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05、我孫子帥不帥

任安秋的眉心扯了扯,這真的是個老太太而不是一個三歲小孩嗎?

“奶奶,您已經沒事了,您的孫子說了,他馬上就到……”任安秋見這老太太嘴巴都扁了,然後她就聽到一個頗是急切的聲音:“奶奶!”

任安秋的背猛一僵,那個才看了她一場天大的笑話的男人已經大步從外麵走了進來,走到床邊急切的將老太太上下左右一打量:“奶奶,您怎麽樣?醫生怎麽說?您的臉這是怎麽了?連臉也摔壞了嗎?嚴不嚴重?來我看看。”

任安秋的嘴巴張了張,那樣冷漠的一個人,竟然會有這樣心焦的時刻?

“我沒事。”老太太笑著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又指了指坐在病床邊恨不能將自己藏起來的任安秋道:“多虧了這位姑娘救了我。阿漠,你快替奶奶謝謝人家,如果不是她,我今天肯定就要去地底下見你爺爺去了。”

“別胡說!”俞漠道,這才終於將眼神從老太太的身上移開,朝任安秋看了過來。

隻一眼,眼神就僵了。

任安秋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冷冷撇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正欲站起來,卻聽身後又傳來一個女聲:“哎喲奶奶,您沒事吧?好好的怎麽又犯病了呀?您今天沒有按時吃藥嗎?”

任安秋這回不用回頭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而老太太在她這樣盛情的問徇之下卻似乎不領情,反而撅了撅嘴,哼了一聲,將頭偏向一旁,哽著脖子說道:“我沒事。”

“我看這醫院亂糟糟的,怎麽把奶奶給您送到這個醫院來了?阿漠我們給奶奶轉院吧。”

“區人民醫院還差嗎?”老太太似乎對舒瑩沒什麽好感,“怎麽說也是三甲醫院,南方醫科大學的教授都在這裏駐站的,怎麽就不好了?”

“奶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不是怕這裏人多打擾到您靜養麽……”舒瑩笑著說道,語氣很是溫和。

“什麽靜養?別人能住,為什麽我不能住?小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身體根本沒什麽

問題,呆會我就可以出院回家了,你知道嗎!”

“是是,奶奶,我知道。都怪我思慮不周。奶奶您別生氣。”

任安秋在一旁看得眼睛都呆了,沒想到五年前那樣在自己麵前趾高氣昂,咄咄逼人的舒瑩,在這個老太太麵前竟然像隻小白兔。

到底是一物降一物。

她有些興趣索然的低下了頭,然後就聽舒瑩驚呼了一聲:“任小姐?”

任安秋的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尷尬的站了起來,朝老太太說道:“奶奶,既然您孫子孫媳都到了,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剛要走,就見老太太猛的捂住了胸口,無力說道:“姑娘,不要走……”

任安秋隻當她這是又犯病了,連忙想去床頭按鈕叫護士,然後她的手就順勢被老太太又給扯住了。

這才知道這老太太竟然是裝的。

任安秋的眼睛眨了眨,見老太太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以為然的看了舒瑩一眼:“孫子倒是我的孫子,但她可不是我孫媳。”

不是孫媳?

任安秋詫異的看了看舒瑩,她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笑容有些僵。

難道俞漠和舒瑩竟然還沒有結婚?不是五年前就訂婚了嗎?

任安秋轉瞬就覺得自己想得有點多,這與自己有什麽關係?

“姑娘你看,我孫子長得帥不帥?鑽石王老五哦。”老太太竟然促狹的朝她擠了擠眼睛。

任安秋的臉猛一紅,下意識看了俞漠一眼,卻見他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奶奶:“您別胡說。”

老太太竟然不死心,又問任安秋道:“帥不帥?”

任安秋的嘴角扯了扯,尷尬的點點頭道:“還……行……”

“還行?長這樣隻能算還行嗎?”老太太一臉鬱悶,嘀咕了兩句後,拍拍她的手,又問道:“剛剛舒瑩叫你任小姐?怎麽難道你們認識嗎?”

“是認識,奶奶。”舒瑩對俞老太太話裏對自己的不以為然似

乎並不生氣,拿枕頭幫老太太墊了墊後背,又道:“任小姐以前在儷影財務部上過班的。”

她看任安秋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令任安秋頓時生起一股不祥之感。

然後就聽她說道:“就是幾年前那個銀經理挪用公款的事,奶奶還記得嗎?她也在裏麵參了一手,所以被公司除名了。聽說連會計證都被吊銷了,是吧任小姐?”

舒瑩的語氣淡淡的,這種閑話家長的口吻卻更讓任安秋覺得難堪,尤其是在俞漠和這個剛被自己救了的俞家老太太跟前。

俞老太太的臉色果然變了變,狐疑的看看任安秋,又看看俞漠:“是嗎?”

俞漠眉頭微擰,眼神裏閃過一絲陰鬱,看了任安秋一眼:“是吧。我不記得儷影有過這麽一號人。”

任安秋心裏的失落一閃而過,他果然已經將她忘了。

“不可能!”俞老太太突然篤定說道。

“我沒有!”任安秋幾乎與她同時開口,“奶奶,您相信我,當年我是被無辜卷進銀經理挪用公款案的。如果我真的有參與過,當年儷影完全可以告我。”

俞老太太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拍拍任安秋的手背,篤定道:“就是。奶奶相信你一定不是那樣的人!就從你今天看到我暈倒在馬路上,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把我送到醫院來看,我就敢斷定,你一定是個正直的孩子!”

任安秋的臉不禁紅了一紅,而俞老太太已經朝俞漠吩咐道:“回去叫你爸爸好好查當年那個銀經理的事,一定要還她一個公道!”

俞漠有些不耐煩,卻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俞老太太這才笑著又拍了拍任安秋的手:“姑娘,你還沒有告訴奶奶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任安秋,奶奶。任我行的任,安然過秋的安秋。”

俞老太太笑著點了點頭,朝俞漠道:“嗯,名字挺好聽的。不像我們阿漠,當年他爺爺給取的名字,俞漠俞漠,像根榆木疙瘩,一點都不好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