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49章:委屈

對每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奇恥大辱。

所以,這些人該死!

榮幀虛弱的走到外麵,在空地上撿了一根長長的木棍,然後拖著木棍,表情帶著一絲決絕,繼續走回那片任由傅簿洲一人屠戮的戰場。

這完全就是他單方麵的毆打。

榮幀抿著唇,什麽都沒說,掄起棍子重重的砸在刀疤的腦袋上。

就是這個男人為首,帶著人,意圖侮辱自己。

榮幀絕對不會原諒他。

這個仇,她要自己親自來報!

原本準備先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離開,但她想了想,還是否定了那個念頭。

不管怎麽說,傅簿洲都是來救自己的,就算自己對他有恨,但是就事論事來說,她不能這樣忘恩負義拋下他,所以,榮幀準備幫他一起,對抗這五個人。

雖然現在看起來,他好像就算不用自己幫助,也強悍的很。

但能夠親手狠狠的揍這些欺負自己的人一頓,她的心裏也舒暢了許多。

“誰指使你們的?”

將五人完全打趴下,沒有一丁點還手的餘地之後,榮幀寒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冷聲質問。

傅簿洲現在在這裏,如果她們說是榮暖指使的,也許會讓傅簿洲看清楚榮暖的本質呢?

榮幀不求他反過來幫助自己扳倒榮暖和杜琴,隻希望傅簿洲能夠別搗亂就行。

“不知道!”

刀疤將頭撇向一邊,吐出嘴裏的一口血沫,恨恨的看著榮幀,拒不回答。

就算是被揍的這麽慘了,他們這一行也有他們這一行的規矩,就算是死也不能出賣金主的任何信息,就算他們是混混,但這點義氣也還是有的,。

“你說是不說?”

榮幀的臉色更加陰沉,不悅的看著刀疤:“宋北的照片是哪裏來的,是那個人給你的嗎?”

“……”

刀疤索性閉著眼,什麽都不說了。

榮幀咬牙切齒,卻又沒有任何辦法。

寒風透過窗口吹了進來,冷的榮幀直打寒顫。

傅簿洲抿著唇站在一邊,看著榮幀逼問那幾個小混混,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他的眸光掃視著這個滿是灰塵的房間,眼睛突然在一個物品上麵頓住。走到那個物品麵前,蹲下身撿起來。

是一個牛皮紙袋。

入手的觸感讓傅簿洲的眉頭微微蹙起。

拆開紙袋一看,發現裏麵是好幾疊百元大鈔。

“這是你的?”

“啊?”榮幀有些愣怔,看了看他手裏的物品,然後沉聲說:“是我的。”

“是嗎?”

傅簿洲淡淡的笑了一聲,聲音輕的好似從外太空來的一般,看著他漸漸冷冽的眼,榮幀的心裏突然湧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榮幀!這一出自導自演的戲,你演的可還開心?”

傅簿洲陰鶩的問著還在質問刀疤的榮幀,臉上滿是狠厲。

榮幀被他的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什麽自導自演?

“我自導自演什麽了?難不成你認為剛才發

生的事情都是假的嗎?傅簿洲!就算我榮幀再怎麽有心計,也還沒有作賤自己到這個地步,用這樣的事情來演戲,來侮辱我自己!”

榮幀也怒了。

剛剛才被壓下去的恐慌和絕望全部化成了憤怒,她瞪著傅簿洲。

眼底一片的荒涼……還有委屈。

明明自己在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盼到有人來解救了自己,現在他居然說這一場差點毀滅了她的意外,居然是她自導自演的?

真的……

沒有什麽時候有比這樣委屈的了。

自己受到了侮辱,竟然還要背負這樣的黑鍋,被傅簿洲這樣汙蔑。

這是對自己人格的踐踏。

“不是自導自演?榮幀,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那麽蠢嗎?距離你到這裏,時間過了多久?如果這些人真的想要動你,你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抵擋的住五個男人這麽久?還有,你帶這些錢來是想要做什麽?是準備要收買這些男人麽?收買他們來幫你辦事?幫你去找榮暖的麻煩?”

傅簿洲揚了揚手裏的紙袋,冷笑著,渾身散發著一股懾人的氣勢,讓那五個小混混不禁嚇的簌簌發抖,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再次殃及池魚。

傅簿洲一開始就有些疑惑的。

榮幀昨晚上放下的狠話,她說要對榮暖做的事情,傅簿洲是相信榮幀真的做的出來的。

所以剛才那個門衛老頭說,榮幀和一群小混混進了這裏的時候,傅簿洲毫不猶豫的相信,是榮幀要找這些人去對榮暖下手。

隻是,後來看到的一幕,讓他氣急攻心,所以一時間忘了自己之前的懷疑,先將她救了下來。

這之後,她審問,看起來似乎都沒有問題。

可是,這一遝錢又是怎麽回事?

