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章

一壺美酒眼見就要喝完了,但那鬧事的藍衣男子卻依舊沉默不語。

“子安,夜深了,你要在這裏歇息一晚還是要回丞相府?所有需要,也可到前麵紅樓逍遙一番,大概那些姑娘是不會肯冷落了你的。”

“自然是歇在你這兒了。”

“任教主也不防在秦某這兒歇息一晚,你所需的秦某自會讓人備妥。小左,吩咐總管打理好兩間客房,讓二位公子歇息去吧。”

任放歌對頭一次見麵的秦淮,說不上什麽太多的感受,隻覺得這男人看起來斯文無能,但那雙溫和的眼中卻又透露著不可冒犯的威嚴。這男人,怎麽看都是一個城府極深的危險男人,誰碰上了誰倒黴。秦淮能一眼看穿他的身份,他是有些訝異的。畢竟秦淮即使與皇宮貴族有所勾結,但總還是一介商人罷了,怎麽會牽扯到江湖中去。

“任教主可是洗漱好了?”

“有何要事?”

“秦爺囑我請來白先生,為您看看身子有無大礙。”

對秦淮,任放歌是不信任的,尤其是現下,更覺得秦淮此人高深莫測。他明明沒有顯露分毫不適,但秦淮卻找來了大夫。莫非,秦淮也懂武功?甚至,他的武功還十分高深······

“多謝,隻是······”

“秦爺請您安心,此事必然不會外傳。”

“如此,有勞了。”

“我家主子最愛助人,公子不必放在心上。秦爺吩咐了,任教主大可以住到

你想要離去的時候再走,不會有人打擾您的。”

“多謝。”

任放歌將手伸出,由著大夫把脈。這大夫不僅年輕,模樣也是十分清俊,比之秦淮,更顯儒雅之風。

“公子內傷一直壓著,並未妥善處理,如今已經傷及五腑筋脈,近來最好不要再妄動內力,否則氣走周天,公子定會癱軟在床。若公子不便留下,白某可以為公子寫下藥方,公子照單抓著煎來喝,半月足矣。若公子可以留下,由白某為公子調養,約莫十日便會無礙。”

“有勞白先生了。”

任放歌瞧著白任安,心知此人非池中之物,但這般人物卻願意屈居人下,秦淮此人······任放歌的眼神愈發幽深了。

“這白先生······”

“白先生專為秦爺療養身子的,隻聽秦爺的吩咐,平日裏鮮少露麵。”

任放歌的心沉了一沉,總感覺自己走進一片迷霧當中,瞧不清楚。這河岸十裏,若僅是這般溫和手段,如何能維護此地清淨,叫人不敢妄動?秦淮此人,隻怕還有的是手段。在江湖中,也時有耳聞秦爺此人,但平日並不放在心上,可如今想想,卻是十分忌憚。那追殺他的人,分明是看見秦淮才不甘離去,而秦淮對江湖,也並非他所想的那般無知。這秦淮,到底是何人?

秦淮僅著單衣站立在窗前,書房內,燭火明亮,將他孤傲勁瘦的身形拉得很長。

“子美,情況如何?”

“如你所料,

他在早前便受了內傷,看來被追殺已經有一段時日了。他已答應留下來讓我為他療傷,大概能留他十日。”

白任安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的身後,輕聲回應著。

“你要到西域?什麽時候?”

“明日便啟程,你留下吧。如若發生了什麽事,你知道該怎麽聯係到我。”

“你真的要成親了?”

“與其讓人盯著,還不如直接砍斷他們諸多的想法。自己娶的總比那些千金要好。”

白任安一陣沉默,那些人在想些什麽呢?瑾言又豈是他們可以擺布的?

“不過是娶妻罷了,如若能解決諸多麻煩也未必是件壞事。一位婦人,又能妨礙我什麽?我遲遲不娶妻,也不曾有紅顏知己,身形雖高挑卻也顯得瘦弱,再加上我的相貌承襲娘親,太子和晉王已經開始懷疑我是女子之身了。”

白任安愉悅的勾起唇角,笑了。

“太子和晉王與你相識已久,怎會有這般荒唐想法?莫非這二位遲遲不肯娶妻,也是為你?”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說不定,太子和晉王正好有龍陽之好,而你的模樣也正和他們心意。”

“子美,你要我送你入宮親自檢驗一番嗎?”

“什麽時候回來?”

他沒問秦淮他那位所謂的未婚妻是否真實存在,像秦淮這樣的人,要成親總會找得到他的那位自幼定親的“未婚妻”的。

“還不清楚,得看這一趟能走得多順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