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四章:女媧出現

“慢著,囚牛大人。”一旁清冷的聲音響起,原本憤怒著要撲上去的囚牛,立刻頓住了。

“怎麽了?奪魂老兒,有什麽想說的嗎?”囚牛轉頭看著他,眼神中仍寫滿了不屑與鄙夷。

袁魁卻似乎完全沒受到影響,輕聲道:“且讓我與這姑娘說上一說。”

他轉過身子,看著麵前佇立著的葉皖,低沉聲音道;

“你自從上次離家出走以後,直到現在,是否還從未回過家裏?”

葉皖一聽到這句話,登時泛起諸多疑惑。此情此景,怎麽會突然有這話題跳出來呢?這與自己家裏的事情又有什麽關係?

葉皖沉默不言。她並沒有看到,在一旁的張星淩意識到袁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猛然間臉色驟變,宛如一隻帶刺的手揪住了自己的心髒般難受。

“怎麽會……”星淩低下頭,身軀顫抖著,根本克製不住。

“住口!”星淩發瘋一樣的吼叫著,試著阻擋袁魁接下來要說的話。

袁魁卻是滿臉的笑意,胸有成竹般,“看,你小子現在已經慌張了,看來這件事你隱蔽了很久啊。”

葉皖也轉頭看去,看到此刻的星淩,的確是身體顫抖著,頭深深地埋下來,似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星淩……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你……快走。”星淩斷斷續續的言語,吐字不清。

“你的父親,已經死了。是那晚上被人用刀從後麵捅死的。而捅死你父親的人”

“夠了!”星淩聲嘶力竭。

“就是你,畫魂師小子,張星淩。”袁魁劍眉冷指著他,囧囧逼迫的眼神似是要把他的身體看穿。

葉皖猛然聽到這句話,登時呆住了。

“星淩,這不是真的吧?”沉默許久,葉皖緩聲問一旁的星淩。

如果是這家夥憑空給自己說出這句話,自己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但是此刻再看著一旁的張星淩,他瑟瑟發抖的身軀,深深低下的頭顱,都似在掩蓋著什麽。

“難道……”葉皖一下子抓住了星淩的肩膀,厲聲質問著:“為什麽,這是為什麽?你幾次三番的不讓我離開,就是因為怕我知道這些事情嘛?”

被葉皖如此質疑著,星淩心下更慌張了,淚水倏然間簌簌而下,大塊大塊地滴落在石頭地麵上。

“這不是真的吧?”葉皖又質問一次。

“是……是真的。但是,是葉雄他先侵犯了我的母親,所以我才……”口吃的聲音,幾乎無法完整地說出一段話。

“誰是你母親?你母親又怎麽會在我家酒館裏!”葉皖更生氣了,大概以為這是星淩的敷衍之詞。

“我母親就是王燕。她本名趙燕,進入酒館中為了掩人耳目,改姓為王。我進入時恰好被昭源城總督追捕,所以也隻好更名……”星淩泣不成聲。

“是真的嗎?”葉皖的音色無比蒼茫。

星淩沒有回答。悲傷的情緒如同大海波浪,已經完全將自己掩蓋下去。

葉皖身子顫抖起來

,往後踉踉蹌蹌地走著,邊走邊用瑟瑟發抖的語氣說:“誰知道,你這一次是不是要再次騙我呢?”

往後退出一段距離後,葉皖轉過身子,瘋狂地奔跑了起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踉踉蹌蹌的幾次跌倒,星淩心髒似是擰結起來,無數的針紮進去般疼痛。

自己轉過頭看著袁魁,卻沒有一絲的怨恨。一切都是自己的緣由,因為自己她才如此痛苦。而袁魁不過是把事實告訴了她而已。

一旁阿銀隻是迷茫地看著整個過程。實話是他自己也不太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個情況,關於葉皖的家庭情況,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跟自己說過。

“哦,還有這一出?哈哈……”一直在一旁看著的囚牛,似是終於理解了什麽,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現在這個人類已經離開了,禁製也不存在了。你們這兩個家夥,就等著死吧!”囚牛說著,縱身撲了過來。

這一招完全是鼓足力量,橫衝直撞地攻擊,沒有絲毫的轉彎和回避。阿銀一看,無法躲避的話隻能硬著頭皮迎戰了,一個符咒畫了出來。

同一時間,一旁的星淩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關於葉皖的事情登時忘卻了,立刻在身前畫出畫魂術的符咒。

囚牛的身子的距離越來越近,而星淩和阿銀的符咒也釋放了出來。

就在符咒與囚牛的身子即將對撞在一起的時候……

忽地,囚牛拿出了自己手掌中的令牌,舉在自己前麵。

“什麽!”星淩和阿銀同時震驚!這個被用來阻擋女媧禁製的令牌,此刻竟然被他拿在手上,用來阻擋他們的攻擊。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啊?是自己的符咒把令牌給毀掉了,還是令牌的力量越過了符咒,打傷了他們。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顯然星淩他們都是必然失敗的!

