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五章 骶蚩

古記載:昔,有神名為女媧,人首蛇身,造人補天,能控水馭蛇。傳,馭蛇之術與人族,氏。

乃上古世家流傳至今,馭蛇之術憾之天下,數百年前因為欠下黎國皇室的人情,便效忠黎國皇室,百年來為黎國皇室建功立業頗多。

十七年前,家主進貢家族靈藥蛇硇香,沒想到皇後服用後當即身亡。皇上震怒,朝野震驚。家主被貶入獄,而在後宮一時盛寵的嫡女豔妃也被打入了冷宮。

就在所有證據都不利於世家時,又傳出了,在府上搜出數本反詩和一些通敵叛國的罪證。

這些致命的打擊徹底擊垮了皇帝對世家的信任。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嫡係被趕盡殺絕,家主被淩遲處死,旁支亦被剿滅了好幾支。而在皇宮裏的豔妃娘娘也被判處死,頗的皇上喜愛的九皇子黎驍淪為棄子逐出皇宮自生自滅。而豔妃所出的二子十二皇子黎浮則過繼到娟妃那裏撫養。自此,強盛百年的世家就此沒落,

這名動一時的禍國案由此而來。

來到的一個旁支府中,三大教的五位主子們都神情嚴肅的圍坐在一起。

水黎看著這破舊的院落,心裏很難受,緊緊攥著的拳頭出賣他此刻的憤怒。

染淺憤怒的站起來:“如你們所說,這根本就是栽贓陷害!你們世家為黎國付出這麽多,你們皇帝既然就輕信了那些所謂的證據?”

宮黎苦笑:“上位者生性多疑,最忌功高震主。雖忠良幾代,但聲望過高,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

若寒希點頭讚同:“是啊,伴君如伴虎,世家能撐到這時候,能力深不可測。”

水黎沒心情聽他們說這些,一直東張西望的尋找著什麽。

宮黎見狀說到:“母親不在這兒,為了掩人耳目,她在另一個旁支的家裏躲藏著。”

水黎問:“那我們,怎麽去看她?不會被發現嗎?”

宮黎拍拍他的腦袋說:“別擔心,哥來想辦法。”

若寒希突然想起來,他在烏璐村得到的一個寶貝,忙拿出來說:“這是我在烏璐村找到的,村長見我與它有緣就送給了我,我有辦法讓你們躲開皇室的眼線了!”

隻見他手裏捧著一個黑陶龜甲和五枚銅錢,龜甲上還刻著符文線條。

染淺拿過來仔細端詳著:“這龜甲,作何用處?”

若寒希自信滿滿的說:“這是一副占卜工具,利用龜甲銅錢占卜自古就有。而這一副黑陶龜甲,乃是八百年前一位大師所造,流傳至今。”

長殤從染淺手裏拿過龜甲,放在指尖上旋轉著,看的若寒希一陣心驚肉跳。

“這玩意兒,要怎麽玩?”

若寒希忙搶過龜甲護在胸前,沒好氣的說:“什麽叫玩兒?這是能玩的嗎?不懂別說話。”

“切!不就一隻王八殼子嘛?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還不行?”

若寒希翻白眼:“這不僅是龜殼,還是一套傑作,更是一副古老的文物!”

長殤立刻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用誇張的語氣說:“哎呦,好厲害哦!那麽厲害你還不快藏好了?”

染淺忍不住一巴掌把他拍到桌上,惡聲

惡氣的說:“再這麽不正經,你給我滾回去!”

長殤抱著發疼的額頭,一臉委屈。

宮黎朝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的族人笑了笑:“見笑了,他們就是這樣,別介意。”

一個男人笑著搖搖頭:“你們感情真好,就像兄弟姐妹一樣。”

染淺輕咳了一聲,正色道:“好了,寒希,快說說你的辦法。”

若寒希說:“雖然宮黎你的母親已經癲狂不能自理,但是想必她的馭蛇術還是會的吧?”

宮黎猶豫著點點頭:“應該。”

若寒希又說:“既然如此,我隻要占卜出此事吉凶,我們便可以傳信與你母親,讓她驅動萬千蛇群引起**,那麽我們便可以趁亂去找你的母親了。”

染淺不解:“可是……小姐精神失常,如何能與我們溝通。”

若寒希突然嚴肅起來:“這就是我要占卜的第二件事,小姐是否真的癲狂!”

宮黎驀地睜大了雙眼:“什麽意思?你是說,我母妃並非瘋癲?”

若寒希搖搖頭:“如你所說,你母親受到太多打擊,失去理智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一個瘋狂的人如何能這麽多年還掌握著你的一舉一動?並且還知道你一定會找回弟弟?”

水黎不解:“這樣,也不用占卜吧?派幾個人前去打探一下不就好了?”

若寒希搖頭:“一來,我們如今在黎國境內,在沒有得到相助時,萬不可輕舉妄動。二來,如果你的母親真是裝瘋,那她又怎麽可能露出破綻?別說等就一些就能見分曉,且不說沒有時間等,就算有,她已經裝了十七年,誰的時間更多?”

