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個人.......
第二十二章 一個人.......
林楓現在掃蕩完全體型覺醒者的線路，不再是象原來一樣，以整個別墅為圓心進行區域掃蕩，而是沿著馬路主幹道對著通往城外的方向清掃。，在掃蕩的同時順帶在馬路上清出一條通往城市外的通道來。
林楓對覺醒者實力的評價很高，卻也沒有想到，在短短不到二十小時的時間內，那些完全體的進化速度，竟會快到現在這樣的情況。
離開別墅後，他接連擊殺三頭完全體，每一頭都費了不小的力氣——林楓鬱悶地發現，感知型的自己，靠傳統的使用冷兵器近身肉搏，已經很難擊破他們身上生出的厚厚甲殼的防禦了。雖然他還能仗著精確控製刀法和巧妙正確的戰術以無傷的方式取勝，但是其過程的吃力程度與危險程度，已經讓他感覺到如果自身的實力不能有質的突破，這種危險的狩獵生涯，差不多該考慮提前結束了。
現在被林楓盯上的目標，是一頭擁有人的上半身蛇的下半身的蛇人，其實力也是目前為止除了可怕的“丈母娘”大人之外，林楓發現的最強的覺醒者。到目前為止，如果按殘次品覺醒者是一級，一般的完全體覺醒者是二級來分級的話，這頭蛇人的實力，明顯高出林楓殺過的其他二級覺醒者一個層次，已經屬於三級覺醒者的範疇。至於那位恐怖的丈母娘，她的強大已經無法用一般的等級來形容了，林楓直接給她打上了S級的標誌，除非身邊有柳眉姐妹在側，否則林楓見了她肯定是要繞著走的，那根本是望一眼眼睛都會被灼傷的恐怖存在啊。
這頭蛇人才一個晚上就進化到這樣的地步，林楓知道不能讓他再繼續成長下去，所以此次出擊，就將他視為最重點的打擊目標。但是一仔細探查，林楓就知道蛇人相當地難纏。
這頭被定性為三級覺醒者的蛇人，身長四米，其中上半身長一米二，全身上下包括臉上都布滿鱗片，每一個鱗片都硬得象特種防彈材料般——林楓解析過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片鱗片的構造，這種分子式極為複雜的有機化合物組成的鱗片，密度比鐵輕三倍，硬度、韌性卻是普通鋼材的三倍以上。他的雙臂力大得驚人，林楓曾見他在和另一頭完全體爭地盤的時候，輕易地抓起一輛兩噸重的小車砸向對手，而後的戰鬥中，他更用那對鐵臂將一隻魔人型的完全體對手輕鬆地撕成碎片，隨後吞食殆盡。
這樣一個對手，林楓知道正麵硬捍他根本沒有勝利的可能！如果不去招惹他，任由他繼續發展下去，這個蛇人明顯會繼續進化，變成更恐怖的四級，五級，甚至到更高層次。令林楓頭痛的是，這隻三級覺醒者最麻煩的地方就是他的居住地離別墅不到兩公裏，一旦他跑到別墅這兒來覓食，以他的力量，那座看似堅固的別墅不過是紙糊的一般。
就目前情況而言，除去“丈母娘”這個特例外，覺醒者的能力還遠沒有到可以毀滅人類文明的地步，哪怕是楓城內最強的蛇人，林楓相信隻要一個步兵排的重火，幾挺機關槍，就可以對他造成極大的傷害。戰術得當的話，一門中口徑火炮直瞄射擊，或者使用一發一兩百公斤級別的航空炸彈，都足夠將他重創甚至直接轟殺。以覺醒者現在的實力論，不考慮“丈母娘”的因素，其實並不可怕。即使是地球上的人類隻剩下百分一，餘下的百分九十九的人都變成蛇人這種級別的覺醒者，這場戰爭，最後的勝利者還會是以火器為主的人類。
但真正可怕的，是這些覺醒者的進化速度！從昨夜八點到現在，時間還沒超過二十個小時，他們就進化到如此恐怖的程度。血腥瑪麗的出現，就是告訴人類關於覺醒者的進化極限最好參照。蛇人，肯定是覺醒者強大的初始，血腥瑪麗，未必代表了他們力量的終極形態。
