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十八章 殿選風波
要應召入殿，白馨放下手裏正捧著的茶盞，站起身子拉拉有些褶皺的衣裙。
不遠處的慕陽雪與吳清許也站了起來，見白馨整理著裝，慕陽雪嘴角一彎，譏笑道：“上不了台麵就是上不了台麵，給再多的機會都是一樣的。”言罷，慕陽雪目不斜視地從白馨跟前走過。
白馨一開始不明白她為何如此說自己，後見她坐了半日，起身的時候身上的衣裙依舊平整如新，才明白她是在嘲笑自己家教不嚴。前一世，當白馨還是淩霜華的時候，她也曾像慕陽雪一樣注意禮教，如今跟青石混久了，倒把這些規矩都落下了。
“白小姐別介意，陽雪就是那直性子，沒什麽惡意的。”吳清許跟在慕陽雪後麵，聽她對白馨說話如此不客氣，連忙幫她道歉。
吳清許一臉端莊的笑容，語氣淡淡，既不讓人覺得熱絡，也不會讓人感到疏離。她直視白馨的眼睛，一雙杏眼澄澈見底，足見教養之好。
從吳清許的神態裏，白馨感到她是真心替慕陽雪致歉的，並不像李霓裳一樣包藏禍心。白馨不由對她產生了一絲好感，搖頭解釋道：“慕小姐性格爽朗，白馨欽佩得很，不會介意的。”
“那便好。”吳清許笑著點頭致意，轉身去追慕陽雪。
慕陽雪和吳清許都去了，白馨悠悠呼了口氣，也準備進殿去，卻被走在最後的李霓裳攔住了。
隻見她掃了一眼慕陽雪和吳清許所在的方向，湊近白馨，意味深長地低聲道：“不要被表象迷惑了，否則將來你一定是輸得最慘的那個。”說完，李霓裳也不管白馨有沒有聽懂，便笑著離去了。
言猶在耳，白馨麵色凝重地站在原地。她望著不遠處三個女人纖細的背影，體會著李霓裳最後對她所說的話。到底是她真的估計錯誤，還是李霓裳故意說這些話混淆她的視聽。
正在白馨想得出神的時候，旁邊卻有人推了她一把，提醒她道：“你該進去了，她們都在等你呢。”
白馨這才記起自己要進殿參選，差一點就被李霓裳的那句話
誤了事。她連忙扭頭，朝著提醒她的那人謝道：“謝謝！”
提醒白馨的也是一個參選的秀女，隻見她麵容青澀，年紀似乎不大，笑起來的時候臉頰邊有兩個小小的梨渦，瞧著甚是可愛。
見白馨謝她，那秀女也不客氣推辭，隻說道：“我認識你，你叫白馨，是大理寺少卿白俊臣的妹妹。”
白馨也不清楚為什麽她會認識自己，不過時間緊迫，也由不得她多問，隻回了一句：“有緣再見。”便急匆匆跑了。
望著白馨匆忙跑走的身影，楚佳葉一手扶著門框，傻傻地笑道：“我們當然要再見，你哥哥還沒有把手帕還給我呢。”
這時的楚佳葉並不清楚，自己確實會和白馨再見，隻不過並不是她想象的那種情景。
交泰殿前，白馨四人一排站好，一同走入殿內。顧君陽高居交泰殿主位，太後和吳清如分別坐在左右。
四人走到中央，依次請安道：“秀女吳清許，慕陽雪，白馨，李霓裳，參見皇上，太後娘娘，宸妃娘娘。”
“都平身吧……”與上次壽宴上一樣，顧君陽依舊麵色淡淡的，似乎選秀這件事一點都提不起他的興致。
“謝皇上。”四人謝恩，一齊站直身子。
見吳清許站在殿內，吳清如朝著顧君陽微微欠身，避嫌道：“這一次，臣妾的妹妹也在秀女之列。為證公允，臣妾不便說話，還請母後與皇上自行定奪。”
其實吳清如這般隻是形式罷了，這殿裏的哪一個不清楚吳清許早就被內定了。現在走過場，也不過是怕被人說閑話。
今日選秀，太後似比顧君陽還要高興。隻見她將殿內站著的四人全都打量了遍，笑道：“宸妃公事公辦，值得嘉許。依哀家看，宸妃的這個妹妹倒是不錯，身世樣貌皆是上上之選，就留下吧。上柱國家的丫頭與護國公家的丫頭也是出挑，就一同留下吧。至於白家這丫頭？“提到白馨的時候，太後故意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道：“走上前讓哀家好好看看。”
太後命白馨上前，
白馨隻得領命，乖乖往前走了幾步，重新拜道：“秀女白馨，給皇上，太後娘娘，宸妃娘娘請安。”
“那日壽宴之上，白小姐與九弟的一曲《鳳求凰》繞梁三日，不絕於耳，讓朕印象好是深刻。不知白小姐與九弟是否相識已久？才能有默契奏出如此動人的曲子。”太後讓白馨上前，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被看上去事不關己的顧君陽搶了先。
顧君陽如此問，白馨沒有即刻回答，而是在心底飛快地盤算著最佳答案。這個問題很明顯是顧君陽在試探她和顧君朝的關係，回答得好，她就有機會留在宮中，回答不好，估計就被顧君陽丟給顧君朝了。
對於答案，白馨也不好猶豫太久，於是斟酌了一會便回答道：“皇上抬舉白馨了，白馨到京師時日尚短，怎會與九王爺相識已久？白馨曾在樂器行遇過九王爺，王爺見白馨會彈琴，便讓白馨幫個忙。至於皇上所說的默契，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
白馨的話半真半假，她與顧君朝去樂器行是確有其事，顧君陽就算派人去查也查不到什麽。至於默契這回事，白馨撒謊了，將其都歸於練習上麵，這樣剛好給顧君朝出入大理寺也找了個借口。顧君陽是個男人，一個女人要是跟別的男人默契十足親密無間，想必哪個男人都不會容忍的。
“原來如此。”聽完白馨的回答，顧君陽隻說了這麽句話便沒了下文。
倒是身旁的太後顯得略有所思，朝著李嬤嬤使了個眼色。一旁的李嬤嬤心領神會，走上前宣布道：“太傅之女吳清許，護國公之孫女李霓裳，上柱國之女慕陽雪停牌留用，等候聖諭。”
吳清許等三人皆跪下謝恩，白馨也隻能跟著跪下。四人裏三人皆被選中，隻有她一人前途未卜，讓她心裏不禁有些擔憂。難道是她和顧君朝的這劑藥下得過猛了，反而讓顧君陽將她拒之門外？
PS：難不成我們的白姑娘真的被慕陽雪說中了，走個過場就回老家了？
當然不，不然還怎麽寫有愛的宮鬥故事，讓這些姑娘們在後宮相親相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