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十九章 芳心暗許

新婚燕爾,小日子過得極其舒坦,很快李躍就被皇帝催著離開溫柔鄉,帶著臨時的詔令來到兵部,然後直奔白虎營的駐地,前幾日李躍的婚事鬧得沸沸揚揚,長安城大街小巷幾乎都將此事連同曳白案一起傳遍了。

身為一軍之主,李躍自然不會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虧待了手下的士兵,當日雖然隻有陳烈馬遂兩人參加了在李府參加了婚宴,不過李躍特意包下了一座長安城的酒樓,招待三百白虎營的兄弟,同時給他們每個人發了一份小小的打賞,美其名為紅包。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躍精神抖擻地來到駐地,看到馬遂跟陳烈兩人更帶一旅,分成兩撥相互之間進行對抗,騎射搏鬥好幾個項目,李躍淡定地坐到一旁,隻等他們比賽結束之後,才走上去。李躍的威嚴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確立起來,可以看到,這群虎狼之師對李躍骨子裏透著尊敬與擁戴。

馬遂陳烈兩人一齊上前躬身行軍禮,而馬遂近幾日也是被上門提親的媒婆弄得焦頭爛額,躲到兵營裏麵避風頭,在他眼裏,長安城內這些小姐閨秀都不合胃口,出身西涼馬氏,喝的是烈酒,習慣男子漢大丈夫豪爽的作用,自然個鍾愛西北的淳樸的民風。

“將軍,怎地不在府上多享受幾日新婚燕爾,訓練的事情有我二人負責,自然不會鬆懈下來。”李躍升職之後,一躍由都尉升為明威將軍,陳烈等人也水漲船高,陳烈與馬遂現在都是校尉的武職,如今白虎營被召進長安,也不知皇帝是什麽目的。這個問題白虎營將士雖然都有疑問,卻也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事情,畢竟李躍是主將,大家主需要堅持訓練,努力地提升戰鬥力,達到李躍心目中的無敵之師。

接過一位士兵手中的長槍,李躍凶猛地朝著空氣斜刺出去,槍尖擦著空氣生出強勁的氣勁,反應迅捷,力量十足,李躍對自己的身體機能還算滿意,這幾天沒有鍛煉,他還真有些不習慣,轉身對陳烈解釋道:“雖說本將成親,獲批假三個月,不過食君之祿,為君分憂,皇上下旨,命我率領白虎營在接下來的兩個月幫禦林軍活動活動筋骨。”

李躍說的風輕雲淡,卻聽得陳烈摸不著頭腦,“幫禦林軍活動活動筋骨?皇帝是要我們去打架嗎?我沒有聽錯吧。”

看著陳烈臉上疑惑的表情,李躍笑著說道:“當然聽錯了。哈哈。。皇上讓咱們去去禦林軍頹廢的風氣,禦林軍是什麽人,不過是皇城貴胄,金貴得很,說白了就是一群酒囊飯袋,天下太平日久,這些人自然拿著俸祿被供著,去頹廢之風,談何容易,皇上還真是給我們出難題啊。”說完李躍不由得揉揉眉頭。

話雖如此,陳烈對這些倒不感到棘手,隻要皇上放心讓白虎營來教訓禁軍如何當兵,有的是法子,不過難就難在此處。陳烈低聲說道:“如果皇上放手讓將軍去做,此事倒也不難。”

露出一抹邪邪的微笑,說道:“嗬嗬,就讓這群頑兵劣士見識見識真正的軍人是怎樣的,明日隨本將軍去會會皇城禦林軍。”他自然是早早的打聽過,

在京城,由於太平無戰事,很多軍官常年得不到提升,所以被士大夫所看輕,而禦林軍幾個主要的軍官都是李林甫的人,如今李林甫與父親那是水火不容,倘若李林甫要讓自己不痛快,隨便使點絆子就可以,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言語一聲,這件事就順利不了。

不過李躍心中也跟明鏡似的,禦林軍如今恐怕就是一群地痞無賴組成的隊伍,長時間的和平局麵,使武人的社會地位下跌直落。自從募兵製興起,府兵製每況愈下,而募兵製的主要對象不是小農,而是生活無著落的市井小販、無賴子弟這些人從軍隻是混口飯吃,從來不認真練兵,其戰鬥力與風氣可想而知。

一直在軍營呆到黃昏,李躍跟馬遂兩人相伴著回家,一路上李躍問道關於馬遂的婚姻大事,馬遂言語中躲躲閃閃,直到最後被李躍問的緊了,這才開口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兩人騎在馬上,都穿著軍裝,在大路上格外醒目,重文輕武,不過輕得是府兵,對於邊將百姓一般都是敬重的,因為他們也清楚,府兵基本上一無是處,都是混吃混喝的廢柴。而邊軍就完全不同了,他們為了大唐的安危拋頭顱,灑熱血,是真正的英雄。

而李躍的顏值接近爆表,文不遜士大夫,武勇冠三軍,少年英雄,正義有位,所以路邊總有百姓對著李躍投來善意的笑容,李躍倒是對這種狀況習慣了,長安城雖大,奈何自己已經人盡皆知,百姓們敬重自己,他受用的問心無愧,倒是那些經常對李躍拋媚眼的女子,無論濃妝豔抹的風月女子,或者看起來羞澀卻又情竇初開的少女,這等豔福,都讓人覺得瘮的慌,自己就像一塊肥肉,被那些女子垂涎一般。

