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七章 春風得意
上元節前夕，李府上下一派喜慶，因為少公子一日納兩妾，過去身份低下的兩位歌伎一躍成為他們的少夫人，雖然隻是妾，可是，妻、妾、奴、婢、伎，雪舞雲鶯也終於熬出了頭，完成了從伎到妾的完美轉變，更何況許夫人對待兩位小妾的很好，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有稍微馬虎，而李躍不僅僅盡享齊人之福，一兩日內，還有另一位小妾要入門，長孫管家可算是忙壞了，別人家妻妾成群，迎娶小妾那都是意思意思，根本都當回事的，可是自家公子卻不同，無論是那位小妾，他都要求好好過，盡量給小妾們能夠享受到的最高禮遇。
明日既是上元節，李躍穿上喜慶的鮮豔的服裝，騎著高大的駿馬，身後兩騎分別是馬遂與李福，在他們的身後一抬八人大轎，最後麵一輛馬車也裝扮的紅色豔麗，好不風光熱鬧，在大街上雖然沒有敲鑼打鼓，卻也引來無數人側目，紛紛看熱鬧。
“李家躍公子迎娶千金閣楚蓮香。”
“聽說這事禦賜的納妾，真是風光明門啊!”
“嗬嗬，你還不知道吧，李躍在演武場上演逆天翻盤的好戲，揚我國威，能不威風得到皇帝厚愛麽？”
“哼，這件事情早就傳遍整個天下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另有一事恐怕你不知道，躍公子前日裏剛剛將兩位金屋嬌娘納為小妾，今日再取楚蓮香，三喜臨門，你知道魔族，哼哼。。”兩個路邊的街坊互相抬杠道，誰也不服輸。
另一人更加鄙夷的說道：“這點小事，能瞞過我的耳朵，我早就知道了，我還知道，聖上特別喜歡李清風，原本想將郡主許配給他，不過現在不合時宜，不出四年，李清風一定可以迎娶咱們萬安郡主，你信不信。這消息是我的絕密來源，你如果知道我今晚請你去平康坊吃酒。”
這句話嗆得他的鄰居耳赤麵紅，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李躍也無意中聽到這個小道消息，然則這個大新聞連他都嚇了一跳，唐玄宗何時想把萬安郡主許配給他了，自己都不知道，必然是這廝胡謅瞎編的，搖了搖頭繼續前行。突然，正前方一條長長的軍方隊伍迎麵而來，冷酷搏殺之氣撲來，正好與李躍碰了個對頭。周圍的往來商販，都被震懾住了。但是李躍這是要迎親，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會主動下馬讓道，再者說了對方也不過區區二十個左右的兵士。
“前方何人，劍南節度使章仇兼瓊的隊伍也敢攔下？”一位偏將模樣的將軍越眾而出，輕蔑的看著李躍等隊伍。
揚起頭，李躍斜眼看了對方一眼，用同樣的口吻說道：“劍南節度使，好大的派頭，但是不湊巧，鄙人今日迎親，所謂成親婚喪人生大事，不可偏於側道，還請節度使大人海涵，讓出一條道來。”
“大膽，軍國大事豈是你小小的婚娶能夠相比的，誤了戰事，恐怕你的腦袋都保不住，還娶個屁的親。”偏將一臉看不起讀書人的模樣，出言不遜的說道。
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李躍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冰冷的口氣說道：“如果我偏不讓呢！”
“來人呐，給我把這群擋路之人拿下。”
哢，馬遂瞬間警惕起來，而李躍手中也不自覺的悄悄的放在刀柄上。
“慢著！”
一位臉上長滿胡須，看起來一副大將風範的將軍來到正前，問道：“為何停下隊伍？”聽他的偏將小聲嘀咕了一番。他轉過頭問道：“敢問公子姓名？”
“姓李名躍字清風！”不卑不亢，毫不為對方的重鎮大將而動色。
“哦？可是刑部侍郎李適之家的公子。”
“正是，無意爭道，不過今日乃我婚娶之日，恕小子不能讓禮避道，再說此事乃聖上禦點，莫非將軍是要讓皇命居於側不成。”
