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_九，慘戰（2）

“怎麽樣？”王元朔看見秦晗進來，急忙詢問，他派秦晗去向上峰匯報這裏的情況，將近晌午，秦晗才回來。

“上峰叫我們主動出擊，不要龜縮在四行倉庫裏當縮頭烏龜，等著敵人來打！”秦晗的語氣頗為不善，他大概是受了長官的一頓訓斥，很不服氣。

“主動出擊？說的簡單！”王元朔哼了一聲，想到自己剛才已經發了牢騷，現在又失態，立刻禁聲了。

張伯良看上去麵色不佳，應該是不滿秦晗帶回來的話。

秦晗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撇撇嘴，站在原地，三人之間一時靜默下來。

“我決定采用霆鈞的建議，派遣一隊精兵穿插到敵軍中間發回破壞作用，擾亂他們的陣腳。”王元朔在一陣幾不可聞的粗重呼吸過後，一拍案子，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張伯良沉重的歎口氣，這隊精兵無異於敢死隊，插入敵後，恐怕無一人能夠生還，如非迫不得已，誰也舍不得交給自己手下的精兵強將這種送命的任務。

“我去挑選人手！”秦晗一聽到王元朔的決定，心神激蕩，他主動提出挑選人手，隻怕人手湊齊之後他就要請纓帶隊前去與敵人激戰了。張伯良知曉他的想法，心中實在舍不得眼看這個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參謀主任，想要拒絕，把任務交給其他人。

“參謀長，你知道下麵的士兵都看不起我們這些當參謀的，說什麽他們在戰場上扛槍打仗，我們在家裏就動動嘴皮子，尤其是最近上來的新兵，把我們當成隻會拿筆杆子的文弱書生，得叫他們看看，我們不是

隻會動嘴皮子，還敢真槍實彈的幹！”秦晗說的義憤填膺，甚至都要噴出唾沫星子來了，他在部隊待的時間長，身上多少沾染了些老兵油子的脾氣。這也正是張伯良喜歡他的地方，有股子勁兒，不像江南那樣時時刻刻都沉悶的很，看上去比他這個參謀長還冷靜，冷靜的像是五六十歲的老頭子。當然他也很喜歡江南，雖然沉默寡言，但總是能夠想到一些別人想不出的主意來，那些高官子弟在部隊裏謀差事的不少，大多是混日子混履曆，見了子彈能嚇得尿褲子，像江南這樣緊著往戰場上跑的還真不多。

王元朔見秦晗說到參謀不受底下人待見的問題，不由跟著笑了，想當初他也是看不起參謀的，認為他們就是腰裏別著槍的文官，手無縛雞之力不說，還一天到晚淨出些個餿主意，唯恐天下不亂。大多數同僚和他的看法一樣，實在不喜歡自己身邊多了個整天囉囉嗦嗦的人，有什麽事不和他商量他還不幹，看著就不順眼。然而和張伯良搭檔久了，才發現自己和參謀實在是各有所長，互為補充，而且張伯良盡心盡責，為人冷靜謹慎，恰恰彌補了他的易衝動莽撞，兩個人的搭檔才漸入佳境。

張伯良看見王元朔笑，知道他想到了什麽，也想跟著笑，但是再想到秦晗心意已決，恐怕是他攔不住的，又失落起來。秦晗見張伯良不說話，明白他是默許了，不過因為難以開口把自己推向死地才不說話的。他向兩位長官敬個禮，臉上還帶著笑，“長官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把兄弟們平安帶回來！”他本想說竭盡全力完成任務的，但是這句話本就是默認的，說了

也是多餘，最大的安慰莫過於所有人都能平安回來。張伯良點點頭，使勁拍了拍秦晗的肩膀，似乎在用眼神告訴他無論如何一定要活著回來。

“報告，小分隊已經挑選完畢，隨時可以出發！”江南的聲音在此時略顯突兀，他話的內容更是叫三人反應了好一會功夫。

“你已經挑好人手了？”王元朔皺著眉問，他剛才答應江南考慮他的想法，並未直接同意，沒想到江南竟未經他同意就開始挑選人手。

“師長，我知道您一定會同意的。”江南緊抿薄唇，王元朔是不得不同意，日軍火力強勁，正麵出擊傷亡太大，上級又逼得緊，江南的辦法無疑是現下最合適的。

王元朔沒有說話，他與張伯良對視一眼，他們肯叫秦晗帶領敢死隊衝上去，卻是萬萬不會叫江南去的。

果然就聽江南接著說道，“我請求帶隊前往，望兩位長官同意！”江南的話簡潔明了，沒有人聽不懂，就是沒有人接腔，他的眼神裏有種勢在必行的決絕，但是這恰是王元朔等最擔心的，

“楊參謀，抱歉啊，這個差事我已經搶到手了。”秦晗哈哈一笑，眼睛卻看向張伯良。

“是啊，霆鈞，我已答應由秦晗帶隊，你就不必去了。”張伯良會意的附和著。

“是嗎？”江南意味深長的看著秦晗，後者帶著笑意，似是窺探他的內心，“既然這樣看來我是當不成隊長了……”江南停頓片刻，嘴角也輕輕彎了起來，“不過不是隊長還是隊員。”三人臉色一變，江南竟然把自己算作了敢死隊的一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