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24、你口水都噴我臉上啦

天旋地轉之下,任安秋腦子裏有那麽一瞬間的空白,心想這回是徹底完蛋了,樓梯那樣硬梆梆,這樣被他甩下去,即便不死,那肯定也要落個終身殘廢了……

一時隻嚇得緊閉雙眼,哪料下一刻卻突覺得自己腰上一暖,似乎有隻手臂想要將她勾回去。

無奈在這陡陗的樓遞裏,俞漠已經拉扯不及,任安秋本就已經驚慌到極致,雙腳又無著陸處,心跳到了嗓子眼了,尖利的叫聲中,一隻手亂攀,摸到什麽就順勢一揪,竟然一把就將俞漠的衣襟給扯住了。

俞漠的一張臉早變得蒼白,想把她給提起來,豈料任安秋雙足卻往下一滑,便將他也整個給拽了下去,昏暗的燈光裏,兩個人就那麽一路叮叮哐哐的滾了下去。

任安秋隻覺有個懷抱將她緊緊摟著,直待滾到底,腦袋因慣性往一旁撞過去,還沒有來得及發出尖叫,已覺自己的腦袋撞在了一個軟棉棉處。

一抬頭,就見俞漠的臉白得嚇人,隔得她不過寸遠。

任安秋微張著唇,傻呆呆將他看著,顯然是還沒有反應過來。

“任安秋你是不是瘋了!”俞漠嘲她怒吼而去,一雙眼裏滿是盛怒。

任安秋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滾到了樓梯緩步台的牆壁處,俞漠整個人壓在她身下,大掌放在她腦後,正緊緊將她的腦袋托著。

剛才那麽往牆上重重一撞,卻沒有撞疼,大約是被俞漠的手給托住了。

任安秋的腦子有那一瞬又空了一下,不明白這個人是什麽意思。

是其實心裏還關心著她?還是怕她這麽一撞給撞死過去,從此以後背伏一條人命債,半輩子不能安生?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俞漠暴怒的聲音炸得她的腦袋嗡嗡作響:“這麽高的樓梯,你是不是想我死?!”

任安秋瞬間就回過神來,揪著他衣襟的手還沒有鬆開,看到他暴怒的樣子,心中的火氣就又騰了上來,不甘示弱道:“明明是你把我甩下來的

,應該是你想我死才對吧!”

“不是你推我,我會甩你嗎?我那是下意識,你懂不懂!”俞漠憤怒的聲音幾乎能將她的耳膜給震破。

“我……”

“你這麽大聲音幹嘛?口水都噴我臉上啦!”任安秋的眼角不由自主的跳了跳,伸手在自己的臉上一抹,也沒好氣的朝他吼道。

俞漠緊繃的嘴角抽了抽,眼神愈冷,還待說話,猛聽旁邊有個男人的聲音傳來:“你,你們……”

任安秋與俞漠同時偏頭徇聲望過去,就見昏暗的樓道裏,一個男人手中提著一袋水果,正一臉震驚的將兩人望著:“你們這是……”

大晚上的,一男一女緊緊摟在一塊,倒在這樓梯裏,燈光昏濁、姿勢暖昧……

任安秋的嘴巴張了張,連忙用手去推俞漠。

俞漠剛才隻顧生氣,此刻顯然也反應過來兩人之間這姿勢的不對勁,不等任安秋說話,就想要站起來。

誰料才一起身,就發覺任安秋的裙子因為這一路滾下,裙擺早已反著蓋到了她的腰部,露出裏麵穿的黑色小內衣。如果不是自己擋著,裙下風光,大約就要被立在下麵樓梯上,提著一袋水果的那個男人給看去了。

任安秋的臉色猛一變,驚呼一聲,就想將裙擺撥下去,而俞漠不過在一瞬間就已經又貼著她的身體趴了下來,將她的下半身給擋住了。冷著一張臉站起,沒好氣的喝斥她道:“還不起來,地上很幹淨麽!”

任安秋咬咬唇,通紅著一張臉從地上爬起來,哪料才一動,就覺腰上一痛,“噝”的輕吟了一聲。

“你又怎麽了?”俞漠黑著臉,冷聲問道。

任安秋一手撫著腰,一手撫著牆站起來,死死咬著下嘴唇,再不多吭一聲了。

“撞到腰了嗎?”

即便是句問候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也讓人覺得格外的不耐與冰涼。

任安秋抬掌削開了他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沒好氣道:“

用不著你管。”

一邊站直了,快速抹了抹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這才望著一直站在下麵的樓梯上正擰眉望著自己的楊正聲,問道,“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了?”

楊正聲這才兩步跨了上來,眼神有些炙熱,一動不動的看著昏暗燈光下,任安秋有些嫣紅的臉:“聽姚露說她今天又來找了你,所以我來看看你……”

話音落,就一臉戒備的望向了冷臉立在旁邊的俞漠,問道:“安秋,這位是?”

任安秋冷眼瞟了瞟了俞漠,小聲道:“不相幹的人。”

一邊說一邊扶著腰就想上樓。

楊正聲連忙跨上一步,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大約是想扶著她上樓。

任安秋下意識裏就想把楊正聲的手給甩開,才一動卻又暗暗止了動作,瞟了俞漠一眼。

俞漠的臉又冷又黑,正陰沉沉的將楊正場扶著她的手給盯著。

任安秋死死咬著牙才能忍住甩脫楊正聲那隻滾燙的手的衝動,由他扶著自己,一步步走上了樓。

走到家門口,到底沒有忍得住,回頭一看,下麵的燈已經黑了,俞漠不知何時是已經走掉了。

任安秋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重重甩開了楊正聲的手,臉色沉了下來,說道,“有什麽事你就在這裏說吧。”

楊正聲已經跨進她家門的腳步頓了頓,麵上露了一股為難之色,似乎是在怏求她:“我們進去再說吧。”

“你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任安秋強調道。

“你不是撞了腰嗎?”楊正聲低聲問道。

“隻是隨便撞了一下,沒多痛。”任安秋說道。

其實的確是沒有多痛,大約是從上麵滾下去的時候因為有俞漠摟著擋住了。

剛才那樣做作,不過是潛意識裏想試探一下自己在他心底裏的份量。

這麽多年了,還沒有長教訓,竟然還癡心妄想,幻想著他心裏還對自己有那麽絲毫的關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