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5章 老祖宗

“混賬!”蘇辰儒揚手便要打在蘇婉晴的臉上。

蘇婉晴也同樣毫不畏懼,睜大雙眼逼視蘇辰儒。

到底皇上是問起來,料蘇辰儒也沒有那個膽子。

往後萬一這要真成了二皇子的皇妃,未來就很有可能是皇後,這一巴掌下去,斷的是他蘇辰儒的路子。

蘇婉晴嘴角一揚,緩緩而道:“其實若是父親當真是想讓蘇家在十大家族之中的地位,能夠好好地保住。父親跟女兒鬧翻了臉,相比對父親也沒什麽好處吧。”

“是啊!”這時候,一直在一旁圍觀的蘇長老站了出來,“辰儒,老夫上次便就與你說了,做大事要沉得住氣。你看看你,婉晴這才說了幾句,你就揚言要打她,你是當老夫是死的麽?”

蘇長老這麽一說,蘇辰儒當場就焉了,垂頭不說話。

蘇長老的責備卻沒有停下來,“你看看咱們蘇家,這子嗣本來就單薄,我看明個將你的兩個堂兄和堂弟接回來,陪你料理一下吧。”

“蘇長老,這萬萬不可。”蘇辰儒一聽這二人,也是急了起來。

蘇婉晴看著蘇辰儒那心急如焚的模樣,暗自想笑。她這個爹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過,蘇婉晴在原主的記憶之中,對這個堂叔還是很有印象。蘇辰儒的堂兄也就是自己的二堂叔,家中有一個女兒,好似是幻術師,聽聞十分厲害。這個女兒原主的印象並不深刻,也就遠遠見過幾麵。

至於那個堂弟,也就是她的三堂叔,為人刻薄,精打細算。骨子裏麵,與蘇辰儒可謂是不分上下。

這二人若是來了,蘇辰儒的心裏那可是難受的緊呢。

蘇長老雖然脾氣有些兒古怪,但也不會再眾人麵前佛了蘇辰儒的麵子。他隻道:“老祖宗這些日子就要回來了,到時候由老太太抉擇吧。”

“母親這時候要回來了?”蘇辰儒一聽到老太太回來,神情沒有一絲喜悅,反倒是一臉的壓抑和不悅。

蘇長老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兩年蘇家愈來愈差,是時候該開一次家族會議。這蘇家的祖業也不能在老夫手裏,就這麽斷了,教我怎麽去跟列祖列宗交代。

老祖宗回來,也是要瞧瞧蘇家目前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家族怎麽變更待老祖宗回來再說。”

他們口中所說的老祖宗,蘇婉晴自然是隻曉得。當初蘇家老太爺走的早,蘇家子嗣單薄,也就蘇辰儒這麽一個兒子。

後來,老祖宗念在老太爺的情分上,將蘇辰儒一個人拉扯大。待原主十歲的時候,老祖宗將蘇家的一部分掌權交給了蘇辰儒,便就去了山林隱居。

這其中也有為什麽,原主在十歲之前,頗受蘇辰儒關愛的原因。母親幹練,兒子懦弱,這蘇辰儒的心中也是怕極了老祖宗。

老祖宗偏偏疼愛原主的生母,二夫人當初與蘇辰儒暗中勾結,這是也把老祖宗氣的半死。最後身子也愈來愈不好,就隱入山林。

蘇長老沒有與蘇辰儒多說什麽,隻是將蘇婉晴的婚事到底如何,還是帶老祖宗回來再議。

至於蘇辰儒十分不情願,讓蘇長老臨走時,看著他的神

情也帶著幾分失望。這蘇辰儒要納妾,二夫人死活不同意,更是鬧的街知巷聞。帝都如今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蘇婉晴瞥了一眼二夫人幸災樂禍的臉,轉身便就回了重華院。

沉睡在大雪之中的重華院,這一刻出奇的寧靜,有種說不出的美。

服食靈藥,雖然表麵上傷勢都已經好了,但是其實還是很脆弱,稍稍保養不好便很容易生病。

為此蘇婉晴恨不得鑽進重華院裏麵,但明月卻死活攔著她。

“明月,你這是想凍死我啊!”蘇婉晴搓著手,望著明月在朝著前方翹首眺望。她也尋著明月的視線忘了過去,就見大雪天裏,一個小夥子端著一個……

盆?

蘇婉晴看的一臉疑惑,那人端個盆過來幹啥。

待他走過來,一瞧才發現是方才的那個車夫啊。

明月不顧蘇婉晴,朝著正在點火的車夫,責備道:“你怎麽現在才來?”

