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5章神秘男子

兩個月之後,白非月安然返京,這也多虧了方阡儼的易容丹,真是好東西啊,還記得那日方阡儼拿出易容丹之時白非月饑渴的表情。

“還有麽還有麽?”

方阡儼嘴角微微抽搐:“這是我臨時煉製,並沒有多餘的了。”

白非月當即十分失望,方阡儼見不得她這副神情,旋即道:“若你需要,我煉製好之後命人送上京給你。”

白非月挑眉:“我可沒錢。”

“……”方阡儼額上青筋暴起,“不收你錢!”

“這不好吧……”

“那你是不想要了?”

“嗯……你還是送我吧。”

瓏玉隨白非月入了宮,入宮後白非月曾問瓏玉:“你說若是禦辰澤看上你了你該如何?”

瓏玉惶恐,冷汗都險些冒出來:“娘娘……你……”

白非月微彎著唇,眉眼微微闔著:“你不必驚恐,本宮不過隨意問問,並無其他意思。”

瓏玉陡然跪地:“娘娘,瓏玉隻求能夠報仇,其他的事情,瓏玉絕不會多想!”

白非月嗤笑。她還巴不得禦辰澤看上瓏玉呢。

禦書房中,暗衛將此話告訴禦辰澤,禦辰澤卻是笑了:“她真如此問?”

暗衛頷首不言。

禦辰澤起身在案前踱步,不多時便是道:“去查一下瓏玉。”他自然知道白非月不會收無用之人,如若隻是因為瓏玉與禦千尋有仇的話,她絕不會讓她入宮,她留著瓏玉,一定是因為這個人有所用處。

禦千尋此刻已經恨透了白非月,費勁心機想要找她的不痛快,是以在翌日早朝,他憋著一肚子氣在朝堂之上大聲諫言:“皇上登基已近一年,是否考慮開啟選秀充盈後宮,皇嗣乃國之根本,望皇上早作決斷。”

“臣附議!”

“臣亦附議!”

禦辰澤冷笑:“朕登基尚未滿一年,你們就討論國之根本,是詛咒朕早逝不成?!”

“微臣不敢!”

群臣跪拜。

禦辰澤不以為然,語氣肅然:“況且朕的後宮尚有皇後,難道皇後就不能為朕綿延子嗣嗎?!”

“這……”

“此事朕自有主張,無需再議!”

此事一出,眾人總算是確認了,禦辰澤再也不是他們以為的癡傻皇帝,群臣惶恐,一時在禦辰澤與禦千尋之間搖擺不定。白非月聞後冷笑不已,選擇?他們以為,他們還有選擇的機會?

鳳寧宮中,日光透過明黃的窗紙印在白非月的臉上,柔細的肌膚更顯光暈,三千發絲不過一絲帶纏繞輕攏在身後,斜插一根細珍珠流蘇銀簪輕輕搖曳。她手拿一本典籍,正一頁頁翻閱著,粉色長裙倚地卻不自知,禦辰澤從門外走來,手指在唇邊一指,示意無需通報,他輕輕拾起她的長裙,她回身,流蘇晃動,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禦辰澤怔在原地,白非月卻是輕聲道:“皇上在早朝上還真是威懾四方啊。”

禦辰澤輕笑,坐在一旁。

夏蓮端上一盤新鮮的葡萄,行了禮後便悄然而退。

白非月望著她笑了笑,繼而看

向禦辰澤:“其實禦千尋所言不假,你登基已有一年,是該選秀了。”

禦辰澤的笑容一滯,心中有些許怒火:“你的意思是朕該答應他們?”

白非月又翻開一頁紙,漫不經心道:“自然不是。”

禦辰澤蹙眉,白非月卻是笑了:“皇上如今根基不穩,選秀不是相當於給禦千尋安插眼線的機會麽,自然是不能答應的。”

“隻是因為如此?”

白非月抬眼看他:“不然呢?”

禦辰澤竟有些無言以對,是啊,不然呢,她是皇後,必須要有容人之量,待日後除去禦千尋,朝綱穩固之後,他難道就不用選秀了嗎?

她見他不說話,便合上書籍。

“皇上,說來,臣妾還有一事相求。”

“何事?”

“聽聞宮中藏書樓有眾多古籍,臣妾閑來無事,想去看看。”

禦辰澤抿了抿唇:“你是皇後,宮中何處是你不能去的?”

白非月頷首,淺笑:“有皇上這句話臣妾就放心了。”

在西元國,除了罄竹先生的石渠閣,就屬皇宮之中的藏書樓最為全麵,白非月隻希望裏麵能有關於她封印的些許線索。

藏書樓位於皇宮以南,有五層樓高,樓層猶如金字塔,塔尖是蜿蜒直上的龍頭。此廂平日裏人煙稀少,隻有些許侍衛守衛,見到皇後娘娘駕到皆是惶恐接駕。

白非月讓他們守在外頭,隻帶著瓏玉一人便進了藏書樓。

兩人在裏麵待了整整一日,卻是毫無進展。

白非月揉了揉眉間,手指拂過書架,突然,溫熱的觸感慢慢侵上她的手掌,她閉著眼睛,還以為是瓏玉:“瓏玉,可找到了?”

