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2章 山村懸案
阿婆臉上的表情嚴肅的嚇人,我一句話也不敢說,隻敢在一邊看著。
福伯哭的特慘,腦袋上都磕的血肉模糊了,阿婆歎口氣,估計也是不忍心了,對著福伯扔下一句,“在這等著。”
說完阿婆就轉身回了房間,等她再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疊符紙,她一邊把符紙遞給福伯,一邊說:“強子拖的太久,他的命我真救不了,良子的這條命,我也隻能給拖一拖,再想想辦法了。”
“您說,您說!”福伯連連點頭。
“子女命,父母求,想給良子吊命,就得靠你們倆當爹媽的。今天回去以後,每天早上六點鍾,你倆一人放半碗血,湊一碗,再把這符燒化了攙進血裏,給良子灌下去。”
“這法子也隻是拖,不能算是治本,要是能拖得到這件事解決,那是良子的命好,要是拖不到,在那之前良子就沒了,那也是他自己的命,你倆也不能強求。”
“但有一點你倆得記住了,這個辦法,你們絕對不能貪心,每天就隻能一碗血,要是多了,良子沒了,你們可別來找我。”
阿婆皺著眉,對著千恩萬謝的福伯擺了擺手,“行了,別謝了,你們趕緊走吧。”
福伯他們一走,秀姑就連連歎氣,像是有什麽話想說,又不知道怎麽說似的,半天才吐出來一句,“這都是第二個了,這什麽時候才能到頭。”
我來泗村是為了跟阿婆問清楚關於我生魂有什麽作用的事情,不過現在看起來,我的事可能得往後放一放了。
雖然我不知道村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看阿婆和秀姑臉上凝重的表情,這件事一定輕鬆不到哪兒去。
“阿婆,剛才那個人是怎麽了?”我問。
“血咒。”不等阿婆想好,君維藥就已經開了口,“那是血咒的一種,是人臨死前怨恨到極點時的一種詛咒,誰碰到了血咒的禁忌,誰就會變本加厲的體驗一把那人臨死前的痛苦,而且必死無疑。”
我聽的毛骨悚然,又聯想到之前梁虎還有福伯他們,突然就想明白了,“那這個血咒的禁忌,是不是就是不能下山?”
阿婆點點頭。
“那……血咒沒有辦法解開嗎?”
君維藥輕輕一笑,“有辦法,但是解的開這個,不一定還能來得及解開之後的所有人。更何況死前會下這種血咒,死的人一定有特別重的冤屈沒有解決,血咒也不會無緣無故就起了作用。”
“要是強行解了被下咒的人,隻會讓死的那個人怨氣越來越重。所以,你阿婆才會明明有辦法解開,但是卻不敢給解。”
阿婆苦笑,點頭,“是,你說的一點也不假,強子也好,良子也好,他倆的咒我都能給解開。但隻要有人知道血咒能解開,往後就一定還有別人緊跟著下山。”
“我要是一個一個都給解開,玲玲的怨氣就越來越重,到時候麻煩更大。我不是見死不救,我也是實在沒辦法。玲玲下的血咒,就是所有的泗村人都不能下山。”
停了停,阿婆內疚地看著我,“二兩,
你的事,阿婆現在估計是幫不上了,你先下山回去吧,別攙和這趟渾水。”
我立馬搖頭,這哪兒行,我怎麽能用得著阿婆了就顛顛地跑來,一聽有危險了就立馬扭頭走人?
我雖然跟阿婆沒什麽感情,但阿婆卻是爺爺幾個兄弟姐妹裏唯一還在世的堂姐,這姐弟倆從小感情就深厚,我要是就這麽扔下她,簡直就是對不起爺爺。
再說了,君維藥可不是一般的人,有他在,再凶的怨靈因該也翻不出什麽水花來。我倆留下,阿婆和秀姑也就相對安全點。
君維藥的態度倒是自始至終都無所謂,是走是留都聽我的。
看我態度堅決就是不肯走,阿婆明顯又無奈又感動,最後沒轍,也隻能讓我留下來了。
“阿婆,你說的那個玲玲,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我們幾個回到房間裏,秀姑做了點簡單的早飯,我吃了沒兩口就壓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要是沒發生什麽大事的話,那個叫玲玲的人,怎麽會怨氣這麽大?
