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2 貴客
蘇子祺看了他們一眼,見其他人都,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什麽都沒看到的樣子,就笑嘻嘻說:“你那麽擔心幹什麽?你且放心,我府裏的仆人,都心裏有數,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他們比誰都明白。這裏已經不再是傅家,你可以自由自在的隨心生活,而不必整天端著個架子帶著一張麵具,將自己的喜怒哀樂都隱藏起來,我希望我的妻子在自己家裏能夠更加輕鬆愉快。”
他抓住傅雅君的手,目光中似有無限溫情,傅雅君沉浸在他的溫柔中,也安靜了下來,他又接著說:“你要記住,我希望你能夠明白,這裏不僅僅是侯府更是你我的家。”
傅雅君聽著心裏一熱,“家”這個字,在她母親拋棄他,在她父親過世,在她被接入京城傅府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她幾乎已經忘記了這個字所代表的含義。如今,溫暖和力量沿著他們相握的雙手傳遞過來,傅雅君心中一熱,忍不住濕潤了眼眶,她剛想回應蘇子祺的話,卻沒想到,蘇子祺竟然搬著椅子坐在她的旁邊,將一個雞腿夾到她的碗裏,說:“好了,娘子既然已經知道了為夫的心意,那便不要客氣,乖乖的把飯都吃了。”
傅雅君一聽,下意識的將碗中的雞腿扔到了蘇子祺的碗裏,笑的極其溫柔對他說:“夫君才應該多吃一點,好好補補身體,明天早上還要上朝,不然又起不來床,小心被皇上責罰。”
蘇子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當他看到徐真略帶憐憫的眼神時,頓時忍不住了,說:“你們不要誤會,我不是...”傅雅君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快速夾了一塊魚肉塞到他嘴裏,柔聲安慰道:“夫君,你不要難過,我不會會在意這些的,隻求您好好保重身體,咱們以後日子還長。”
蘇子祺怨念的瞪了傅雅君一眼,便也不再說話,安靜的低頭吃飯。
飯菜撤下去之後,蘇子祺原本是打算帶著她好好熟悉一下候府的環境,卻沒想到徐真上前一步,看了傅雅君一眼,傅雅君就帶著青枝紅杏打算退下。
卻沒想到蘇子祺將她攔了下來,他抓著她的手看著徐真說:“以後有什麽事不需要特意避開她,有話直說即可。”
徐真聽了這話也不猶豫,點頭說是,便接著開口道:“六王子派人過來,說今晚有要事要與您商談。是有關於晉王的事情。”
傅雅君一聽愣住了,蘇子祺聽著倒也沒什麽意外對他說:“這我知道了,今天晚上你將南麵的樓閣收拾出來,安排人守在外麵,不要讓任何人接近,還有,上次叫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徐真連忙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蘇子祺,蘇子祺拿到後揭開,對著瓶口聞了聞,“就是這玩意兒,你配藥的功夫倒是見長啊。”
徐真單膝跪下,說:“屬下不敢受此恭維,這都主子安排的妥當,我也隻不過是按照放在上麵的步驟來辦,萬萬擔不起這樣的稱讚。”
蘇子祺頗為可惜的看著他,也沒說話,叫他起來之後又匆匆拿紙筆寫了一封信,遞給他說:“你把這東西交給六王爺的人告訴他,事情我都已經準備好了,隻等王爺過來和我商議具體的步驟,叫他小心點。”
徐真真崢點頭,接過信便退了出去。
傅雅君聽得一頭霧水,雖然經過前世的鋪墊,她對朝中的局勢也算是有些了解,可是在這一番輪回之後,現在情況卻與之前大不相同。
先是晉王性格大變,再加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六皇子。在那時,六皇子早在三歲的時候就重病不治,他母親淑妃也因此而瘋瘋癲癲,當她進宮之後,曾有一次前往冷宮見過那位淑妃娘娘,她依然記得當是淑妃已經是年老色衰,渾身散發著惡臭,長長的頭發結成一縷一縷,如同一張蛛網覆蓋著她肮髒的麵孔,但是她的眼睛去猶如天上明星一般璀璨。
那時,淑妃好像把她認成了什麽人,竟然直直向她衝過來,跪在她的麵前就求她救她的孩子。要不是傅雅君身旁跟著太監眼疾手快將淑妃踢走,或許,她現在便能知道有關於六皇子更多的消息。
傅雅君陷入沉思,而蘇子祺卻拽過她,將她領到書桌前,掏出一封信來遞給她說:“我知道你對這些事情很好奇,看了這個也許你能明白一些。”
傅雅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接過信,展開仔細閱讀,而越看到後麵,她身上的冷汗就越多。
這信中說的是六皇子打算弑父弑兄登上皇位,要求蘇子祺出手相助,代價則是他幫助蘇子祺查清楚,先帝被滅門的宰相唯一的遺孤現在在什麽地方。
傅雅君看著最後這幾行字,好奇道:“你花費這樣大的功夫,冒這麽大的風險,就為了找這家人,這是為什麽?”