毫無回聲,她心中一驚,猛地睜開雙瞳,一張如夢似幻的麵龐印入她的眼眶。

那人滿頭白發,隻用一根紫色絲帶輕輕攏著,天藍的瞳孔此刻正一瞬不眨地看著她,他眼中深邃如空,一股濃烈的哀傷從他的瞳孔中緩緩流連。薄厚相宜的雙唇微微張著,似乎想與她說些什麽,可是沒有,他什麽也沒說。

他渾身恍若置身光暈之中,他緩緩伸出手,手指輕輕觸碰她的臉頰,眼中似有依戀,他的另一隻手上躺著一本白皮書,他將書遞給她,繼而整個人竟然憑空消失。

白非月伸手去抓,卻是什麽都沒抓到。

回過神,竟已淚流滿麵。

那個人是誰!?為什麽,為什麽她會這麽難過……

瓏玉的聲音傳來:“娘娘,你找到了嗎?”

白非月連忙抹去眼淚,將白皮書藏至袖中,繼而緩步走出:“還未找到,都找了一天了,今日便先到這兒吧,先回去休息,改日再說。”

瓏玉見她神色不對,以為是為封印之事憂愁,便也不再多言,隻是低下頭道了聲:“是。”

深夜,白非月起身行至隔間,月色朦朧,晚風冰涼,她的心跳如鼓。

點上燭火,她將白皮書輕輕打開。

她一頁頁地翻閱,可裏麵竟然空無一字。

白非月的嘴唇抽了抽……所謂的無字天書?

突地,她的心一股

劇痛,她俯下身體,片刻後,卻又毫無感覺。是封印發作了嗎?

腦中紛亂如雲,白非月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即將要破土而出,可每當她想要抓住它的時候,它卻又立刻消失不見。

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麽要給她這本書?他能在皇宮中來去自如,甚至於在她的眼前消失,難道他是神陣師?下封印的人就是他嗎?

這本書的玄機是什麽?他不相信他會給她一本沒用的書。

多日裏,白非月用了無數種方法,火烤水淹,就是無法令這本書顯現出一個字來。

白非月為此愁眉不展,禦辰澤這幾日卻是神采飛揚。

“子衿,子衿……子衿!?”

禦辰澤喚了數聲也不見白非月有反應,其實也不怪她,自入宮以來甚少有人叫她付子衿的名號,連她自己都險些忘了自己如今正用著別人的身子呢。

回過神來,白非月蹙眉道:“有話就說,鬼叫什麽?”

禦辰澤有些莫名其妙,卻也看出白非月心情尚缺:“你怎麽了?七星閣數個情報點都被我們拔除了,你難道不高興?”

都是她親自設置的據點,被拔除也是意料之中之事,有何好高興?

白非月暗暗翻了個白眼,口中依舊散漫:“自然開心,不過陛下也切莫因此掉以輕心,我們出手如此狠絕,禦千尋定然不會輕易就這麽算了,接下來,他必然會還手的。”

白非月說的沒有錯,禦千尋實在是氣的飯都快吃不下了,七星閣據點無故被發現,他才不相信是被禦辰澤所發現,如若他能查出這些據點,那早該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再說這些據點是當初白非月親自設置,照理說除了她和他自己以及七星閣的首腦成員,應該誰都不知道才對,可是如今是怎麽回事!?再加上前段時間付子衿的所做作為,他實在很難不把這些事與她聯係到一起。

自然,他聯係的也是對的。

白非月在等著他的回擊,也十分期待他的回擊。禦千尋,你可千萬別讓她失望才好。

七日後,丞相大人四十大壽,特向皇上請旨,奏折上隱晦道皇後娘娘因為江南賑災還未回府省親回門,此次四十大壽還望皇帝開恩讓皇後娘娘回家一趟。

丞相大人都如此開口了,禦辰澤哪怕再不情願也得放人,再說人家父親四十大壽想見見女兒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這人之常情在白非月眼中可不是常情,禦辰澤與她說起此事之時,她正在用琉璃水壺澆著花,禦辰澤說了半天也不等她應答,正要再問一遍之時,她散漫道:“皇上答應了?”

禦辰澤頷首:“丞相大人這封奏折寫得可真謂是嘔心瀝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朕是如何將你搶去的。”

白非月輕笑:“看來付雲更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對於白非月直呼丞相大人名諱這件事,禦辰澤隻當自己沒聽見,他眨了眨眼:“皇後此話何意?”

白非月不答反問:“皇上難道不好奇我是如何得知七星閣據點的?”

禦辰澤抿唇不語,他不是不好奇,隻是她不說他便不問,就好似她也從未問過他手中有多少底牌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