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章 委屈

傅雅君還沒回答,傅雅笙倒是接過了她母親的話,說:“家裏人誰敢給姐姐委屈受,怕不是外麵的什麽人讓姐姐傷了心。”

傅柳氏一副甚為可惜的模樣,說:“當初讓你和我們住在一個院子,你硬是不聽,要自己住在偏僻的角落,現在好了。”說罷,她用手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你母親去的早,你又住的離我遠,要是認識什麽人不三不四的人,做出什麽有損名譽的事,可教我們一家怎臉往哪放呢?”

紅杏在一旁聽著,氣的臉色十分難看,小姐剛來時,這兩母女也隻是偶爾嘲諷老爺夫人去的早,說小姐命不好克父母,讓老夫人對小姐十分不待見,隨著小姐年紀漸長,美貌初顯,到了待嫁的年齡,現在居然開始直接汙蔑小姐的名聲。

傅雅君倒是比紅杏淡然的多,她先是向傅柳氏福身,謝謝她的關懷之情,接著又踱步到了傅雅笙麵前,萬分憂慮的說:“妹妹今日怎麽了,麵色紅潤,腳步虛浮,初春多好夢,妹妹千萬悠著點,別讓人乘虛而入。”

靠近傅雅笙,作勢往她身上聞了聞,用隻有她們兩人聽見的聲音低聲說:“我聞著妹妹身上這香好奇特,’白梅月’貌似是晉王府獨有的啊。”

傅雅君原本隻是想試探一下她,看看她和越晉華關係發展到了哪一步,沒想到她的反應非常激烈。

傅雅笙到底年少,沉不住氣,她神色激動,一把抓住了傅雅君的前襟,拉的傅雅君搖搖晃晃將要跌倒,

她厲聲問:“你知道什麽!”

傅雅君被他拽的頭暈目眩,她有些喘不上氣來。

紅杏看情況不妙,連忙上前試圖將兩人分開,傅柳氏先是被自己的女兒驚在原地,但她馬上反應過來,趕忙上拉開自己的女兒。

她們這麽一鬧,翠虹院裏的老夫人也派遣人出來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傅柳氏隨便找了個借口把人打發了。她牽起女兒的手,為她理順有些雜亂的頭發,傅雅君冷眼看著,當她看到傅雅笙閃閃躲躲的眼神和傅柳氏緊皺的眉頭時,心裏一驚,隨即淡淡浮出一個笑容,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傅雅笙在這時就和越淩風苟合,而且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這些可以日後再說,先把眼前的事應付過去。

傅雅笙跟著傅柳氏進了翠虹院。

傅老夫人端坐在上,和顏悅色與傅勁鬆說著話,傅雅笙三人進門,老夫人麵上喜色便淡了幾分,傅勁鬆站在老夫人右手邊,目光輕蔑的掃過正在行禮的三人,麵如冰霜。

三人依次入座後,老夫人讓人上茶,自己則端起手邊的茶杯,揭開茶蓋緩緩吹開噴湧而出的熱氣,說:“怎麽大清早的就吵起來,還在這裏動起手?”聲音雖輕,但話裏透出的不悅還是讓在座的所有人身上一凜。

傅柳氏先輕顫著站起來,回答:“不過是些小事,姑娘們知道今天要出門,激動了些,雅笙也是關心雅君,許是雅君誤會了。”

這話裏的意思就是

傅雅君不識好歹,言行無狀。

前生傅老夫人認為傅雅君克死了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對她十分冷淡,傅雅君憋著一口氣,也沒有認真想過去討傅老夫人的喜歡,但現在不行,她要是想為自己複仇,就無論如何都不能和老夫人鬧得太僵,傅雅君暗自思索著,一個想法浮現在她腦海裏。

老夫人聽了柳氏的話,先飲下一口茶,後把目光轉到了傅雅君的身上,吃驚道:“好端端的,我也沒說要怎麽罰你,你哭什麽啊?!”

隻見傅雅君雙眼微紅,一滴淚水順著臉頰劃下,模樣淒婉動人,惹人憐惜,連老夫人表情也柔和了幾分。

傅雅君父親傅迅昌原為兩廣總督,前些年回京述職時不幸遇到大水,頃刻間人就沒了,傅夫人傷心過渡沒過多久也就跟隨自己的丈夫去了,傅老夫人看她一個人可伶,便把她接到京城傅府居住,傅雅君自小心高氣傲,萬事不肯落人後,若是沒有前世那幾年地獄般的後宮生涯,屈辱和痛苦將她所有的傲骨磨光,她是萬萬不可能在人前做出這般小女兒的姿態的。

傅雅君緩了口氣,淒然的看著傅老夫人,說:“前幾日老夫人說起要去法門寺還願,這些天不知為何我總是想起我的父親,昨晚我突然想起父親更我說過的,他小時候的往事。又想到父親現在已經...不由得有些觸景生情,方才雅笙又好奇我為何麵色不好,我一時激動,想起了父親也這般關心我,語氣重了些,讓妹妹誤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