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浮生若夢_第4章 崛起2

臧鳶木安靜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中好像闖進了一個黑洞之中,周圍除了大片的黑暗再無別無,偶爾還能聽見水滴砸在石塊上麵的聲音,空氣很潮濕,隱約覺得寒冷。她環顧四周,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卻沒想到竟一腳踏空,整個人都深深的陷到地裏,她大喊著迅速砸落下去,過了一會兒卻又驟然停住。臧鳶木驚魂未定,睜開眼便看到了一個人影在眼前閃來閃去,忽近忽遠。

臧鳶木小聲問道:“有人嗎,請問你是、你是哪位?”耳邊突然想起一陣酣暢的大笑聲,聲音由遠及近,在她耳邊停住了。

臧鳶木回過頭,卻看見了一張俊美無比的麵孔,一頭火紅色長發,紅褐色的瞳孔忽閃著盯著自己,紅潤的嘴唇透出若有若無的笑容,氣勢如虹,神聖不可侵犯!

“你是……”臧鳶木張大嘴巴,還沒有從驚歎中周轉過來。

鬼仙卻伸手摸了摸她得墨色長發,若有所思的說:“一千年,我和她整整的等了一千年,才把你給盼來了,真是不容易啊!”

這個人究竟在說些什麽,難不成她已經到了地獄?可看著也不像啊,傳說地獄一片黑火,萬千鬼混哭天喊地等待著輪回的救贖,可是眼前的黑暗這樣寂靜,寂靜的可怕,絲毫不像可怖的地獄啊,那眼前的這個男人,難不成是神仙?

鬼仙早已看出她眼裏的詫異,和一千年前崖漁初見他驚訝的樣子如出一轍!

“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壞人。”鬼仙輕笑一聲,眼中萬千嫵媚之態,“你能見到我,就說明你陽壽已盡,這個地方叫虛境,是人間通往鬼門關的必經之路,但凡所有想要轉世投胎之人,都要經過我得一一審核,我說你有資格進入下一個輪回,你便有,我說你應該魂飛魄散,那麽你得永生永世便也到此終止了。”

臧鳶木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知道了他究竟是何人,他一定是冥界掌管生死的人了!

臧鳶木顫抖著雙唇,說:“那您的意思如何,我能進入下一世還是……就此魂飛魄散?”

鬼仙又笑道:“我不僅可以讓你輪回,甚至能讓你起死回生,隻不過…你要付出點代價。”

臧鳶木就知道事情沒那麽容易,說:“什麽代價?”

“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沒有爹也沒有娘,整個臧家無一不盼著我早點去死,如果能夠起死回生,我一定饒不了害我如此的那些人,就算是為了尊嚴,我也不會放過他們!”臧鳶木眼中閃著狠色,繼續說,“什麽代價你直接說吧,不管你讓我做什麽,隻要能夠讓我起死回生,我什麽都答應!”

“很好,很好!”原本還以為要多費口舌,既然臧鳶木這麽配合,也省了自己不少力氣了,鬼仙忽然拍拍手,示意身後的人走出來。

臧鳶木聽見鬼仙身後傳來陣陣腳步聲,滴答滴答滴答響個不停,慢慢的,那個窈窕的身影逐漸清晰。

是一個女子,一個傾城絕色的美女子!深邃的眼睛包容天下秋水,高挺小巧的鼻梁閃著氤氳,一張紅唇帶著魅惑,高挑纖細的身材被紅衣勾勒的凹凸有致,更特別的應該就是她身上尊貴無比的傲氣了!

“你是…”臧鳶木不由問道。

那女子卻宛然一笑,說:“我是崖漁,巫山神女瑤姬的後裔。”

臧鳶木大吃一驚,巫山神女一直活在傳說之中,沒想到千年之前竟然真的存在過,而眼前的絕色女子,竟然就是巫山神女的後裔,這怎能叫人不吃驚!

“可是一千年前,我卻被奸人所害,所愛的人也被聯手封印了,我足足等了一千年,才等到了你這個宿主,我們之前,何嚐不是命運賦予的緣分。”崖漁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涼,她心中十分不願意回憶千年的過往。

“你是說,我是你等了一千年之久的宿主?”臧鳶木雖然不太清楚宿主的具體意義,但隱約間還是能意會幾許。

鬼仙這時方才走過來,說:“意思就是,如果你想活命,就要成為崖漁的宿主,讓她寄居在你的體內,靠你的巫之氣維持魂魄不散,由此慢慢修煉肉身,最後從你的體內分裂出來,得以重生。”

臧鳶木終於點點頭,說:“我懂了,那樣我的身體就相當於成為了崖漁重生的容

器,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嘛,一點就透。”鬼仙滿意的點點頭。

“我接受,可是我還沒有能力凝聚巫之氣,你也不能靠我的巫之氣存活,我…是西闕國的恥辱,是一個廢材,很抱歉,我心有餘而力不足。”臧鳶木眼中充滿了愧疚,西闕國人人都能凝聚巫之氣,卻唯有她不可以!

