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五章 磨人

池晏珩一副別無選擇隻好找你的樣子,讓溫安然氣不打一處來,感情她是個備胎,還是個終極備胎。

她蹭地一下就蹦到池晏珩麵前,身高方麵她自然是碾壓不了他,但是憑氣勢,她也不能吞下這口惡氣!

“好!我做!”

滿意地看到溫安然的反應,池晏珩轉頭朝秦淺露出勝利者的笑容,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秦淺暗暗歎了一口氣,走到池晏珩對麵,站定。

不知道是不是溫安然的錯覺,她總覺得在他們兩人身上看到了高手過招的感覺,那氣場,神態,甚至於站姿都有紫禁之巔的影子,一定是她武俠小說看多了。

像池晏珩和秦淺這樣混跡於商場的人,酒量自然都是十分了得,但是現在池晏珩的目的並不是灌醉秦淺。

他隻是想看看,他們兩個什麽時候會在他麵前露出狐狸尾巴。

他們鬥了幾輪酒,溫安然就喝了多少酒,雖然每一杯都是淺嚐輒止。但是喝酒的人都知道,飲酒最忌混飲,溫安然現在已經是葷葷素素了。

“嗝!”溫安然控製不住地打了個嗝,臉上的紅暈十分明顯,視線開始變得曖昧,但還是能勉強穩住身子。

秦淺皺眉,他怕再這麽下去就很難收場了。

“池少,我看這位調酒師似乎有點不勝酒力了。”

池晏珩自然早就發覺了,隻是一直當作沒看見。

此時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幽幽說道:“好像是這麽回事。”

“要不我們之間的比試就到此為止,改日再戰?”

秦淺想慢慢引導池晏珩,他總不至於對一個小姑娘這麽狠心吧。

“這個提議我同意,但是我們喝倒了魅色的一位調酒師,是不是該請玳夫人出來討個說法?”

池晏珩順勢說下去,聰明如他,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讓秦淺找到路子下。

秦淺一聽,臉色頓時變了變。

他忘了魅色酒吧有一個規定,酒吧的調酒師不管是何原因或者理由,就不允許在工作時間飲酒,否則立刻辭退。他清楚溫安然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不想用溫家的錢,如果因為要解救她而讓她丟了工作,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現在的溫安然,連他的幫助都不接受。

“我想,沒這個必要吧?”

“哦?”池晏珩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下秦淺,繼續幽幽說道,“這是魅色的規則,秦少應該知道吧。”

秦淺微微一笑,點頭道:“我確實知道,但是你也聽到林荇說了,這個調酒師才剛來不久,也是因為我們,才犯了大忌。如果把玳夫人請過來,是不是有點恩將仇報的意思?”

“恩將仇報……”池晏珩沉吟,突然嗤笑了一聲,問道,“那秦少覺得我們應該如何處理?”

幾乎不假思索,秦淺脫口而出:“帶走她。”

沒想到秦淺會這麽說,池晏珩的眼底雖然積蓄了些許怒氣,但還是拍了拍手,心悅誠服道:“哈哈哈,秦少啊秦少,這是借花獻佛啊。既然你看上了這個調酒師,直接一點就好,我們都是明白人。”

不遠處的簡陽聽池晏珩這麽說,不禁皺了皺眉,他大哥這是有點生氣了。

秦淺臉色一沉,悶悶道:“池少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池晏珩朝秦淺頑皮地眨了眨眼睛,說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秦淺微微皺眉,不知道池晏珩為何忽然話鋒一轉,但是現在他不能說出自己和溫安然的關係。

因為現在在他麵前昏昏沉沉的,是“溫初晴”。

“嗬嗬,”秦淺無奈地笑了一下,回道,“池少未免太敏感了,我和這位調酒師素味平生,隻是覺得對一個小姑娘不需要做到這種

地步。”

