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四十六章 公羊先生
眾人看了看,都敬佩不已,沒想到,這兩人真的就這樣一躍而下了,隻能搖搖頭,帶上荀鶴的屍首,回總兵府向夏總兵稟告。
那夏總兵讓人埋葬了荀鶴,自己偷偷帶上了香燭與紙錢,親自來到了懸崖邊上,祭奠了一下傑童與那白小雅。
“傑童,你可知曉,在眾多精英之中,我最喜愛的莫過於你,可是你,為何身在我總兵府,卻常要做些這樣的事情,讓我不能包庇,最終你落個跳崖而亡的下場,我心痛如絞,心痛如絞......”
夏總兵這樣說著,撒著紙錢,傷感滿懷。
“想起你隻身入那桂月洞,殺那赤魔紅血蛛,天下何人有你這般本事,我有多麽不舍得,卻從此再也見不到你了,如此奇才,說到底,還是死於我夏總兵的手上,可你要知曉我的苦衷,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那天上所飛的白鷺,草叢裏中的蟲鳴,似乎都聽懂得夏總兵的所言,整個懸崖邊,都顯得悲傷異常。
白小雅與傑童相繼跳崖的消息,傳到了白雄的耳朵裏,白雄傷心之餘,又想起了多年前白小雅的父母雙亡之事,一時走進了悲傷的邊緣,再也拔不出來了,未過多久,便嗚呼死了。
夏總兵聽到了白雄傷心過度,嗚呼死了,便派人來到他的茅草屋,將他厚葬了,畢竟是自己以前的悍將,出殯那日,夏總兵也披了孝衣,前來相送。
傑童與白小雅相繼跳崖,眾人都以為其二人必死無疑,但懸崖下麵是一個湖泊,號為洞月湖,是此湖救了二人性命,二人掉在下麵不省人事,而後又被風浪吹到了岸邊,被一個年邁的老人相救。
這個老人名喚公羊明樂天,手下有一個童子,名喚子傾,似乎兩人是不惹凡塵,與世無爭之狀,院子中盡是曬的些草藥與魚幹,很有一副別家小舍得感覺。
“子傾,子傾。”
公羊先生喊了一下那正在忙著煎藥的子傾,子傾忙跑到跟前,恭恭敬敬的向公羊先生說道“師傅,師傅喚弟子何事。”
“去看看,兩人醒來了沒有,這藥也差不多了,去喂給他們兩個服下。”
子傾聽到此話,點了點頭,乖巧的將藥用托盤端到了屋中,屋中的左邊房,原本是師徒兩人所住著的,現在卻是傑童與白小雅一人睡在一個,頭上都用著白色的濕布覆蓋著自己的頭,臉上有些蒼白,子傾一點一點的掰開他們的嘴,將煎好的藥,喂給他們。
每次喂白小雅的藥,用的時間都要比傑童的時間要長一些,因為子傾長這麽大,幾乎沒見過女人,更不必說白小雅這般美豔出眾之人了,總是喂著看著,看著看著就發起呆來了。
收拾停當,子傾將藥碗與藥盤端了出去,問公羊先生說道“師傅,這兩個人什麽時候能醒過來,是否會一直這樣下去不蘇醒了,都已經沉睡了五天。”
“不要著急,現在陽光正盛,等再過些時間,這太陽再下去一些,他們便都會醒來的。”
看著公羊先生如此自信一說,子傾心中倒有些不舒坦了,他其實就是故意這樣一問,他巴不得他們不要醒過來,這樣他救能每天那樣看著白小雅一段時間了,若是醒了過來,就不能那樣看著人家了。
果真時間就像公羊
先生說的那般準備,那個時間剛剛一到,就聽到了屋中傑童的咳嗽聲響。
公羊先生起了身,子傾也跟著進了屋,傑童一看自己在哪個地方自己都不曉得,看了看白小雅,雙指放在白小雅的鼻孔處,知曉她隻不過是在昏迷的狀態,心中甚為高興,心想這蒼天厚恩,從懸崖相跳,兩人還都相安無事。
“公子,你醒了。”
傑童看那門口時,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臉上盡顯慈祥,另一個就是周圍頭發皆剔去,唯留中心一個辮的童子,忙下床要謝。
“多先先生相救,先生大恩大德,傑童無以為報!”
連忙跪了下去,說的感激涕零,那公羊先生連忙將他扶起,向他說道“前幾日我帶著童子與那湖邊打魚,看到公子與姑娘都被衝到了岸邊,見兩位都還有生命跡象,就帶了回來,唔......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傑童起身看向白小雅,臉上有些擔憂,想公羊先生說道“不知榻上我的朋友是否有著大礙,為何還未醒過來。”
公羊先生一聽傑童心急的問起了她,忙笑道“公子不必擔心,她是凡體肉胎,而公子是修道之體,自然有所不同,雖說受了些傷,但並無大礙,再過些時間,這姑娘也自然會醒來。”
一聽此話,傑童震驚不已,這老先生竟識得自己是修道之體,想來定不是簡單人物,不過他既然如此說,也就放心多了。
“我師傅是天下第一練藥師,他所診治的病人,讓別人何時能好何時就能好,你大可放心就好了。”
“子傾,說什麽大話!”