鬼仙這下卻搖頭了,說:“此言差矣!說你凝聚不了巫之氣的人,才是真正的廢物!”

臧鳶木聽後眼中閃過一絲希望,說:“這話怎麽講,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擁有巫之氣?”

崖漁也笑道:“你不光擁有巫之氣,還擁有獨一無二的雙重巫之氣,一個是極為純正的白色巫之氣,一個則是屬性純陰的黑色巫之氣,正是因為你特殊的體質,所以才能被我選為宿主,因為我生前也擁有這雙重巫之氣,你看,我們兩個人,是上天注定要相遇的。”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活了十三年,臧鳶木卻從來沒有發現過自己擁有雙重巫之氣,別說是雙重了,甚至連自己的巫之氣都從來不曾看見過!

臧鳶木一邊搖著頭一邊連連後退,說:“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整整十三年,我都被人稱為沒有用的廢物,如果我真的如你們所說,擁有雙重巫之氣,可為什麽這些年我卻無論如何也凝聚不了呢!”

“傻孩子,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嗎?”鬼仙搖著頭,看著臧鳶木的雙眼無比憐憫的說。

“當然,求求你,快告訴我吧!”臧鳶木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鬼仙輕笑一聲,說:“因為你的身體當中封印著巫界之魂,結界之魂需要耗費大量的巫之氣來鎮壓,你的雙重巫之氣,就是被用在了這個地方,所以旁人才不能察覺到你的特殊體質,把你當成了一個沒用的廢物。”

“巫界之魂…這又是什麽東西?”臧鳶木的嘴巴越長越大,眼中的震驚已經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了。

“巫界之魂,相當於一把能夠打開異界的鑰匙,擁有巫界之魂的人,能夠呼風喚雨,號召天下猛獸,主宰六界沉浮。”鬼仙的眼中升起紅色的光點,妖異的模樣讓人驚懼。

臧鳶木卻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我不過隻是普通的女子,何德何能會擁有這般恐懼的力量,這巫界之魂,又是何人封印到我的體內的,我怎麽對此一無所知!”

“巫界之魂的傳承隻能依靠血液,如此說來,它的上一任主人應當是你的至親之人,你的母親亦或是你的父親。巫界之魂在耀光大陸消失已久,它的傳承從來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進行的,連我也無處得知。”鬼仙搖著頭,滿臉無奈,看樣子他確實對此不知情了。

隻能依靠血液傳承麽,父親她是了解的,雖然巫之氣強大,可並沒有達到無所不能的境界,結界之魂不可能是他得,至於母親,她卻從未見過,隻知道她原本是臧家的丫鬟,後因被父親寵幸納為妾氏,最終難產而死,生下了自己,巫界之魂自然也不可能屬於她。

“這個是以後應該考慮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讓崖漁進入你的體內,盡快完成寄居儀式,否則你的肉身腐爛,重生就沒有想象裏的那麽容易了。”沒等臧鳶木理清思緒,鬼仙抬起手放在崖漁的頭頂,口中默念咒語,崖漁突然化成了一道白色的光線,在半空中浮遊不定。

臧鳶木從震驚中醒悟,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等重生之後再慢慢整理吧,她連忙打起精神,問:“那我現在應該怎麽做?”

“我需要你的血。”鬼仙說。

臧鳶木立馬抬起右手,放在牙齒間用力咬下去,頓時大量的血液從指尖流出,鬼仙伸手將血液接住,左手把白色光線變成了一個光圈,右手則把接到的血液朝光圈中潑灑,血液懸浮在空中,化成了一道血圈,嵌在白色光線之中,鬼仙忽而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符紙,他閉著眼睛,雙手交叉施術,那符紙突然分裂成了百張,飄飄乎乎的朝兩道光圈飛去,將中間的空隙全數貼滿,臧鳶木瞪大雙眼,看見血液慢慢擴大,白色光線逐漸縮小,最終兩道光線在半空中接觸,相溶,化成了一道粗實線,最後符紙也漸漸的溶去了,光線逐漸縮小,變成了一個斑點

