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七章 倒黴的婢女
在夢裏自己一聲大叫,任如月隻覺的眼前一黑,呼的從床上驚起,手背一抹額頭,隻覺的額頭上滿是豆大豆大的汗珠。
任如月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夢到這樣的夢,但一般來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肯定是白天想墨子軒的次數想太多了,所以才會夢到這夢的夢。
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任如月抬頭看看,隻見天已經亮了,她居然一覺睡到了天亮,而且中間沒有一次醒的,真是佩服自己,任如月想了想,抬腳要下床,正好這個時候,敲門聲傳來。
“進來。”任如月說。
進來的仍是小蘭,她穿著那身任如月賞給她的衣服,任如月眼神一閃,心裏笑了笑,於是道:“是小蘭啊,有什麽事麽?”
“大人讓我來侍候小姐起床。”小蘭恭聲說道。
“這樣啊--”任如月點點頭,下了床,對著小蘭上下打量兩眼,“小蘭,你穿衣服很漂亮,但還是和我差那麽一點點。”
“多謝小姐誇獎,奴婢哪能和小姐相比,小姐是天仙下凡,奴婢不及小姐的萬分之一。”小蘭心裏一邊暗歎任如月的自戀,一邊努力裝作恭敬的讚歎,卻為自己說的,吐了不知道多少,而且現在覺得,說多了謊話,也不是那麽的難。
“嘖嘖。”任如月突然發覺小蘭說話和昨天相比比昨天順溜了不少,雖然她不知道是不是小蘭把她昨天對小蘭說的話都轉述給了齊軒成聽,但想來也相差無幾。
如果小蘭沒有把話轉述給齊軒成聽的話,齊軒成也沒有告訴小蘭要多誇誇她,那麽小蘭誇她也就不會這麽順溜了。
“怎麽了,小姐?”小蘭問道。
“沒事。”任如月擺擺手,對這個小蘭多了幾分忌憚,不得不說,任如月很討厭表裏不一的人,雖然她自己也經常表裏不一,不過小蘭就做的有點過分了。
小蘭雖說是齊軒成的婢子,把她和她的對話轉述給齊軒成是對的,然而小蘭瞞著她就是小蘭的不對了,小蘭完全可以告訴她,而且她沒有打算為難小蘭。
小蘭是齊軒成派來的探子,即使人是任如月自己選的,但也掩蓋不了小蘭是齊軒成派來的探子的事實,或許齊軒成還交待了一些小蘭什麽,隻不過她不知道罷了,嗬--
任如月在心裏冷笑,看小蘭的目光多了幾分警惕之意。
“我來伺候小姐洗漱。”小蘭說著把一盆水端到了任如月的麵前。
任如月拿手試了試那盆水的溫度,嗯,正好。
任如月拿手沾水拍了兩下臉,頓時精神清醒了很多,小蘭又遞過來毛巾,任如月拿過毛巾擦了擦臉,隻覺的渾身舒服了許多。
“我為小姐梳梳頭發。”小蘭放下那盆水,又對著在任如月說道。
任如月輕輕嗯了一聲,坐到了房間裏的銅鏡前,隻見那銅鏡裏麵映出了自己的樣子,小蘭站在她的身後,拿起了梳子,為她梳起了頭發。
任如月的頭發快到腰部了,如同黑色的綢緞一樣烏亮且又順滑,小蘭
捧起任如月的頭發,小心翼翼的梳著任如月的頭發,出聲道:“小姐的頭發真是漂亮,保養的很好,像是上等的綢緞一樣。”
任如月從鼻子裏噴出一個奇怪的嗯聲,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聽來更讓人覺的像是一聲冷嗤。
“是奴婢惹小姐生氣了麽?”小蘭並不傻,聽出了任如月剛才的情緒不對,停下了梳頭的動作,站在任如月身後,躬著身子對著任如月懦懦說道。
呃,看來她表現的太過份,嚇著小蘭了,任如月咳了兩聲,說道:“你當然沒有惹我生氣,我隻是鼻子不舒服,嗯,鼻子不舒服。”
“要不要請個人過來為小姐看看?”聽了任如月的話,小蘭剛才緊張的心鬆了一下,關切的問道。
“不用了。”任如月擺擺手,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繼而又道:“你把梳子給我,我自己梳。”
“好。”小蘭順從的把梳子遞到了任如月的手上。
任如月拿到梳子,隨便胡梳兩下,然後又把梳子交還給了小蘭,她問小蘭,“齊軒成呢?”
