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2章你會後悔的

禦玨宇猛地抓住瓏玉的手:“我不在乎的,我不在乎,就算隻有一年的時間也好,兩年的時間也罷,隻要你能和我在一起……”

“我在乎!”瓏玉硬聲道,“俞王殿下,你走吧,今生今世,瓏玉隻願意一人孤獨終老,辜負了您的情意,瓏玉深感抱歉。”

說罷,瓏玉站起身,行至帳門前,掀開了簾子。

“俞王殿下,請吧。”

冷冽的風灌了進來,瓏玉仿佛被一盆冷風打濕,從頭到腳,鑽心的冷。

瓏玉站著不動,禦玨宇坐著不動。

最後,禦玨宇還是忍不住站了起來,行至她的身前,瓏玉退後了一步,將簾子掀得更開了。

“恭送俞王殿下。”

禦玨宇的手緊了緊,一雙腳往門前走了兩步,當他與瓏玉並排而立,他可以清晰得感覺到自己此刻的心跳,是為了誰在跳動。

禦玨宇抿了抿唇,突地,他猛地後退了一大步,同時伸手將瓏玉一扯,瓏玉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將簾子鬆了開來,帳門放下,禦玨宇將瓏玉攬入懷中,右手扣著她的頭,他微一低頭,便與她雙唇相貼。

他的舌頭溫柔得舔舐著她的唇瓣,瓏玉恍若初醒,雙手雙腳拚了命的掙紮,可禦玨宇好歹也是練過武的人,她根本掙脫不開,隻能任由他不斷加深這個吻,不斷得帶她悱惻。

同一時間裏,方阡儼將丘無垠所告訴他的事情,一字不差得與方裕華說了一遍。

方裕華大驚失色:“你說什麽!?現在的皇後娘娘,那個付子衿,就是白家最後的血脈白非月?!”

方阡儼頷首:“若不是我煉製的離魂元丹,她也不至到今日如此,付子衿的身子天生極度畏寒,身子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而她從前是一個召喚師,實力超凡,這樣天與地的差別,換了常人,早就受不了了。”

方裕華闔了闔眼眸,漫不經心道:“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才要這麽幫她?”

方阡儼的唇微啟,卻是沒有說一個字。

方裕華歎了口氣:“哎……罷了,若要說起來,我方家本就欠白家一個人情,當初先皇欲要強勢逼迫方家低頭,為朝廷賣命,是白家在先皇麵前保下了方家,才讓方家有今日的寧靜,而如今,這白非月既然是因為我們方家的離魂元丹才走到今日,那就幫她一幫吧。”

方阡儼的眼睛一亮,他握方裕華的手臂,欣然道:“爺爺,您說的可是真的?”

方裕華吹胡子瞪眼:“爺爺我何曾騙過你了。”

有了方裕華的這一句承諾,很多事情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潞城敵營裏,禦千尋與明耀楓正在商量著進攻方案,明耀楓餘光瞥了顏弘傑一眼,顏弘傑點了點頭後,便走出了營帳。

若他估算得不錯,明日應該就是發起總攻的時間了吧,這位皇後娘娘,也不會久留於世了,是以,在此之前,他必須要搞清楚一些事情。

顏弘傑混進白非月的營帳之時,白非月剛剛服下第三顆

丹藥,所以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狀況還算可以,隻是麵色難看得很。

白非月見到顏弘傑的時候,她唇角習慣性上揚了幾分。

顏弘傑應該已經至少三十了,可因為本身是煉丹師,駐顏有術,是以看過去也不過二十有餘,再加上這張禍害蒼生的臉,真是顯嫩啊……

顏弘傑看白非月的那個樣子,處於職業習慣,他下意識就伸手給她診了個脈,白非月無力反抗,隻能任由他。

診了半晌,他的眸子倒是越睜越大了,他不可置信得看向白非月:“你的身體裏,怎麽會有神陣師的封印?”

白非月將手收了回來,笑容淡淡得:“說實話,我也很想知道。”

顏弘傑的眉頭一蹙:“那你為什麽要服食火容丹你自己總該知道吧?”

白非月想了想,他說的大抵就是方阡儼給她的丹藥吧,她指了指自己,扯了扯僵硬的嘴皮子道:“你看我的樣子也該知道,我怕冷。”

顏弘傑的雙眉越蹙越緊:“你的體質這般差勁,為什麽還要來送死?”火容丹並不是好東西,除非體質極度陰寒,可以用其稍作相抵。正常的人吃上一兩顆都會引起內熱,多吃幾顆就直接七竅流血而亡了,最關鍵的是,它會上癮。

“你怎麽知道,我就是來送死的?”白非月冷笑了一聲,“想來國師來此,禦千尋並不知道吧?若禦千尋發現你不見了,估計很快就會來此查看,國師你還是快走吧。”

顏弘傑突地笑了,他一拂衣擺,十分優雅得坐到了她的身旁。

白非月其實很冷,渾身透心的涼,可她的表情還是淡淡的。

他說:“我知道你很冷,你是娘胎裏帶出來的毛病,給你火容丹的煉丹師想來給你治過,可惜沒治好,對嗎?”

