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二十四章:你是誰

想到這裏我的心猛的揪了一下,忽然感覺心裏像是一個龐然大物一樣恐怖的東西略過,一個極其可怕的猜想出現在腦海裏,不禁問了眼鏡一句,“那如果你們選的是陸子棋活,而不是我,那我是不是就真的死了!”

剛吸進一口煙的眼鏡兒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就被嗆到了,咳嗽個不停,以至於高速行駛的車子都有好幾下差點撞到馬路牙子。

“別瞎想了,走上這條路的時候你就要有這個心裏準備,感情有時候隻能拿來當飯吃,宗哥也盡力了,在決定沒出來之前他幾乎把一半的身家都給了陸一三,就是想著保你一條命,秦芳語也出了不少力。你別他媽瞪我,老子能用的錢全你媽也砸進去了,你瞪老子幹雞毛,大半夜的你要嚇死我啊!!”

“那錢...”

“放心,我已經派人去偷了,哈哈哈,我們給的可是現金!這一點以後多跟哥學學!”

我低頭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胸口被燙的拳頭大那片傷疤,忍住疼痛摸了摸它,心想,我最該謝謝的還是它,有些道理眼鏡兒不說我也不難明白,如果沒有我的這一舉動,他們是絕對不會在陸子棋和我誰生誰死的問題上做比較的,他們大可以選擇讓我死,然後把陸一三這條大魚徹底的吊起來,以絕後顧之憂,畢竟被白道的一個對他們幾乎算是掌握著一半生殺大權所在的係統注意到他們,是一件並不怎麽好的事情,因為生在這片土地上幾千年的人們都明白一個道理,有一部分人對某種人,不是弄不倒你,而是你還沒引起注意,沒超出那個度,或者你不是運氣不好的那一個殺雞儆猴裏的雞。

眼鏡兒開著車一路帶著我出了城,他越走我看著路越熟悉,因為他開著車到的這個地方竟然是我租房子的那一片,不禁有些好奇,“眼鏡兒,你確定沒走錯地方?”

眼鏡兒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麵一張模糊的照片,有些不確定,“這裏到處都是普通的居民院子,哪裏來的防盜門和不鏽鋼柵欄,又不是監獄,讓我從外麵怎麽找啊這,萬一還再把外麵潛伏的那個黑人驚動給跑了被惦記上,以後睡覺都不踏實了可就。”

我一把奪過他的手機,一邊問他,“消息哪兒來的,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你倒是說清楚啊,說不準我能幫得上什麽忙,不然你叫老子來看你表演啊你!”

罵完他我低頭就衝他手機屏幕看去,不看還好,這一看就知道出大事了,連忙把手機遞給他,“你這張相片哪兒來的,快告訴我,是不是秦芳語在這個地方!”

眼鏡兒拿過手機歎了口氣,“我說了你別生氣啊,你得保證你不生氣!”

看著眼鏡兒突然一副不好意思難為情的樣子,都快把我急哭了,“你他娘的倒是趕緊說呀,你他娘的知道這個院子裏養了好幾隻藏獒不,看見相片裏麵的小光點兒了沒有,我去你大爺的,快告訴我!!”

眼鏡兒愣了一下,盯著我,有些吃驚的問我,是不是知道這個地方,“你怎麽就知道有藏獒了,你見過?不就是兩個小光點...哦我知道了,你的那個新據點是不是就在這一塊兒?”

我連忙點點頭,“你先告訴我相片怎麽回事兒?”

他連忙把車大燈關掉後跟我解釋說,“這張相片是宗哥為了打探一下霏霖跟他的合作到底有沒有因為秦芳語的出現而發生變故,讓我派人偷偷換了秦芳語身上的一個紐扣,有一次性定位,遠程傳輸五十kb音頻和可視圖片的功能,我也是才剛啟動不久,我..”

“你的意思是就是秦芳語洗澡照鏡子你都看的一清二楚,她穿什麽顏色內褲都逃不過你的監視,你大爺的眼鏡兒,你他娘的說說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啊?”

眼鏡兒被我一通說的都沒法插嘴,最後實在沒辦法直接給我來了一句,“那啥,你什麽時候發完牢騷了我們再去救她,行吧,反正不是我女人,我著哪門子急,是不是這麽個理兒?”

“好吧哥,我服,行不,我意思就你看見就看見,別跟人說。”說著我就下車拉著他朝黑暗中我記憶中的那處院子摸去。

在路上眼鏡兒跟我解釋,他說這東西因為小巧,所以弊端很多,“從安裝上第一次啟動就是這次,五十幾kb傳輸音頻還夠,但要傳輸圖片,撐死了就兩張,尤其我還不得已啟動了一次定位,這東西可算是廢了,好幾百美刀呢,話說如果不是宗哥霏霖出神意料的說了那個辦法,你是不是真的就給陸一三拿下了啊王勝。”

眼鏡兒冷不丁的悄聲問了我一句。

我冷哼了一聲,“不知道!”

