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47、俞總今晚不走了嗎

蕭煙幽幽地歎息一聲,語氣裏已經有了一股委屈:“我還能怎麽想?梁大喜不同意,我還能自己生麽?他媽也真是的,又不是我不想生,是她兒子不想生好嘛,她自己的兒子不去找,非得揪著我來說……”

任安秋與呂悠悠對視一眼,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那你還是想要個孩子唄。”

“我肯定想啊。”蕭煙說道,“我爸媽都不在了,又沒有兄弟姐妹,孤零零一個人,連個親人都沒有。我要是有個孩子,那我就和這個世界有聯係了。”

“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呂悠悠說道,“什麽叫和這個世界有聯係了?梁大喜不是你的聯係?我和安秋,不是你的聯係?”

“那這能一樣麽?”蕭煙語氣低落,“如果有個孩子,他就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跟我是血脈相連的,血脈你懂不懂……”

此話一出,任安秋的手抖了抖,臉一瞬間有些發白。

呂悠悠抿了抿唇,就在桌子底下踢了蕭煙一腳。

蕭煙的嘴巴張了張,瞬間回過神來,看了任安秋一眼,嘴唇抖了抖,臉上的笑有點僵硬,“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

“我沒事啊。這有什麽關係?難道因為我不能生,你還不能說你的事了?”任安秋理理牌,隨即學著蕭煙的樣子也歎息了一聲,“你說這是個什麽世道,我這不能生的吧,想生。你們這能生的吧,偏偏不想生,我們要是能換一換就好了。”

“幹脆你來做梁大喜老婆,小煙來鹿羽當老板得了。”呂悠悠笑著道。

“你想得美!”蕭煙笑著在呂悠悠的肩上捶了一下,“還能什麽好事都讓一個人給占全了?”

“喲喲喲,看吧看吧,你愛你家梁大喜愛到骨頭裏,根本離不開他,你就直說唄!裝什麽裝,我最煩你這種人了!”

蕭煙笑著又在呂悠悠的肩上捶了一拳:“胡說什麽呢!”

話音剛落,就聽見梁大喜的笑聲從外麵傳來,“說什麽呢,這麽高興?”

“小煙正說你壞話呢。”呂悠悠笑著道。

“你就挑撥離間我們的關係吧。”梁大喜笑著走到蕭煙旁,一把攬過蕭煙的肩道,“阿壽他們要走了,我們一起去送送。”

蕭煙連忙起了身,被梁大喜摟著腰就往外麵走,一邊道,“那你們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說好了啊,今晚你們可不準走!”

“嗯,小煙下了命令,你們不準走!”梁大喜點了點頭,攬著蕭煙走了出去。

“我們也去送送吧。”呂悠悠拖著任安秋就往外走,才一出來,就見那長裙飄飄的尹柔急急奔了過來,走

到任安秋麵前,笑著說道,“阿秋,我先走了。改天啊,改天我們再聚,一定要聚啊。”

任安秋笑著朝她招招手,點頭道,“行,偶像。我們改天再聚,改天我向你取經。”

遠處的尹壽朝她點了點頭,他旁邊的那個穿得極是騷包的陸霖似乎有些不耐煩,白了任安秋與呂悠悠一眼。

尹柔則笑著用食指朝她虛空點了點,轉身連忙跋腿跟上了尹壽,急說道:“哎哥你等等我啊……”

呂悠悠在一旁推了任安秋一把,笑著道,“你行啊,連這麽大牌的尹柔都能搞定。”

“她人挺好的,一點都不像傳言的樣子。”

任安秋笑著說道,一邊四處打量,卻是沒有見到俞漠與舒瑩的人影,想來是他們已經先行一步走了。

她心裏有那麽一小會的失落,然後就聽到蕭煙的婆婆梁母的聲音傳來:“悠悠、阿秋。房間都已經叫劉姨收拾好了。還是原來你們住過的那兩間,呆會你們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好的阿姨,辛苦您了。”呂悠悠甜甜笑道。

“不辛苦不辛苦,你們要是能常來呀,我就高興了。這麽大所宅子,就家裏幾個人,冷冷清清的……”梁母笑著走上前來抓住了兩人的手,笑著道,“玩牌玩累了吧?劉姨準備了宵夜,一起去吃點?正好阿姨想和你們聊聊。”

