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0章 冤家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傅勁鬆這一生,最看重的親人就是傅老夫人。

他雖然與傅雅君不一樣,他的父親依然還在世,但是傅大老爺汲汲營營,一心隻為求官,對於自己這唯一一個孩子,並沒有投入多大的感情,再看看柳氏那個樣子便知,傅勁鬆想要在從柳氏身上獲得母親的親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於是此時,傅勁鬆再也忍受不住,他一把推開傅雅君,衝到傅雅笙麵前,狠狠的給她一個巴掌。

所有人都被這巴掌聲吸引了,驚愕的看著她們這邊,傅雅笙又忍不住要哭了,傅雅君連忙,一把拽住傅勁鬆將他推到一邊,責備道:“你這是幹什麽?現在就算打她也已經沒有什麽用,況且現在是起內的哄時候嗎?若是你真要處罰她,也得等到我們脫險再說。”

傅勁鬆少見的對傅雅君又恢複了,一直以來的冷若冰霜。

他冷哼一聲,一把甩開傅雅君拉著他手臂的手,傅雅君被他的動作帶的站不穩,幾乎就要向後摔倒,蘇子祺辭快步走到傅雅君身邊,將她扶好,傅雅君感恩戴德看了他一眼,傅勁鬆看,他們相處時這般情形,更是,心頭火起,竟然想一巴掌扇在傅雅君身上。

幸好蘇子祺的反應極快,他一把抓住了傅勁鬆的手腕,將他往後一推,傅勁鬆連連後退好幾步,直到他的背頂上了牆壁,他才停了下來。

蘇子祺將傅雅君護在身後,他看向傅勁鬆的眼神中充滿了鄙視,他冷笑一聲,說:“你打女人,算個什麽本事?自己沒有辦法保護好自己的親人,導致她受到這般難,現在出了意外又想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別人人身上,傅大少爺,我一想想到傅家的家業,會有你來繼承,就為傅家列祖列宗,感到心痛。”

傅勁鬆被他一番話說的,既感到羞愧又感到氣惱,因為他明白,蘇子祺說的不錯。

他身為傅家下一任當家人,他的父親將這一家女眷,全都交到他的手裏。是他沒有引起足夠的警惕,才讓她們一並落入了險境,方才,傅老夫人跌倒時,也是他隻糾結自己內心那根本沒有指望的感情,而忽視了老夫人。

他又看著躲在蘇子祺身後的傅雅君,一陣前所未有的自我厭棄湧了上來。

傅勁鬆覺得自己這一生,過得是如此的失敗,不管在哪一方麵,都無法擔得起傅家當家人的稱號,他並不覺得,自己的雙肩能夠扛得住傅家上下。

傅雅君,從蘇子祺開始訓斥和勁鬆開始,就一直暗中觀察著傅勁鬆的情況,隻見他隨著蘇子祺的話,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眼神中飛揚的神采也漸漸消散,到了最後,他的雙眼裏也隻剩下恐懼,傅雅君連忙從背後捏住了蘇子祺的腰,阻止他接著往下說。

蘇子祺被傅雅君的動作嚇了一跳,他一邊捂著自己的腰,一邊斥責傅雅君道:“幹什麽呀?很痛哎,要不然你也試試看。”

傅雅君聽了他的話,翻了一個白眼,用手指指著他的胸膛,將他稍微推理的自己,說;“別

耍流氓,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夠了,何必說得這樣重?現在的情況也不是他願意見到的,況且,稍微想想就知道,這一番計劃便是早有高人謀劃好久才實施的,敵在暗,我在明,怎麽可能防得了?”

蘇子祺聽了傅雅君為傅勁鬆開脫,他撇撇嘴有些不高興,他說:“區區幾句話都受不了,將來還能成什麽大事?要我說,你應該早些脫離傅家,省得他們將來捅出了什麽婁子,還要你去填。”

傅雅君被蘇子祺說的心中一驚,幾乎認為,蘇子祺似乎是已經知道了自己前世的際遇,但她很快又平靜了下來,想著,這怎麽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便不在和蘇子祺糾纏,而是走到了傅勁鬆的身邊,她剛想開口安慰他幾句,卻被他抬手製止。

傅勁鬆輕笑一聲,沒有看他,而是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傅老夫人,說:“其實他說的也對,是我沒用。”

傅雅君聽到這句話,心裏更是不安,趕忙接口道:“別這麽說,現在情況特殊。況且,祖母現在也隻是昏迷不醒,若是我們能盡快脫險,自然是有方法能救老夫人。”

傅雅君見傅勁鬆還是無動於衷,隻盯盯的看著老夫人,他臉色平靜如水,更是讓傅雅君膽戰心驚,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說:“哥哥,現在你可千萬要撐住啊,我將來還是要依靠著你。”

傅勁鬆聽了眉頭一皺,傅雅君又接著說:“就算不會傅家,也請為我,我需要你這一位兄長來保護我。”