其實不是我不想回答他,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了這個讓我傷透了心的女人還要做多少傷透別人心的事,在麵對陸一三的種種威逼利誘中,我甚至都沒怎麽去想為我頂罪的張龍,而是在聽到秦芳語的刹那精神防線徹底崩潰,當然這些小秘密恐怕我隻有自己咽進肚子裏了,也不知道陸一三聽出來了沒有。

“陸一三不會再回來了吧,像我們這樣的社團,每個地方都有,他應該沒必要再死抓住我們不放,我說的對嗎眼鏡兒?”

眼鏡兒搖搖頭說不確定,但這個世界上像我這麽為了女人不顧死活混社會的人都有,那陸一三會回來也就真說不定了。

“不過我隻好奇一件事情。”

“你是說連道義都喪失殆盡的這些人們,竟然會因為我不服陸一三給我的那個煙盒下馬威沒下成,而得到的所謂尊嚴,他們就感動的甘願放棄整治陸一三這個潛在威脅的事情有點不靠譜是嗎?”我替他說出了同樣在我心底裏的疑問。

眼鏡兒說也不是不靠譜,就是總覺得有點別扭,說按道理我這個身份不至於,總感覺有一場更大的陰謀,“感覺這迷一樣的大網每次打撈起來的都是一些蝦米,他們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漁民,王勝,你永遠都不能小看任何一個小小的上位者,即便是林成浩也如此,沒有一些過人的本事,你說給你他當年的機會,你們達到他今天的成就嗎?在地下世界,通俗的講,可沒有什麽貴人不貴人的,大家都是在相互利用,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就連當年的秦皇我也不敢否認他是不是在利用林成浩的操作上僅僅是失了手而已。”

“你也是在利用我咯?”我輕笑了一聲開玩笑說,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說是,“隻是暫時沒想到用你什麽,他娘的,都被你帶溝裏了,老子不是說過嗎,老子是報恩,你大爺的!”

“噓!就是前麵那條巷子。”我一把拉住還準備往前摸的眼鏡兒,“張龍以前想買人家一隻玩玩,結果人家不賣,那個院子裏平時有個老頭看著,屋裏攝像頭應急電話全套,聽說這狗的主人在全球五百強的廣告公司上班,挺有錢的,過一段時間就會有專車拉一頭殺好的牛來,專門喂養這些家夥們。”

“恐怕電話也沒用了,你看,我手機沒信號,看來這陸子棋安排了不止一個人啊!”眼鏡兒說著把手機放在懷裏又看了一眼。

我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告訴他在這個村裏,有一家通信公司的電話號碼全都沒信號,“那信號跟踩地雷差不多,聽說跟地下的地質條件有關係。”

“這下你也終於解釋了秦芳語的電話為什麽不通,她的號碼跟我都是一個通信公司的,你不是說老人屋裏有應急電話嗎,如果秦芳語在裏麵,肯定跟那個老人在一起,老人沒理由不會幫她報警的,除非...”

我聽到這裏拉著他趕緊就往另一個方向跑去,“從這條巷子繞進去就能繞到那家房後,他家是固定電話,除非剪斷電話線。”

等我們偷偷的摸過去的時候觀察了半天也沒見周圍有什麽異常,“恐怕這個家夥早就跑了,畢竟陸子棋他們的真正目的並不是要抓她,而是知道她是你的軟肋,沒有什麽比她失去聯係更讓人充滿想象力的了,你確定電話線在這裏??哪有人家電話線走地下的。”

我尷尬的笑了一聲,解釋說我跟張龍踩過盤子,“他準備既然買不上就偷,結果沒想到這院牆上麵的鋼絲網還通了電,要不是他沒事正好逮著一隻剛學飛的麻雀,幫人家起飛扔鐵絲網上烤熟了,你現在估計正給我兩上墳呢哈哈!”

眼鏡兒直接踹了我一腳,氣憤憤恨的說道,“你才大半夜的上墳呢,你全家大半夜的上墳,他媽的大半夜的就不能說點振奮人心的,讓你一句話說的我全身涼嗖嗖的感覺。”

. 在我們找到電話線的時候,沒想到隱藏這麽好的電話線果真被人弄斷了。

眼鏡兒讓我放哨,他給接電話線,等電話線接好了就往院子裏扔石頭,裏麵的人聽見了肯定會再試圖報警的,到時候條子來了就都好說了。

“那等明兒這事處理完了我請你出去開開葷,咋樣兒?”我不好意思的敷衍了一句已經接好電話線的眼鏡兒。

果然在電話線接好後我們扔了半個小時的石頭才好不容易等來了警燈閃爍,眼鏡兒拉著我讓我趕緊跑,不然又惹一屁股事兒。

現在大門口外小巷的我一把拉住了他,問他車鎖住沒,宗哥是不是還在派出所。

他說鎖住了,“你他娘的幹嘛呀,是不

是銬子還沒帶夠,不知道這麽抓你一趟少說也得四五千才能出來啊!他估計在辦理張龍的手續呢,咱就別添亂了,再說陸一三還在那兒呢!”