林楓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在附近觀測、解析了這頭蛇人的身體構造，並推算出他大致的防禦、速度、力量等諸多數據之後，蛇人的身體對他已無秘密可言。就技能而言，這頭蛇人並不出眾，僅僅是可以噴吐出高濃縮的強酸，但他物理防禦力和攻擊力實在太強大，林楓的常規攻擊打他根本不破防，而要是他本人要是挨上蛇人的一下，下場絕對是秒殺。
“如果我能擁有王超那樣的能力，哪怕隻有他一半的攻擊力道，配合我的感知力和力量控製技巧，要擊殺這家夥都不是問題！算了，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林楓攻擊力不足的弱點，此刻在這頭蛇人麵前盡顯無疑。為了對付蛇人覺醒者，林楓特地去了一趟附近的八一廣場，昨夜那裏是覺醒者會餐的地方，當林楓到達那兒時，看到的是堆積如山的人類骸骨。昨晚這裏曾被設為“安全區”，由於支援的軍隊撞上了深淵者血腥瑪麗被全滅，最後僅能靠少量的警察和武警抵禦覺醒者大軍海一樣的攻擊，最終防線被破落得全滅的收場。
行走在昔日的八一廣場上，每前進一步，腳下都會踩到人類骨骸，即使事前已有意識地將自我情感全部封閉的林楓，還是產生了極大的震憾感。
在廣場的一輛被摧毀的防暴車附近，林楓收集到了一些武器：十幾把九五式突擊步槍，數十把手槍。槍找到不少，彈藥卻少得可憐，步槍子彈僅湊足兩個半彈匣，手槍子彈隻有二十多發。由此可見昨夜的戰鬥實在慘烈，八一廣場這兒是幾乎打光彈藥的情況下才被攻破。
雖然僅在高中和大學兩次軍訓時摸過槍，但是槍械也是機械的一種，林楓在接觸的瞬間就知道該怎麽使用，並且達到了驚人的“熟練”程度。
將十幾隻打空了的突擊步槍放在麵前，林楓一隻隻地摸過去，腦子裏瞬間閃過每隻槍詳細結構，缺陷、誤差，而後他將這些槍械拆卸，用不同部位的零件重新組裝出一隻槍來。
大規模工業生產的槍支，因為各部位零件的嵌合度高低有別，不管怎麽樣都會有誤差。林楓將這些槍槍械拆開後，選出零件最匹配的一套重新組裝，造就了這把精度更高的槍。在將剩餘的零件重新組裝成槍後，林楓僅帶走三把手槍、一把突擊步槍和全部的彈藥，餘下的空槍他找了個地方重新藏好。
拿著突擊步槍，試射了幾發，完成了最後的校槍之後，林楓對他的精度很滿意。對於擁有可以一眼看穿任何機械結構缺陷能力的林楓來說，校射其實是多餘的舉動，隻是接下來針對蛇人的戰鬥實在太過凶險，容不得半點疏忽。
摸著手裏的九五突擊步槍，林楓在心裏苦笑道：“真是有點丟人呢！想不到這一回居然是要用槍來解決問題！我的攻擊力到底還是太差了！”
現在的他急需一種提供強大攻擊力的手段，可是在楓城內收割的能力除了最初的念力移動外，竟沒有一個適合他。
拿到槍械後，林楓開始在蛇人附近布置陷阱，一個小時後，一切準備就緒。
那隻蛇人覺醒者所在的位置在一座地下超市之下，先前就是為了爭奪這座擁有大量食物的超市的所有權，他方才和同類打了一架。林楓得到的那片蛇人的鱗片，就是在這場戰鬥後他從戰場上撿到的。
這個超市不大，入口一前一後有兩個，兩個出口間距百米。準備好的林楓帶著事先從馬路上多輛遺棄的汽車裏收集到的汽油，從超市入口的階梯入倒入。接連倒了幾桶之後，林楓跑到選好的伏擊點，用白骨之弓射出一支油火箭，點燃了大火。
