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又鬧烏龍
如玉拍著酸痛的胳膊往弄玉閣走著,春玲慌慌張張的從小道裏跑出來攔去了如玉的去路,“郡主,您總算回來了。夫人今日不知道怎麽回事非要找月兒姐姐,奴婢不知道怎麽回答就說了實話,可誰知,夫人就這麽暈了過去,現在還沒醒來。”春玲是春巧的妹妹,前幾天剛過了十歲的生日,月兒死後如玉還沒來得及給她挑幾個伶俐的丫頭,就把春玲給派了過去照顧白蓮幾日。
如玉折騰了一天此時上眼皮重重的搭在下眼皮上,恨不得就這麽睡去。春玲的半路殺出讓她勉強打起精神,問道,“你說了實話?你怎麽說的?”此事如玉本就沒打算瞞著白蓮,人命關天豈是一句不痛不癢的謊話可以遮蓋去的,隻是白蓮不過剛醒聽到這個消息怕是打擊不小吧。
“就是說月兒姐姐被人殺死了,郡主您給月兒姐姐挑了個風水寶地給埋了。”春玲扶著身邊的數喘著氣,“不對不對,奴婢不是想跟你說這件事的。是五小姐回來了。”
如玉趕往青蓮閣的腳步微頓,疑惑道,“哪個五小姐?“春玲咬著手指拚命的回想著剛剛見到的小姐,”就是那個臉特別白,然後這裏有一顆痣的五小姐啊。“春玲指了指自己的顴骨處,”就是這裏郡主。“
春巧拍了拍春玲的腦袋,“是不是還很高?”春玲肯定的點點頭,“對,她比玲兒高了一個多腦袋呢,恩……好像也比郡主高。”春玲在空中比劃出了一個高度,“真的很高啊郡主。”如玉點點頭,聽春玲的形容是王德容沒錯。朱家是北邊來的,身高比起南方的女子自是高了許多。
隻是這王德容怎麽會回來了?父親當時明令禁止這王德容再踏進這京城一步,甚至將此事已經上報給了溫皇,難道這王德容有通天的本事逃過眾人回到這相府?“那這五小姐現在在何處?”
“在夫人那兒。”
“什麽?!你怎麽可以讓王德容靠近夫人?”如玉一掃剛剛慵懶的步伐,她步履匆匆。王德容為什麽會回相府,如果隻是找個依靠,她的外祖朱家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難道,是特地挑了今日回來報複?今日是二公主大婚,周國使者來訪她和父親皆不在府裏,若是王德容蓄意報複,那白蓮……
青蓮閣
如玉著急的推開青蓮閣緊閉的房門,映入眼簾的是白蓮的床榻上躺了一個血肉模糊的血人,那鮮血似乎還在流淌,連錦被都有了隱隱泛紅的趨勢,如玉的麵色一霎間就變成了灰色,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似晴天霹靂了一般,全身麻木。
適時的,偏房裏徽哥兒和淼哥兒的哭聲響起,春巧的擔憂的望著如玉,拉過張口預欲言的春玲去偏房看徽哥兒和淼哥兒是否有事。
如玉的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般。良久,她跨過門檻一步一步的靠近,床榻上的女子。“蓮姨……”話一開口,眼淚便流了下來。怎麽會這樣?蓮姨,我
還有好多話未與你講,甚至,還未跟你道歉。
如玉‘哆嗦著手去探床上女子的氣息,還好,蓮姨還有氣息。“春巧,春巧,去把府醫喚來。”春巧從偏房出來,手裏抱著抓著她頭發的徽哥兒,“郡主,奴婢在。”
“府醫快這邊請。”白蓮從屋外走進,身後跟著的是背著醫箱的宋太醫。
“蓮姨?”如玉看著從屋外走進的白蓮,愣愣的看著,眼角還掛著淚珠。“玉兒?你回來了啊,快先別在這門口怵著了,先讓宋府醫進去看看德容的情況。”白蓮將如玉的身子側開,讓身後的宋府醫進青蓮閣。
“那是王德容?”如玉這時受的驚嚇可一點兒都不剛才少。白蓮從春玲的手裏包過哭鬧不止的淼哥兒,“春玲,你以後還是不要抱淼哥兒了,你瞧,每次你一抱他就哭,再看你抱著他的姿勢,太嚇人了。”春玲因著年紀還小,身子骨也弱,每次抱起淼哥兒都會身子後仰,讓淼哥兒嚇得不小。
“蓮姨!”如玉看著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白蓮,雖知她是昏迷太久,醒來後思緒活躍。可是眼前她有太多的疑惑需要白蓮來解釋,此時自然也沒工夫陪著白蓮閑扯。
“郡主,奴婢剛剛就想跟你說的,可是姐姐把奴婢拽走了。”春玲嘟著嘴,站在白蓮前麵,一副衷心護住的模樣。
白蓮搖搖頭,讓身後聽著動靜前來的奶媽把徽哥兒和淼哥兒報下,將如玉和王乾離開後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半個時辰前