“本該如此，下屬不命事理，清風不要介懷，我與乃父素有交往，今晚該上門謝罪，讓道！”
情勢急轉，李躍也不願強人所難，不過皇命一出，那位偏將嚇得麵如土色，再也沒了之前那種囂張氣焰，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急忙下馬抱拳謝罪，“鄙人王薄，不知是奉皇命成婚，失禮之處，請公子海涵。”
“不必多禮，隻是若多給我一分解釋的時間，也不至於弄的雙方難堪。章大人為國事操勞，一路辛苦了。”抱了抱拳，越身而過，真是要多風光有多風光，就連路旁邊的長安民眾也是唏噓不已，人的名樹的影。李清風果真名不虛傳。
待雙方走遠了，王薄騎馬跟在章仇兼瓊後麵，手心裏全是冷汗，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章仇兼瓊過了好長時間才淡淡的說道：“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在這長安城內，臥虎藏龍，隨隨便便的一個權貴公子可能都是王公權貴出身，以後行事不要再這樣囂張跋扈，恐有性命之憂，這裏不是劍南，如果有人要整你，恐怕你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如果還想在我手邊做事，就低調一點，否則我也不敢留你。”
冷漠的聲音嚇得王薄不敢抬頭，這番話更是讓他嚇得心驚膽戰，小聲的應道：“末將記住了，將軍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以後一定心做事，不敢給將軍惹麻煩。那麽今晚之事。”
章仇兼瓊看到王薄悔改之意很明顯，臉色稍微好了點，語氣不再是那麽冷淡，說道：“上門賠罪，既為婚娶，一份厚禮自然是少不了的，刑部侍郎李適之，皇親國戚，更是政治業績顯赫，恐怕拜相之期不遠矣，原本還打算持觀望態度，今日既然發生此事，也是天意，隻是上禮而已，至於站隊，為時過早。”聽得旁邊的王薄雲裏霧裏，聽不懂話中的意思。
章仇兼瓊搖了搖頭，沒有再做解釋，況且人多眼雜，這些話王薄這種隻會打仗的武夫又怎麽會懂呢。
再看李躍一行人，李福也是嚇的不輕，對方可是邊疆重將，如果真的拔刀相見，吃虧的可是自己這方人馬，唯有馬遂臨危不亂，敢於拔刀，李躍心中讚賞不已，此人有大將風範啊，看來自己是撿到寶了，至於之前的事情，有皇命護身，李躍根本不在乎對方是節度使還是大將軍。
不過該說李躍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剛遇到士兵，又有一夥凶狠的家丁欺行霸市般的一路打砸而來，街道兩旁兩旁一路混亂，李躍停下裏，眼角眯上一層黑線，老子娶個親咋就這麽難呢，這TM又是何方神聖，看這群家丁模樣那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得主。
這夥人也遠遠的瞧見了李躍的隊伍，最前麵的幾個家丁走到近前的時候，根本不聞不問，就要掄起棒子驅趕李躍等人，馬遂眼疾手快，閃電般一躍而起，一拳一腳，直接將兩個惡丁給踢飛出去，裝在旁邊的賣水果的地攤上，一大堆西瓜被砸了個稀巴爛，狼狽不堪。
李躍也是動了真怒，看著對麵這群家丁身後，一個個奴婢端著精致的盤子，上麵蓋著銀器，感情自己這是碰到公主“進食”了，也就是公主給皇帝送好吃的，然後博得皇帝的賞賜，李躍很暴躁，也很無奈，這遇到公主也是自己倒黴，公主們一個個嬌生慣養的，驕橫慣了，那會管別人死活，無奈的大喊道：“不知遇到哪位公主進食，在下李清風，還請原諒。”說時遲那時快，李躍跟馬遂手也沒閑著，一會就將七八個拿著棍棒開道的家丁放倒在地，一陣陣哀嚎聲，不過李躍可沒敢打翻一個盤子。
“哎呦，原來是清風哥哥，都是自家人，怎麽動起手來了。”隻見一位花枝招展的清瘦女子，滿臉風韻富貴之氣。笑著走上前。
“清風哥哥這是要迎親麽，話說當日清風哥哥帶領我大唐蹴鞠三球逆轉，揚眉吐氣，昭陽看的也是如癡如醉，沒成想在這裏相遇，也是巧啊。”
