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六章:真實的他

“在下秦朝陸子棋,明晚之前希望盛世小朋友你能給我個答複,出來混的,無非是為了錢財二字,我本人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希望你是個有人情味的主,畢竟我愛財。”

我見再留下我沒什麽繼續談下去下去的必要,當務之急是給眼鏡兒打個電話,於是答應了陸子棋,說自己會考慮的。

出去後我就讓大家先散了,因為這幾天因為秦芳語腦子稀裏糊塗老是容易忘記事,差點把重要的幾件事都忘了。

我沒給眼鏡打電話,直接打了個車就去了他之前帶我去過的所謂秘密基地。

我上去的時候見門緊鎖,才不得已給他打個一個電話。

接到我電話的他一點都不驚奇,“回來就好,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有什麽事見麵聊。”

半個小時後他就一個人趕了過來,一見麵直接給我來個了熊抱,笑的很開心。

“我聽說你帶著秦芳語私奔了,怎麽又回來了?是不是想我了。”本來準備跟我來玩笑的他見我一臉心事的樣子忙問我怎麽了,說盛世的事

他會幫忙,讓我不要擔心,他不是見風使舵的人。

“調查那個女人的單子可不可以不做。”我歎了口氣把關於霏霖的事告訴了她。

“也怪我之前了解的不夠多,才會發生這樣的事,總歸來說,這裏麵也有我的責任,我會把定金退回去,推了這個單子。”

“謝了!我今天來其實還有兩件事需要你幫忙!你是不是可以做人皮麵具?”

聽到我這句話的眼鏡兒愣了一下神情立馬緊張了起來,問我是誰告訴我的。

當我告訴他是宗哥讓我來找他的時候眼鏡兒才長舒了一口氣,“看來宗哥真的打算退出秦朝幫你了,麵皮我是能做,但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你要替我保密,而且我能給你做的隻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度,你不是說還有一件事要我幫忙嗎,是什麽?”

我拿起茶幾上的筆在一張紙上寫下了黃杉要我查的那個人名字,陳三月。

我明顯的看見眼鏡兒在看到那個名字的時候眉頭有微微的一皺,我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些什麽,他的確是個好演員,而我偏偏是一個最愛挑毛病的觀眾。

“讓你調查這個人的是不是一個身材魁梧,頭發油油的像是從來不洗,穿的也不修邊幅,但卻有一種跟我們一般人截然不同氣勢的中年男人。”眼鏡兒說的惟妙惟肖的這個人真是要我查陳三月的黃杉。

“他叫黃杉!”然後我就把自己在邊城的所見所聞跟他說了一遍。

聽完這些的眼鏡含在唇角的香煙都快燒到嘴唇了,他都沒發覺。

“那個阿妙能打一點都不稀奇,因為她的那些本事就是我教給她的,而我就是你講述裏害死她那幾個姐姐的人,至於陳三月,你也不用費心的找了,既然他選擇了秦芳語作為突破口進去h市,那就足以證明他已經知道了我的一些大概情況,讓你查,不過是給我預先提個醒而已。”

眼鏡的一席話令我很受震動,因為按他的意思,這個陳三月就是他。

“他說你是他的老朋友!”我小心翼翼的說。

聽到這句話的眼鏡兒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了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麽。

“我沒想到他竟然還能活著,說真的王勝,當年我手裏的筷子都從他嘴裏捅到後腦勺了。”

眼鏡

雲淡風輕的說出了令我吃驚不已的這句話後,我忽然感覺我認識的他其實壓根就不是真實的他。

試問一個普通的私家偵探如何能有讓長樂集團大佬收為上門女婿的資格,恐怕沒有比百樂生更知道他過去的人了吧。

我問眼鏡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卻搖搖頭說這是一件他都準備帶進墳墓的往事,沒想到該死的沒死,還得繼續演繹這場紛爭,而後似笑非笑的盯著我看了半天,看的我心裏直發毛,一個說曾經殺死過黃杉的人用就像獵豹一樣欣賞鮮肉的眼神看我,如何能讓我淡定,這才剛打發了一個霏霖,轉眼就連眼鏡都變身超級賽亞人,我瞬間覺得自己的存在都變的沒有意義了。

“王勝你知道嗎,你的一次邊城之旅,給安定了幾十年的h市帶來了怎樣的狂風暴雨,這下更好玩了,這麽大的一塊蛋糕,他一定要來禍害個夠才算完,這次我不幫你都不行了。”

聽著他說這些不知所以的話,我用力的甩了甩頭,好讓腦中一片朦朧的自己清醒一點。

走的時候眼鏡說讓我不要先著急的跟這個爭那個鬥,先把自己穩定下來再說。

他這句話我牢牢記在了心裏,因為這個計劃我早在盛世創立初期就準備好了,隻是沒想到有今天的狼狽。

自從從邊城回來,所有的事情就都亂套了,而此刻的我感覺自己滿身瘡口,渾身是洞,沒有一件事是讓我順心的,除了麻煩就是麻煩。

整個下午,我一個人都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兜裏的煙抽了一根又一根,嘴唇舌頭已經澀的發苦發麻,可就是放不下。