那人笑嗬嗬,“正好大雪天,好多店鋪都關門,我這還是偷偷找廚房的人借的。”

明月一聽,有些兒不高興,心底也怕蘇婉晴凍著,便就沒再跟他頂嘴。

紅豔豔的火好不容易升起來,火勢雖然不是很大,但能夠看到裏麵的炭火在燃燒著。

明月連忙上前拉住蘇婉晴的手腕,道:“小姐,快些兒跨過去。”

蘇婉晴這次想起來,跨火盆,去晦氣。

真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這麽細心。蘇婉晴會心一笑,她並不迷信,卻也是明月和小夥子的一番好意,便就從火盆上跨了過去。

屋中點著炭火,蘇婉晴感覺整個人都暖和了許多。

“明月,你也別把人家晾在外麵,讓人家進來喝杯茶。”蘇婉晴一邊吩咐著,一邊朝著屋內走過去。

明月那丫頭笑著點了點頭,便就出門去叫了。

至於帝樺嘛,自然是舔著爪子,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慢悠悠的過來了。

他跳到黃花梨木的書桌上,見蘇婉晴在研磨墨汁,隨後提筆書寫。

帝樺看了兩眼,卻笑了起來:“舞洛之說的是煉藥師天才,區區一個解藥都研製不出來,也不過如此嘛。你還真打算給她煉製解藥,她那麽對你。”

蘇婉晴看了帝樺一眼, 搖了搖頭不理他。

而此時,明月已經將那小夥子帶了進來。天冷,二人的臉蛋都凍得通紅。

明月給小夥子和蘇晚晴各倒了一杯暖茶,蘇婉晴也已經寫好了。

她將紙折疊好,隨後拿給明月,囑咐道:“明月,這些東西三日內務必準備好,明白麽?”

明月點了點頭,笑著將它收了起來,隨後讓蘇婉晴喝茶暖暖。

這個時候,蘇婉晴的眼神才落在那小夥子的身上。瞧他一臉憨厚實誠,眼眸之中還帶著一絲羞澀和不好意思。

蘇婉晴淡笑著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小夥子先是沒感覺出來,一聽到蘇婉晴在叫自己,趕忙緊張的站起身來。結結巴巴的回道:“奴才……奴才名叫王晨。”

蘇婉晴笑著點了點頭,道:“王晨,

好名字,今日辛苦你了。”

說罷,蘇婉晴便捧著暖茶入屋了。

王晨愣住了,望著蘇婉晴消失在帷幔的身影,在明月的開口後,這才回過神來。

帝樺則搖著自己的大尾巴,跟在蘇婉晴的身後,走了進去。

蘇婉晴坐了下來,帝樺則跳到一旁的紫檀木太師椅上,問道:“怎麽?現在對南宮小子不感興趣,開始對府中的奴才感興趣了?不是吧,這進了一次大牢,不至於傻成這樣吧。”

帝樺問的時候,眼眸之中泛著很明顯的笑意。

蘇婉晴方才還很溫暖的神情,頃刻冷若冰霜,那冰冷的眼眸朝著帝樺逼視而去。

不過一會兒,蘇婉晴收起自己駭人的神情,笑了起來:“你若是在胡說,下次我就剪掉你的舌頭。不信,咱們走著瞧,嗯?”

帝樺打了個哆嗦,蘇婉晴想來說得到,做得到。一雙肥嘟嘟的爪子,慌忙的將嘴巴捂了起來,圓溜溜的眼睛朝著蘇婉晴不停地轉著。

蘇婉晴淡淡一笑,又道:“隻要你乖,我是不會動你的。”

這話說完,蘇婉晴從袖中掏出一塊鐵牌,放到桌上。

那是一塊烏黑的鐵牌,在燭火的照耀下,泛著清冷的光澤。

帝樺的視線落在那塊鐵牌上,也不由皺了皺眉,問道:“這是怎麽回事?鐵牌一般都能夠代表人的身份,怎麽這一塊上麵,一點兒字跡都沒有。”

蘇婉晴搖了搖頭,眉眼之間也浮現出一股疑惑,解釋道:“這是今日我與舞洛之會麵,此人便在懸梁之上,偷聽我二人的講話。很不巧,他身上的靈氣很深,或者說戾氣很重,似乎是……我也說不清楚。

但被我發現之後,我乘他不注意,將他打了下來。然而,此人卻服毒自盡,這塊鐵牌是我在那人身上搜到的唯一東西。”

帝樺將鐵牌來來回回看了好些遍,就是一塊普通的鐵牌子,沒有一點兒特征。想它,最大的特征隻怕也是沒有字了吧。

“殺手?殺你,還是殺舞洛之?”帝樺問道。

“應該是殺舞洛之,她是跟蹤舞洛之來的。不然,我老早便在路上發現了。舞洛之初級靈力,很難能夠發現。”蘇婉晴細細分析道。

帝樺聽了,也不由皺起了他那個虎腦袋,說道:“這是有些兒難辦,你是怕此人是跟你靈藥的事情有關,對吧?”

蘇婉晴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道:“若當真是與那件事情有關,可見對方的勢力也不小,卻也十分可怕。就因為舞洛之救了我,就要將舞洛之殺人滅口,背後回事誰為。”

帝樺想的跟蘇婉晴一樣,可若當真是這樣,目前一點兒線索都沒有,那蘇婉晴就是很危險的。

“不過,我有一個辦法。”蘇婉晴忽然笑了起來,她的笑容美豔動人,帶著一種能夠消除別人焦慮的神奇。

讓帝樺見了,心底都鬆了一口氣。

蘇婉晴附在帝樺的耳邊,將她的計劃和想法,都給帝樺細細的說上了一邊。

之後的幾日,大雪一直都不曾聽過。

蘇婉晴怕冷,更是窩在重華院裏,為舞洛之煉製解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