宮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若寒希:“難道,真是如此嗎?母妃,真的是裝瘋賣傻嗎?”

若寒希有些不忍的拍拍他的手背,說:“那也未必,我這也隻是猜測。如果你的母親真的沒瘋,我們應該慶幸多了一個助力。”

染淺也說:“是啊宮黎,我知道你隱忍了十七年,心裏一定很難受,但是越是在關鍵時刻,我們就越是要沉住氣。現在先讓寒希幫我們預測一下未來的走向吧?”

宮黎深吸了幾口氣,沉著的點點頭:“好,麻煩你了。”

若寒希皺眉:“都是兄弟,說這個做什麽?”

長殤笑道:“這倒是,都是兄弟,不麻煩,事成之後請我們吃頓好的便是。”

宮黎哈哈大笑:“那是自然。”

染淺靜靜的看著他們,突然看見在一旁有些陰鬱的水黎,小聲問道:“怎麽了?”

水黎搖搖頭,聲音嘶啞的說:“沒什麽,隻是在想,我能不能做好這件事?如果……我不想辜負他們的期望,可是我擔心,我沒有那個能力。”

染淺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說:“不會的,你一定可以的,還有我們,我們都會幫你的。就算做不好也無妨,他們肯定不會怪你的,而且有影殤閣為你擔著!”

水黎勉強笑了笑,他知道染淺是在安慰他鼓勵他,可是這樣的道理他也明白,隻是靜不下心來好好想解決的辦法,有些煩躁罷了。

又過了幾日,若寒希終於從房間裏出來了,一張英俊的臉此

刻毫無血色,若不是他是習武之人,恐怕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這幾日,早就昏過去了吧?

宮黎一見到他就皺起了眉頭,忙上去扶住他問:“怎麽樣?你還好嗎?”

若寒希搖搖頭,有些虛弱的笑著:“沒事,我已經占卜出結果了。雖然為凶兆,但是有驚無險,所以放手去做吧!還有就是……”

他突然一本正經的看向宮黎,嚴肅的說:“你的母親,沒有瘋。想必,她是為了保全性命和你們,忍辱負重苟且偷生。”

宮黎震驚,水黎亦是僵硬在原地。突然,兩行清淚滑下宮黎的臉頰他呢喃著:“太好了,母親沒事,太好了!”

水黎有些傷感,上前抱住他的肩膀:“哥……”

宮黎緊緊的回抱了他,將臉埋進他脖子裏,濕潤很快打濕了他的衣服。

“弟弟,母親沒事。我們可以洗清冤屈了。我們可以恢複皇室身份了!”

水黎突然推開他,咬著下唇欲言又止。

宮黎不解的問:“怎麽了?你不開心嗎?”

水黎搖頭:“不,我很開心。可是哥,我不想回到黎國皇室了,我隻想留在影殤閣,做一個墨國人。哥,那個人,因為一些莫須有的證據,就這樣隨便汙蔑我們,還將三歲的你趕出皇宮,貶為棄子,你還想回去嗎?你不恨嗎?”宮黎睜大了眼睛:“弟弟,你……”

水黎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自小長在墨國,我是墨國人。會答應跟你回來,隻是為了母族,至於皇子身份,我不屑也不需要。”

長殤走了過來,按住宮黎的肩膀說:“輕音說的極是,我看幫世家洗清冤屈後,你們幹脆都離開黎國好了。”

若寒希也勸到:“是啊,就算這次成功渡劫,你想你們皇帝就不會難堪嗎?到時候恐怕又是另一場災難,不如離開也罷。”

宮黎皺眉沉思了一會兒,說:“有道理。可是這並非我能決定的。等辦完了這些事情,在跟母親說吧。”

“也對,現在首要的是洗脫罪名。”染淺點頭。

宮黎對身後一個仆人說到:“去讓幾位族老和你們老爺過來。”

那仆人道了聲是,便退下了。

十天後,一個陽光明媚一如往常的下午,黎國皇城突然爆發蛇災,仿佛天下的蛇都跑到了這兒來,百姓們驚慌失措,跑的跑喊的喊,皇城頓時亂作一團。在皇宮裏的那位主子聽了,立刻派遣禦林軍前往街道上滅蛇。

一座高樓上,五位主子立於頂上,靜靜地看著這陷入恐慌的城市。

“你們是什麽人?”

身後一聲暴喝,長殤和染淺立刻上前攔在他們身前。染淺低聲說:“你們先走。”

宮黎和水黎點點頭,足尖一用力便朝某處飛去。

發現他們的禦林軍見狀,吹了聲尖銳的長哨。

長殤耳朵一動,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寒希,那些影子交給你了。”

若寒希嗯了一聲,人便沒了蹤影。

染淺看著越來越多的禦林軍趕來,不由得皺起眉頭:“好麻煩。”

長殤抬手撫去她的皺褶:“那你就在旁邊看著,讓我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