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18、不會下蛋的雞

“你怕是懷孕懷傻了吧姚露?”任安秋忍不住扶額,“我和楊正聲已經分手了,分手了你懂嗎?你能不能不要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跑到我麵前來鬧!”

“任安秋,你敢不敢對天發誓你對正聲一點幻想都沒有!你現在連一顆蛋都生不了,你以為正聲他還會回頭來娶你?!你別做夢了!”

任安秋的臉色在她這句話裏瞬間就冷了下來,一雙眼陰沉沉盯著她,一字一頓道:“我警告你姚露,你敢再出言不遜,你信不信我讓你今天就在這裏流產!!”

“你……”姚露猛的就捧住了自己的肚子,驚慌的神色一閃而過,“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任安秋冷笑,“我倒是想看一看,如果這個孩子沒了,楊正聲還會不會娶你!”

“任安秋!”姚露麵色一變,尖聲道,“你們這裏有監控,你今天敢對我下手,我就敢去告你謀殺!”

任安秋“嗤”的冷笑一聲。

她當然不至於因為一言不合就害得一女人流產,不過是被逼急了,放兩句狠話而已,也好叫她知難而退。

不過姚露顯然並不會如她所願,因為她一個眨眼,突然就見任安秋後麵出現了一個男人——上身穿一件紅黑格子的冒牌背靠背POLO衫,下身一條顏色鮮豔的大褲釵,就那麽麵無表情地、一動不動地將自己看著。

姚露的嘴巴張了張,似有些不可置信,隻覺這個男人竟然能將這樣一身衣服穿得這麽好看,直到再看見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瞬間就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樣。”

任安秋順著她的眼神回頭,就見俞漠正冷著臉,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正將兩個人看著。

姚露撥開任安秋,再推門而入,圍著俞漠轉了一圈,冷笑著道:“我說呢,原來是養了個小白臉。”

任安秋一怔,忍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俞漠的雙眼驀地一冷,而姚露卻捧著自己的肚子自顧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冷笑道,“長得好看又有什

麽用?看你身上的這套衣服,沒有超過一百塊吧?任安秋這些年賺了這麽多錢,居然舍不得給你買一身好點的衣服?”

俞漠一動不動站在那裏,一雙眼逼視著任安秋。

“勞你費心,這衣服確實是我給他買的,不到一百塊,裏裏外外加起來二十塊錢。”

任安秋分明看到他的臉已經更黑了。

姚露“噗嗤”一聲就笑了。

又扶著腰站了起來,緩步踱到兩人的身旁,說道:“看到你找的男人不如正聲,我就放心了。正聲眼光那麽高,怎麽可能還看得上一個這樣的你。任安秋,就算你找不到男人,也不用自甘墮落到這個地步吧?”

任安秋的臉色也黑了下來。

而姚露笑著又走到了俞漠麵前,一根手指在他身上戳了戳,說道:“她沒有告訴過你吧?她生不了孩子的……”

“姚露!”任安秋猛然出聲想要喝止。

“她不知檢點,幾年前被人弄大了肚子,沒想到居然是宮外孕,結果大出血,搶救得不及時輸卵管都被切掉了……”

她邊笑邊回頭望了任安秋一眼。

任安秋的臉色早已變得煞白,一動不動的將俞漠望著,妄想從他臉上看出半分的情緒波動。

可惜俞漠那張冷俊的臉,一直平靜得如一泊靜謐的大海。

姚露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她現在就是一隻連顆蛋都不會下的母雞!帥哥,好自為之啊……”

“滾!”俞漠突然開口。

“你說什麽?”姚露似有些不可置信。

“滾!不要讓我說第三次!”

俞漠望著她,這個男人表情平靜,隻一雙黑眸裏卻神色冰涼,眈眈如隻惡梟似將她望著。姚露不自覺背上突然竄起一層寒意,雞皮疙瘩迅速往冒了起來。

她咬咬唇,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臨出門前,竟還將門重重一帶,就把任安秋與俞漠關在了屋裏。

她望著緊閉的房門,凝耳聽了一聽,裏麵一絲聲音

都沒有,就歪著嘴笑了,冷哼一聲,抬步往樓梯口走去。

任安秋也不知道自己呆呆站在那裏站了多久,握成拳的手指快要將手心掐出血來了,感覺到痛意時,才突然聽得俞漠冷笑了一聲,冰涼刺耳的話語傳來:“不會下蛋的雞?任安秋,你可真是報應!”

任安秋隻覺自己的腦袋裏嗡的炸響了一聲,人有一瞬間的恍惚,突然尖叫了一聲:“俞漠!”

猛的回過頭,就見俞漠已經穿好了鞋,手放在門把上打算要走了。

她的眼淚一瞬間就噴了出來,朝他撲了過去,雙手緊握成拳往他身上打去,一邊哭一邊尖聲叫道:“你憑什麽這樣說我!你沒有資格這樣說我!俞漠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那是因為……”

話沒說完,俞漠猛的就捏住了她的手,用力之大,似乎恨不能將她捏碎,一字一頓道:“你的所有事情,我都不想知道!是所有事情!任安秋,你別髒了我的耳朵!”

話說完,沒有任何遲疑的將她一推。

任安秋無處著力之下就猛的往後退了兩步,站立不穩瞬間跌在地上,流著淚眼睜睜的看著俞漠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門被重重關上,屋子裏隻剩下她獨自抱著自己膝蓋坐在地上,壓抑的哭泣聲,像隻咽唔被人拋棄的絕望的小獸。

任安秋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五年了,怎麽還會對這個人心存幻想?她為什麽在見到他時,聽到他那樣脫口念出自己的電話時,又對這個人生出不該有的悸動?她為什麽要把他領到家裏來?為什麽要讓他有機會給自己帶來這樣的羞辱?!

俞漠何其殘忍!

將她血淋淋的傷口撕裂,竟還不忘在上麵撒一把鹽!

為了這樣的人,太不值當了!

任安秋恨得咬牙切齒,不由自主的探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腹處。

時隔五年,其實當時做手術留下的傷疤已經很淡了,隻是可惜外表的傷口已痊愈,肚子裏被永久切掉的那小小輸卵管卻永遠再長不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