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0章 重生的怪談

有些學校,所有的考試都是在放假之前一起解決的,但有些學校,比較人性化,為了幫學生分配好複習時間,會有那麽幾門相對來說,不太重要的科目提前一個月進行考試。

比如我們S大,就有些科目是會提前一個半月就考試的。

對別人來說這麽安排可能不錯,但是對我和莎莎這種學渣來說,就連臨時抱佛腳的時間都不夠。

所以,每次到這個時候,我倆都會悶頭在寢室裏麵抄作弊的小紙條。以前還能偷偷用手機發個短信,現在手機全是清一水兒的智能機,所以就算寢室裏有宋夏這樣的學霸,也沒法再跟以前似的給我們盲打發答案了。

沒辦法,我倆也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蚊子腦袋那麽大的字,寫滿了一張又一張,抄完都要得青光眼了。

但就算麻煩成這樣,也沒人願意掛科,補考不光得交補考的錢,還得在放假的時候提前回來學校,那時候天氣估計還熱著呢,誰會樂意早回兩天烤秋老虎?

我倆正在寢室通風的門口悶頭打小抄呢,有倆住樓上的女生從門口走過去,倆人聊的正歡,我碰巧聽清楚了幾句,發現她們兩個竟然是在說血筆記的怪談。

莎莎看我有點愣神,催我一句,“抄完了沒啊,還愣著,趕緊抄完研究研究藏哪兒。”

我哦了一聲,低頭又寫了幾句,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莎莎,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好像挺多人都在講那個血筆記的鬼故事啊?剛才走過去那倆說的,你聽見沒?”

嚴莎莎頭也不抬,“說就說唄,哪個學校還沒幾個流行的鬼故事。”

“不是,那個,我是說,最近說這個的也太多了吧?”

嬰胎失蹤那事被編成各種鬼故事,而且大家都熱度不減,這我能理解,因為嬰胎丟失是事實,又是最近發生的事。

但那個血筆記,這都過去多少年了,當年那個校長現在都還不知道活著沒,一個老掉牙的怪談,突然就又在學生裏麵生機煥發了,這我真有點想不通。

對於我的想不通,嚴莎莎毫不客氣的鄙視了我。

“這有什麽好想不通的啊,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唄。咱們學校不是又要嚴格起來了嗎,那肯定就有大批的學渣心裏不痛快。”

“不痛快吧,又不敢跟學校對著幹,因為學校也沒錯啊,所以說就憋了一肚子的壓力沒地方發泄,講講刺激點的鬼故事過過癮唄。”

“血筆記這鬼故事,又符合咱們學校現在的現狀,當年又是從咱們學校傳開的,講這個多應景啊。”

好像也是,讓莎莎這麽一說,我還真就明白過來了。

現在人本來就愛找刺激,尤其是現在正好有這麽一個現成的鬼故事就放眼前呢,說起這個來,肯定也特別讓人有代入感。

可是吧……這些天我從各種人嘴裏,都老聽到這個怪談,最開始吧,聽多了就是有點膩味,再後來,我都覺得有點怪怪的了。

大概也的確是因為快要考試了吧,大家對這個怪談簡直都呈現出了狂熱的狀態,本來沒流傳下來名字的,那個割腕自

殺的學生,現在都有了名字,大家就叫它血筆記。

不是說謊言重複一千遍也會變成真相嗎,這些天老這麽聽,我這個明明知道怪談是怎麽來的人,有時候都被洗腦到忍不住要懷疑一下,血筆記是不是真的存在了。

算了算了,不想了,一個假的鬼故事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還是趕緊老老實實打小抄,千萬別掛科吧。

時間一晃,眼看著就到了考試的日子。

本來還以為,學校要嚴加管理的事,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從我進到S大以後,就不記得有過這麽嚴格的考試,不光把我們的手機還有那些看起來就比較明顯的小抄給沒收到了講台上,監考老師的人數都加了兩個。

在考場裏,我和莎莎兩個人麵麵相覷,別說靠別人給丟兩個小抄了,就連看自己帶著的都不可能。

以前睜隻眼閉隻眼的監考老師,這次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不停在考場裏走來走去。

我倆實在沒得抄,隻能先趕緊把自己會的寫一寫,剩下就聽天由命了。

雖然試卷寫的一塌糊塗,但是我們兩個學渣心態還是不錯的,掛科就掛科唄,誰讓我倆沒好好學呢,大不了早來兩天補考,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次考試成績很快就出來了,我跟莎莎倆人一點懸念都沒有的掛了科。好在也沒有掛的太慘,而且掛的也是同一門,到時候補考也有個心理安慰。