話一說完,傅勁鬆倒是有了些精神,他反手握住傅雅君的手,給了他一絲安慰,傅雅君看他這番舉動,這才稍微放下了些心來。

蘇子祺來到傅雅笙的身邊,他帶著戲謔的笑,看著她,好半天才說:“姑娘,別哭了,妝都哭花了。”

傅雅笙一聽,倒是漸漸止住了哭泣。她溫文爾雅地行了個禮,說:“讓公子見笑了。”

蘇子祺見她這般做作,頓時起了玩心,給了傅雅笙一個柔和的笑容。

傅雅笙見了也是目瞪口呆,臉頰染上上紅暈,隻見她眼中淚光閃爍,此時看上去倒是如同,沾著露水的薔薇花般嬌豔動人,所有男子見了莫不動心。

但你是蘇子祺看她這番樣子,保持著剛才的笑容,說:“笑話倒是沒見到,好戲倒是看了不少。”

傅雅笙聽了,頗為不解的問他:“公子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蘇子祺意味深長的,看著傅雅笙,傅雅笙隻覺得他目光如同一把冰刃,似乎能直接割開她的靈魂,從裏麵將她試圖隱藏得最深的東西挖出來,她便再也不能與蘇子祺對視,而不安的往後退了幾步。

她用袖子掩住臉頰,好像嬌羞的問道:“公子這樣看我,不知是什麽意思?"

蘇子祺似乎被她這一番舉動我逗樂了,竟然嗬嗬的笑出了聲來,傅雅君聽到他的笑聲,也轉過頭來。

隻見蘇子祺,走到女傅雅笙麵前,先是抓開她掩住麵孔的手,再用扇子挑起她的

下巴,深情款款的仔細觀察著她的臉,半響之後,他才慢悠悠的說道:“果真是天姿國色。”

傅雅笙先是被蘇子祺近乎流氓的行為嚇得驚呆了,此時卻又得到蘇子祺這般讚歎,她原本應該為這近乎無賴的行為,感到憤怒。可她看著蘇子祺那近在咫尺的臉,她甚至能聞到從蘇子祺身上傳來的味道,那味道熏得她昏昏欲睡意醉神迷,讓她渾身微微發熱,一時竟呆愣在那裏,眼睜睜的看著蘇子祺慢慢低下頭,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已經到了,她隻要一抬頭就能吻在一起。

就在此時,蘇子祺卻突然捂著自己的腰驚叫一聲,一把推開的傅雅笙連連後退。

傅雅笙一不小心將自己的腳崴了,她倒在地上,疼的忍不住叫了起來。她剛想弄明白蘇子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看到傅雅君擋在她的麵前,氣勢洶洶的指責攔蘇子祺道:“你這個死流氓,離我妹妹遠些。”

而蘇子祺見傅雅君像隻炸了毛的貓一樣,對著自己亮出了爪子,眉目中竟然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蘇子祺眉開眼笑,靠近傅雅君,傅雅君則一臉厭惡的推開他,不再搭理他,她剛想離開蘇子祺,卻被見蘇子祺一把抓住,將她又拉了回來,他問:“怎麽?難道你是吃醋了?”

傅雅君氣急,還沒有回答她,傅勁鬆就走上前來,分開了他們。他將傅雅君和傅雅笙都擋在身後他又找回了,方才的勇氣和自信。

蘇子祺搖扇子正眼都沒有看傅勁鬆一眼,說:“喪家犬又把尾巴豎了起來呢。”

傅雅君聽這話說的實在難聽,就忍不住上前,又是狠狠的踹了他一腳,傅勁鬆為傅雅君這粗俗的舉動,吃了一驚,他拉過傅雅君,斥責道:“妹妹,你怎可如此粗魯?”

蘇子祺就像沒事人一樣,為傅雅君辯護道:“傅公子,何必這樣大的反應,我看你妹妹,更是覺得她活潑動人,不拘小節,比起其她閨閣女子,更有活力和魅力,想來,將來為她傾倒的人,必然不在少數。”

他這番話語中的輕佻讓兄妹二人都火大起來,兩人異口同聲地指責他。

傅雅笙卻像是被所有人遺棄了一樣,連個扶她的人都沒有,她自個兒慢慢扶著牆站了起來,她看著背對著她的兄妹二人,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帕子,種種負麵情緒就像潮水一樣,不停的從她心底湧上來。

此時,蘇子祺卻趁著其他人不注意,給了她一冷冰冰的眼神,讓傅雅笙還打了個冷顫,她連忙收斂起自己惡毒的心思,低眉順眼站在一邊,不知在想些什麽。

忽然,從外麵傳來了有人上樓梯的聲音,在場所有的的女性都轉移到比較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傅勁鬆站在大殿正中央,準備會會這個幕後主使‘

會開門的,卻不是他們所想象中凶神惡煞的冷血殺手,而是一個坐著輪椅,麵色溫潤如玉的書生青年。

青年看著站在他正前方,挺直腰板的傅勁鬆,微微一笑道:“傅公子,別來無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