汽油引發的大火一發不可收拾，幾秒後，超市內傳來了蛇人的怒吼聲，緊接著他很快看到一個墨綠色的身影出現在沒有著火的另一個出口處。
就在蛇人的身影衝出出口的一瞬間，躲在二百米外的林楓摳動了扳機，連續打出三個點射。轟隆的爆炸聲和突然冒起的火龍紅煙一下子吞沒了蛇人的身影……
戰鬥結束了……
在另一個出口的位置，林楓擺放著五個從附近醫院收集來的氧氣瓶，以及從附近民居裏弄來的液化氣鋼瓶。氧氣瓶和液化氣罐組成了一枚威力驚人的炸彈。用火將蛇人逼出來後，林楓躲在遠處連開數槍打爆氧氣瓶和液化氣罐，純氧混和液化氣的燃燒爆炸的威力，瞬間將強大的蛇人燒成了一團不斷扭曲的焦肉。雖然蛇人仗著強大的生命力，全身烈焰的情況下掙紮，破壞了好一陣子才倒下，但林楓不必再做什麽，一切都已結束。
作戰很成功，但林楓卻半點成就感都沒有，更多的是失敗的感覺。
“整個過程，就是幾個普通人都能做到！”
這一戰雖然輕鬆地勝利了，但林楓卻看到了自己的極限。這個蛇人僅僅隻是防禦強點，就逼得他束手無策，到最後隻能靠設好機關取勝——陷阱的成功，僅僅隻是因為蛇人太蠢！這種小花招對付蛇人這種三流的怪物還可以，但要對付這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人類，又有什麽用處？
對！是人類！在林楓的心中，即使在末世，最恐怖的生物仍然是人類，對他威脅最大的生物，也還是人類，自己夢想最大的天敵，同樣也是人類。
這時他想起白菊的話。
白菊確實把林楓看得很透，她昨夜一針見血地指出他最大的缺點就是太獨，喜歡一個人單幹，當然這也是某方麵能力過於優秀的人通病。這個毛病在林楓“切割”後倒是被“治”好了，那台人型思考機器的他從不犯“情緒化”的錯誤，很會用人。但隨著林楓被癌症打回原形後，從前的許多缺點毛病也在他沒注意的情況下悄悄回歸。
覺醒者危機爆發過後，林楓是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和孤立。針對蛇人的陷阱全是他一人設置的，所有的細節全是他一人完成，這麽一點小陷阱，從頭到尾花了這麽多時間！如果當時身邊有夥伴的話，一切會很輕鬆。如果有強大的夥伴的話，就算不用陷阱，隻要戰術得當也能輕易地打敗蛇人。
但是，林楓隻有一個人，一個人……
昨夜，白菊埋下子的種子，現在開始發芽。
“好吧，雖然討厭，但是既然理性理智都告訴這是對的，那麽不管再不願意，你都不能情緒用事，該做什麽就得去做什麽！”
“楚霸王英雄蓋世，最後之敗，卻也是敗在孤家寡人，良臣謀士太少……我明明討厭人太多人的群體生活，明明是很自私的不願管別人死活的家夥，明明是冷血動物……現在卻因為需要，偏要去做一些熱血的好男兒才會做的事……真是的，果然，曆史上的那些偉人並不是這麽好當的，他們的偉大之處就在於這一點吧，他們總能根據自己需要，強迫自己去做不願意做的事……”
突然想通了很多東西的林楓，回去時感到異常疲憊。他現在的感覺，就和當年看清了自己全部弱點時一樣。
那年的他，為了補全這些缺點，不惜將自己“切割”。
而今天的他，並不想總是“切割”來逃避，他想試著從本質上去糾正自己……
回去的路上，他不停地對自己說：“光有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我需要夥伴，需要戰友，需要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