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3章體質問題

方阡儼瞪大了眼睛:“離魂元丹?”

丘無垠沒有看向他,所以沒有看到,方阡儼眼中的震驚有些不同尋常。

方阡儼握緊了拳頭:“你說她服食了離魂元丹,然後被禦千尋殺了?”

丘無垠點點頭:“是,現在的付子衿的確就是付子衿,隻不過靈魂換了一個人而已。”

多麽吊詭荒謬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白非月死了,然後她的靈魂,重生在了相府千金付子衿的身上?”

“也許你會覺得匪夷所思,非月自己也不明白是為什麽,就隻當是老天給了她一次報仇的機會,所以她現在才會這樣拚了命得算計。”

方阡儼突然記起,相府千金曾在入宮前自殺的事情,這件事情還一度鬧得沸沸揚揚,可因為後來付子衿明明好好的活著,百姓也就歇了心思再去議論。

他抿了抿唇,又問道:“離魂元丹所需材料複雜,更需要召喚師原主與所屬召喚獸的血來煉製,禦千尋是從何處找的煉丹師來煉製離魂元丹?”

“如今雲門也在為禦千尋做事,雲門中不乏有些江湖煉丹師,我估計,應該就是他們煉製的吧。”丘無垠頓了頓,看向方阡儼,“說起來,你也是煉丹師,西元國的頂級煉丹師並不多,你們應該都有些聯係,你可有聽說誰有幫過什麽人煉製過離魂元丹嗎?”

方阡儼低下了頭,仿佛在思考一般,須臾,他搖了搖頭:“並無。”

丘無垠笑了笑:“也是,這樣的事情,誰會到處去說,指不定禦千尋早已將他殺人滅口了。”

方阡儼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張開唇想要說些什麽,卻終是什麽都沒說。一年前,爺爺曾給他血液要他煉製離魂元丹作為升級考試的作品,他成功升級了,可那顆藥被爺爺拿走了,難道……

方阡儼突然睜大了眼睛:“非月不是還有一個弟弟,他現在人在何處?”

丘無垠扭開了頭:“域瀧是個早產兒,胎裏不足,自小體弱多病,連召喚術也不能修習,幾年前禦千尋說是找到了神醫為其醫治就將域瀧帶走了,其實是因為當時北衛國太子病危,需要召喚師的鮮血為其換血才能活命,禦千尋那個畜生為了尋求盟友就將域瀧送給了他們!”

方阡儼的呼吸一窒,心髒仿佛壓了一塊石頭,腦中白非月俯首淺笑,擺弄風雲的模樣愈發清晰,當她在笑的時候,她的心是不是在滴血?旁人聽到這些尚且憤怒,更何況非月身在其中,她心中的痛有多少,對禦千尋的恨有多深,不言而喻。

方阡儼看向丘無垠:“那你與非月,又是什麽關係?”

“我是個孤兒,被白家收養長大,白家待我如親生骨肉,非月與我也一直兄妹相稱,非月被殺之時我並不知情,還接手了七星閣繼續為禦千尋做事,直到後來禦千尋派我去刺殺皇後,我們才得以相認。”說到這裏,丘無垠苦笑了下,“當時為了要瞞過禦千尋,我就說是你出現救了皇後,他知道你是召喚師,這

才沒有多加懷疑。”

方阡儼默然。

丘無垠深吸了口氣:“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不過你可別跟非月說,她愛胡思亂想,也不喜歡別人同情她,你這副表情可千萬別在她麵前露出來。”

方阡儼扯了扯嘴角:“我明白。”

丘無垠看了他一眼,目光突然有些不懷好意:“方公子,丘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您可否答應。”

方阡儼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看著他:“叫我阡儼吧,隻要是我能幫的,我都盡我所能。”

“好,阡儼,我應該比你年長,你喊我一聲大哥吧,這樣我也能幫你撮合撮合不是?”丘無垠笑得一副痞子樣。

方阡儼的臉黑了又紅,紅了又黑,不過好在天色晚,並不是十分明顯。

丘無垠總算說到正題:“是這樣的,現在到了冬日,也不知是什麽原因,付子衿的體質極其怕冷,非月從前因為練武體質好十分禦寒,現在陡然間成了這樣有些忍受不了,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方阡儼在沒看到白非月本人之前一直覺得一個人就算再怎麽怕冷,也不能在燒了炭火穿著暖衣蓋著厚被的情況下還一副要冷死的模樣,不過在看到她本人之後,他終於相信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