李躍被她一口一個清風哥哥叫的眼皮發麻，隨便應付了兩句，這鹹寧公主自己可惹不起，雙方在寬敞的街道上分成兩隊，各行其道，看著李躍的落荒而逃，鹹寧公主的臉上笑
的更加燦爛，自言自語道“如此不禁誇呢，還是。。。。”
終於如願以償的來到千金閣的側門，千金閣的老鳩一大早就派人在李府外候著消息，今日千金閣的花魁就將被刑部侍郎家的公子迎為小妾，作為長安城內數一數二的名人，也算占了皇命的光，雖說少了一個楚蓮香，可是還有一位張國蓉來頂場子，掰開手指頭算算都知道這筆生意對於千金閣的名氣那是任何娛樂場所無法比擬的宣傳，果然長安城內無論是自命的公子哥還是嫖客中的老油條，今日都將千金閣的門檻給蹬破了，李躍豈能不知道這回事，所以他選擇了側門來避風頭，這尼瑪奉皇娶個小老婆容易麽，你們這些無關痛癢流口水的外人就少摻和一點吧，讓本公子安安穩穩先把人娶回去再鬧不遲，想怎麽玩本公子接著。李躍心中想道。
這邊千金閣的下人還算通人情，幫李躍開了側門，領著他去接自己即將進門的小老婆，依然是那條小路，卻與第一次走的時候心境完全是兩樣，誰知道一曲也能賺來一個大美人，這該是自己的緣分吧，由是想道。
那邊，楚蓮香也是一大早就起床了，實在是心境難平，心裏喜得睡不著，現在長安城內誰不知道李躍的大名，自己一介風塵女子，能夠得到這個殊榮，心底的期待跟喜悅也全部在臉上。
“小姐，不用打扮了，你不用化妝就已經很美了，上一次李公子來的時候，就是淡妝，我看他也偷著瞧小姐的美貌呢，不過也隻是偷著瞧了一眼，要說李公子，還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少年郎，完全不似其他的長安城內的權貴公子哥，那些人的眼中除了勢利，醜陋不堪的麵目。。。。”小蓮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嘮叨著。
楚蓮香動了動頭上的鳳釵，說道：“小丫頭，今時不同往日，不打扮怎麽行呢，哎，如果可以連你一起贖出去該多好，你好歹也陪了我五年多了，心裏舍不得你。以後沒有我護著你，肯定要遭其他人的白眼。”
小蓮急忙感動的答道：“小姐別說傻話了，你我同為官妓，承蒙上天眷顧，讓小姐有個好歸宿，奴婢也放心了，這麽多年靠小姐護著，小臉也自知風塵中人的勢利與惡俗，奴婢知道小姐心裏疼我，不過這脫罪文書可不是鬧著玩的。”
李躍站在門外猶豫了半天，躊躇著踏不出那一步，他也不是存心想聽別人的悄悄話，實在是隻見了一麵就立刻要成為夫妻般的兩個人，突然心裏還真有點不適應，無意聽到這句話，李躍也不猶豫了，事已至此，逃避不了了。
推門而入，朗聲說道：“娘子此言差矣，既然要娶你為妾，如若連貼身侍女都不能隨嫁，豈不是讓人看我李躍的笑話。”
楚蓮香跟小蓮急忙向李躍行禮，進了一家門，便是一家親，楚蓮香羞澀的低著頭，小聲問道：“郎君此言何意，莫非？”
“哈哈。。。小蓮的贖身文書我已差人辦好了，其他的自然也不用你操心了。”
主仆二人聞言一喜，相視相擁，喜極而泣，然後再次謝李躍，李躍走上前扶起楚蓮香，果然國色天香，寒冬臘月，然則隻覺一股特殊的體香迎麵撲鼻，味道鮮美，李躍深吸一口，意亂情迷，如醉如癡，弄得楚蓮香臉紅了起來，不敢再看他，隻是無意間瞥來的眼神，更顯小女人的嫵媚與可愛。
心歎一句真乃人間尤物，李躍說道：“娘子若準備好了，還有其他要帶的東西，我查李福他們後續的帶過去，咱們先上轎吧。”楚蓮香深知樹大招風的道理，千金閣這種地方如果耽擱太久，惹來那些醉客的搗亂，喜慶之日也難免晦氣。
臨行前，千金閣的一向照顧她的老鳩也不知是真是假，淚眼婆娑，楚蓮香也是傷心不已，辭行告別，回頭眼神複雜的望了一眼，便在小蓮的攙扶下，三個人就這樣從側門應道而出，就這樣在眾人的眼皮子低下，李躍抱得美人歸，帶走了千金閣的大美人，一路上春風得意，風光無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