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7章 延後
傅老夫人的事當然瞞不過傅家其他人,當傅雅君剛剛醒過來,柳氏和傅雅笙就收到了這個消息。
傅雅笙還沒說什麽,倒是柳氏卻極為高興。
傅雅笙去看著從柳氏雙眼流出的淚水,不禁吃驚道:“母親,我以為你對老夫人一直都極為怨恨,沒想到她死了,你卻還願意為她哭。”
柳氏責怪的看了一眼傅雅笙道:“她死了,我真是高興呀。”
說著,她笑了出來,拿手絹擦掉了臉上的眼淚,一把拽過傅雅笙說:“這下好了,一直壓在我們頭上的重擔終於走了,就算她再怎麽厲害也比不過時間,老夫人到底是老了呀。”
傅雅笙聽了點點頭道:“那麽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其實這才是傅雅笙一直以來關心的問題,在她看來傅老夫人也年事已高,就是今年不走,最多也活不了幾年,她現在最重要的是還沒有辦法從這裏出去,傅雅笙每呆在這裏一天,內心的憂慮就多一分,因為她和王爺建立關係還沒有多久,而晉王爺身邊向來不缺少美貌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她在這裏呆久了,指不定有什麽狐狸精在王爺身邊煽風點火。
柳氏很快就從幻想中回過神來,走到傅雅笙身邊捧起她的臉,看著她說:“沒事,現在傅老夫人已經死了,傅家就是我的了,單就為了這個,哪怕富出一切代價,我也要好好的活著回去。”
她看著傅雅笙說:“那天過後,晉王爺還有來信嗎?”
柳氏說的其實就是昨天的事情,昨天她們原本打算孤注一擲前往假山,卻沒想到剛一出門,就有一顆石頭砸在她們腳下,柳氏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誰知道了她們的計劃,連忙帶著傅雅笙往房裏躲。
傅雅笙卻也覺得有些奇怪,她掙脫開柳氏上前將石頭撿起來,墊了墊,發現那個石頭出乎意料的輕。
柳氏扒在門板上,好奇地問:“女兒?那是什麽東西?你發現了什麽?”
傅雅笙心下一想又回到房中,將柳氏拽了進來關上大門,點起蠟燭,將石頭放在蠟燭光下仔細照著,果不其然,她看到石頭的條文上,有一道清晰的裂痕。她不假思索的將指甲插入裂痕,想把石頭掰成兩半。
與此同時她食指上長長的指甲也應聲斷裂,血流了出來,傅雅笙卻對手指上的傷口完全沒有感覺,柳氏看著傅雅笙的動作,覺得她簡直就像是瘋了一般。
很快,石頭上麵就這麽的沾滿傅雅笙手上的血,但是她拒絕依然不為所動,柳氏再看不下去了,一手將石頭從她手中奪了過來,拔出頭上的簪子,用力對著縫隙紮下去。
果不其然,石頭應聲而裂,一個小小的瓶子掉在了桌子上。
柳氏與傅雅笙角呆愣地看著瓶子,一時間誰也沒有動作,最後還是傅雅笙率先動手將瓶子拿了過來,那是青花瓷瓶,瓶子外麵包裹著一層薄薄的紙。
傅雅笙小心翼翼的把紙下來,這一次,晉王爺留給他們的信息要比前兩次
要多的多。
上麵寫的是,這瓶藥是強有力的迷藥,給她們以備不時之需,另外,她還叫她們們這段時間不要輕舉妄動,計劃有變,到時候還需要她們在其中做內應。
傅雅笙看著字條,即為又收到晉王爺的字而感到高興,又為不能立刻離開這裏而焦慮。
柳氏見她久久沒有動作,心急之下竟一把將字條從她手中搶了過來,很快的瀏覽完。柳氏心裏一怒,一掌拍在桌子上道:“怎麽,還要留在這裏?還要我們做什麽內應,也不想想就我們兩個女子,能幫到什麽嗎?他也真是的,做事怎麽這麽不動腦子。”
傅雅笙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聽到別人對晉王爺的負麵評價,就算評價的人就是她的母親。
傅雅笙聽著柳氏的話,怒火越加旺盛,她將瓶子捏在手裏說:“母親,你閉嘴。”
柳氏見到了這個時候傅雅笙還護著晉王爺,怒道:“你到這個時候了,還這麽不知執迷不悟,他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你的命對他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說著,她將字條擺在傅雅笙麵前,說:“看看上麵寫的是什麽?叫我們在這裏做內應,這不僅等於叫我們去死嗎?”
柳氏的話一說完,才發現傅雅笙麵色蒼白,渾身顫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情急之下到底說了些什麽。她將紙條收好,走到傅雅笙身邊將她攬在懷裏說:“沒事,剛才是我太心急,才會說這麽重的話,你別往心裏去,他也當然是愛著你的,不然他也不會送藥過來,不會派人來和我們接觸,隻是有時候為了大局著想,王爺也不得不犧牲點什麽...”
