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六章:神秘黑影
四周的小妖聽到女媧的這句話,登時全部駭然起來,還不等有人發出號令,都分散地四散逃開。
就算逃離了這裏,北疆巫山之外就是無虞山,那裏顯然有無數的人類,在那裏就會被禁製所控製和反噬。妖怪們也都清楚這一點,但是仍舊無奈地往外麵跑著。
女媧雙手平在胸前,咒語快速地念出來。站在一旁的星淩發覺,女媧念動咒語時與普通的咒語不同,聲音極其的微弱,且好似天外之語,根本聽不懂。
咒語結束,巨大的波浪以女媧為中心,迅速地向四周擴散而去。
也隻是在一瞬間,四周遠處傳來了極大的哀嚎聲。雖然聲音都極小,但是其中隱藏著的濃濃的哀嚎之意,悲傷之意,如同洪水般蔓延過來。
星淩和阿銀同時收緊了拳頭,看著前麵洋洋自得笑著的女媧。
阿銀也在同時釋放出了靈力探測,果然在此刻的四周,已然沒有了妖力。也就是說,所有具備妖力的生物,全部都死絕了。
細思極恐。這到底是擁有多麽浩瀚的力量,竟然能夠在瞬間釋放如此厲害的法術,讓已經存在千年,悠久古老的北疆巫山,變成這個樣子!
阿銀收回劇烈地喘息聲,看著前麵仍舊鎮定自若的女生。
“接下來,輪到你了。”女媧看著倒在地上的囚牛。平靜的聲音中有些貪婪味道,但是當阿銀細細去體會其中的貪婪的時候,卻又覺得虛無縹緲。
囚牛顯然還沒有死掉,能夠聽到他趴在地麵上,微弱的呼吸聲,身子在一起一伏之間。
袁越當然懂得,如果是法力高深的家夥,完全可以控製自己的呼吸力度,甚至隱蔽起來不被發現。而如同此刻這個樣子,說明囚牛的身子已經虛弱至極,身體的力量在極速下降。
“為什麽……”囚牛一下子抬起了頭。此刻它的臉龐不再是掩埋在黑暗中,而是直直地露了出來。隻是這樣的坦露看起來有些奇怪,它的麵孔更是猙獰。
這典型的是一張牛臉,肌肉擰結在一塊,像是過一會就會因為緊繃而毀掉。
“嗬嗬,一如千年前,你還是敗給了我。”女媧站在囚牛跟前,聲音像是從極遠的天邊傳來,卻又像是近在耳邊。
“這一次跟上次不一樣……這次,你也敗了。從此禁製消失了吧?”囚牛虛弱的聲音,倒不似在求救。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響徹在後麵星淩和阿銀的耳邊,包括一旁還在注目著的袁魁。
女媧頓了頓,又恢複了剛才自信無比的眼神,“的確,禁製是消失了。自千年前我將一半的性命留在令牌中,用剩下的一半生命為代價施展出禁製開始,時間截止日期,就是我從令牌中再次出現的此刻。”
“哈哈……”囚牛笑著,笑聲中滿是滄桑,卻也有痛苦和快樂。
等待了恰年,希望禁製能夠失效,而又荒廢了多少努力?此刻在自己活著的時候,終於成真,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因為自己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麵前這個不世的
敵人,自己再一次敗下陣來。
而自己的弟子們,北疆巫山的芸芸眾生小弟們此刻也全部死掉了。
如此一來,就算女媧已死,恐怕天下間已然沒有了‘異物’,那麽隻有人類繼續統治了。
囚牛癡狂地笑著,像是看破了一切迷局。
但是,就在他腦海中一麵黑暗的時候,忽地一個比黑暗更黑暗的影子,驟然出現。
這個黑影的出現,如同一道更深的光芒撕裂了原本的黑暗,囚牛立即想到了什麽。
“不,沒有,你並沒有把異物完全消滅,甚至連真正的核心都沒有碰到。”囚牛忽地站了起來,搖晃的身子像是頃刻間就會跌到下去,永站不起來。
“還有一個……不,還有一群妖異之物,是你根本就沒有觸碰到的核心。我們不過是最表層的罷了。”囚牛說著,似是找到了令自己恢複希望的事情,呼喊起來。
“你以為殺了我就沒了嗎?哈哈,更深的一幕你從來沒有看到,還有無窮無盡的妖物,隻不過不在巫山中,他們才是幕後黑手,真正可怕的存在!”
女媧卻依舊泛著淡淡的微笑,好像一切自己都已經知曉了。
“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嗎?那個神秘的黑影。”女媧雲淡風輕的一句,似是微風吹過般平常。
但是在囚牛聽來,卻如同晴天霹靂,呢喃地向後退去,“什麽……你竟然知道,可你……”
囚牛無法想象,既然他明知道這個人,為什麽還會剛才的舉動呢。
“你犧牲掉自己的生命,換回北疆巫山的妖物死亡遍地,但是又有什麽意義?你死後,這黑影必將獨占為王,你的一切作為豈不是白費了?”