知足常樂,他還沒有那麽強悍的精力,雖然享受過一夜三妾侍一夫的待遇,不過那畢竟是少數,而且好不容易說服了雲鶯雪舞楚蓮香三女同意才享此豔福,如今正妻出現,也不能在如此放縱了。兩人徑直先來到琴中仙,遠遠的,就瞧見琴中仙的牌匾上的禦筆題字。

黃昏殘陽,血紅色的雲朵勾勒出一副美麗的景象,夕陽的餘光照射在金匾之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馬遂思及妹妹的事情,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前幾日馬襄忙著給他介紹妻妾,最後馬遂被纏的沒脾氣,反將一軍。結果馬襄的回答讓他這個做哥哥的有點不知所措。

馬襄的心上人不是別人,正是麵前的李躍,出生入死的兄弟,有恩於他們兄妹的公子,雖然馬遂從過去一些事情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可是現在真正從馬襄嘴中聽到沒有時間另一番滋味。按照道理,對於妹妹的心意,馬遂應該十分讚同才對,盡管李躍已經有了正妻,楚蓮香一個小妾,加上雲鶯雪舞兩個歌伎兼小妾的雙重身份,麵前就是四個女人了。

可是李躍是什麽身份,他們兄妹如今的一切都是李躍給予的,跟他們的關係已經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得清道得明的。哪怕馬襄屈身為李躍的小妾,也不算委屈她,可是在馬遂心底,妹妹就是他的心頭肉,另一層意義上就是他的一切。

馬遂有自己的擔

憂,他跟著李躍出生入死,經曆的生死險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一次都是以命相搏。李躍能夠屢立奇功,那都是用命換來的,但是說到底,隻要馳騁疆場,就有性命之虞,馬遂雖不知李躍一直以來如此拚命到底是為何。

榮華富貴他應有盡有,身份地位他是皇親國戚,文采學問他名動京師,卻毅然選擇這條危機四伏與功勳共存的捷徑。

望著李躍緩緩翻身跳下赤電,馬遂心中不由得感歎,縱然追隨了李躍三年,馬遂仍然沒有完全看清李躍身上神秘的色彩,他輕佻卻待人親善仁慈;他萬夫莫當卻時常像個文弱才子一般讓人如沐春風;他殺人無數卻仁義無雙。他行事詭異卻蹈光養晦深藏其鋒。

罷了,順其自然吧。馬遂在心底對自己說道。

聽到馬遂跟李躍到來,馬襄高興地從樓上下來迎接,往日裏那般嚴肅的形象蕩然無存,手下的夥計們都看得呆了,一個美女如果一直都冷冰冰地神態,突然有一天她露出最燦爛的笑容,簡直就像太陽融化了冬日的殘冰,也唯有眼前這兩個男人才能讓馬襄如此開心。

“兩位哥哥,今日卻有空一同前來,襄兒感到蓬蓽生輝呢,怪不得今日客人劇增,原來是兩位哥哥要過來,才帶來的好運。”馬襄悅耳嘹亮的聲音聽得兩人很舒服,而那些沒有看到過李躍真麵目的夥計們可是慌了手腳,馬襄是左相的義女,能被他稱作哥哥的隻有兩人,一個是親哥哥,另一個不言而喻,自然是左相的公子,最近在長安城傳的沸沸揚揚的李清風。眾人急忙停下手中的事情,上前跪下行禮。

李躍對此毫不介意,之前他也來過琴中仙,不過都是直接找的馬襄,而這些夥計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還以為是購琴的貴客呢。兩人陪著馬襄上樓,然後將手頭的一些瑣事交給下麵的人,三人一同回家。

也許是很久沒有這種情景了,馬襄心裏特別激動,這種跟自己最親的兄長以及最喜歡的男人晚歸,心裏甜蜜蜜,都是幸福,一路上馬襄走在最中間,而李躍馬襄則牽著馬匹,三人緩慢地走著,街道旁的小販們都開始收攤。

這完全沒有影響馬襄的興致,女人購物的欲望簡直就像傳染病一般,不僅後世的女人們樂此不疲,在唐朝,李躍也算是領略到了,馬襄一路上,無論是吃的玩的,用的穿的,綾羅綢緞,玉器金釵,還有一些奇珍古玩,多了兩個貼身保鏢兼搬運工,馬襄終於盡興任性了一次。

赤電對自己身上放了高高的一疊綢緞很不滿,不停地撅著腦袋,李躍跟馬遂手上也沒閑著,距離李府不遠的時候,已經塞的滿滿的,馬襄意識到自己在這種幸福的場合,似乎買的的確多了“點”,有些不好意思。李躍打趣道:“襄兒這是回去要給每個人分一份禮物,還記得兩年前那次,我陪你從京兆府出來,你買了好多糖葫蘆,結果當晚。。。。”

被說到嗅事,馬襄的臉立刻泛紅,那一次也是黃昏,也是殘陽西下,可氣的是:吃了太多糖葫蘆,晚上搶著上茅房拉肚子。引為笑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