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回府偶遇
“如玉,薛一丁他不要我了。”公孫薔薇的眼前漸漸模糊了,薛一丁點身影音笑在她的眼前不斷徘徊,她眼眶內的眼淚越來越多,公想起今早發生的事情,那眼淚最終還是掙紮湧出了眼眶,忍不住趴在桌上哽咽的哭了起來。
再次聽到薛一丁的名字,如玉隻覺晃若隔世,本以為這一輩子自己與這個男子再無聯係,可是隨著她的重生她也漸漸發現周身的事物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公孫薔薇的眼淚簌簌的落下,想她公孫薔薇這一輩子最是要強,卻連連在如玉麵前哭了兩回,而且起因皆是因為薛一丁一個男子。公孫薔薇覺得自己有些窩囊,可在愛情麵前,誰又不是脆弱的呢。
雖前幾日她二人發生了些矛盾,可是再看到公孫薔薇在她麵前落淚時,那些矛盾早就在關心中煙消雲散了。隻是……“你什麽時候跟薛一丁在一起了?”如玉和公孫薔薇也不過半月未見,如玉雖說不能時時盯著公孫薔薇的動態,可基本的關注還是有的,不過她們才半月未見而已,這二人怎的發展這般迅速?
公孫薔薇接過如玉為她擦拭眼淚的手帕,在臉上胡亂的抹了幾下,那粗魯的樣子倒真讓如玉為她捏了一把汗。她曾記得有次與薛一丁參加一位小姐的及笄禮,在去參加這位小姐的及笄禮的路上,碰見兩個女子因為幾兩的菜重當街怒打嘶吼,如玉看的是津津有味,可當時的薛一丁隻不過看了一眼便退回了馬車,眼裏帶著鄙夷和不屑,並說了一句話,“溫柔如水是女子,野蠻潑辣不過都是茹毛飲血的野人。”
因此如玉看著公孫薔薇毫無大家閨秀之風時心底其實是有些著急的,若是公孫薔薇是鐵了心要與薛一丁在一起,那麽有些規矩還是得學學的。隻是當她看著鼻子哭的紅紅的,此時分外可憐的公孫薔薇時,她實在不知怎麽將此事說出口。如玉這邊正在考慮措辭的事兒,公孫薔薇的心情平複了些,將手中的帕子往桌上隨意一丟,拍拍手,便開口道,“其實倒也未曾在一起過,隻是自那日與你爭吵後一又鼓起勇氣去尋過他一回,當時他也並未拒絕,我看有希望那日之後便日日去尋他。”
“那不是很好嗎?薛一丁本就是一介舉人,一心忙在科舉,若你日日尋他他依舊不排斥的話這不是說明他並不排斥你嗎?你又為何哭的這般傷心?”自那日爭吵之後,如玉也想開了。既然這是全新的一世,自己又總是何必糾結與上世的冷漠。再說這一世重生後自己最重要的目的隻是不想讓上世的悲劇重演和保護身邊人罷了。自己尚且能有翻天覆地的變化為何薛一丁不可?人人都是公平的,人人都應有被原諒和選擇自己的命運的權利。“話雖如此,薛一丁自那日後與我的態度卻是若即若離,實在讓人難以捉摸。”公孫薔薇搖搖頭,頭上
佩戴的一支不起眼的玉簪子就這麽落入如玉的眼裏,這是……“你這簪子……”
提到簪子,公孫薔薇的臉上悄然爬上一抹嬌紅,“這也是我今日來尋你的原因。科舉早早就結束了,後日就是那放榜的時候了,我怕薛一丁緊張,昨日特地將溫皇賞賜的兩壇好酒兩帶去客棧想要為薛一丁解憂。”喝酒?如玉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正滔滔不絕的公孫薔薇,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薛一丁應是不剩酒力的,那公孫薔薇此次前來應是被這酒害得吧?
