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2章 黑影

蘇子祺卻突然走到傅雅君身邊,俯下身靠近她,兩人越來越近,傅雅君甚至能從蘇子祺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隻見他們兩人,漸漸貼在一起,傅雅君聽見蘇子祺在她耳邊輕聲說:”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也不會走出來和我說這番話。”

傅雅君見自己的心思既然如此輕易被蘇子祺猜中,有些惱羞成怒,臉上泛出紅潮。

蘇子祺見了她這樣更是心神蕩漾,他忍不住一手撫上傅雅君的臉頰,就在他即將說話的時厚,他突然一把捂住傅雅君的嘴唇,抱著傅雅君跳上了槐樹的樹冠。

傅雅君被他這翻舉動,弄得驚慌不已,努力想拍開他的手,蘇子祺在她耳邊而邊噓的一聲,用手指著下麵院子,示意傅雅君看過去。

傅雅君一看,不再掙紮,反而是嚇得冷汗直流。隻見兩位渾身黑衣的穆廷江,手持長劍打開了院子的門,正往屋裏走。

蘇子祺見她已經安靜了下來,便鬆開了捂著她嘴巴的手,傅雅君對蘇子祺,說:“屋裏還有人,我們得去救她們。”

傅雅君話音未落,便聽見兩聲慘叫,她頓時顧不得蘇子祺,想要跳下樹來。

蘇子祺死死的抱住她,對她說:“你先等等,且看他們到底是什麽人派過來的?”

傅雅君一聽的,更加心急,道:“我不能將青枝紅杏當作誘餌,她們是我在這個世上,僅有的幾位親人,我不能讓她們做這樣冒險。”

蘇子祺有所不解,說:“不過就是兩個丫鬟,為何你把她們看得這樣重,還把她們當作親人,我調查過你,不久以前,你對她們二人也說不上好,怎麽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就發生了這樣大的轉變?”

傅雅君懶得和他說清楚,隻想盡力推開蘇子祺下去救人,蘇子祺更是死死地按住她,對她說:“你能幹什麽?你下去了?能打贏那上麵兩個人嗎?”

傅雅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說:“難道你就這樣打算袖手旁觀?”

蘇子祺嘻嘻一笑,道:“這這光明寺是藏汙納垢之地,一群衣冠禽shòu打著佛門高人的名號,什麽壞事都幹盡了。這一次,若是傅家出了什麽事,想必傅家人也不會善罷甘休,兩幫人對持起來,我可就有好戲看了。”

“可這又關她們什麽事?她們都是無辜的,你要是看兩虎相爭,為何要犧牲這些人?你與你所說的那些衣冠禽shòu又有什麽不同!”

傅雅君厲聲說:“況且你別忘了,我也是傅家的人,抓兩個丫鬟明顯並不足以讓傅家動怒,要是抓了我這個小姐,傅家人就算再不喜歡我,為了名聲,也一定會牽扯到光明寺,既然如此,為了你的計劃,你還不立刻放開我?”

蘇子祺被傅雅君一番伶牙俐齒,講的說不出話來,傅雅君原本想趁此機會,掙脫蘇子祺下去救人,沒想到此時又傳出兩聲哀嚎,隻見一位穆廷江,拿著長棍,闖進了這座小院,將挾持兩位丫鬟的黑衣人直接放到,

傅雅君見事情突然發生這般轉變,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看向蘇子祺。

而此時,

蘇子祺抱著傅雅君跳了下去,他將傅雅君放在地上,便上去與那位持棍穆廷江抱在一起,他佻倘穆廷江說:“穆廷江,你怎麽來的這麽晚,莫不是年紀大了,手腳不方便?”

穆廷江聽了,一拳打在蘇子祺肩上,蘇子祺被他打得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穆廷江看著蘇子祺狼狽不堪的樣子,笑了,他說:“你在上麵,抱著美人觀賞月夜景色,我在下麵,辛萬苦趕來給你收拾爛攤子,結果見麵第一句話這樣就是來嘲笑我,真是見色忘義啊!”

蘇子祺還沒說話,傅雅君倒先忍不住出聲了,穆廷江講的話在她聽來異常刺耳,極為失禮。

她先是對穆廷江行禮,接著說:“不知壯士,應當如何稱呼?”

