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虛空古樹
第九十四章虛空古樹
“我能幫你得到千葉草！”青衣少女見淩易不信，便緊咬著銀牙，這般說道。
“千葉草！”淩易頓時大驚失色，緊接著就意識到了什麽，盯著靈藥姑娘道：“沒想到，你竟知曉外界發生的事。剛才光門出現，應該也是你故意而為之，引誘我們進來吧？”
淩易搖了搖頭，頓了頓道：“你這是在玩火，那三頭異族天驕實力也很強，被它們發現，你就慘了。”
靈藥姑娘笑吟吟的望著淩易，眸子快要滴出水來，說道：“嘻嘻，不是還有你嗎？它們三個加一塊，也不夠你收拾的，我說的沒錯吧？”
淩易鬱悶，不可置否的笑笑，他可不相信靈藥姑娘，會白白送他千葉草，因為天底下根本就沒這種好事，淡淡道：“靈藥姑娘，現在可以說出你的條件了麽？”
“此處不宜久留……”靈藥姑娘神色凝重，伸出皓腕，抓著淩易胳膊，向前走去，說道：“咱們還是邊走邊說吧，其實在一開始，那三個生靈就發現了我，一直在想法設法的尋找我，可惜這個地方隱蔽至極，憑它們的手段根本找不到。不過現在它們已經進來，正四處摸索，恐怕不久之後，就會跟它們相遇。”
“它們來了正好！回頭哥請你吃肉，很美味的！”淩易眸光森冷。旋即才猛然響起，對方乃是千年靈藥，論歲數相當於自己祖宗級的老妖怪，自稱哥有點不合適。
然而，靈藥姑娘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聞言臉蛋紅撲撲的，像極了熟透的大蘋果，聲音悅耳，十分興奮：“好呀好呀……”
“不會吧？我隻是說說而已，你難道真吃肉？”淩易嚇了一跳，打了個冷顫，盯著靈藥姑娘那張俏臉，感到不可思議。
他倒是聽聞過，世間千奇百怪，有專門食肉的植物係種族，他不禁暗暗猜測，眼前這位亭亭玉立，有空靈氣質，宛如謫仙的青衣靈藥姑娘，該不會也是那種吧？
靈藥姑娘頓時俏臉一寒，不悅道：“管這麽多幹嘛！到時候分我一些就是了……”
淩易‘咕嘟’一聲，咽了口唾沫，沒再接腔，果然如自己猜測那般，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笨蛋！”靈藥姑娘白了淩易一眼，解釋道：“製作成養料之後，我就能吸收裏麵的精氣，對修煉幫助極大，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淩易這才釋然，世俗中種植花花草草，也少不了施肥。旋即他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一邊挪步，一邊說道：“我說靈藥姑娘，你似乎還沒說出你的條件吧？如果條件太過苛刻，我可不會答應……”
“護我周全，帶我離開這片古跡！”靈藥姑娘沒再嬉笑，認真的說道：“在眾多人族中，我選中了你，希望別讓我失望。這個地方我待夠了，想去外界的世界看看，而且我繼續留在這裏，也會十分危險，被那些大教的人擄去，下場淒慘，生不如死……”
不知為何，淩易卻從靈藥姑娘的話語中，聽出一絲淡淡的哀傷，不禁挑了挑眉，說道：“我聽人說，你道行或許不一定夠，無法長時間遠離生長的地方，不然會缺乏養分從而枯萎？”
他心中好奇，便問了出來。
“怎麽會？”靈藥姑娘皺了皺眉，不以為然道：“這些年生活在這兒，早就將這片古跡轉了個遍兒，哪沒去過？就連……”
說到這兒，或許是意識到失言了，靈藥姑娘趕緊閉嘴，若有若無的掃了淩易一眼，見對方神色如常，便鬆了口氣，輕輕吐了吐香舌。
不料，淩易側過腦袋，嘴角浮現出一抹淡笑：“就連什麽？”
“沒什麽，就當我是在胡言亂語好了……”靈藥姑娘慌忙打馬虎眼，說完之後，見淩易仍是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便難為道：“可以送你一些忠告，古跡裏存在大凶，非常恐怖！”