查到成績的那天,寢室樓裏麵一片鬼哭狼嚎,掛科人數比以前多了不少。

我跟莎莎正琢磨去吃點什麽安慰一下掛科受傷的心靈,路過隔壁寢室的時候,聽見裏麵有人在哭,我倆好奇看了一眼,就看見了蔣妮妮正哭的特淒慘。

她們寢室的人好像都不在,我倆看她哭成那樣,直接走過去不理有點不太忍心,就敲了敲開著門,“妮妮,出啥事了啊哭成這樣?誰欺負你了,我放二兩咬她去。”

敲門聲,好像嚇得蔣妮妮哆嗦了一下,她看見是我倆,眼淚刷刷掉的更凶了。

這喵個咪的是出啥事了啊,她這麽一哭真給我倆嚇夠嗆,結果好不容易等她哭的平靜點了,抽抽著給我倆來了一句,“怎麽辦,我掛科了……”

“嘛玩意?掛科你也用不著哭成這樣啊。”我立馬有點哭笑不得的。

嚴莎莎也一臉鬱悶,拍拍她肩膀,“我說妮妮啊,不就掛一回嗎,你看我跟二兩,我倆不也都掛了嗎,我倆不也還好好的,你哭這麽慘是為了什麽啊。”

我特有默契地點頭附和莎莎,“就是,掛都已經掛了,放假回來再補考就是了。”

“可是、可是我害怕啊……”

我倆不安慰還好,一安慰蔣妮妮哭更慘了。

害怕?又不是小學生,就一次考試沒考好,有什麽好害怕的。

哎,不對,等一等,我記得蔣妮妮這人特膽小,尤其鬼故事什麽的,根本聽不了,她現在掛科就哭成這樣,還說害怕,難道是因為……

“呃,妮妮,你說害怕,不會是血筆記吧?”

果然讓我說中了,我一說

血筆記,蔣妮妮臉都白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怎麽辦啊,我掛科了,要是真有血筆記怎麽辦啊……”

我真是……哭笑不得。

“哪有什麽血筆記啊!”我說,“那故事我小時候就聽過,還是那會兒咱們S大的校長給我講的呢,都是假的,全是學生自己捏造出來嚇唬人玩的,你還真信了?”

“就是啊,妮妮你也太單純了,怎麽什麽都信啊。再說了,就算真有什麽血筆記,咱們學校可還有這麽多掛科的人呢,一個一個的送筆記,不得累他死了一回又一回啊?”

嚴莎莎安慰著蔣妮妮,“放心吧,要真有,也絕對不來找你,因為還沒找到你之前,血筆記就已經重新累死好幾回了。”

蔣妮妮膽小,但是也好哄,聽我倆這麽一說,心裏也踏實了不少。

然後我又重新去吃飯了,路上還是聽見不少人在說著血筆記,也難怪,剛考完試,又不少人掛科,這麽應景的時候,血筆記當然又迎來了新一輪的熱度。

但是吧……這會兒我隱隱約約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之前血筆記,就是被當成一個怪談,一個大家夏天閑著沒事幹說著玩的鬼故事,但是隨著考試一結束,學校裏麵真有了掛科的人,這個鬼故事再說起來的時候,好像就有點不一樣了。

原來除了極個別膽小的人,聽到血筆記的時候會覺得害怕,絕大多數人還是不害怕的。

但是現在,光我這一路走過來,就聽到不少人在說血筆記了,而且,真感覺到害怕的人,好像越來越多了,說是人心惶惶都差不多。

莎莎就特不能理解這些人,覺得不就是個鬼故事麽,這麽害怕幹什麽。

我也特不理解,但是,我真的覺得有點怪,雖然我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麽地方奇怪。

不管掛科沒掛科,反正考完試,大家都特放鬆,玩的特嗨,睡的也特沉。

第二天早上,就在我們還睡的正香的時候,一聲尖叫突然竄遍了整座寢室樓——

我一個激靈從夢裏醒了過來,嚴莎莎也坐了起來,她有起床氣,所以脾氣特不好。

“去你X個X的!大清早誰XX吊嗓子呢!?死人了啊!?”

死人倆字讓我心裏莫名其妙地一慌,我跳下床想去看看怎麽回事,嚴莎莎她們也都好奇地跟著去了走廊上。

這會兒已經有好些人在走廊裏了,許珠眼神好,指著前麵一個坐在地上的女生,“咱們班蔣妮妮是不是就那個寢室的?”

在前麵的走廊上,一個女生正坐在地上,臉煞白煞白的,手哆哆嗦嗦地指著自己寢室裏,一個勁的抖個不停,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半天,我們才聽見她哭著尖叫了出來——

“妮妮、妮妮自殺了!”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炸開了,蔣妮妮自殺了!?

昨天我們還跟她說過話,她那麽正常的一個人,怎麽會無緣無故就自殺了!?

一聽見有人自殺,走廊裏立馬變得鬧哄哄的,但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避開了蔣妮妮的寢室前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