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七章 如夢一場

慕容千赫在一邊笑的格外得意,“別說這一件屋子,整個醫院都是我的,哪還用的著你掏錢?”他打了個哈欠,神色有些朦朧,“我有點累了,小涼亦我們去吃個飯吧,都中午了。”

“你不應該去睡一覺嗎?”蘇涼亦想提醒他不要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聽他這麽說,雲淡風輕的回答到。

“這怎麽能一樣?”慕容千赫把手機放回兜裏,“走吧,正好讓醫護人員安排一下,你不是也說了有事情要跟我坦白嗎?”

蘇涼亦斜了他一眼,什麽叫坦白?!她又不曾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

慕容千赫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真的喜歡吃這家店的甜食,帶著她跑了整整兩個環到了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飯店。坐在包廂慕容千赫把一勺醬汁澆在烤魚身上,遞到蘇涼亦的食盤裏。

“說吧,你得給我個為什麽要幫他們的理由吧。”慕容千赫細心的抽掉魚骨,拿著紙巾擦了擦手指。

蘇涼亦說了聲謝謝,盯著烤魚沉默了。

“怎麽,不喜歡吃?”慕容千赫以為不合她胃口剛想叫人換,卻看見蘇涼亦深吸了口氣,她說刻意風輕雲淡,但慕容千赫覺得她一定也是壓在心裏不敢跟人訴說。

蘇涼亦把經過挑了些重要的告訴慕容千赫,他一直皺著眉頭,跟慕容千赫在一起的時候難得的壓抑。

“小涼亦。”慕容千赫考慮了很久,實在忍不住把自己內心的話告訴她。“其實你沒必要什麽事情都自己扛,就算你跟白策隻是合作,隻要你說一句話,白策肯定幫你。”

蘇涼亦搖了搖頭,“算了。沒人能幫我一直到最後,不是嗎?”

“說不定呢。”慕容千赫挑了塊獼猴桃放在嘴裏,有些酸澀。

白策把一遝資料全甩在會議桌上,多媒體上放著發開樓盤的實時數據,他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如同一個王者般坐在最前麵的座椅上。手指有節奏的在紅木會議桌上一下下的敲打,時不時的勾著唇角笑一下。

投資這個樓盤的其中一個歐洲股東耐不住性子先站了起來,用一口標準的英式英語說到,“白先生,如今樓盤遲遲不能動工,比預期上市肯定要晚很多,這些賠償

該怎麽辦?”

“華爾先生,稍安勿躁。”白策笑了笑,讓人感覺他早已掌控了局勢那般。

“我們風嘉接手就一定說到做到,如果您不放心,可以隨時撤股。”白策的聲音堅定,“出現這種事情也是始料不及的,我很抱歉。但既然出現了,我保證一定會處理的妥妥當當。”

“如果您不相信,現在就可以撤股走,風嘉一手擔本一手收利。”張恒聽了這話,在一邊悄悄觸碰了一下白策。他很想提醒白策,倘若這些股東都扯了股資,單憑風嘉現在那些盈利絕對撐不起這CASE的開發。

華爾聽了這話才收了懷疑的眼神,“暫且相信你。”

“今天會議就到這裏吧。”白策起身朝門外走去,出了會議室他才鬆了一口氣。

“總裁。”張恒跟在身後,滿是自責。

白策收好袖口,理了理西裝,沒有透露絲毫的情緒,“解釋什麽的就免了,去看看現場。”

白策選的公寓自然是毫無瑕疵,清新幽靜。可對於蘇涼亦而言則是難以言說的恐懼。她怕一個人待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可又喜歡看不見光亮的黑暗。

還有一天,就是婚禮了。

蘇涼亦什麽都沒有準備,也不需要準備。

她從不曾幻想過跟白策會有什麽好的結局,在她看來各取所需最後分道揚鑣是她最好的預算。

“蘇小姐。”張叔敲了敲門進來,手裏端著杯酸牛奶,“少爺說晚上喝點酸奶對身體好。”

“謝謝。”蘇涼亦放在床頭櫃上。

酸奶是冰過的,蘇涼亦用掌心暖著,漸漸玻璃杯上的凝結成水珠,掌心有些濕意。

陳餘文打來電話的時候,蘇涼亦剛裹著浴巾出來,手機在床上不安的震動著。蘇涼亦起初並不知道那是誰,看到這個電話已經重複了四五遍才疑惑的接了過來。

“豆豆....不,蘇涼亦。”陳餘文的聲音很像大提琴拉出的聲響,那是曾幾經夢裏縈繞的人,此時他朝自己說,“收手吧,我們都錯過了。”

蘇涼亦有些懵,“什麽意思。”

“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不承認是嗎?嗬”陳餘文嘲諷

的語氣讓蘇涼亦的心疼的更深了,這麽些年了,陳餘文還不懂她嗎?她什麽都沒有做,又要承認什麽?

“我做什麽了?”蘇涼亦忍住想要咆哮的衝動,鎮定的問他。

“你敢說蔣嬌嬌他爸爸公司不是你打壓的?”陳餘文審問的語氣讓她沉到了穀底。

蘇涼亦自嘲的一笑,“你就這麽看我?”

陳餘文沉默了片刻,悶悶的說了聲,“豆豆,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所以一切都歸根到了自己是嗎?蘇涼亦天性就不愛勾心鬥角,有那些計較的時間不如吃點東西,睡一覺來的實在。

當初的陳餘文還說過,豆豆,你這樣的性子出去是要被人欺負的。

那時候他眉眼如畫,他順著她的頭發摸下去,笑若三月暖風。

“陳餘文,我從不曾變過。”蘇涼亦說完這句話,生怕聽見他的譏諷早早的掛斷。

蘇涼亦從不曾害過任何人,不管是以前被人欺負還是現在,雖然也曾說過要報複可她始終下不去手。她未曾變過,其他人卻變的麵目全非。

手機再次響起,蘇涼亦忍著要哭出來的衝動接過來靜靜地放在耳邊。

“喂,我有點急事所以先走了,沒有跟你說。抱歉。”白策冰涼如水的聲音,卻很能平複心情。

蘇涼亦久久不說話,那邊的白策皺緊了眉,把手裏的文件推到了一邊。

“蘇涼亦?”他的聲音有些焦急,雖然隻是些許。

“我在。”蘇涼亦止不住的抖,白策舒了口氣,還以為她又出了什麽事情,沒事就好。

“怎麽了?”白策問道,一如既往冷淡。

蘇涼亦知道他看不見但還是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困了。”

“記得喝藥。”白策說完這句收了線,靠在轉椅上緊閉著雙眼。

她是哭了嗎?還是生病了?

不過,這管自己什麽事情?

白策輕輕一笑,又紮進了文件裏。

這周三就是婚禮了,他要趕在婚禮前回去,除去回程所需時間,他隻有不到八小時的處理時間。

隻是他沒有想到,本就是局,哪會這麽好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