阿婆今早沒什麽胃口,吃了沒兩口就放下筷子安靜的喝茶,聽我問這個,阿婆慢慢眨了眨眼睛,眼神裏滿是心疼。
“玲玲也是泗村的人,那丫頭比你小兩歲,別說在泗村,就算找遍附近所有的村子,我也沒見到過長得比玲玲好看的丫頭。”
“玲玲命苦,爹媽又聾又啞,好容易把她拉扯大,原想著生活就有點盼頭了,結果……”
阿婆重重地歎口氣,“玲玲出事的時候,是村長兒子大華辦喜事的那天。”
“大華娶媳婦,缺個伴娘,村長老兩口就找到了玲玲。玲玲這孩子心腸好,平日裏誰有點事想讓她幫一幫,從來都沒見她推辭過,就答應了。”
“到大華結婚那天,玲玲就去了,那會兒是冬天,玲玲穿了個桃紅的小夾襖,好看的很……”
阿婆還在長籲短歎的說著,我後背卻浮起了一層冷汗,嘴裏的麵條突然就噎的我怎麽也咽不下去了。
桃紅的夾襖……昨天晚上,來我窗邊拍窗戶的那個女鬼,穿的不就是一件桃紅的夾襖嗎?!所以……昨天晚上找到我的那個,就是阿婆現在說的玲玲?
我突然也沒了胃口,好不容易才趕緊把碗裏剩下的麵條給吞了,追著問阿婆,“然後呢?玲玲是怎麽出的事?”
“不知道,村裏誰也不知道,等找到玲玲的時候,她就已經沒氣兒了。”阿婆說,“玲玲是在一個冰窟窿裏找著的,找著那會兒身上都結冰了。她爹媽受不了這打擊,差點也跟著去了。”
“最後還是玲玲同村的小姐妹報了警,人家說玲玲可能是後腦勺砸在冰上,暈過去以後又泡在冰水裏,活活凍死的。那個冰窟窿,是村裏幾家人挖出來儲水的一個小池子,地方也偏,尤其寒冬臘月的,根本就沒人去,誰也不知道玲玲怎麽就死在那了。”
“後來村裏的人都猜,是不是有什麽人,想糟蹋玲玲,又失手弄死了她,但是你們也知道,泗村就是個窮鄉僻壤,再來場大雪,什麽證據都找不著,這事慢慢的也就
放下了。”
阿婆又是苦笑一聲,“結果就在人家通知結案,當成玲玲失足處理以後,玲玲的怨氣就突然爆發了。”
在阿婆的講述中,我聽得身上一個勁兒的發冷。
阿婆說,就在結案那天以後,玲玲的冤魂就出來了,一到天黑村裏就怪事不斷,有人親眼看見玲玲穿著紅夾襖在村子裏走來走去,也有人莫名其妙走在路上就能聽見玲玲趴在耳朵後麵哭。
沒幾天村子裏就開始人心惶惶,天一黑就誰也不出門。本來以為天黑不出門就沒事了,沒想到過了一陣子,泗村就出現了更怪的事兒。
外村人上山下山都沒事,可隻要是泗村的人想要下山,不是在那隻有一條的道路上犯了迷糊走不出去,就是在快要離開山腳的時候,看見玲玲流著血淚,惡狠狠地詛咒著他們。
這一來二去的,就沒人敢下山了,好在村長還能聯係上外村的朋友,也就是那個劉叔,幫忙上山下山買賣東西。
但時間一長,村子裏的老人可能不覺得有什麽,村裏的年輕人就開始熬不住了,個個都想下山。強子是泗村裏膽子最大的那個,他咬咬牙,硬著頭皮就下了山。
下山一趟沒事,強子回來就跟幾個朋友吹噓,結果牛皮剛吹到一半,就立馬不對了,從他身上開始不停地冒出腫大的黑色瘢痕,膿血止不住地流出來,沒兩天就死了。
強子一死,泗村的人更是恐慌到了極點,再也沒人敢提下山的事。
這次良子怎麽會好端端的就下了山,阿婆也納悶的很,“強子膽子大,他下山也就下了,良子從小膽子就一般,這回怎麽就敢冒這個險。”
我喝了口熱茶,壓了壓身上的涼氣,“可是阿婆,你難道沒辦法找到玲玲,問問她是怎麽回事嗎?”
一般來說,死前有怨氣的人,要是能在這人死了以後,把事情給解決,怨氣也就散了。這麽簡單的辦法,阿婆不可能想不到。
秀姑搖搖頭,“能這麽簡單,我倆早就解決這事兒了。”
“玲玲怨氣太重,冤魂的怨氣越重,就越不容易跟它的神識溝通。我也想問明白玲玲到底是怎麽回事,生前那麽善良的一個孩子,實在沒理由死後要拉著一個村的陪葬啊。”阿婆搖了搖頭。
“那……”我試探著看向君維藥,阿婆解決不了,沒準他可以啊。
沒等我開口,君維藥就看出了我的想法,眉頭一皺,“這種事我幫不到,除非是它要害你,我能保護你,其他的我也做不到。”
好吧,果然不行,我有點失望。
“先等等再說吧,良子這回也出了事,往後估計村裏的人誰也不敢再出去了。在安撫好玲玲的怨氣之前,可千萬別再出事了。”
說這話的時候,阿婆一臉的擔憂。
原以為良子出事會是一個警告,讓村裏的人更加小心,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又出事了。
這回來的是一個叫阿旺的年輕男孩子,估計跟我差不多大,情況比良子前一天來的時候好點,但也算不上好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