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十二章 燈火闌珊
晚宴結束之後，顧君陽和宸妃先送太後回宮了。主角一走，百官們也都帶著自家的家眷作鳥獸散了。得了臉的，自然喜上眉梢，一臉的春風得意；失了意的，當然灰頭土臉，一臉的嫉妒不滿。
散場的時候，慶揚殿裏人頭攢動。從白馨被顧君朝帶走的時候，青石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遠處的白馨。好不容易等晚宴結束了，青石立馬站起來朝著白馨所在的位置跑去。
無奈人流實在太多了，青石走得急，被人撞了一下，一個不穩踉蹌了兩步。等他穩住身子，重新抬頭尋找白馨，卻發現她已經不在原地了。
白馨不見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見了，這個認知讓青石整顆心都懸了起來。他撥開了人群，終於跑到了白馨剛剛站的位置，可是那裏卻沒有白馨的蹤影。
“白馨？白馨！”青石緊張得大喊，著急得原地打轉，可是根本沒有人回答他。
正在青石急得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隻溫軟的小手輕輕拍了拍青石的肩膀。那暖意像是有一股強大的穿透力，透過了青石薄薄的衣衫直達心底。
青石心頭一熱，笑著轉頭喚了聲：“白馨！”
待看清來人的臉，青石原本欣喜若狂的臉瞬間垮了下去。拍他的人並不是白馨，而是一位不認識的小姐，長得倒是眉清目秀，五官也很精致。
“你是誰？”青石不由問道。
見青石變臉變得這麽快，那小姐似乎受了驚嚇，身子瑟縮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她才抬起手，將一塊帕子遞給青石，有些膽怯道：“我見你跑得這麽急，連汗都出來了，所以想給你送塊手帕。那個白馨小姐是你很重要的人嗎？她不見了你這麽著急。”
除了白馨，這個世上再也沒人對他好過。低頭看著眼前的絲帕，青石心裏生出一股感動。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羞澀地笑道：“白馨是我的妹妹，剛才嚇到你了，不好意思。”
見青石這副傻乎乎的憨厚樣子，遞帕子的小姐低
頭掩嘴一笑，臉頰上顯現了兩個淺淺的梨渦，顯得尤為甜美。她剛剛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聽見身後不遠處有人喚她：“佳葉，該回府了。”
“我就來了。”她急忙回頭應了聲，又回過頭來，將手裏的帕子往青石的懷裏一塞，淺笑道，“快擦汗吧，我要走了。”話音落下，佳葉便朝著來時的方向跑了回去。
青石拿著佳葉的手帕一愣，忽然又想起什麽，舉起絲帕朝著佳葉離去的方向問道：“我該怎麽把帕子還給你啊？”
佳葉轉身回眸一笑，回道：“你先收著吧，下次有機會再還給我。”
等到佳葉跑遠了，青石才反應過來，悶聲自語：“我都不認識你，怎麽把東西還給你？看來京師的大家閨秀都太笨了，還是白馨比較聰明。”
提到白馨，青石猛地一驚，終於記起了自己在幹嘛。他用力地一拍腦袋，將帕子塞回懷裏，急忙轉身去找白馨。
是夜，顧君朝將白馨帶到了宮外無人的地方。剛才壽宴結束的時候，白馨本想回去找青石，卻被顧君朝一把拉住了，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白馨自然不允，甩手就想離開，無奈顧君朝這個卑鄙小人，竟然用向顧君陽請求賜婚的事情來威脅她。雖然放心不下青石，但是白馨隻能跟著顧君朝出了宮。
一路上，顧君朝都拉著她的手，逢人打招呼都是一臉淫笑，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倆有奸情似的。好不容易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白馨立即甩開了顧君朝拉著自己的那隻‘豬蹄’。像是有劇毒一樣，白馨誇張地將手在自己的裙擺上擦了擦，麵色不善地瞪了顧君朝一眼，轉頭就要離開。
“怎麽說我也算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你就是用這種態度對待恩人的？”顧君朝負手站在白馨身後，故意揶揄道。
說到這個，白馨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覺得九王爺是我的恩人。九王爺是幫了我一次；但同樣的，在九王爺幫我的同時，想必我也幫了九王爺一
個大忙。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白馨不覺得王爺吃虧了。”
“你倒是算的清楚，怎麽說我們都是大家眼裏公認的一對，白馨你居然這麽狠心。”說話的時候，顧君朝的眼裏居然真的流露出一絲幽怨。
白馨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在陵陽城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九王爺是個麻煩，但是她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麻煩。她黛眉一挑，不以為然道：“夠了！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剛才在禦前，十二王爺差點就在顧君陽麵前幫你我求了婚，害得我嚇了一大跳。我們是要激起顧君陽的占有欲，不過九王爺，我提醒你最後一遍，有些事，點到為止即可。過猶不及，這個道理想必你比我清楚。”
“白馨，你做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麽？”白馨滿嘴厲詞，顧君朝依舊笑容滿麵，絲毫不在乎的樣子，直到她罵完，他才幽幽地問出了這一句。
其實這一句話，他早就想問出口了，隻是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機會。今天晚上，他一直在觀察白馨見到顧君陽時候的反應。如他所料，在見到顧君陽的一瞬間，白馨的臉色完全變了。
她的眼裏有著深深的怨恨，像是一層薄薄的寒冰，輕輕一觸就會迸裂。不過更為奇怪的是，白馨的眼裏除了怨恨，居然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留戀。
按照顧君陽對白馨的反應，他似乎並不認識白馨。如果他們之前沒有見過，那白馨眼裏的怨恨和留戀，又是從何而來？
顧君朝的話，讓白馨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她麵若寒冰，帶著一絲威脅向顧君警告：“我們不過各取所需，我不會過問王爺的目的為何，請王爺也不要問我意欲何為。”
等到白馨走遠，顧君朝將手指放在嘴邊，重重地吹了聲口哨。哨聲剛落，通身雪白的駿馬不知從何地冒了出來，乖巧地停在顧君朝麵前。
顧君朝溫柔地撫摸著馬脖子，輕笑道：“雪鷹，這樣蠻橫的姑娘你喜歡嗎？”
雪鷹動動馬蹄，隨後長嘯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