,最後和符紙一起融合成了一體,小斑點在空中顫抖了幾下,便迅速朝臧鳶木飛來,進入了她得口中,臧鳶木咕嘟一聲將它咽了下去,她捏著喉嚨,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鬼仙卻笑道:“好了,一切都已經完成,接下來你隻要沿著這條小路一直走,便可以還魂了。”

臧鳶木低下頭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火紅色的小路上,兩邊開放著鮮豔的紅色花朵,這時彼岸花麽,紅豔豔的一片,猶如鮮血化成的晚霞,明豔的有些絕望。

“你走吧。”鬼仙的身體忽然變得透明,在空中搖擺了兩下便化成了一縷煙,飄到上空中不見了,臧鳶木轉過身子,沿著火紅色的小路一直走一直走,最後看見了明亮的洞口,那邊是虛境的出口了。

臧鳶木猛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睡在床上,被子蓋得嚴實,右手邊的床單有很多褶皺,像是有人剛剛趴著睡過一般。

“你醒了。”臧鳶木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一陣空靈的聲音,她著實被嚇了一跳。

“什麽人!”臧鳶木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半點人影。

此時空靈的聲音再次傳來:“別找了,我就在你身體中,你看不見我的。”

臧鳶木連忙摸著自己的肚子,語氣緊張:“你、你是誰,怎麽在我肚子裏!”

“你忘了,我們才剛在虛境裏見過麵。”她輕笑道。

臧鳶木一拍腦袋,剛才的一切又在腦海中閃現了一遍,原本還以為是夢呢,竟然都是真的!

鳶木顫抖著聲音說:“這麽說,你便是崖漁了,你真的寄居在我得體內了。”

“廢話!鬼仙的寄居儀式可不是白做的,從今以後,你便可以隨意調動我得巫之氣了,而你體內的雙重巫之氣,也會隨時間慢慢蘇醒的,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先弄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你的爹和你的娘,真的是你的親生父母麽,還是這其中另有隱情,接下來,你要做的事情可不少,要好好養好自己的身體才是。”崖漁慢吞吞的說。

臧鳶木驚醒,鬼仙說的話她也早就銘記在心,再經過崖漁這麽一提點,她確實要好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了,自己究竟是不是臧家的庶女小姐,那巫界之魂究竟是誰傳給自己的,太多太多的事情她要弄明白了,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臧鳶木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意外發現自己的毒已經解開了,連身體狀況都變得前所未有的精神,好像整個身體都換了一具似的,臧鳶木穿上鞋跑出了靜月閣,卻聽見前院傳來嘈雜的聲音,後來,便是玉環所看見的一切了。

當然,臧鳶木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玉環,經過這些事情之後,她已經不能完全信任所有人了,但對於玉環,她會盡自己所能去保護她的,所以,臧鳶木隻說自己迷迷糊糊中好像去閻王殿走了一早,閻王說她命不該絕,便又放自己回來了,而玉環也對此深信不疑。

“小姐,那你的巫之氣呢,怎麽突然間這麽強大了,是不是您以前都在刻意隱瞞?”玉環抱著臧鳶木的胳膊問個不停。

臧鳶木隻好點頭說:“是啊,我本不想招惹旁人,隻希望能過上平凡的生活,可這一次臧玉淺欺人太甚,我實在忍不得了,便隻好把隱藏的巫之氣釋放出來與她對抗,況且我也不希望你受半點傷,日後誰在欺負你,便是與我臧鳶木過不去,我絕對不會輕饒他們!”

臧鳶木眼中的戾氣讓玉環重燃希望,她就知道,自己衷心跟隨的小姐,才不是旁人口中扶不起的阿鬥!

她們話才剛說完,便又聽見院子外麵像炸開的鍋一般沸騰起來,玉環連忙跑出去看。

“小姐,是少將軍回來了,一定是臧玉淺派人去告狀了!”玉環被嚇得花容失色。

這個少將軍便是臧玉淺的親哥哥,繼承了臧大將軍的位置,才十六歲便成為了西闕國德高望重的少將軍!

臧鳶木卻一臉鎮定,說:“不必驚慌,我自有辦法應對。”

話音剛落,靜月閣的大門便被人一腳踹開,兩旁的花瓶碎了一地,一股強大的巫之氣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臧鳶木不緊不慢的從凳子上站起來,笑道:“流東哥哥,你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