星淩與阿銀在一瞬間閉上了眼睛,不敢直視前方的場景。

而在令牌與符咒觸碰的前一瞬間,盛大的光芒登時把囚牛的臉龐給淹沒下去了。

手掌中心傳來酥麻陣痛的感覺,且越來越強烈,直到變成了閃電般的巨流,震駭著自己的五髒六腑。

身體受到了巨大的痛傷,實在忍耐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緊接著,莫名的一股外力打在了自己手掌上,從手掌直接蔓延到了身體,身子往後快速地跌倒下去。

四周圍觀的妖怪看到,剛才還是洋洋得意的大王,在光芒徹底綻放的時候,身體卻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擊中,火速往後麵摔倒過去,接連撞在多個石塊上,直到身體徹底靠在石壁上。

“什麽!可惡!”一切實在太過於出乎囚牛的意料,隻好看著遠處的令牌光芒,狠狠地罵一句。

而此刻的令牌,在接觸到符咒以後,仍然綻放著巨大的光芒,冉冉地升上了天空。

這是怎麽回事!背靠著山石躺著的囚牛,也在心底喃喃地問起了這個問題。難道說這令牌並沒有抵擋剛才的攻擊,也沒有擊破這個攻擊以後,反過來去攻擊前麵這

兩個小子嘛?

不對啊,不應該如此啊!囚牛搖著頭,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令牌如同剛剛被發現一樣,緩緩上升到了天空的最高處,光芒似乎比剛才更加盛大了。

之前奮力去接觸令牌的祝融,此刻已然匍匐著身子,抬頭望著令牌的光芒,如同望著另一個王者。

令牌的光芒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下個瞬間,如同炸藥爆炸似的,形成的浩瀚光波衝擊著四周的天空。

在光波的中間,儼然站著龐然大物。猛然看到,似是遮住了半個天空般巨大。

囚牛和眾妖,以及星淩,阿銀,袁魁,紛紛把頭抬得更高看去。

在完整地看到這個巨物,並意識到這是一個身軀龐大的人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其中,唯有囚牛認得,麵前這身軀龐大,青衫裹身,美輪美奐的女子,正是千年前與自己對戰過的,將自己重重地打敗的大神女媧!

“女媧……”囚牛似是一隻饑餓多年的怪獸,看到了垂涎已久的獵物,口水都要流出來似的。

四周的妖物一聽到這兩個字,登時全部窒息起來。

身軀龐大無比,但青衫飄浮,幾縷青絲垂下,神情空冥,仙風道骨卻又似夢似幻,這當真就是曾經統治天下的‘女媧大神’?

“想不到,你竟然藏在裏裏麵。可是……”

“沒錯,你猜的沒錯,我隻是把自己一部分的性命藏在了裏麵。”女媧輕聲說著,聲音委婉動聽,似是天籟。

“哦,看來就是害怕有朝一日,我們奪下令牌了。”囚牛哈哈笑著,站起身來。

“是的。如今不比當年,甘羅為了加強禁製,身子已死,而偏偏這一代的畫魂師,法術力度並不強大,幸好我留下這一個招數。”說著,女媧側頭看向了星淩,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星淩低下了頭,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不可一世的女神,曾經與自己的祖先有關係的女神。

“星淩,你現在就回去吧。一切就交給我吧,我會把這裏收拾好的。”女媧雲淡風輕地說了句,好像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易如反掌。

“哈哈……女媧啊女媧,你可不要太小看我了。”囚牛爆發出了嗤笑,“千年前與你的對戰,我隻不過是以微弱之勢失敗。而如今業已千年,你隻不過是殘存了一部分的靈力,我卻是全部在此,你又如何敵得過我?”

這句話大致一聽,似乎的確如此,但是女媧卻置若罔聞,淡然道:“是嗎?那業已千年,你又有那些修煉呢?恐怕你和整個北疆巫山的妖怪的靈力,都已經減退許多吧。”

囚牛一聽,眉頭登時緊皺起來,宛若被說中了什麽痛處。同時身邊四周的妖怪,也在同時喧嘩議論起來。

年幼的妖怪或許並不清楚,而年過千歲的妖怪,也就是經曆過千年前那次大戰的妖怪,大概都能想到,這千年來,功力的確是退化了許多。

“哼,不管如何,我今日都要與你再一戰,奪回我族本該擁有的天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