公羊先生故作生氣狀說了一下旁邊的子傾,子傾低下了頭。
“公子,你剛剛痊愈,去那院中走走,吸些陽光之氣,好的會更加健全。”又向旁邊的子傾說道“子傾,快去準備些菜肴,讓這位公子好生吃些東西。”
傑童應了公羊先生說囑,來到院中,見陽光正好,曬在身上甚暖,好生的舒服,如重生般之感,每走一步,都各位的有些神清氣爽,又見院中那盡是曬的草藥與魚竿,屋中有躺著的白小雅,一種莫名的感覺襲上心頭,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席間,傑童向那公羊先生說出了自己與那白小雅的來曆,並所有經過的一些事情,以致為何做出跳崖的抉擇。
公羊先生聽完,先有些不樂意,沒想到竟救了清竹道長的弟子,感覺特別難為情。然爾又覺得,這兩人都是重情重義之人,聽得好不讓人酣暢淋漓,隻是這白小雅有些可憐了。
“師傅,你說的太對了,這人間果然像你說的那般凶險,這傑童兄長是修道之人,武藝那麽高強,也抵擋不住小人的相繼迫害,小雅姐姐也太可憐了,竟然遭受到了這樣的事情。”
那子傾聽得猶為動情,沒想到,救下的兩人竟然有著這樣的經曆,還有那小雅姐姐,為什麽,為什麽上天對她如此的不公。
公羊先生猛然咳嗽了一聲,嚴肅了起來,向那傑童說道“傑童,並非老夫不容你,你既然是那清竹道長的弟子,待那白姑娘醒來後,你們就請離開此地而去。”
傑童猛然一震驚,公羊先生為何忽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難道和家師有什麽過節,欠公羊先生如此大的恩情,正在
思考著怎麽相報,卻說出了這樣的話語,一時氣氛緊張了起來。
“師傅,為什麽啊,你為什麽不留下傑童哥哥與小雅姐姐,我想讓他們與我作伴,師傅不要趕他們走。”
公羊先生已經站了起來,不作回答,傑童看著公羊先生的背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沒想到,自己竟然走到了無容身之所了。
“傑童哥哥,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好好勸勸我師傅的,沒來由的為什麽趕你們走,我還想帶著你和小雅姐姐去那山上采藥,去洞月湖裏捉魚呢,有你們在這裏多好!”
見子傾這樣說,又想了想剛剛公羊先生所講,傑童隻能一頭霧水且甚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未過多長時間,白小雅醒了過來,見自己躺在一張榻上,很是納悶,自己不是明明死了麽,怎麽還在榻上躺著,外邊的傑童正在院中樹下欣賞著那美麗的落日,白小雅喊了起來“傑童,外邊的是你麽傑童。”
傑童聽到喊聲,急忙的跑了進去,見白小雅頭發淩亂的坐在榻上,臉上盡顯蒼白與脆弱,讓傑童看著甚是有些心疼,不過,安然無恙的醒了過來,還是令自己欣喜滿懷。
“小雅,你終於醒過來了,太好了。”
白小雅看看四周,盡是陌生的樣子,忙問傑童“我們在的這是什麽地方。”
那子傾也跑了進來,看到榻上的白小雅醒了過來,連忙說道“小雅姐姐,你醒了。”
白小雅更是一頭霧水,自己都不曉得這是哪裏,更不認識這個人,為何喊自己喊姐姐呢?
傑童見狀,連忙解釋了起來“我們在的這叫閑雲林,那日我們跳下懸崖,正是子傾與他師傅公羊先生將我們救下了,否則我們早就已經亡命在那洞月湖了。”
“對啊小雅姐姐,在你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都是我喂你們喝下師傅調配的藥才好了起來。”
子傾說得天真無邪,白小雅聽著心中猛然間感覺一暖,忙向他說道“謝謝你和你的師傅,對了,怎麽沒見你師傅呢。”
白小雅說著此話便下了床,傑童與子傾兩人相對無言,不知該怎麽回答。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整個腰都感覺躺的有些僵硬了。”
“今天正是第五天了,你與傑童哥哥都昏迷了五天。”
“五天了,竟然睡了這麽久,我得趕快出去轉轉,哇,外邊的夕陽那麽大,那麽美,這裏看日落竟然如此的壯觀。”
傑童忙問向走在門口的白小雅“你現在餓不餓,要不要吃些什麽?”
“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感覺特別的餓。”
一旁的子傾說道“你們去賞夕陽,我去給你準備些吃的。”
白小雅微笑著看著子傾,子傾內心猛然一跳,整個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連忙走開了。
正要去欣賞夕陽,公羊先生就走了回來。
白小雅想著這究竟是那子傾的師傅,連忙走過去說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公羊先生與白小雅說話,直向傑童說道“她醒了,她醒了你們就趕快走吧。”
白小雅猛然一驚,不知這到底怎麽回事,傑童也非常煩悶,為什麽這麽一張慈祥和藹的臉,說起絕情的話,一點都不留情麵呢,就因為自己的師傅是那清竹道長,僅此而已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