池晏珩眼睛眯了眯,射出危險的眸光,他掃了一眼坐回到座位上在傻笑的溫安然,一字一句道:“既然秦少沒這個意思,那我就放心了。”

秦淺心下忽然警鈴大作,池晏珩的話讓他野獸的直覺感受到了威脅。

微微一笑,池晏珩走到溫安然身邊,輕輕撫了一下她粉嫩的臉頰,聲音低沉道:“我會帶走她。”

秦淺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麽,卻一時語塞。

他急於想保護溫安然,卻正好掉下了池晏珩早就為他挖好的大坑裏。

“哎哎哎!池少,你怎麽可以這麽禽獸!”

如此口無遮攔對池晏珩喊的人,這個世界上也就隻有林荇了,他一聽說池晏珩要帶走他親愛的小調酒師就急了。

池晏珩則是特別和善地盯了林荇一眼,挑眉道:“小林子,你有什麽意見?”

林荇一愣,看池晏珩的表情就有點吃驚,他們兩個玩了這麽久,林荇自然對池晏珩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

池晏珩在生氣。

這非常少見。

在他們交往的十幾年裏,他還從來沒見過池晏珩為了一個女人生氣。

“沒,沒,我沒什麽意見。”林荇太過震驚連帶著說話都有些結巴。

池晏珩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上前就抱起溫安然,對,公主抱。

他往門口走了一步,停住,沒有回頭,對秦淺說道:“我要的東西,從來不在乎是不是有人來搶。”

說完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簡陽一看這架勢,趕緊抽出被林荇抱得死緊的手臂,對在場的人行了個禮才匆匆跟上去。

秦淺有些怔愣地看著大開的門,池晏珩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等反應過來,他拔腿就想追上去,卻被林荇攔了下來。

秦淺瞪了林荇一眼,他怎麽可以讓溫安然在醉酒的狀態下被一個陌生男人帶走!

“老秦,老秦,別追了,池少不會對那個小姑娘怎麽樣。”

林荇恢複了正常的語氣,他的眸光深深的,看起來特別有信服力。

但是秦淺不相信,他低沉道:“池晏珩的豔名,南寧市誰人不知。”

“嗬嗬,”林荇有些尷尬地騷了騷臉,轉而拍拍秦淺的肩膀,歎口氣道,“相信一次我就這麽難?我從來沒見過他對一個女人是這樣的表情。”

“咯噔”,秦淺心下一悸,雖然他之前就看出池晏珩和溫安然關係不簡單,再聯想之前溫安然的行徑,他突然大驚。

溫安然之前借的巨款,債主難道是池晏珩?簡陽開車送池晏珩和幾近陷入睡眠狀態的溫安然回家,途中,池晏珩貢獻出了他的大腿,讓溫安然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麵睡得爽爽的。

池晏珩的豪宅門鈴被按響,西蒙開門後見到眼前的景象少有的愣了一下。這位訓練有素的管家,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的主人這種臉色。

將三人迎進屋,西蒙立刻去為他們準備護肝片和溫開水。

池晏珩繼續公主抱溫安然,進了大門後,徑直走到沙發。

站在沙發前,一開始他似乎是想把她直接丟進鬆軟的沙發內,但是到了卻是無比輕柔地將她放下,還不忘拉過一個抱枕墊著溫安然的小腦袋。

簡陽在身後看著如此柔情似水的池晏珩,簡直下巴都要掉了。

他張了張嘴,想說說什麽,但莫名覺得時機不對。

所以他隻是上前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待池晏珩轉頭,他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這個意思池晏珩不會不懂,他默然點頭,便將視線收回到溫安然臉上。

因為喝了太多鍾酒,溫安然臉上不自然的紅暈像火焰一樣已經自脖頸而下,燒遍全身。

池晏珩微微皺眉,第一次,他對他的

人生感到後悔。

本來是想稍微懲戒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小女人,現在倒好,搞得自己神經兮兮的,還有點小心疼。