囚牛十分不解,隻好如此問著。
而女媧卻依舊像是看破了一切,一下子走過來,身體幾乎緊緊貼著囚牛。
千年來,囚牛還是第一次與女媧距離如此之近。
“你輕輕觸碰一下我的身子。”女媧輕柔的語氣,似綿似水。
囚牛不敢相信,輕輕地伸出手觸碰了下,陡然心驚。
巨大的惶恐如同浩瀚的潮水,直直地撲了過來,仿若要把囚牛給淹沒掉,囚牛一瞬間覺得呼吸困難。
“你……並沒有死。這不是半身,而是全身。”
盡管這句話的語氣和音量都極其輕微,但是在四周人聽來,卻如同心頭響起了陣陣隆聲,震駭心扉。
失去所有法力的袁魁,也是重重地喘著粗氣。
這個被天下都默認了千年的事情,難道是假象?
女媧另一指手指觸碰了下囚牛,輕微的氣勢看起來跟剛才囚牛伸出手指時一模一樣,可是感受到這根手指的囚牛的反應卻非常強烈。瞬間他的身子就往後飛了起來,再次直直地撞在了山坡上。
“千年前製造出的假象罷了。那次大戰後我身體極度虛弱,若是你帶領著眾多妖怪一起攻擊,那麽我絕無勝算。於是就製造出這麽一個結界,躲避在令牌內。包括畫魂師甘羅
,都未曾知道這件事。”
“但是,這令牌是隻能進不能出的。唯一出來的辦法,就是有人把令牌毀掉,禁製解除,自己也就出來了。也就是此刻。”
趴在地上的囚牛,微微呼吸聲接近消失,看來生命也所剩無幾了。
“可是,縱然如此,剛才與我的對戰裏,你所剩下的靈力也不多了,且中了我的毒掌和符咒,過不了多久你也會死掉的。”囚牛語氣中沒有一絲的得意。
“是啊,這一次可是真的死掉了。不過在事前,我可以把靈力全部傳輸給……畫魂師啊。”
囚牛一聽,驚訝停頓了片刻,最終笑了起來。
“看來,這一次是真的要拜托畫魂師去做這些事情了嗎?”囚牛翻轉個身子,臉朝著天空,看到寂寥的雲朵飄過天空。
不等女媧下手,囚牛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女媧站在一旁,搖頭苦笑,輕聲道:“沒有最後一擊致命,真是我的遺憾啊。還好你死掉了,這就足夠了。”
轉過身子,一旁的星淩和阿銀,以及或者的袁魁,滿目驚訝。
“袁越。”女媧之前並沒有跟袁越溝通過,但一字不差地說出了他的名字。
“啊?”少年的袁越第一次看到神威煌煌的天神,也是嚇得跪了下來。
“你心中本來沒有惡念,善性居多,奈何你的父親是一個典型的陰暗派人物,一直在試著把你偏離軌道,所幸直到現在,你仍保持著本性。所以這一次繞你一死,也不廢你武功。下午你跟張星淩一起,攜手並進,鎮子除掉躲避在妖物背後的真正怪物。”
女媧清聲朗朗,鏗鏘有力,似天神之令不可違抗。
袁越一聽,理解其中內容後立即跪了下來,雙眸淚水湧動,朗聲道:“謹遵命令!”
倒是星淩猛地從女媧的口中聽到,所謂的‘妖物背後的真正怪物’,不禁疑雲四起,問道:“敢問女媧大人,這‘妖物背後的真正怪物’是什麽?難道說除了囚牛他們以外,天下間還有其他更大的怪物嗎?”
說到這,女媧輕盈的臉龐出現幾分沉甸甸,低下的眉頭泛起憂鬱。
“是。”淡淡的一個字,似是重千斤萬斤,難以言說,“應該是個黑影的形狀,隻出現過寥寥幾次。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包括囚牛在內的芸芸妖怪,包括這奪魂術袁魁,都是在他的操縱下進行的。”
“什麽!”星淩收起了呼吸,難以置信。
星淩和袁越的眼神同時看向了袁魁,袁魁晦澀的笑容中泛著無知,短歎一聲,道:“的確有這麽一個家夥,曾經一個黑影見過我,將‘奪魂術’一書贈與我。但……”
“從此,就再也沒有與我見過麵了。”
女媧輕微地點點頭,“我也隻是知道它星星點點的信息,但可以肯定,他們就是隱藏在背後的真正黑手。”
說到這,袁越猛然想起來,自己在曾為‘阿銀’的身子時,也似乎見過這個黑影。
“我好像也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