穆廷江聽了不好意思道:“姑娘不必如此客氣,隻叫我穆廷江就好。”

傅雅君聽著,心中倒是覺著穆廷江這三個字,似乎是在哪裏聽過,但一時半會到底是完全想不出來。

她接著說:“這位英雄如此仗義相助,小女子不知該如何回報?不知穆先生居住在何處,等此事過去,小女定將有好禮相送。”

穆廷江聽了還沒回答,蘇子祺便衝到傅雅君身邊,對她說:“答謝就免了,這人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做這些事也是他應當的。”傅雅君聽了這話,覺得蘇子祺這種挾恩求報的心態過於無禮,心中對蘇子祺不免升起幾分厭惡。

沒想到穆廷江這人,表麵看上去不修邊幅,內心卻極細膩,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傅雅君看向蘇子祺眼中的厭惡,連忙出來打圓場,說:“姑娘,你別看他說的話不怎麽好聽,對人還是不錯的,況且他幫我那次,也是差些丟了性命,我做這些理所當然。”

這時,青枝紅杏模模糊糊快要醒了過來,嘴裏不停的呻yín著,傅雅君聽了趕忙走了過去,仔細觀察她們身上有無傷痕。穆廷江走到傅雅君身邊,安撫她說:“放心,那些人用的隻是普通的蒙汗藥,下得也不多,這兩位姑娘睡個兩三個時辰,自然就會醒來。”

傅雅君聽了放心不少,覺得將她們兩人就這樣丟在院子裏不合適,可現在去叫人,隻怕會招來更多的麻煩。

穆廷江看到傅雅君的煩惱,想幫也幫不上,就向蘇子祺打眼神示意,蘇子祺心領神會,直接走上前去,將紅杏攔腰抱起,放在了床上,接著又將青枝在她的旁邊。

傅雅君見兩人安頓好之後,來到了蘇子祺麵前,對他說:“方才,是我過於衝動言語之間,怕是有所冒犯,請公子原諒。”,蘇子祺聽了,連忙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傅雅君抬頭看,才發現蘇子祺脖子上,有一道細細的劃痕,明白過來是自己方才掙紮時留上去的,她頓時紅了臉霞。

她從包裹中拿出藥瓶,剛想為蘇子祺擦拭傷口,卻見蘇子祺直接抓住她的手。

傅雅君嚇了一跳,手一鬆,藥瓶直接掉在地上,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蘇子祺角放開了她,蹲下身從地上撿起那瓶藥,放在鼻子底下一聞,厲聲問:“這是誰給你的?”

傅雅君剛想說這

是她從自己家裏帶出來的,卻發現蘇子祺手裏這瓶自己眼生,仔細一看,才認出是剛才那位高僧留下來的,她便將這事一五一十地告訴蘇子祺,蘇子祺聽後冷笑一聲,轉手將藥瓶認出窗外。

傅雅君看蘇子祺麵如冰霜,不安地問:“這是怎麽一回事?”

蘇子祺間傅雅君如此擔憂,臉色稍微放鬆了些,語調輕柔的對傅雅君說:“以後,光明中誰給你東西,你都千萬不要接,就算是萬不得已不能拒絕,也萬萬不能用,記住了嗎?”

傅雅君聽著蘇子祺的所說的話,也明白過來,這光明寺的問題,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她眼角掠過放著金佛漆塊的盒子,突然明白了過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傅雅君沒有想到,那位僧人看上去德高望重,卻是這樣一個惡貫滿盈的人。估計,也正是那位高僧,在整修金佛時,偷換了材料,中飽私囊,如今事情爆發,便打算栽贓到她身上。

隻是他沒想到,蘇子祺居然在這件事中插了一手,打亂了他的計劃,傅雅君看著蘇子祺,想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發現,完完整整的和盤托出,與他商議,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蘇子祺聽了,到是麵如常色,絲毫不見驚訝,他說:“我們手裏,並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就算金佛的事情捅了出來,想來那位高僧,也會將責任,全都推到自己的徒弟身上。”

傅雅君說:“還有那瓶藥,要不我們趁現在,把藥瓶撿回來?”,

蘇子祺聽了,笑道:“就算,我們撿回來也沒什麽用,他隻要一口咬定,自己給你的一定是傷藥,反而可以,說你誣陷他,將傷藥換成了毒藥,這時,以他的身份,想來絕大多數人都是在他的那一邊。”

傅雅君聽到蘇子祺的分析,覺得他講得頗有道理,但對於現在發生的事豪無用出。

她接著說:“那麽我們應該怎麽辦?”

蘇子祺說:“像這種人,想要扳倒他,最好是他身邊的人下手。”

他張開手中的扇子,胸有成竹的扇了幾下,傅雅君見他這樣,便知他有了計劃,她剛想向他問個究竟。卻見穆廷江,拿著幾張令牌走了進來,對他們說:“你們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傅雅君走進,拿起其中一麵,她剛一翻過來,隻見一個巨大的“傅”字印在上麵,似乎是一麵烙鐵,印在她的心頭。

蘇子祺自然是知道傅雅君家中情況,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他問穆廷江:“你是從哪裏找到這些東西的?”

穆廷江揉了揉頭,說:“是從外麵那些黑人身上搜出來的,我還在她們身上找出許多銀票。”

傅雅君聽完他的話,渾身一軟癱坐在椅子上。

其實在她前世,就明白將她推向地獄的人中,也有人姓傅。她也有心理準備,而此時,親眼見到證據,依然難過得無以複加。

她自認沒有任何對不起傅家的地方,哪怕她進宮之後,心中怨恨傅家,可當傅老夫人提出,要她多多提攜傅勁鬆時,她也盡了自己的努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