要說起白非月在鳳寧宮中陡然間看到方阡儼的表情,那真的是愕然中帶著尷尬,尷尬中帶著愕然。

她愕然的並不是能在鳳寧宮見到方阡儼,更令她愕然的是帶他來的人還是禦辰澤……

禦辰澤看了方阡儼一眼,坐到白非月旁邊對著她耳畔輕聲道:“此人是方尚書舉薦給朕的,說是醫術高超,你入了冬後這般懼冷,想來是體質太弱的緣故,朕想讓他給你看看。”

方阡儼見到兩人如此親密,心微微抽了一下,但他也沒忘記要向她行禮:“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白非月扯了扯嘴角:“起來吧。”

方阡儼站起身來,繼而看向禦辰澤。

禦辰澤與他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要給人家讓個位置診脈。

白非月的手從厚厚的被褥中伸了出來,方阡儼在其手臂上方搭了條帕子,這才開始診脈。

他時而蹙眉時而舒展,時而凝重時而放鬆,這使得禦辰澤的心跟著他的表情一起一上一下的。

未幾,禦辰澤終於忍不住道:“大夫,怎麽樣了?”

方阡儼撤了手,這才說道:“娘娘脈象平穩,總的來說,並沒有大問題。”

禦辰澤眉頭蹙起:“可她這般怕冷,尋常之人哪會如此?”

“娘娘是否天生便是如此怕冷?”方阡儼問道。

白非月看向畢春與秋其,畢春開口道:“是的,還好娘娘是出生於春夏之間,不然肯定是熬不過去的,還小的時候,娘娘每每一到冬季就幾乎不能出屋子,且屋子裏還必須無比暖和方才可以,若是出了屋子沒防護好,回來準是一場大病

,前些日子冬祭的時候,可是娘娘第一次在冬日裏出去那麽長時間,且回來還沒生病,奴婢都覺得驚奇呢。”

白非月抿著唇笑了笑:“你這是在誇本宮嗎?”

畢春也笑:“奴婢是替娘娘高興,想來娘娘的身體會越來越好的。”

方阡儼又問:“娘娘自小如此,丞……您的父親也沒找大夫看過嗎?”

秋其福了福身子回答道:“也是看過的,可是都找不出緣由來,就無疾而終了。”

方阡儼道:“草民推測,或許是娘娘的母親在懷娘娘之時,誤食了些什麽東西,又或者,這是遺傳。”

白非月都還沒開始思考,便聽到畢春急聲否定:“不可能的,夫人並不這樣。”

白非月斂了神色,開始想起另一種可能。

她看向禦辰澤:“陛下,您可否回避一下,臣妾有一些話想跟大夫說。”

白非月這番話說的直白,禦辰澤愣了一下,剛想說些什麽,白非月又道:“並不是臣妾不想讓陛下知道,隻是有些話當下您在這兒臣妾問不出口,待臣妾與大夫問完,您自然可以再去問大夫。”

禦辰澤想到女子的月信問題,當即臉紅了一下,又想到方尚村是自己的人,推薦的人總是更偏向自己的,等到時候診完了自己再問他也是一樣的,這樣一想,他便放寬了心道:“那好,朕就在外麵守著,有什麽事你叫一聲就行。”

白非月點了點頭。

待禦辰澤離開後,她看向秋其:“你們都在外間守著吧。”

秋其與畢春自然認得此人是上次瓏玉姑娘帶來的,當即也沒什麽猶豫,領了人就帶下去了。

白非月鬆了口氣,重新看向方阡儼的時候,眸子裏帶了些疑惑:“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她才不相信是禦辰澤問方尚村,然後方尚村向禦辰澤舉薦的,對於方尚村來說,方阡儼估計比禦辰澤都來得更重要,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方阡儼自己讓方尚村這麽做,可是他是怎麽知道的?

方阡儼早就想好了說辭:“丘大哥告訴我的。”

白非月眉梢一挑,這稱呼是不是變化得有些快?上次與她說之時還是你派的那個人,現在就成丘大哥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白非月開始搜尋小袋的身影,這小破孩又去哪裏搜羅吃的了?讓它別跟兄長說,它怎麽又說了!這孩子到底是誰養的……

“你在找什麽?”方阡儼蹙眉問道。

白非月咬了咬牙:“在找一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方阡儼抿了抿唇:“怎麽你不想讓我知道?”

白非月扯了扯嘴角:“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沒必要人盡皆知。”

“你應該不是為了問我這些才支開他們的吧?”

白非月沉默了片刻,仿佛是在組織語言一般,片刻後,她抬起頭,眼睛已是清明一片:“我的體質如此,會不會與我的母親是一隻召喚獸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