柳氏說到這裏,連忙扇了自己一個嘴巴,改口道:“看我這話說的,我也見王爺叫我們這麽做,一定是有人暗中在保護我們,你放心,他一定不會叫你有事的。“
傅雅笙聽著柳氏的話,心情卻絲毫沒有好轉,其實,從她第一次收到王爺的紙條的時候,心裏隱隱約約就有這種感覺,隨著時間越拖越久,她的直覺就越來越強烈。
她總覺得,王爺是在用這些紙條吊著她們,把她們拖延在這裏,讓她們乖乖聽話,可是她每一次這樣的想,同時就會浮現出,他們在月下泛舟,他對她說的那些情話。傅雅笙便覺得,自己這樣無端的懷疑對王爺而言是一種背叛,如今,紙條就近在眼前,王爺的意思也非常明白,其實柳氏說的沒錯,隻是她將她一直以來的心事說破,讓她有些下不來台。
傅雅笙輕輕抱著柳氏說:“母親,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
這時,柳氏抓住她的手,和她一起緊緊握住那個瓶子說:“現在的情況,要走也肯定是走不了了,隻能先依照王爺的計劃,在等一等吧,從這上麵來看,想來這一次等待不會太久,是死是活到那個時候就見分曉。”
傅雅笙聽著,見外麵天還沒亮,她們又將身上的包裹放了回去,兩人和衣躺在床上,一夜無眠。
好幾次,傅雅笙都想好好和柳氏說說心中,對王爺
真正的想法,然而,她一想到柳氏就指望著自己這個女兒,嫁入王府成為王妃,為她撐撐門麵。
柳氏雖然有時也會在她麵前說王爺的壞話,可口氣多半是恨鐵不成鋼,心裏的意思卻是指責她無用,沒有辦法將王爺的心牢牢的抓在手裏,傅雅笙角想到這心情就更加沉重,翻過身背對著柳氏,閉上眼睛假寐,還是卻怎麽也睡不著。
柳氏失眠的原因倒是和她完全不同,她心裏還是在想著剛才紙條上麵寫的字。王爺要他們等,可是,至今她都想不明白,到底要等些什麽?
傅勁鬆已經死了,傅家來的人就隻剩下傅老夫人和她們母女,外加一個傅雅君。傅雅君這樣不足以懼,再怎麽樣,她也不可能越過自己這個長輩,那麽,以現在的情形來看,王爺也就應該盡快把她們接出去,好早日把傅家捏在手裏,這樣才能叫他的利益最大化。
然而現在,他卻讓她們把時間空耗在這裏,柳氏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其他的原因,除非,柳氏突然心下一驚,除非傅勁鬆沒有死。
她心裏不停的轉著這個念頭,想來想去這也是最不可能的,畢竟,山莊的莊主沒有必要和傅勁鬆勾結,勾結他也沒有任何的好處。柳氏想了許多,最後還是成功的將這個可能性略過,可她卻沒有力氣再想著別的問題,一夜過去。
天剛亮,就又侍從來敲開她們的門,柳氏和傅雅笙同時從床上坐起來,驚悚的看著門外。
自從傅勁鬆死,傅老夫人病危那天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找過她們的,更何況是在這樣早的早上,最後還是柳氏大膽的下去開門,她將傅雅笙藏起來,要是有什麽萬一,她也好司機應對。
柳氏整了整衣冠,走了出去,隻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鬟正在,大廳裏,見到柳氏她立馬迎了上來行禮道:“傅夫人。”
柳氏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先在隻一句傅夫人都讓她有些飄飄然,她走上前,遞給著個丫鬟半兩碎銀,她不是不想給更多,而是實在拿不起那麽多,如果他有錢,自然可以嚐試著廣撒錢,怎麽也能收買幾個下人,讓她了解目前的狀況,也不會這麽無助。
小丫鬟看了眼手中的銀子,又幾分嫌棄的將銀子收進袖子裏。
柳氏見她的神色,一陣火氣上湧,但她很快按捺了下來,走到客廳上方,對著小丫鬟說:“不知姑娘來找我所為何事?”
小丫鬟跪下道:“奴才奉雨竹姑娘的命令,告知傅夫人一聲,傅老夫人去世了。”
柳氏一聽連忙站起來,走到小丫鬟身邊,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來,激動地問:“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小丫鬟見柳氏這麽激動,以為是她在為傅老夫人難過,語氣也沒那麽傲慢了,她道:“啟稟夫人,老夫人昨夜突發惡疾,已經去了。“
柳氏聽了鬆開了她,搖搖晃晃的向後退,手不停的在身邊摸索著想站穩腳跟,最後又跌坐回那椅子上,喃喃自語道:“具體是什麽時候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