伸手撫了撫溫安然微燙的額頭,池晏珩接過西蒙送來的水盆,擰了一毛巾輕輕地敷在溫安然此時呈現淡粉色的額頭上。

西蒙這次並沒有回避,他站在池晏珩身邊,瞄了一眼桌子上的護肝片,池晏珩沒有動過。

他的這位主人無論何時都能審時度勢,做最正確的決定,即使是最糟糕的情況,他也能有條不紊地做著該做的事情。

但是自從躺在沙發上的女子出現後,他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會憤怒,會暴躁,也會擔憂,會後悔。

西蒙想著不自禁彎了彎嘴角,這才是他的主人真實的樣子。

在商場裏打滾這麽多年,池晏珩早就丟棄了青澀少年的那份對世界的悸動,眼中能看到的,隻是穿插在這個物欲橫流社會中的金錢和利益。

西蒙跟在池晏珩身邊相當久了,雖說是管家,但是更像家人一點。

一開始,池晏珩把溫安然接回來住的時候,他雖然表麵風輕雲淡,沒什麽表示,但是其實心裏是很排斥的。

因為繞在池晏珩身邊的女人,至今為止,都沒有哪一個是純粹的,而他們的目的每每都會在最後惡心到池晏珩。

但是溫安然卻不同。

是的,西蒙明顯感覺出這個女人身上有著前所未有的東西,以及能改變池晏珩的力量。說是改變,其實更確切的應該說是洗淨他身上厚厚鉛華的能力。

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池晏珩的肩膀,西蒙鞠躬,而後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護肝片,一切都在無言中進行。

池晏珩回頭,看見西蒙柔和的笑容,一秒會意。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意外地聽話,纖長的手指拾起護肝片往嘴裏一丟,半杯水也悉數飲盡。

西蒙見此景頗為欣慰,他將杯子收拾走,將室內溫度在剛才調整的基礎上降低了一度。

雖然池晏珩家的沙發的舒適程度勝於一般的床,但是溫安然睡著睡著還是不耐地翻了個身,眉頭微微皺緊,臉上開始冒出細汗。

池晏珩眉頭瞬間收緊,他站起身,拿掉已經卷成一堆的濕毛巾,剛要探手過去,卻聽得溫安然的喃喃碎語。

“媽,媽!我一定會救你,媽……”

池晏珩有點吃驚地眨了眨眼睛,溫夫人上次見麵的時候不是看起來十分健康嗎,而且也沒有任何傳聞說她身體不適之類的。

想著,池晏珩的眸色忽然一暗,他神色複雜地盯著溫安然心焦的側顏,緩緩地坐回軟凳上。

溫安然的種種行為,其實都處處爆出疑點。

光在魅色酒吧做服務員這一點就已經很讓人匪夷所思,如果她口中的媽和他所見到的“媽”,不是同一個人的話,那就很好解釋了。

但是溫雲霆卻是叫的她“溫初晴”。

池晏珩漂亮的眸子視線投向溫安然有點汗濕的小腦袋,未幾,勾了勾好看的唇,眼裏揉碎沉澱了另一種情緒。

將溫安然抱到房間,西蒙很盡責地將解酒片溶解了才送上來,池晏珩看著大字型躺床上的溫安然瞬間有點頭疼。

西蒙掃了一眼溫安然,就走到池晏珩身邊,低聲說道:“溫小姐恐怕應該換掉浸濕的衣物,我去準備驅寒解救的食物。”

“嗯。”池晏珩從來不會懷疑西蒙的判斷,待西蒙關上房間門後,他徑直走到床邊。

此時溫安然因為身體的燥熱,微張著櫻桃小嘴,胸脯起伏的頻率比平時快,再加上床頭燈曖昧的光線,竟讓池晏珩有些煩躁地鬆了鬆衣領。

橙色的光線下,映著溫安然的胴體更加誘人,仿佛在散發著某種特殊的芬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