白非月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

顏弘傑又道了:“隻要你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白域瀧這件事情的,我就可以將你治好,並且讓你活著走出這裏。”

白非月笑了,這個誘,還真是大啊……

她絲毫不懷疑他的話,顏弘傑絕對完全有實力能將她治好,也絕對有能力能讓她活著離開這裏。可是,她不信任他。

白非月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國師大人,您是不是近來無事,閑得慌?”

白非月笑了笑:“國師大人還是走吧,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顏弘傑的眸光逐漸變得冰冷,他頓時間起身,猛地一拂袖子,很是幹脆得走了。

隻是臨走前還撂了一句狠話:“你別後悔。”

後來,白非月想,這顏弘傑想來是會預知未來的,因為很快,她真的後悔了。後來,她想,若是在此時她將一切說出來,或許,後麵的許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當禦千尋身著盔甲撩開簾子走進來之時,白非月對著背光的他,揚起了嘴角。

白非月真的很美,即便如今麵色如紙,卻依舊美得令人驚歎。

禦千尋也曾經想過,若是這樣的女子在他的

身旁為他輔佐,那該有多好?

可他卻不知道,他曾經是擁有的,隻是他自己不要了……

禦千尋慢慢得行至她的麵前,白非月仰頭看著他。

禦千尋笑了笑:“今日午後,襄城便會歸入我手,到時候,想來禦辰澤那個傻子便會受不住投降了吧?不過這樣還不夠,我會讓你們團聚的,我會讓他親眼看著你死去,你說,我是不是很仁慈?”

白非月抿著唇笑了,朱唇微啟,隻輕輕說了一個字:“滾。”

禦千尋的麵色一變,他猛地捏住她的下顎,神情有些猙獰:“事到如今還要嘴硬?那你就看著吧,看著我是如何讓這片冰雪之地,血流成河!”

話落,他頭也不回得走了。

戰爭,就要開始了……

根據白非月的安排,他們隻要防守住就好,等到敵營糧草著火以後,他們看到煙火自然便會退兵歸來。

可白非月忘記了,當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是會激發無限的潛能的。

她一旦退了他們的後路,就說明,他們隻能夠勝利,否則,不要說回國,就連淪為階下囚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瓏玉將斯宇傳送至敵營的時候,白非月已然支撐不了多久了,她又吃了一顆火容丹,可效果明顯越來越差了,她的臉色與死人並無二致,區別隻是一個會呼吸一個不會了而已。

瓏玉見到這樣的白非月,眼淚險些就要掉了下來,她輕輕得將白非月擁住,可卻不想,她這才稍將她挪動,白非月的口中就噴出大量的鮮血!

“子衿,子衿你怎麽了!?”瓏玉嚇得眼淚直流。

白非月捂著胳膊,說不出一句話來。禦千尋踢她的那一腳,本就讓她傷了心脈,這幾日天氣嚴寒,她又無處取暖,隻能服食火容丹,火容丹能抑製她身體裏的寒疾,卻加重了她的傷勢。

斯宇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白非月無力得掀開眼皮看了斯宇一眼,隨即用手指了指他。

瓏玉即刻會意,她看向斯宇,急聲道:“你快些去找糧草的存放之地,我先帶子衿回去。”

她說罷,斯宇立即飛身而出,可白非月卻握了瓏玉的手臂。

她用力得張開唇,費勁力氣,也隻說了一個字:“等!”

瓏玉明白,她的意思是,等斯宇燒了糧草之後一起走,按照她的性格,她是不會在還沒看到事情成功之前就離去的。

瓏玉咬了咬牙,隻能點頭。子衿這樣倔強的人,她現在心脈又這般脆弱,若不顧她的意念強行將她帶回去,恐怕對她的傷勢更是有礙。

斯宇的動作很快,他穿梭在各個營地之間,營地裏隻留了些散兵來看守,斯宇幾乎毫無阻礙得就找到了存放糧草的三個地點。

前線,北衛國的將士已經看到了騰騰狼煙從營地之中冒了出來,火氣越來越大,幾乎要將整個營地都要燒毀了。

“殿下!殿下不好了!營地著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