如果榮幀不是準備找這些人幫忙辦事,她帶著這麽多的錢來這裏做什麽?

撒的玩兒嗎?

還有,榮幀到了這裏那麽久,可是卻毫發無傷,如果這些混混是真的準備侵犯她,對她動手,以她一個女人的力氣,怎麽可能打的過五個男人?怎麽可能在他到了這裏的時候,還一點都沒有受到侵犯?

這在傅簿洲看起來,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開始的衝動過後,仔細的想象,就能想明白這裏麵奇怪的地方了。

所以……

加上這一遝錢之後,傅簿洲毫不猶豫的就開始懷疑起榮幀的動機來。

在他看來,榮幀畢竟是準備找這些小混混,趁著自己和她離開A市去B市的這段時間,讓這些人找個機會對榮暖下手,而在她們還沒有談好的時候,自己就剛好來了這裏,她害怕自己的計劃敗露,所以就和這些混混演了一出戲,在他找到這裏之前,假裝自己差點被強、奸的模樣,借此引得他不再懷疑到榮幀的意圖上去。

如果……

在她的連番追問之下,這群人再順便因為拷問而透露,其實是榮暖安排他們來做這件事情的,那自己就可能會懷疑到榮暖的身上去。

從而疏遠榮暖,達到她的目的。

這些環節可真是環環相扣。

之前

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他,真的一點也沒有往這個方向上思考。

直到看到這麽多的錢,才開始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再將整件事情全部串起來,那就幾乎能夠推理的通了,他也很輕鬆就得到了自己的推理。

所以傅簿洲認定這就是榮幀的自導自演。

目的之一是為了要謀害榮暖,目的之二是讓自己開始懷疑榮暖,讓榮暖失去一個靠山。

傅簿洲覺得,榮幀確實安排的很合理,隻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是有一些小小的線索會出賣了她,讓她的計劃得不到實施。

“傅簿洲!你可能是真的很蠢!”

榮幀涼薄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絕望的閉著眼睛,不想去看他,將自己的委屈掩飾在心裏。

她不想再去解釋什麽。

反正,在傅簿洲認定的‘事實’麵前,自己不管解釋什麽,那都是在進行掩飾。而他肯定會認為,自己越是解釋,就越是心虛的表現。

就算是告訴他,自己其實是要來拿榮暖泄密的資料,他也肯定不會相信的。

他現在,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整件事情都是自己的策劃了,那不管自己再多說什麽,都是枉然。

反正一開始也沒指望過他相信自己,既然他要這麽認為,那就這樣吧。

她今天太累了,不僅僅是身體內,而且心累。

傅簿洲因為她的一句話,勃然大怒。

但是榮幀卻在他的怒火發泄出來之後,有些疲累的揮揮手,有氣無力的說:“算了,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我不想解釋什麽,如果你認為是我要謀害榮暖,那你就快點去她身邊保護好她,做她最英勇的騎士,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說完後,她有些精神不濟的直接靠著牆,軟軟的滑倒在地上坐著。

將頭靠在膝蓋上,在傅簿洲看不見的角度,她的悲傷透過眼睛無處遁形。

傅簿洲並沒有離開。

看到榮幀這副模樣,他的心裏有些悶悶的,說不清楚是什麽樣的感覺,但就是有些不舒服。

看她那副失望的模樣,傅簿洲也有片刻的懷疑,難道真的是自己推理錯誤,錯怪了她?

這個念頭僅僅存在幾秒,就被傅簿洲給直接否定了。

以榮幀的個性和心計,這種事情她是完全做的出來的,而且,除了這樣的一個解釋,傅簿洲想不到有什麽解釋能比這個更加的靠譜合適了。

不願意再多想下去。

之後索性報了警,等到警察將這些人帶走之後,他才和榮幀一起離開這片工地。

榮幀走路有些踉踉蹌蹌的,腳步也有些虛浮,看起來脆弱到了極點,傅簿洲跟在她的身後走了很長的一截,默默看著她,最後實在看不下去,想要想去扶著她。

但榮幀卻並不領情。

伸手隔開他伸過來的手,榮幀冷笑了一聲說:“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這個男人,用那種最惡劣的揣測,將被侵犯的自己判了死刑,現在又反過來幫助他,分明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她榮幀,就算再怎麽沒有骨氣,也不至於接受傅簿洲這樣的憐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