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6章 白飛飛,你跟著秦霄不會有錯

那場酒喝到了半夜,喬杉與初曉都已經醉了,兩個人把入行以來的心酸都說出來,借著酒勁,倒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

我這種對酒精不吸收的體質,又上了幾次廁所,一點醉意都沒了。

所以也用來護送著她們回家。

在出租車上,初曉撥通了她男朋友江峰的電話,又是上次停車的位置,傳媒大學的門口,有個男人從遠處的黑暗中一點點朝著出租車走近,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他走過來,看著我和喬杉,道了謝,將初曉從車上接下來,朝著上次消失的地方走去。

我看著這個江峰的背影,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江峰,我至今仍舊記得那時的感覺,他並沒有長得很白淨,皮膚像是被曬成了好看的小麥色,臉上的神情一點都不單純。那個時候,我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以後會離開初曉。

但是,我之前的預感一般都不準,那一次我也沒有相信這種預感,隻是盯著江峰的背影很久,才回頭說道,“這年頭小白臉原來長得都不白啊。”

喬杉嗤之以鼻的一笑,沒有說什麽。

我也沒有繼續往深處想,拚命把不好的預感甩掉。

我寧願相信,他們會天長地久,為我樹立個愛情的好榜樣,讓我相信人間有真愛。

可是,我卻沒有想到,其實有時候啊……一刹那的預感還有可能這麽準。

當然這是後話了。

那天晚上,我沒有回我住的地方,我跟著喬杉回了喬杉住的地方,喬杉住的個人公寓比我住的條件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她的屋子裏還擺著大提琴,我們洗了澡之後,她的酒也醒了差不多了,給我拉了一首曲子,無視深夜鄰居可能罵街。

我第一次聽現場大提琴,低沉的聲音如泣如訴,喬杉坐在椅子上,長發垂散下來,認真拉琴的模樣,美極了。

那是我印象中最美的喬杉,雖然後來的喬杉有過無數次可能會稱為人生中最美的時刻,例如披上婚紗的那一刻,例如婚禮進行的那一刻,可是,我參與過那些時刻之後回憶,我仍舊覺得那天晚上拉琴的喬杉是最美的喬杉。

我仿若看見了喬杉曾經輝煌單純的時刻,我想她在大學中肯定也是優秀的女神。

那天和喬杉睡在一張床上,她迷迷糊糊的在黑暗中和我說,“白飛飛,你跟著秦霄不會有錯。”

我以為我聽錯了,再問她一遍說什麽的時候,她已經響起了平穩的呼吸聲,早已入睡。

我想也許是我真的聽差了。

第二日,上午十點,我醒了之後,還是穿上衣服回到我住的地方,與以往一樣,我收到了一條陌生短信:你如果收到短信回複我一下好嗎?

我不知道這個短信是誰,自然如往常一樣對待,沒有回複。

臨近傍晚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今天去夜總會的話,就要站在門口迎賓和跳脫衣舞了,而且還有黃扈無形的訴狀壓力。

想著都覺得喘不過氣來。

想到黃扈,才恍然記起來,我還沒有給沈淩天還衣服,他給了我電話,我一直沒有給他打電話,於是拿起手機來,撥通了沈淩天的電話。

結果電話響了很多聲都沒有接,我又打了幾次,也是這樣。

我想,大概是因為他早就忘了這件事情了吧,自己遇見個陌生號都不回呢,更何況是這樣的大人物。

盡管這樣想著,我還是隨手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過去:淩少,我是白飛飛,不知道什麽時候您方便我還您外套。

發送過去之後,等了一會,仍舊沒有人回複。

我收拾了收拾,晚上沒有再打車去TSR而是乘坐地鐵過去的,這樣就能省下些打車錢。我一般是上班路上都會多加一件外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像做那種職業的女人。

那一天上班,真是最難熬的一天,盡管TSR多少受到了些影響,客人很少,但是也會有客人來,我和喬杉對站著,我們兩個一起站累了,到了表演環節,就又穿更露的衣服去跳舞,索性,婉姐還是法外開恩了,給我們在之前衣服的基礎上又添了一些布料,我們不大會跳,隻跟著人藏在最後一排,走個過場。