忽然想到了什麽的我一下就笑出了聲,眼鏡兒好奇的問我笑什麽,再不跑就真的來不及了。

我衝他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晃了晃,他著急的一巴掌打開,“你他娘的到底要搞什麽鬼,老子不管你了,明天你自己想辦法出來吧。”說著就裝備跑,又被我一把拉了回來,“我的意思是,一萬塊錢我請你了,吃盒飯!”

吃盒飯這三個字在混混們的世界裏大家是再明白不過的意思了,就是進局子,甚至聽說有些流浪漢有時候想改善夥食就專門幹一次偷雞摸狗的事兒然後被弄進去,吃個盒飯,第二天沒辦法又給放出來。

隻是我沒想到這次出J的同誌們會下手這麽狠,一下車就衝下來五六個身穿製服的,二話沒說,抽出警棍照著我跟眼鏡兒就招呼了過來。

要說我雙拳難敵四手的壓根就無還手之力還情有可原,但能一招就製服那麽難纏鐵手的眼鏡兒竟然著雙手抱頭乖乖的接受被打的這個事實我多少還是有些費解的。

“你為啥不還手啊,你外夫老漢要是知道你在條子麵前這麽窩囊,還願意要你當長樂的女婿啊?”我一邊開心的挨打是因為馬上就能見一眼我思念許久的芳語,另一方麵是被眼鏡兒狼狽的樣子逗樂了。

“大半夜的偷藏獒啊你們,老子半年都沒接到這兒出警了,被你們兩個傻X破了記錄,幹~你娘的。”說著我腦海上又挨了一棍子。

“你還戴眼鏡兒,大本夜的裝鬼啊你,想嚇唬誰,給老子趕緊把墨鏡摘了,雙手抱頭,蹲下,今兒可有你們受的,大半夜的窮瘋了吧偷藏獒,不知道都咬死好幾個賊了,這兒的狗都吃過人肉了,你們膽兒也夠大的。”

“牛哥,估計是別城區的,別浪費力氣招呼他們了,反正油水最後跟咱們也沒關係,倒不如省點兒力氣回去跟嫂子多擼啊擼幾下呢哈哈哈!”

“滾你媽的,臭小子嘴也不把門,老子回去還有個娘們兒屁股擼啊擼呢,你回去估計就2000g的雲盤島國片,老子擼也好歹是女人手,你那右手都葬送了多少生命了誰知道。”

在等裏麵芳語和那個老頭出來的空當裏能有機會聽這場公仆們展現出極具大眾化的一麵,說實話心裏還挺暖和的。

畢竟大家都是人,不能在我們行苟且之事的同時還要求別人純潔的像個上帝,這不是原則,這是真正的不要臉。

“強子,給這個家夥把墨鏡兒搞掉,大半夜看的我心裏直發慌!”其中一個條子不耐煩的指了眼鏡兒一下。

或許在場的隻有我知道,眼鏡兒的那副墨鏡除了哪天他自己願意親自摘下來,不然誰都別想動他的墨鏡一下,這才是真正的原則,就如他此刻直接動也沒動就嚇退過來摘他墨鏡的那個小條子一樣,“誰敢摘下我的墨鏡,我保證你再也沒有機會幹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女人。”

我不得不為他說出的這句,我認為最實用的威脅話語而暗暗的點個桃心讚,試想如果你威脅說要了他的命,估計除非黑白無常站你跟前才有說服力,但讓你再也沒機會幹世界上的所有女人,特指的攻擊部位就比較明確了,借用小沈陽的那句話,我直接勸了那哥們一句,“這個可以有!”

“老子還就不信這個邪了我!”就在這位同誌差點此生跟女人無緣,我明顯看見眼鏡兒已經在吸氣蓄勢之時,一直從裏麵緊鎖的大門嘎吱一聲就開了,我鼻子一酸扭頭便望去。

就見一個滿頭白發半躬身子的老頭旁邊站站著一個穿一身紅色大衣的女人,她捂在腹部的手上全是血,在我身邊一個條子下意識的將手電筒的光束照過去是,我吃驚的發現那個穿紅色大衣的竟然是我認識的另一個女人,

“她不是秦芳語!!!”

我驚慌失措的把目光投向眼鏡兒,但他的臉被手電筒晃的我看不清,我回頭祈求式的將目光放到了黑暗中站在他們幾個身後有一個一直沒動手的估計是小隊長身上,由於被手電筒晃的直刺眼,都沒看清他長什麽樣子,

“領導,幫忙找一個人好嗎?”

幾個條子麵麵相覷,一臉茫然的看著我,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

“領導?哪來的領導?”

等那個叫強子的把頭順著我的目光回向一直站在最後麵一聲不吭的黑影時,他的手電筒嚇的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驚恐的大叫了一聲,

“你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