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大割草行動(三)
第五十九章大割草行動（三）
“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兩股比較強大的力量，一道普通的力量......”
“那道最強的力量，應當就是那個被稱為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家夥吧......小羅，你再看看，是他嗎？”
“隊長，那我就得用主動式探索了，如果他象傳說中那樣，肯定會發現我的，他也是感知型的進化者。
“沒關係，反正一會兒我們也要和他見麵的！聽說那家夥一個人一把刀就可以在楓城裏橫著走，而且是罕有的多重能力擁有者，聽得我都心癢癢的。”
在距離黃華市東南方約一百公裏外的一個野戰軍營裏，幾個男女正圍在一個有些消瘦的年輕女子周圍，這女人最特別的地方在於，她的雙眼瞳孔白多黑少，空洞洞的一片，竟是個天生的瞎子。而被她稱為隊長的男人，看上去隻有三十多歲，頭禿得厲害——雖然“進化”得以讓他恢複青春，卻無法讓他在短時間改變“地中海頭”的形象。
這隻進化者隊伍隸屬於北方軍區第88師的進化者特戰隊第一小隊，共有成員十二名。和黃華市歐陽將軍120師類似，這隻進化者部隊都是在覺醒者危機後臨時組建的。不過和幾天前從白連鎮撤出後就一直退守在黃華市新編的120師不同。這些日子88師一直在外線作戰，而歐陽華將軍手上的120師，其實也是從88師分離出來的——覺醒者危機爆發後，各國都在瘋狂地擴軍原為主力88師也被拆散了，按一老帶三新的標準，大量的老兵和軍官被分解開來，拆散重組後重建成三個師。
雖然單個師的戰鬥力因此而大大下降了，但在四級覺醒者出現前，這些新增的師在前線和覺醒者的戰鬥中，陣亡率卻非常地低——即使是皮粗肉糙對步槍近乎免疫的三級覺醒者，麵對大炮、飛機、坦克的現代化武器組成火牆，依然是脆弱得可憐，一場大戰下來，覺醒者被屠戮數千而人類軍隊無一陣亡都是很正常的事——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和覺醒者的戰鬥，是不會有受傷者的。
真正的損失都是一些局部突然爆發的小衝突中或者城市戰裏。而正麵與人類的鋼鐵組成的現代化軍隊對抗中，哪怕是三級覺醒者，也不過是一邊倒被屠戮的命。隻是因為覺醒者的數量實在太過龐大，而危機爆發得太快也太過突然，人類軍隊能動員的數量有限。否則，拖上一兩個月的時間，人類的現代化戰爭兵工廠全力開動起來。全世界超過十億的覺醒者，哪怕個個都達到三級的標準，對人類來說也不過是多花點時間就能平定的“麻煩”而已。
然而四級覺醒者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四級覺醒者，擁有坦克一般的攻擊力和防護力，再配上比豹子還靈活的速度與機動性，比人類大不了多少的“瘦小”體型，這種超越常規想象的生物在戰場上簡直就是妖魔一般的存在。
發生在135基地的事件證實了科學家們的判斷，使用長身管的火炮直瞄發射穿甲彈是可以一擊斃殺這種恐怖的生物。就在趙青峰一炮轟殺蚯蚓人後不到一小時，這一戰的視頻以及戰鬥的詳細敘述報告就出現在全國幾個軍區師一級指揮官麵前。
隨後，在這短短的十幾個小時裏，各軍區都以此為基礎，製定出針對四級覺醒者的專門獵殺戰術。但無論是什麽戰術，都有一個必要的前提：那就是得擁有感知型的進化者提前發現四級覺醒者的存在。
就在昨天淩晨，88師的前線部隊在和覺醒者遭遇戰中遇上了疑似四級覺醒者的生物。“大割草行動”即將開始，88師是和120師合作戰鬥的兄弟部隊，該師師長趙廣誌點名要求將林楓和趙青峰兩人借調過來。理由很充分：林楓是感知型進化者，“世界聞名”的“覺醒者問題專家”，同時也目前僅有的擁有擊殺四級覺醒者經驗的進化者。
距88師總部還有三公裏的地方時，一直在閉目養神的林楓突然睜開眼睛，咦地發出聲音。
和他已經很熟悉的王超問道：“怎麽了？”
“有人在看我們！”
沈封答道：“是八十八師的羅玉蘭，她是88師的感知者。”
林楓問道：“他們既然有感知者了，為什麽要我......”
