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九章 暗奪不如明搶

喬慕微微眯起眼睛,盯著池晏珩。

溫安然仿佛能聽見空氣中的那根弦即將被拉斷的刺耳聲音,這下要怎麽辦啊!

這時候,池宴琚走了出來,他搖了搖頭,對溫安然招招手,溫安然會意,躡手躡腳就想繞過麵前兩尊大佛走過去,卻被兩尊大佛殺了個措手不及。

隻見池晏珩和喬慕一人一邊拉住了她一隻手,怎麽,洽談不歡,現在是要一人一半分了她嗎!

溫安然欲哭無賴,求助似的望向池宴琚。

而池宴琚倒好,他尷尬地騷了騷臉,佯裝在看別處。

“那個……你們能先放開我嗎?”

“不能!”

“不能。”

幾乎是同時,溫安然的左右耳均受到聲波的摧殘。

“那……”

溫安然正想再垂死掙紮一下,卻被喬慕搶了話頭。

“安然,你要跟他走,還是留在這裏?”

喬慕的話讓溫安然表情一滯,這可是個世紀性難題,怎麽可能輕輕鬆鬆給出答案!

溫安然訕笑了一下,說道:“我……我可以哪邊都不呆嗎?”

“不行!”

“不行。”

痛苦地閉著眼睛,溫安然不知道今年自己走的是什麽運氣,怎麽每次都能碰到最慘的情形。

“嘖嘖。”池宴琚終於看不下去了,他走到池晏珩和喬慕麵前,輕輕攬住溫安然的背,像一位慈愛的長者抱著小輩一樣,而後對他們說道,“紳士就應該有紳士的樣子,為難小姑娘做什麽,都放手!成何體統。”

不知道是池宴琚的話讓他們有所觸動,還是幹脆隻是順著台階下,總之溫安然瞬間就覺得身輕如燕,直接撲進池宴琚的懷裏。

池宴琚將溫安然帶到一邊,小聲問道:“小妹,這個人是誰啊?”

溫安然知道他問的是喬慕,對池宴琚,溫安然倒是完全不設防。

她回答道:“喬是我的發小,幾年前因為一些意外我們分開了,現在剛回國……”

“你這幾天都是來找他吧?”

溫安然不置可否地點頭,這好像也沒什麽需要隱瞞的。

“哎

呀,你做錯事情了,如果是這樣,為什麽不先和阿珩說明白?”

“……”溫安然翻了個白眼,她也想啊,“大哥,你不是不知道池少……什麽事情到他那裏都會變樣!”

“……”池宴琚聞言表情複雜地看了溫安然一眼,“雖然我很讚同你這個說法,但是現在如果要讓你的發小不受傷害,你必須做出決斷。”

“什麽決斷?”

溫安然一臉懵逼,池晏珩瘋起來,她能製得住?

“你得先和我們回去。”

池宴琚的話雖然輕柔,但是聽在溫安然耳裏卻如同響雷。

雖然她的理智也告訴她,得趕快終止前方兩人的交涉,但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喬慕誤會她。

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喬慕沉著臉和一臉即將到達爆發邊緣的池晏珩交談著,溫安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艱澀地咽了下口水,溫安然剛踏出第一步,卻猛地全身一抖。

因為她看到池晏珩突然轉頭盯著她,而且不止盯,她來不及思考前,池晏珩已經走到她麵前。

“走!”

池晏珩二話不說,就抓起溫安然的手朝外走。

喬慕哪肯依,他當下就一個健步上前,要抓住溫安然,卻被池宴琚一個巧妙的借位給擋開了。

“請讓開!”

喬慕語氣不善,一直溫潤如玉的他可能是生平第一次發這麽大的火。

看著溫安然幾乎被池晏珩拖著走,邊走還邊回頭焦急地看他,喬慕就緊了緊拳頭。

“不想讓他死就乖乖聽話!”

池晏珩狠厲的話語在溫安然耳旁炸響,溫安然登時腦中如晴空霹靂,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她知道,池晏珩說得出,便做得到!

但是溫安然也知道,喬慕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帶走,她趕緊回頭,朝喬慕喊道:“喬,別亂來,我先和他們回去!”

話音剛落,溫安然就被帶出了喬慕的視線。

池宴琚一臉溫文爾雅,對著喬慕說了句抱歉,就轉身走出去。

屆時那些黑衣人也很有秩序地一一退出去,隻餘喬慕和一幹

被嚇壞了的仆人在空蕩蕩的大廳。

喬慕眼神冷冽,看著大門的方向,未幾,卻揚了揚嘴角。

被池晏珩一股腦塞進車裏,溫安然跌得七葷八素。

她起身捂著腦袋,但是看到臭著臉坐進駕駛位的池晏珩立馬收了聲。

她本來就在槍口上,現在再撞一次,豈不是顯得她很傻?

溫安然低著頭,她不敢看池晏珩,現在的池晏珩就像一個吃人的魔鬼,讓人不寒而栗。

“嗬,找工作。”池晏珩冷哼一聲,慵懶地說著今天溫安然說過的話。

溫安然聞言,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溫安然,你聽能耐啊。”

聽著池晏珩不陰不陽的揶揄,溫安然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咽,這一次,她覺得她有些理虧。

“怎麽,連話也不願意和我說了嗎?”

池晏珩猛地踩了個刹車,溫安然身子猛地超前一下,差點砸在車窗上。

“你瘋了!”

條件反射地吼了一句,停了幾秒,溫安然就聽見了後方傳來的此起彼伏的喇叭聲。

大哥,這裏是大馬路,請你長點心眼兒好嗎!

“嗬嗬,我是瘋了。”

池晏珩收斂笑容,此時的表情竟讓溫安然覺得有一絲慘淡的孤寂。

鑒於不想把交警惹過來,溫安然趕緊放低身位說道:“池少,今天我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是有什麽事我們回家再說好嗎?”

聽到“家”這個字的時候,池晏珩的眉毛動了動。

他不著痕跡地揚了揚嘴角,當下就踩了油門,車子如彈簧一般駛了出去。

溫安然突然有點後悔當了慫包,當時她就應該下車悲憤離去,否則她也不至於現在趴在池家門口大吐特吐。

池宴琚皺著眉頭捂著鼻子走到溫安然身後,伸頭瞄了一眼,搖了搖頭,回身問正雙手交叉在胸前一臉明滅不定的池晏珩道:“你這是故意的吧?”

池晏珩挑眉,並沒有回話。

好在他們一行人裏麵還有個正常人西蒙,他無奈地過去將溫安然攙扶起來,回頭望了一眼燈火通明的池家,看來今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