“你如果告訴我孽龍真人沉睡之地，或許對我更有幫助……”毫無疑問，這是淩
易最想知道的事，蛟龍寶血八成就藏在那，就算沒有藏在那，一位半步聖者沉睡之地，也對他有很大吸引力。
靈藥姑娘凝視著淩易，半響不語，過了片刻，才歎了口氣，說道：“你太貪心了……”
“有麽？”淩易露出和煦的笑容，淡淡道：“我和外麵那些人一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大概就是這麽一回事，起初知曉你的身份，也曾動過貪念。”
他直言不諱。
不知為何，眼前的青衣女子，總是給他一直異樣的感覺。
說不清，也道不明。
“不一樣。”靈藥姑娘搖搖頭，美眸閃爍，沉吟道：“你和他們不一樣，或許是直覺，或許是你眼睛讓我覺得很純淨的原因。”
她不想繼續深談，又化身活潑少女，嬉笑著道：“喂，你還沒回答，是否願意接受我的條件？”
“可以。”
淩易想了想，然後點頭，這個條件不算苛刻，勉強能接受。
一路嬉笑，很快靈藥姑娘，就把他帶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若有若無的霧氣噴發，環境很優美，讓淩易一度冒出自己是否置身於另一個空間的錯覺。
前方有綠光閃爍，二人快速挪步，奔走過去。
那綠光的源頭，是一株古樹，枝幹挺拔，鬱鬱蔥蔥，四周充斥著濃鬱的生機。
古樹很奇特，它枝葉極多，垂在地上。
靈藥姑娘忽然止步，望著古樹不語。
“千葉草呢？”淩易問道。
“不就在眼前？”靈藥姑娘撅著嘴說道。
“……”
淩易深深吸了口氣，側過腦袋，冷冷地盯著靈藥姑娘：“你覺得我好騙是嗎？”
“我真沒有騙你啊！”靈藥姑娘急得麵頰通紅，她自然知道對方不好惹，是個凶物，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麽，便說道：“你冷靜。先等等，它或許跟你印象裏的千葉草有所偏差，但它的確是千葉草！在十多年前，它發生了變異……”
“一派胡言！”
任憑靈藥姑娘說得天花亂墜，淩易根本不信，他冷著臉，十分不爽，覺得被人耍了。
在前來藥園的路上，少傑就曾給他看過千葉草的模樣，那是一種紮根在土壤，長有許多葉子的靈藥，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而眼前的，明明是一株古樹，怎麽可能是千葉草？
“她沒騙你。”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充滿滄桑感，淩易心中一驚，發現那株古樹枝葉晃動，在發出聲音。
“你也成精了？”
淩易頓時大驚失色，往後退了兩步，緊盯著古樹。
可是，卻一直沒有回應。
淩易轉頭望向靈藥姑娘，眼中滿是疑惑，想尋求答案。
“它的情況，我可能一時半會說不清。”靈藥姑娘凝重道：“但它本質上，的確是一株千葉草！本來，我和它都生長在藥園，大概十幾年前，我才剛剛產生意識，整片藥園，隻有我和它是有意識地生長著，時不時的可以交流，它是我唯一的朋友，在最近它的交流能力下降了許多，而我卻已經能化成人形。”
淩易仍是半信半疑。
“在這件事上，我沒有理由騙你！”靈藥姑娘語氣哀傷地說道：“它的交流能力，如今越來越弱了，時常很久才能說出一句話，而且它的道行已經足夠深，卻無法化作人形……”
沙沙……
古樹跟著顫動，三無條翠綠的枝葉延伸出來，搭在靈藥姑娘肩上，輕輕晃動，像是在安慰。
淩易卻被這一幕觸動，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想去撫摸古樹樹幹上的紋理，不料古樹受驚，‘唰’的一下，頓時就出現極為詭異的一幕，整顆古樹消失了！
“這是怎麽回事？”