白蓮正輕聲拍著懷裏的淼哥兒哄著他入睡。“夫人,夫人!“春玲慌慌張張的從青蓮閣的外院跑進,”夫人,夫人不好了監司局李衛毅大人來咱們相府了。“
“哇!“春玲的高聲呼喊使得剛剛入睡的淼哥兒不願的哭了起來,白蓮連忙使了眼色,春玲見狀放低了聲音,”夫人,那李衛毅大人到咱府上,說出了什麽大事。“
“你別咋呼了,這淼哥兒哭成這樣我也沒辦法脫身,你把奶媽叫來,有什麽事兒,等奶媽來了再說。”春玲跺了跺腳,又急忙跑到後院去把休憩著的奶媽叫醒。
白蓮站起身,從桌上拿起一個小鑼鼓在淼哥麵前晃著,“小寶貝,快睡吧。”淼哥兒抓住麵前晃著的紅色小鑼鼓“咯咯”的笑著,淼哥兒的另一隻手抓住白蓮散落的頭發往嘴裏塞著。白蓮連忙將身前的頭發撥到腦後,手輕輕拍著淼哥兒哄著,“我們淼哥兒餓了,奶媽快來吧,給小淼哥兒喂吃的。“
“夫人,奶媽來了!”春玲再一次回到這青蓮閣,身後跟著趙奶媽。趙奶媽接過白蓮手裏的淼哥兒,往屏風後走去。白蓮聽著淼哥兒漸漸安靜下來的聲音,走出房間,關上屋門後白蓮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具體什麽事情奴婢也不知道,不過李衛毅大人來的時候,他的那些手下還抬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奴婢看著害怕,也不敢多問就
連忙來通知您了。”白蓮點著頭往會客堂的方向走去。春玲年紀畢竟還是小些,對有些東西自是害怕。隻是春玲所說的血肉模糊之人可是什麽?白蓮的眼神微凝,該不會又是哪個慘死的丫頭吧。
白蓮步履匆匆的往會客堂走著,今日如玉和王乾皆不在家,會客這種事,她還真是不大會應付。白蓮遠遠便看見站在會客堂一副墨寶前觀摩著的李衛毅,她笑著恭起手,說道,“李大人遠道而來,我相府卻如此懈怠,還望李大人莫怪,實在是今日情況特殊,本夫人有些應付不過來。”
“夫人真是說笑了。”這相府李衛毅已是本月第三次來了,早已輕車熟路。見白蓮到來,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麵色嚴肅的說道,“實不相瞞,本府前來是有要事相說。”
“大人但說無妨。”
“夫人可還記得貴府的五小姐王德容?”白蓮點點頭,這是自然,隻不過這王德容已被相爺逐到了靜心庵,這李大人來到府上莫不是這王德容又出了什麽事?“自是記得的,難道李大人遠道而來便是為了我府的五小姐。當日的情況李大人也是在場,這五小姐的下落您應該也是知曉的。”
“本府自是知曉,隻是一刻鍾前,本府接到北邊市民的通報,稱有位血肉模糊的女子暈倒在市集之中。本府前去查看時,這個女子奄奄一息但意識尚在,自稱是相府的五小姐。但是該女子麵上已失一片血跡,監司局又皆是男子,本府這才鬥膽將該女子抬到了相府,想讓夫人幫忙指認一番。”
“自是可以。”白蓮麵上帶笑,“大人帶路即可。”李衛毅點點頭,屋外便有侍衛抬著一個擔架進了這會客堂。“那邊勞煩夫人了。”
白蓮雖麵上帶笑但她的內心已是十分不滿,這李衛毅平時也不是這般無禮之人。這監司局是無女子沒錯,可那市集中可是有不少農婦,現在講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抬進相府讓她指認。這女子若是王德容也就罷了,如果不是,這青天白日的莫不是衝撞了相府的福瑞之氣。
待那幾個侍衛將擔架放下後,春玲便攙著白蓮走到了那女子麵前。
不得不說,這女子的模樣的確是十分恐怖,她的額頭高高腫起,手肘,膝蓋處的衣裳也已磨損,漏出裏麵有些破損的肌膚。單看著模樣,這女子倒像是磕頭磕成這般的。走近後,女子身上的血腥味直衝白蓮的鼻尖,讓她生出幾分退卻的欲望來。
春玲用手將昏迷著的女子被血黏住臉龐遮住模樣的頭發用力撥開,又用袖子沾了點桌上的茶水擦著女子臉上的血跡。一番忙活之後,女子的模樣露了出來。白蓮端詳著女子,終於在她左側的臉頰上發現一顆小小的黑痣。可是,這女子的麵龐實在是腫的厲害,一時間她也無法確認。
被春玲的一番動作後,昏迷著的女子突然有了反應,她微整眼睛,低聲喚了聲,“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