“喝了幾杯酒後,薛一丁突然從懷裏掏出這個簪子別在我頭上,說這是他娘留下的遺物,是給他未來兒媳婦的。”公孫薔薇說到這情不自禁的摸上頭上那手感有些粗糙的玉簪子,昨日裏薛一丁那溫柔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這玉簪子以公孫薔薇的身份若在平日她絕對不會放在眼裏,甚至會棄之如草芥。可是如今,這玉簪子的特殊意義實在讓她欣喜若狂。
如玉看著那個玉簪子,點點頭,她又怎麽會不知這玉簪子的來處。上世,新婚第二日,王德容便帶著這玉簪子來她麵前炫耀。在見到這玉簪子,竟是別到了公孫薔薇的頭上,“那他便是承認了你是薛家的女子。”
誰知公孫薔薇本發著光的眸子就這麽暗了下來。“不,昨日我也喝多了,便在那客棧裏歇下了。可今早,薛一丁卻一掃昨日的溫柔讓我將簪子還與給他,聲稱昨日是他不勝酒裏才錯將簪子交付與我,他也不想將這簪子送與我。”公孫薔薇將簪子從頭上拔下,放在桌上,滿是挫敗。
如玉似乎知曉事情發生的經過了,依著她對薛一丁的理解,酒醒之後倘若發現錯將簪子交與公孫薔薇他必定暴躁如雷讓公孫薔薇將簪子還與他,事情發生的經過恐怕也沒有公孫薔薇描述的這般輕描淡寫吧。
如玉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將這簪子還給那薛一丁,反而這般明目張膽的帶著?”公孫薔薇哼了一聲,“我為何要還給薛一丁,難道讓他再送給別人嗎?!”公孫薔薇的蠻橫屬性在這一刻發揮的淋漓盡致,“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不配得到!”
如玉隻覺得自己的眉角一跳,被公孫薔薇那霸道的模樣一激,不禁好笑道,“那既然你想的這般剔透,剛剛又為何哭的傷心?”公孫薔薇臉微紅,“我隻不過是有些委屈,想不通為何他這般多變,再一見到你時難免有些激動。”
如玉端起桌上的茶盞,輕輕的吹著,公孫薔薇隔著那茶盞因高溫度而升起的煙霧瞥了麵前品茗的如玉,一改剛剛霸道的模樣,突然變得局促起來,公孫薔薇絞著手指,有些羞赧道,“其實我今天來這,還是想與你道歉的,前些日子是我焦急了些。這幾日其實我來尋過你,隻是你府上的家丁說你去參加什麽春狩了。”這幾日
公孫薔薇與薛一丁相處下來的確發現薛一丁對如玉的了解甚少,又想起半月前的舉止,公孫薔薇冷靜下來以後隻覺得有些愧疚。“怎麽樣春狩好玩嗎?”
提起春狩,如玉就忍不住歎氣,她將春狩上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複述了一遍,“隻是那二公主怕是毀了。”公孫薔薇覺得如玉端著茶盞的樣子甚美,她也端起茶盞,輕輕的吹著,“你什麽時候還成了菩薩心腸了?她做出那種事後還妄想將過錯推與你,這種人有什麽好值得同情的嗎?”
如玉搖了搖頭,“不,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姬敏之她是個記仇的人,那日在臨春苑我不僅將此事撇的幹淨,胡少傅也因此事意外死亡,依著她和皇後的個性,雖可能不會直接對我下手,可是,怕就怕她們來陰的,拿我身邊人下手。”
“郡主,府外有位姓薛的公子前來說是來找薔薇郡主的。”春巧推門進來,發現二人相談正換,也沒有發生她一直所擔心的事情後便放下心來,將三白喚進弄玉閣內,將門衛與她說的事情轉述給如玉二人。
公孫薔薇麵上先是一喜,而後轉為憂愁。如玉欣賞著公孫薔薇多變的表情,問道,“你這是怎麽?最近學了雜耍?”可此時的公孫薔薇卻無心與如玉開玩笑,她有些焦急的站起,問著一臉不知所措的春巧,“那他可有說是因為何事?”
春巧努力的回想著門衛與她說的話,“門衛是說,好像為了什麽簪子。”公孫薔薇一聽便在屋內來回的走著,“如玉,怎麽辦,他果然是為了那勞什子的簪子!找簪子竟都找到這兒來了!那簪子有那麽重要嗎?!”聽到薛一丁來訪,如玉也有一瞬間的呆滯,公孫薔薇的身子在她麵前來回晃著,如玉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薔薇,你先別著急,春巧畢竟是聽門衛報告的,也不知事情發展經過,萬一薛一丁是來跟你道歉的呢?”
聽著如玉的安撫,公孫薔薇總算冷靜下來。她習慣性的咬著手指,而後瞟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如玉,往屋內的屏風走去,“要不然,如玉你替我去看看吧?我就躲在這屏風後麵,若薛一丁是來跟我道歉的我就出來,若是來要簪子的你就把他趕走。”
雖不想與薛一丁再有任何接觸,可是看到公孫薔薇那般著急的表情,如玉隻好無奈的點點頭,“可是讓一外男進我的閨房怕是不妥。”
公孫薔薇的眼神此時倒是伶俐的一轉,“不如你說你身體抱恙,你我二人坐在屋內,讓他在屋外與你交談,這樣如何?”如玉點了點頭,“隻是你可舍得讓你的如意郎君這樣等著?”隨著如玉的一打趣,公孫薔薇剛剛的著急與害怕都一消而散了,她連忙將春巧趕出去通報,自己不斷張望著窗外,焦急的等待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