淩易變色，他閉著眼查探，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氣息，說明古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消失是發生在一瞬間，甚至他阻攔不了。
“它現在還不信任你……”靈藥姑娘卻神色如常，似乎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淩易都傻眼了，木訥道：“它去哪了？”
“遁入虛空……”靈藥姑娘說道，旋即她發出微弱的波動，像是在呼喚，不久之後，一絲綠光乍現，古樹重新出現，紮根在土壤之中，就跟先前的位置一樣，仿佛一開始就生長在那裏。
“這……該不會就是你所說的變異吧？”淩易驚疑不定，望著古樹，沒敢向前，怕再一次驚走古樹。
“是的。”靈藥姑娘點頭，沒有隱瞞，如是說道：“我們現在所處的這片空間，其實並非一開始就存在的，而是它在這十多年生長過程中，逐漸開辟出來的，這種變異，我也感到奇怪，說不出原因，或許正是這種變異，才導致它交流能力下降。”
淩易點點頭，他大概信了八成，說道：“真是驚人……”
“千葉草的藥性，都集中在葉子上，你要千葉草，無非是用來煉藥，隻需一些枝葉就足夠了。”靈藥姑娘說道。
沙沙……
一陣輕響，古樹抖動，落下兩根嶄新的枝葉。
“咦？”
淩易上前，撿起枝葉，緊盯著葉片上的紋理，發出驚疑聲，這和少傑模擬出的一樣，看來靈藥菇涼沒有騙他，古樹的前身，的確是千葉草，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老魔的笑聲，在他心間回蕩。
“我說，你別一驚一乍的……”淩易暗暗傳音，他倒是知道，老魔無事不登三寶殿，此番的動靜，難道有所發現？想到這裏，淩易便問道：“你莫非知道千葉草，變異成為古樹的原因？”
“不知道。”老魔簡潔明了的說道。
卻把淩易鬱悶的不輕。
“我隻知道這株古樹，乃是虛空古樹……”
“虛空古樹？”
“沒錯。”老魔說道：“這種古樹，我見過幾次，十分超凡，一旦有了靈性，就算聖者都難以抓住它，因為它能穿梭於虛空中，且不被人察覺，最重要的是……”
說到這兒，老魔止住了，在吊淩易胃口，他急道：“是什麽？”
“難道你沒察覺到，它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麽？”老魔無奈的歎了口氣：“凡事不動腦子，太過依賴我可不行，終有一日，我會離開的。”
“特殊之處……”淩易沉吟，腦袋飛快運轉，很快就想起靈藥菇涼方才說的話，藥園裏本不存在這個空間，是虛空古樹生長過程中，逐漸開辟出來的。
那麽……
想到這裏，淩易心中釋然，答案顯而易見了：“你是說，它開辟空間的能力，很重要？”
“是的。”老魔又說道：“它能紮根在虛空，生長過程中，無意識的開辟空間，我所見過的那幾株虛空古樹，都生長萬年以上，開辟出的空間，比孽龍古跡龐大萬倍！”
“無數聖者，都極熱衷找尋虛空古樹，在聖者境界，能修出聖域，若植入虛空古樹，無疑能夠走一條捷徑，修煉一日千裏。”
淩易聽完這些，默默不語，他被震撼到了，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奇特的東西存在，旋即他冒出了個疑惑：“老魔，你說奇不奇怪，它本是千葉草，為何會變異成虛空古樹？”
“我也很費解，別問我……”老魔直接幹脆的拒絕，緊接著又道：“或許，和另外一個小家夥有關係。”
“靈藥姑娘？”淩易問道。
這個時候，老魔閉口不答，陷入沉默，一直沒有回應。
淩易隻好無奈放棄，或許正如老魔以前所說的，很多事情，是沒有答案的……
將兩條枝葉收起，淩易深深地望了虛空古樹一眼，淡淡道:“靈藥姑娘，我想如果不介意的話，也把你朋友一起帶走吧？”
說著，他拿出永恒神葫，綠油油的神光，格外顯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