“大人正在膳房裏等著小姐,讓奴婢伺候好小姐洗漱就帶著小姐去膳房用膳。”小蘭繼續恭敬道。
“好,現在我們去膳房。”任如月眼睛沉了沉,她倒要看看,齊軒成在玩什麽花樣。
任如月和小蘭兩人一同出了房間,任如月在前麵走著,小蘭緊緊在後麵跟著。
看著走在前麵的任如月,小蘭緊跟著任如月的腳步,目光掠過自己身上衣服的裙腳,她的手指不自覺的攥了攥,指甲陷入了自己的掌心,陷的她生疼。
任如月左轉右轉,不一會兒就走到了膳房,這膳房昨天她來過,是以很熟悉,還沒走到房門前,就遠遠的聞到了一陣香味兒,她昨晚吃的多,早上也餓的很快,聞到這陣香兒,她的肚子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對著自己的肚子暗道一聲不爭兒,隨後她走到房門前,哢嚓一聲推開了房門。
一推開房門,滿麵的香味撲鼻而來,她抬眼,隻見齊軒成含笑坐在那裏和一個婢子說話,他也不知道在和那婢子說什麽,逗的那婢子羞紅了臉,臉上粉嫩的紅撲撲一片,那婢子眼角眉梢都是帶著十足的笑意,雖說低著頭,但那眼裏滿是溫柔之色,可以看的說來,那婢子被齊軒成逗的很開心。
誰知道齊軒成在和那婢子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任如月瞥了齊軒成和那婢子一眼,隨後邁步進了膳房,坐在了齊軒成的對麵。
“小月來了啊。”齊軒成最先出聲道。
“嗯,來了,不過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我應該等會兒再來才對,免的打擾你和別人說笑,真是抱歉。”任如月嘴上說著抱歉,心裏卻全然沒有抱歉的意思,她眉梢一挑,端的是雍容睥睨之態。
那先前被齊軒成逗的滿麵都是嬌羞的婢子,乍聽任如月這話,臉上嬌羞頓無,惶恐的跪了下來,對著任如月磕頭,“奴婢不是有意要和大人說笑的,奴婢隻是……隻是……”
隻是了半天,那婢子卻沒
說出個所以然來,倒把任如月弄的一愣,想來這婢子會錯了意,她隻是諷刺齊軒成幾句,並沒有要針對誰的意思。
“跪著……”
任如月話沒說完,就被齊軒成含笑打斷,“小月說這話的意思,是吃這婢子的醋了,怪我和這婢子說笑?”
吃你祖奶奶的醋!
任如月心裏暗罵一句,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風大人,我覺的您有點自戀的過份了呢,你那隻眼睛看我像喜歡吃醋的樣子麽?”
“我看你挺像吃醋的樣子,不然為什麽要處罰這婢子?”齊軒成眼中充滿疑惑,卻好像一臉的認真的問道。
任如月心道,是我要處罰她的麽?是她自己跪下好不好?
任如月睇了齊軒成一眼,“你問我為什麽要處罰這婢子,我還想問她為什麽要跪下,我有說什麽麽,明明是她撲通一聲跪下,我連阻止都來不及阻止。”
婢子聽完任如月的話,心中的惶恐,猛然變成了茫然,她偷偷看了齊軒成一眼,又偷偷看了任如月一眼,隻覺的這兩人臉上的情緒令人捉摸不透,又想自己剛才為什麽要跪下,真是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婢子這樣想著,那邊任如月和齊軒成卻大眼瞪小眼,瞪著瞪著眼看那些冒著熱氣的飯菜都快不冒熱氣了,任如月這才收回目光,慢悠悠的拿起桌上的刀叉,吃飯—
“小月,你真是讓我感到無比的傷心。”齊軒成見任如月收回目光,淡淡的說出這樣一句讓人感到莫名其秒的話。
任如月麵無表情的接過他的話,“嗬嗬,那還真是你的福份,在這個國度上,能被我傷心的也就那幾個人,別人想被我傷還我還不屑,所以恭喜你,你終於被我傷心了。”
“小月真是伶牙俐齒。”齊軒成並不生氣,反倒帶著開心,似乎聽任如月損他,也是他很開心的事情。
“是麽,但是始終不及你的萬分之一。”任如月瞥他。
齊軒成眼角帶笑,再沒有說話,任如月專心的吃著飯,也沒有再說話。
任如月突然覺得,齊軒成一旦安靜下來,連吃飯都讓人覺的舒服了很多。
這飯比昨晚的飯好吃許多,飯後甜點也比昨晚的多了許多花樣,任如月一頓飯吃下來感覺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再轉頭一看那先前被齊軒成逗的滿麵羞紅的婢子還跪在地上,任如月心裏隻覺的對不起人家,光顧著和齊軒成說話把她忘了,後來又隻顧著吃飯,便一股腦兒的連齊軒成都給忘了,更何況是這個婢子。
有些不好意思,任如月對著那跪在地上的婢子道:“那什麽,你起來吧,我剛才不是要針對的你,我是針對的某人,跪著應該膝蓋很疼吧,趕緊起來。”
“是,小姐。”那婢子聽見任如月的話,看了一眼齊軒成,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膝蓋跪的久了,乍起隻覺的雙腿酸軟難奈,差一點就要倒在地上。
然而那婢子剛剛穩住身形,便聽齊軒成出聲,“我讓你起來了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