也算是感激婉姐了,畢竟她已經最大限度的寬容我們。

但是,那也是糟糕的一天,因為我晚上回到住的地方發現我手機丟了,第二天我去夜總會找也找不到,反反複複翻了很久,才確定,是真的丟了……

我的破手機竟然也能丟了,想必小偷偷了也就順手扔了吧。

我順著把自己的記憶理了一遍,唯一可能丟手機就是地鐵上人很擠的時候。

可是,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丟了,就丟了吧……

初曉與喬杉幫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手機,再後來,喬杉送了我一部手機,我自己又去補辦了一張卡,還是原來的電話號碼,但是之前所存的一切號都沒了。

沒了沈淩天,我也沒法聯係他了。

我唯一覺得生活稍稍有點盼頭的事情也忽然變成了沒有頭緒。

我本來想著,我有了沈淩天的聯係方式,我還能聯係他還他衣服,這樣我唯一盼著的就是他能想起我來聯係我。

這種幾率很渺茫的,誰能想起在夜場認識的女人。

白天睡覺,晚上站在門口迎賓和跳舞,人生黑暗無盡頭。

唯一慶幸一點的事情是聽說黃扈陪著她老婆去了馬爾代夫玩,所以,暫時也沒來找我們麻煩。

那件事情的轉折其實也是要從我丟了手機說起的,因為我丟了手機,所以當手機裏有不熟悉的號碼發短信或者打電話進來的時候,我都會禮貌的問他們是誰,然後把電話存上。

那天一個陌生的電話問我:為什麽不回消息。

我查看著這個手機號愣了很久,撥通過去電話,說道,“不好意思,我手機丟了,所以一切聯係方式都沒了,請問你是誰?是淩少嗎?”

我本來以為是我手機丟

了,所以那天給淩少發短信淩少回我短信我沒看到。導致他又發了這條:為什麽不回消息。

但是不是,我說完這一段話之後,那邊先是沉默了一下,又說道,“不是,我是蘇衡。”

我聽著這個名字,連手機都有點握不穩,忘記了回話,隻聽著電話那邊的蘇衡繼續說道,“秀娟,原來你也在北京,我一直在北京上大學,是前段時間聽你弟弟說你也在北京才知道的,要了你的電話號碼,給你發了幾次短信你都沒有回。”

我才知道,原來那些天,我手機沒丟的時候總有一個陌生號發短信就是蘇衡。

蘇衡竟然給我打電話了……

他是我初中的前桌,我暗戀了很久的男生,他在我的心裏簡直就是美好的不能觸碰的男神,竟然給我打電話了……

那個時候的他,成績又好,打籃球又好,招不少女生喜歡,我就默默地仰望他,和他討論討論習題,也是因為那個時候談起來他最喜歡的城市,他說是北京,我後來輟學才也來了北京的。

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到,他大學竟然也考上了北京,我們原來一直在同一個城市裏。

我的驚訝簡直是溢於言表,所以,當蘇衡問我,“你下午有時間嗎?要麽出來見個麵吧。”

我幾乎是連思考都沒思考就說,“有時間,有時間。”

“那要麽,咱們約……”

電話那端的蘇衡想了一想說道,“那麽要麽白秀娟,你現在在哪裏住,咱們約個中間點吧……”

我想了一想,不想告訴蘇衡我住在哪裏,就直接說道,“你那離西單遠不遠,要麽約大悅城?”

“好!那咱們一個小時後見怎麽樣,電話聯係,你不要著急,我如果到的早,就等著你。”

“好。”

蘇衡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卻猶豫起來了,我想我一定是著了魔了,要麽為什麽要答應蘇衡的見麵而且超級歡呼雀躍。

他的忽然出現,就像是一道光,讓我忽然有了點希望。

我打開我所有的衣櫃,去翻找我的衣服,挑了一件素色的裙子,質量不怎麽好,但是絕對是我喜歡的。

把高跟鞋放在一邊,穿上人字拖,迫不及待的收拾了下,紮個馬尾就出門了。

我以為我已經很快了,但是我下了車在大悅城門口的時候,還是從人群中見到了蘇衡。

他和我印象中,初中的他變化並不是很大,還是那種很陽光的男孩,我剛一下車,他便把冰淇淋遞過來,說道,“我看著樓上有DQ,想起你曾經很喜歡吃雪糕,就上去給你買了冰淇淋,買了我就後悔了,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來,這不得等化了。沒想到,我剛下來你就來了。”

他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把DQ的冰淇淋遞給我。”

那是我第一次吃DQ的冰淇淋,甚至我現在都記得那種感覺,DQ的香滑加上蘇衡舉著兩個冰淇淋在陽光下等我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