這種痛苦的感覺就像是從你的心口挖一塊臭肉,雖然又爛又臭,可挖的時候又很疼,疼到舍不得。

當我的世界被一分為三的時候,也許就注定我要在矛盾中過活。

不知不覺的竟然溜達到了以前上班的夜總會,正好出來送客人的孫姐看見我高興的跑了過來,問我最近過的怎麽樣,說我傍上牛人了,眼界高了,都不回來看看她這個姐姐了。

我說這不是回來了嗎,想孫姐想的實在不行了,就是不知道孫姐賞不賞光,陪我喝會兒酒。

孫姐沉吟了片刻,拍了一下她包裹著黑絲的大腿,說今天豁出去了,以前早就看出我不是窩在這鴨窩裏的命,早就想讓我陪陪了,可惜一直沒排上號,今兒我要是掏錢就是看不起她。

我有氣無力的笑了笑跟著她進了一個包間,沒一會兒服務員就端來了酒水果盤,我直接拿起一瓶紅酒直接就幹了半瓶,肚子裏火辣辣的,臉上的紅暈立馬就燃燒了起來。

“怎麽了我曾經的小頭牌,怎麽一段時間不見,變的這麽滄桑,像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了,唉聲歎氣的。”孫姐一隻手不聽話的搭在了我膝蓋上來回摩挲,媚眼如絲的看著我。

酒意衝上頭來的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就捂在了我心口上,嘴角上翹略帶挑逗性的問她,我的心還跳不跳。

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手,順勢就占了我點便宜,

“怎麽了,我的小頭牌受傷了這是,心這玩意兒,該怎麽跳的時候它就怎麽跳,你就是傷心的快死了,它也不會顫動絲毫,我今兒看見你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知道你肯定遇上不如意的事兒了,但姐姐也要勸你一句,別看你以前那麽聽話,但我早看出你這孩子聽倔強的,凡事別強求,就是強求也柔著點兒來,就想姐姐想占你的

便宜,上來就脫了上,估計能把你嚇軟乎了,但要是慢慢來,感覺就有了,該做什麽,該想什麽,順其自然的就理通了。”

見我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孫姐摟著我的肩膀順勢就把我放倒了。

“你精神太緊張了,看你這汗冒的,放心,姐姐對你溫柔點,有時候適當的放縱無償不是一個發泄的好辦法。”

她像一隻抓到獵物的母老虎,瘋狂的在我身上嗅來嗅去,就在手碰到我腰帶的瞬間,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差點沒把她嚇個半死。

我尷尬的掏出手機晃了晃,表示抱歉,孫姐沒好氣的像小女孩一樣說了一句討厭,就準備對我進行第二波攻勢,雖然現在的我極其渴望一場沒有感情單純身體上的放縱來轉移這顆充滿糟粕的心,但手機裏的信息令我立馬轉移了目標。

喝了酒的我就像一頭餓瘋了的野獸,儼如一個毒癮犯了的癮君子,腦子裏除了那些不堪就剩下呼哧呼哧喘粗氣的聲音,眼睛就像一個鐵鉤子,看見個女人就想鉤住對方扭來扭曲的臀部。

我知道我瘋了,就像一個沒有明天的絕症患者,把眼前所做的一切都當成了生命中的最後一天來度過,我不會再感覺對不起誰,擔心誰,替誰承擔,誰不愛我,我愛誰,誰死了,甚至是我活不活都已經不重要了。

發短信的本來就是一個通信客服的話費提示賬單,但在按短信箱的時候我不小心按錯了,竟然按出了很早以前給康穎拍過的果照,立馬激起了我想要去找她的衝動。

顛顛撞撞的我走出夜總會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多少有點不甘心的孫姐硬是堅持送我一段距離,當然她的真實目的就像一個饑渴的男人到處勾搭良家少婦一樣的渴望,也渴望被人臨幸,在趁路人不注意的時候朝我的屁股狠狠的抓了一把。

我頭也沒回的就走了,大家都是寂寞空虛的人,何必在乎這一下呢,或許沒有按錯手機這一下,今夜我是她的食物也未嚐不可能,起碼現在的我是墮落的,偏偏喝多了的我還很享受。

本來我是準備直接去康穎家堵她,酒醉心明的這種衝動,能令一個平時蔫了吧唧的人瞬間變成眼放綠光的黃鼠狼,欲望就像掉在天靈蓋上的一個栓繩的秤砣,死死的拽著你往前衝,明知道那是不對的,但就是想。

在路過以前很能賞光的那個燒烤鋪子的時候,我看到了自己墮落後的目標,康穎竟然係著一個圍裙在給老板當鍾點工。

看著她在堆著一個個啤酒瓶和被堆滿了吃剩下的竹簽毛豆皮眾多殘根剩飯中把一個又一個垃圾袋塞滿,一張又一張沾滿油漬的桌子被她擦的鋥亮,穿插在那些喝的東倒西歪醉漢中上啤酒,被揩油,我不恥的笑了。

她也會打工嗎?她不是靠著跟王猛釣凱子那一套都不缺錢花嗎,她不應該是自食其力的,她最應該有的狀態是墮落,像現在的自己一樣,她有漂亮的臉蛋,為什麽要靠勞動來獲取,洗浴中心的那些小姐們不都是嗎?看她們來錢多塊,康穎她是給我原始動力,作為警醒自己的一個恥辱,她怎麽能變的清純,怎麽可以讓人看的起,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們不是說一步錯步步錯嗎?正如我,連自己該幹什麽都一片茫然,連必須做什麽,都倉皇的想要逃避,而這一切的因果,就是因為我不在自私了,像宗哥說的,我最大的不同就是不再那麽自私,可到底誰能分清楚,怎樣做是自私,怎樣做不是自私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