“因為她找不出四級覺醒者的存在，趙師長要你過去，就是想讓你親自指點她，她畢竟是新手。”
沈封望著林楓，對於這個被傳得很神的家夥，他這一路上一直都在觀察。在得知林楓在135基地有熟人後，就在昨天夜裏，黃華市特地派人過來調查林楓的曆史。根據軍隊中過去的習慣，這意味著兩種可能，一為這人出事情了，軍隊要挖他的老底；二則是這人將被重用，查清他過去的人事關係、人生經曆，則是軍中的慣例。
“羅玉蘭？聽起來象是個女人的名字。”
“是女人，不過是個天生的瞎子，但她的感知力相當地出色，隻是缺少經驗。”
“這點你放心！說實話，我很反感老師傅把拿手絕活窩著不傳給別人的臭毛病，現在這樣的非常時期，大家都應當拋棄那些舊的習慣，全力地合作互助度過這道關。我在楓城待了五天，那些家夥的進化速度有多恐怖，我是最清楚不過的。”
林楓微笑著同意，擺出一副大公無私的模樣，沈封看著他，心裏暗暗地點頭。此次他從135基地被調出來時，歐陽華將軍就吩咐他多注意觀察林楓的言行舉止。老將軍是個做事極穩重的人，林楓的才能給了他無數的驚喜，可是他七十餘年的人生經驗也告訴他，越是有才能的人，也越容易產生野心，所以提拔任用時也更要萬分謹慎。在這非常時期，老將軍需要的是秩序的維護者，而不是秩序的重建者。
聽了沈封的說法，林楓想了想，放棄了屏蔽幹擾對方探測的想法，而是通過逆向感知的方式，順著這個叫羅玉蘭的女人放出的感知力電波，反向探測她的身體情況。
“當你窺視黑暗的時候，黑暗也在窺視著你。”
在感知者的世界裏，主動式探測的優點是和它的缺點捆綁在一起，他雖然可以“看”得更清楚，卻也將自己變成了黑暗中的探照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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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公裏外88師軍部進化者部隊的房間裏，羅玉蘭閉著無光的雙目，嘴裏訥訥地道：
“感應最強的那個人是力量型的，比較強的那兩人，一個是速度型的，另一個，咦......呀！”
羅玉蘭尖叫起來，並做了一個雙手抱胸動作。
“怎麽了！”
地中海頭男人關切地問道，邊上的其他隊員都也都麵色緊張。
“他發現了，而且在看我！”
羅玉蘭原本有些蒼白臉，顯現出一種異樣的桃紅。
“果然名不虛傳呢！”
地中海頭男人哈哈大笑起來，對著手中一疊用A4紙裝訂成的薄子看了一眼，薄子上的東西正是林楓那天交上去的資料內容的加強補充版。覺醒者對於人類來說是一種新生的事物，他們每天都進化變化之中，所以發放到前線部隊的情報資料，也是隨時更新。現在地中海頭手中關於覺醒者的情報資料，和林楓最初交上去的那份相比，補充了大量關於三級覺醒者以及四級覺醒者的資料。
羅玉蘭默不作聲，臉卻紅到了耳根。同為感知者的她明白，主動式感知時被對方順著感應電波逆向探測，在那一瞬間，她的身體奧秘完全赤裸在那個未曾謀麵的男人麵前。
“都被他看光了......”
羅玉蘭羞澀萬分。
倒是地中海頭的男人，在得知自己將有一個強力的隊友加盟，則有些欣喜若狂。
“不知道會是個什麽脾氣的人，聽說他一個人從怪物堆裏救出好幾十個平民，應當是不錯的家夥吧？有他指點，小羅你很快也會掌握找到四級覺醒者的方法。昨夜那頭家夥把我們都耍了，今天一定要幹掉他，讓大家瞧瞧我們第一大隊也不是吃素的！哈哈！”
邊上的隊員看著這個地中海頭的中年人，不知該說什麽。其實他的年齡剛過五十，但心理素質在很多時候卻象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性格開朗熱血，待人很熱誠、大方，仿佛什麽秘密都不會保留在心中。他這人雖然看似少了根弦，可是以他為首的這支小隊的其他成員，也因為他這樣陽光的性格，方才願意地信任他，跟隨他——在這末世，隻要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願意跟隨一個外表看似精明，性情卻是陰森森，不知道何時會在背後捅隊友一刀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