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八章 自己選擇
被窗外的雨吵醒的時候，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別墅裏隻有我一個人，就連嘟嘟也安靜的趴在自己的窩裏沉睡著。
看到自己再次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無奈的皺皺眉，伸手拿起桌子上早已經涼透了的白開水，潤了潤喉，掃了眼桌麵上躺著的手機，淩晨二點二十。
放下水杯，我站起身，別墅裏一片漆黑，一陣心悸，我伸手扶住了身旁的椅子，平複了好久，疼痛才漸漸消失。
江小舟，你不是早就應該習慣了嗎？是你自願留下來，心甘情願的代替母親消除他曾經的恨意，所以，你為什麽還要這麽痛？
赤足踩在毛毯上，想了想，走到客房門前的腳收回，一步一步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臥室走去。
被他發現了，又該借題發揮了。所以，我還是乖乖聽話，不亂找麻煩，回到臥室才對。
坐在床邊，隨手翻了翻日曆，七月十五號，原來已經距離那晚，過去了一年多啊……
握著日曆的手顫抖，白色的日曆紙幾乎被我揉成碎片，回憶在這個雨夜就這樣毫無防備的接踵而至。
至今，我仍記得，在他知道我看到他的日記之後的樣子。
他的眸子帶著刺骨的冰冷，唇角漸漸洋溢出一抹冷笑，一張臉陰沉的可怕，雙手環抱在胸前，那樣冰冷的眼神，令我跌坐在地上低垂著頭，不敢抬頭去看。
老實來說，自從相識，我就沒有看到過那樣的餘生。
他一步一步走到我麵前，俯下身子，一隻手撐著地麵，一隻手用力的抬起我的下巴：“你都看到了啊。”
我點點頭，下巴很痛，隻能緊緊的咬住牙。
“江小舟，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我想，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留下和離開，你自己選擇，但是，我告訴你，就算你離開，我也會繼續報複你，報複你媽，我會讓你們承受比我媽還要痛苦的折磨。”
他的手鬆開，淺茶色的眸子失去了光澤，隻剩下了仇恨的影子，我慌忙站起身，不顧早已麻掉的雙腿，就向外跑去。
腦海裏一直回蕩著他那張冷酷的臉，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害怕席卷全身，淚水順著臉頰滑
落。
一直到跑到了樓下，我雙手哆嗦著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風有些冷，指節泛白，在模糊的視線裏，我找到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撥通。
電話很快被人接通，母親溫柔的聲音響起，還帶著一絲疲憊：“舟舟，怎麽了？”
我努力忍住哽咽，一字一句的詢問道：“媽，我想知道，餘生的媽媽，到底是怎麽死的？”
那邊有瓷碗落在地上的聲音，我閉了閉眼，努力的深呼吸。
“小舟……不管怎樣，我……希望你能好好對待餘生，是我欠他的……”
電話那邊陷入了沉默，我咳嗽了幾聲，努力的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想了幾秒，下定決心般握緊拳頭：“媽，我知道了，我會對他很好很好，有空，我和他一起回家看您。”
掛掉電話，我在冷風裏站了快一個多小時，抬起發麻的雙腿，一步一步向別墅走去。
我知道，以後的我，將要麵臨什麽……
打開房門，嘟嘟在房屋裏叼著玩具玩，看到我回來，它高興的衝我搖了搖尾巴，我脫下鞋子，關上門。
我走進他的書房，房間裏沒有開燈，隻能模模糊糊的看見地上坐著的人影，還有撲麵而來的酒氣。
我打開房間裏的燈，餘生斜躺在地上，光著腳，他的頭靠在他的椅子上，感覺到了燈光，他皺了皺眉，伸手去擋自己的眼睛。
他的腳邊，還有一堆酒瓶。
我將酒瓶拿開，走到他身邊，溫柔的推了推他的肩膀，他似醒非醒的睜開眼睛，看到我，他的臉色又冷了下來，用力的伸手一推，將我推倒在地板上。
後背好像撞到了碎玻璃，我慢慢爬起身，伸手摸了摸，手掌一片粘稠的血液。
他想要站起身，結果由於醉酒，體力不支，身子摔倒在地上好多次，我走上前，緩緩扶起他，他的意識不知道究竟是清醒還是模糊，隻是抬頭看了我一眼：“你不是走了嗎？”
我搖搖頭，扶著他向臥室走去。
幫他洗了洗腳，將他的衣服脫掉，剛想要幫他解皮帶，他的手緊緊的拽住了我的手臂，眼神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渙散，他將我反身壓
在床上，一隻手用力的揪住我的下巴：“江小舟，這是你選擇留下來的，以後，不要後悔。”
他的唇落了下來，雙手用力的去撕我身上的衣服，我靜靜的躺在床上，任他宣泄……
之後，餘生和我之間，一直處於不冷不熱的狀態，有時候甚至比陌生人還要冷漠，他的花邊新聞開始越來越多，開始整天的早出晚歸，我總是沉默應對，在一個又一個晚上，在家裏等著他回來。
前幾天，夏瀟抱著小寶寶來找過我一次，小寶寶的名字是穆童，一個粉嘟嘟的小女孩，已經快一歲了。
當時的電視裏正播放著本市的娛樂新聞，記者滔滔不絕的盤點著餘生近日的八卦，他的八卦女友數不勝數，我認識的，我不認識的，圍起來估計能繞地球幾圈。
“舟舟……舟舟？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夏瀟推了推我，我回過神，將水杯放在她麵前。
“你說什麽？”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發，尷尬的笑了笑。
她歎口氣，將在沙發上玩鬧的穆童抱在了懷裏。
“舟舟，你知不知道，看著你這個樣子，我好心疼。你本就是那種倔強的人，有什麽事情，從來不願意和別人主動說，總是自己一個人扛著。”
我抬頭，看向夏瀟，她微蹙眉，一臉擔憂。
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拍了兩下。
“你總是這樣，以前還好，現在……我不知道你和餘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這一年多來，我明顯的感覺到了你的變化，舟舟，你變的不像以前了……”
說完話，她頓了頓，看了眼懷裏的穆童，小丫頭伸出自己肥嘟嘟的小手吮吸著手指，大大的眼睛盯著我看。
我摸了摸她的頭，從她的懷裏接過穆童。
“舟舟，其實我和蘇泉都一直很羨慕從前的那個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大大咧咧的，對待感情向來敢愛敢恨，倔強勇敢，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我希望……你變回以前那個你，而不是現在這樣對待什麽事情，都雲淡風輕的你。”
我扯了扯嘴角，將小丫頭塞回她的懷抱，拿起手邊的水杯，飲了口冰水，冰涼瞬間席卷了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