衣店一樣,因為行業的特殊,所以嘴上絕不可以說讓人幫忙照顧生意什麽的,畢竟不論是生病還是喪事,在普通老百姓的眼睛裏都是很不吉利。

胖夥計討了個沒趣,訕訕的離開了,徐哲這邊四個菜包子吃完,付了錢後,隨即也離開包子鋪,準備先找一份工作。

這些年跟著張鬆千四處奔走,各地行醫,無形中徐哲也習得了一身妙手回春的杏林之術,治病救人,行醫問藥在徐哲看來不是什麽難事,而他從張鬆千的口中也知曉無論個哪朝

哪代醫生都是社會中不可或缺的職業,所以對於在天海這種國際都市找一份醫生的工作,徐哲心中倒是沒有什麽可擔憂的。

……

……

四個小時後,當徐哲從第九家中醫診所出來,天邊依然隱隱有些擦黑,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他一直都在各個街道的診所中奔走,原本以為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獲得一個主診醫師的工作,然而血淋淋的現實將徐哲心底的那顆自信心擊打得碎了一地。

從未入市行醫並且考取各種職業證書的徐哲,這時才知道城市的醫生若想要主診首先必須要具備職業資格,其次還要有一定的資曆才可以,如他這般二十四五歲的年紀,不要說是獨挑大梁成為中醫,怕是就連幫忙抓藥的工作也不夠格。

似乎在他們這些人的印象裏,中醫就必須是那種須發皆白的老頭,抑或是顫顫巍巍的老太太才可以,年輕人?沒有個中醫專業的碩士文憑在手上,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中醫?

“這可如何是好?”磨破了嘴皮子的徐哲無奈之下隻好找了一個一天三十的旅館住了下來,坐在旅館的床上,徐哲正在考慮如何謀生。

天海市對他而言一切都是陌生的,今天的碰壁使得徐哲心裏多少有些難以接受,要知道之前在東北那邊的小縣城裏,可是有著不少被他醫治好的病人稱他為小神醫呢,可現在他這個所謂的神醫居然連診所坐診的資格都沒有。

而那些診所的老板根本不聽他將什麽醫理、藥理,徐哲哪怕想要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可也苦於沒有任何機會。

“看來隻能去露天的廣場或者公園裏擺攤了,不然這樣下去可不是長久之計。”徐哲暗道。

過去和師父張鬆千還在世的時候,徐哲和師父張鬆千兩人的日子盡管過的很是平庸,但日常吃穿用度倒也談不上發愁,而這番突如其來的變故可算是讓徐哲徹底體會到了什麽叫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的苦逼滋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