蘇子祺少見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看著傅雅君說:“原因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放心,這個原因絕對不會危害到你,等到了恰當的時候,我會將所有事的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你聽,現在我隻要求一樣,請你千萬要相信我,將來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輕易背棄我。”
傅雅君聽著,心裏雖然還是放心不下,但蘇子祺的目光中充滿了乞求,讓她不忍心再追究下去,她又看了一下這封信,轉頭問道:“這六皇子是怎麽回事?我以前好像很少聽人談起過他。”
蘇子祺叫傅雅君沒有在遺孤的問題上糾纏不清,連忙鬆了一口氣,回答她:“淑妃在懷胎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導致六皇子還沒足月就出生,淑妃為了保住自己和自己兒子的生命,自願帶著六皇子離開的後宮,前往折柳山莊為皇家祈福,就在兩年前,淑妃到底是熬不下去,就這麽撒手人寰,皇上早就把曾經的寵妃拋在腦後,更別提那個沒有見過幾次麵的兒子,就連淑妃下葬的葬禮,也辦得極為簡陋。我與六皇子也算是有些緣分,這一次進宮,除了為這和你的約定,也有他的一部分理
由在裏麵。”
“可照你這麽說,六皇子現在不是應該還在折柳山莊嗎?他這次私自進京,被別人知道了,處境可不是岌岌可危,再加上現在宮中皇子眾多,豪門貴族之間關係錯雜,他一個從來沒有踏進過京城的王子,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掀起什麽風浪?”
蘇子祺哈哈大笑說:“你這也太小看你丈夫的本事了吧?我既然答應了他,要將他捧上王位自然會辦得到。”
傅雅君還是憂心忡忡,這種事情也不是說說就行,現在如果他真的選擇輔佐六王爺,那麽侯府上下就隨時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而且,晉王的本領她也是有所領略,就算她對蘇子祺再有信心,晉王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人。
傅雅君看著蘇子祺,幾番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她走到蘇子祺身邊,一手撫上她的肩膀,道:“既然你已經做這個決定,那麽,我自然就會支持你,如果你覺得晉王和傅家的關係有礙於你的計劃,我也可以隻呆在後院之中,不會再過問這件事,你且放心,我絕對不會把消息透露出去,要是你實在擔憂也可以叫人來看著我,我不會怪你的。”
蘇子祺抓住她的手,安撫道:“你想到哪裏去了?若是我真的擔心這種事,不會把事情全都告訴你,我之所以對你坦白,是希望你能與我攜手並肩,共同麵對這樣的挑戰,現在你我已是夫妻自然要坦誠相待,至於傅家,若是你實在是放心不下,那麽我答應你,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都一定會想方設法保住傅家眾人的命。”
聽他這麽說,傅雅君心中倒也不是不感動,隻是話題過於沉重,她現在實在是笑不出來。她又看著手中的信,歎了口氣,將信疊好又塞回到蘇子祺手中,說:“真是上了你的賊船了,現在你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現在有什麽好的提議需要我幫忙的?”
蘇子祺搖著頭,看著她說:“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待到午夜六皇子過來,那時候,你們倆還需要再見一麵,等見了麵,我再將事情詳細的說與你聽。”
傅雅君頗為吃驚道:“怎麽,今晚就要去見六王子?”
“其實他選在今天來,為的就是見一見你,你是我的妻子,我想著,現在讓你們見一麵也好,不是以後有什麽事,你也知道應該怎麽應對。”
傅雅君更加不解,“他來見我做什麽?我一個婦道人家,就算是你相信我,可是他與我無緣無故,更是沒有什麽交集,難道不怕,我就這樣把事情都捅到的晉王那裏?畢竟看現在看來,晉王即將成為我的妹夫,手上又有權勢,將來登上大位指日可待,我犯不著支持他一個落魄的民間王子。”
蘇子祺神秘地說:“這個等你們晚上見了麵,你親眼見到了他就會明白了,這是希望,那時候你可不要太過吃驚,在他麵前失了禮儀才好。”
傅雅君,瞪了他一眼道:“這怎麽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