任安秋與呂悠悠對視一眼,兩張臉瞬間就垮成了兩條苦瓜。

蕭煙果然是對這個婆婆十分的了解,任安秋與呂悠悠一直到吃完了夜宵以後,還被她拉著說了許久的話,說來說去,左不過就是關於勸說蕭煙生孩子的事。

從諾大個梁宅太冷清開始說起,說到蕭煙與梁大喜將來老無所依,再到梁家諾大個家業將來無人繼承,再到蕭煙沒了父母,再到傳宗接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雲雲,直待任安秋與呂悠悠再三保證:一定、肯定、必定勸說蕭煙向梁大喜施壓,給她生個孫子,這才放了兩個人上樓去衝涼。

兩人一時作別梁母,有些垂頭喪氣的進了電梯,一進電梯,竟然就撞到一個人。

白衫黑褲,風神朗朗。

赫然是俞漠。

任安秋的心一下子漏掉了一拍,心裏想著這個人不是回去了嗎?怎麽又在這裏?往樓上去,難道竟然也打算今晚留在梁宅不走了?

而呂悠悠已經笑著朝他寒喧起來:“俞總今晚不走了吧?晚上路不好走。”

俞漠居然點了點頭,說道:“我和大喜有點事要談,今晚就在他家住下了。”

一邊說,一邊淡淡瞟了任安秋一眼,隨即就移開了目光。

電梯眨眼就到二樓,俞漠又朝呂悠悠點了點頭,抬步走出電梯,電梯門合上那一刻,隻聽得任安秋的聲音傳來:“哎呀悠悠,你掐我幹嘛?”

俞漠的嘴角牽了牽,邁開步子往梁大喜的書房走去。

而呂悠悠與任安秋一出三樓的電梯,語氣裏很有些生氣,站在電梯口,插著腰指著她怒道:“任安秋你到底怎麽回事!看到俞總為什麽連招呼都不打!任性也要有個度!你別以為你姓了個任,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如果前半句讓任安秋覺得有些為難,呂悠悠的後半句則讓任安秋直接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笑!”呂悠悠麵現一股惱色。

“我什麽時候說了我姓任,我就任性啦……”任安秋笑得有些誇張。

呂悠悠冷哼一聲,大步往前走。

任安秋的笑僵在臉上,連忙追了上去,討好說道:“悠悠你幹嘛呀,今天在小煙家裏,你就別跟我鬧別扭了好嗎?”

“誰跟你鬧別扭?誰有那閑功夫跟你鬧別扭?!”呂悠悠走到梁母給自己安排的那間客房門口,開了門走進去,砰一聲就把任安秋給關在了外麵。

任安秋有些喪氣的扁了扁嘴,抬步往自己那間房裏走去。

清潔做完,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蕭煙穿條真絲吊帶裙,肩上披個披肩,抱著個枕頭來敲任安秋的門。

任安秋有些吃驚,站在門口問道:“你幹嘛呢這是?”

“不是說好了今晚好好聊聊嘛,我要和你們一起睡!”蕭煙說道,像個心事沉沉的瓷娃娃。

任安秋眼睛眨了眨,轉身也抱了個枕頭,走出來一起和蕭煙去敲呂悠悠的門。

三個好友一起躺在呂悠悠房中的一米八大床上,關了燈,望著窗外隱隱散著光的山脈,連聲音都是清泠的:“咱們仨有多少年沒有這樣同床共枕過了……”

另兩個好友嘻嘻一笑,就聽蕭煙有些哀怨的歎息了一聲。

“你怎麽了?”任安秋靜靜躺著,輕聲問道。

蕭煙默了默,良久,才輕聲說道:“你們說,如果我懷孕了,梁大喜會不會逼我把孩子打掉?”

呂悠悠猛的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黑暗裏,趴在蕭煙的身旁,一動不動的望著著她說道:“你懷孕了?”

“沒有。”蕭煙擺了擺手說道,“我就是做一個假設,打個比方。”

“這個可難說。”呂悠悠複又躺下了,“以你家大喜哥討厭小孩子的程度來看,估計是會逼你打掉的。不過我覺得你要是真的懷上了,你可以先告訴他媽。用你婆婆來逼他,大喜哥要做孝子,估計會妥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