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章 令牌
“無功不受祿,這些東西還是王爺自己收著吧。”
徐月然眨了眨眼,又有些怔怔的搖了搖頭,拒絕了比剛剛幾乎多了三倍的東西。
她可是要走的人,若是牽扯糾纏太多,隻怕到時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朱棣本來清澈高遠的眸子,此刻多了幾分哭笑不得,饒有興味的望著徐月然。
這個女人……
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徐月然如瀑的青絲,嘴角一揚,“不如你幫我去軍部送些東西,這些便歸你。”
慢條斯理的認真話語從朱棣喉中溢出,讓在角落中的暗衛呼吸一滯。
這還是他家那個決絕冷酷的主子麽?
難道要他們是擺設麽?
看著朱棣靠木桌支撐著的身子,徐月然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點了頭。他救她一命,不過是幫他送個東西而已,況且還有這麽多好處,不要白不要啊。
而徐月然卻沒注意到一邊朱棣眸中的若有所思。
一個時辰後。
徐月然一身淺紅衣衫,縷縷金線纏繞在衣衫之上,說不出的華麗。
白玉般的脖頸暴露在陽光之下,仿佛要晃花人眼一般,說是天人之姿也不過如此。
軍部的位置在走前朱棣已經給她介紹清楚,憑借著上一世的經驗,走起來簡直就是輕車熟路。
“站住,令牌呢?”
冰冷的話語從侍衛口中傳出,甚至都沒給徐月然一個眼神。
令牌?
徐月然有些迷惑的後退了兩步,看了看守衛滿心滿臉的嚴肅,輕輕歎了口氣離去。
不過這任務當然得完成,
幾秒後,徐月然的身影便出現在軍部府邸的西南角。
拍了拍沾染了些許塵埃的素手,臉上出現了一抹笑容。不過是三尺圍牆而已,她還不放在眼裏。
前世的她,做起這些來簡直如同吃飯喝水般平凡。本以為來了這裏不會再用到,沒想到第二日便派上了用場。
收斂起周身的氣息,宛若走入自家後院一般,身形靈動。
軍部事務繁雜,即使是一大早各類官員們也未曾停下不斷走動的身影。
“燕王稱傷,這一堆公務又這麽積了下去。”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傳到了徐月然耳中。
“軍部太苦,燕王這傷還不知是真是假。”
接著傳來一陣嗤笑,“就這樣的人還如何帶領一個國家,趁早自己窩府裏去吧。”
徐月然的臉色越來越沉,朱棣胸口的箭傷離心髒隻是毫厘之隔,而這些老頭卻在背後說風涼話。
當下,徐月然邁著大步從側麵走了出來,紅裳妖豔,讓幾個人在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突然出現的徐月然。
隨手扔出朱棣交給她的東西,到了麵前幾個老頭子懷中。整個人慵懶的倚在門框邊上,略有些嘲諷的看著麵前的人。
幾人下意識的拆開了懷中的信件,臉色微變。
良久後才反應過來,“你是何人,膽敢擅闖軍部。”
徐月然額頭上的青筋跳的歡快,隨著幾個老頭聲音的傳出,馬上便有侍衛走入。
“我……”
她怎麽就忘了這個問題,都怪剛剛太衝動啊……
“這,好像是燕王昨日迎娶的新王妃吧。”昨日有去了燕王府的人依
稀還記得徐月然的容貌,有些不確定道。
一句話讓處於被押走風險中的徐月然脫離險境,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繼而瞪了一眼對麵的幾個老頭,甩開在自己身後的幾個侍衛後,便大步流星的離去。
回府後徐月然便迫不及待的跑回了屋子,盯著院落中堆得滿滿當當的箱子,笑得無比明媚。
不愧是將來的永樂帝啊,出手就是闊綽。
而不遠處的角落中,一道身影緩緩退去。
偏房內,一臉胭脂的沈婕憤恨的將榻上的東西翻得七零八落,“憑什麽!論門第論樣貌,我哪裏不如她?”
“王爺隻不過是圖個新鮮罷了,主子要是看不慣不如找人……”一旁的丫鬟綠柳輕聲說道,兩人間發出心照不宣笑容,回蕩在寢房之中。
翌日清晨。
側妃沈婕帶著無比精致的妝容出現在眾人麵前。
天高雲闊,春風十裏,午未之交,沈婕大方地約燕王府眾人賽馬遊樂,其中亦包括徐月然。
徐月然欣然同意,既來之則安之,不如趁春光正好時先好好玩玩。
蒼藍的天壁間不時有幾隻飛鳥蹁躚而過,空氣中處處氤氳著泥土和青草的芳香,讓人不由心曠神怡。
王府一眾女眷騎馬而行,肆意在一方天地之中。
可不知怎地,走著走著,當徐月然再回頭時,原本滿滿當當的人都已不見。
徐月然眉頭微蹙,櫻唇剛剛張開,隨著一聲嘶鳴,整個人重心一偏,便跌入了無盡的黑暗。
在昏迷的前一刻,徐月然腦海中浮現出王府內沈婕略有些詭異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