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窮徒末路

第一篇 意外的進化 第二十三章 窮徒末路

李康在潔白、寬大的餐廳操作間裏，正奮力地清洗著各種奇形怪狀的餐具，而規整的餐具都被巨大的自動洗碗機處理著，他沒有寬裕的休息時間，因為清潔地板、打掃衛生間也全都是他的活兒。*/.lingdiankanshu.//*李康想了很久也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多重活、累活卻隻有他一個人在幹。

自從一覺醒來，李康看見的就都是些奇怪和不了解的人和事，他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從溫馨的女秘書的被窩裏來到了這個可憎的地方。手腕和腳腕上都固定著不知名的儀器，手腕上手表一般的儀器上麵有一個顯示屏，它會經常變換內容，指示著李康的工作內容和活動區域，隻要他脫離一定的區域，手腕上的儀器就會鳴響，而且是越來越響，直到李康返回規定的區域裏才停止鳴響；而腳腕上的東西更讓李康覺得恐怖，因為這東西會自動收緊，走得離規定範圍越遠，收的就越緊，最後會讓他疼得寸步難行，癱倒在地，他就隻好向跑出來的地方爬回去，試驗過幾次後，李康決定不再做無謂的掙紮了，洗碗就洗碗吧，好在這兒有個大廚的手藝很不錯，可以同他在北京飯店常吃的美味佳肴相媲美，吃飯還是有保障的，一日三餐很準時。

李康在這裏已經好幾個月了，感覺自己的頭腦比以前敏銳得多，身體也反而強壯了，因為幹活、吃飯、睡覺都極有規律，不像他在家裏時花天酒地，年輕的美女不離左右。李康什麽都能忍，可就是不能容忍沒有了女人，幾個月了，他沒見過一個女人，甚至沒見過一個頭發長一些的男人，這裏的人都有著整齊劃一的發型，那就是板寸，李康也是這個發型，給他理發的是一台機器，在他進入一個頭罩後幾十個刀頭十秒鍾就解決了他的頭發，想當初他在美容院一待就是一整天。李康心裏整天呼喚著父親****的名字，他知道父親一定會想辦法找到他，救出他，他是他唯一的兒子，絕對不會不管他的。可是李康絕對不會想到的是，他已經完全不是原來的自己了，因為這裏所有的設施和環境全部是按照新新人類協會裏人的身材製造的，李康甚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變得很小，小得隻相當於原來的大拇指大小，他已經不可能回到原來的花花世界去了。

費蒙並沒有忘記他這位成了洗碗工的老同學，經常關注著他的舉動，他感興趣的不是這個不學無術的同學，而是他富可敵國的老爹和他的地產帝國。自從李康自作聰明地實行報複計劃後，費蒙不得不將他弄到這裏來，可費蒙一直在盤算著李康的價值，讓他洗碗、清洗廁所都隻是個懲罰，幹這些活的機器可都閑著了。告訴古國強他這裏需要幹粗活的人，費蒙隻是為了讓古國強的憐憫之心有一些慰藉。

費蒙之所以不把發展機器人作為重要項目，是因為他一直很擔心人工智能，即使是製造幹粗活的機器，費蒙也隻是把它限定在極簡單的工作項目上。這可能是受了穀梁教授的影響，他們兩個人都不相信人類真的能控製自己創造的一切，當機器與人工智能組合在一起後，就是智能機器人，如果再開始能夠自我升級和自我複製，後麵會發生什麽事情費蒙不敢想象，費蒙不知道到那時還有什麽能控製它們統治人類並統治整個世界，這和人類的繁衍與進化已經沒有了本質的區別。因此費蒙始終把超弦電腦的發展和機械技術做為兩個不同的項目，除非必要的應用結合，他決定不研發超智能機器人，更不能賦予智能機器自我升級和自我複製的權力，這也是費蒙在穀梁教授的支持下，通過‘五人小組’會議確定下來的事。

當李康按照指示來到一個他從未到過的區域時，發現這裏的人漸漸地多了起來，人們穿著各式的製服，但都很簡潔優雅，有的衣服上有黃色A字變形標誌，他不知道那是飛行組成員的標誌，當他走進一個寬大的辦公室的時候，眼前乳白色環形辦公桌後麵坐著的費蒙讓他驚呆了。費蒙穿著和自己差不多式樣的服裝，隻是裝飾物和顏色與自己的不同。看著費蒙站起來走向自己，李康有些想後退，他太了解這個高中時候的同學了，被費蒙和古國強屢次捉弄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他為什麽也會在這裏？片刻的疑惑後，李康馬上把費蒙和古國強聯係到了一起，他明白了自己為什麽在這裏了。

費蒙走到李康身邊，自己握了握李康還僵在那裏低垂著的手，簡短地表示完對老同學的情誼，費蒙板著臉又坐回了桌子後麵。李康也慢慢地挪到桌前的一張椅子上，他知道費蒙從來就不是自己的朋友，總是和古國強一起對付自己，可費蒙不是失蹤了嗎，消失兩年多了，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費蒙靜靜地看著李康滿臉狐疑的樣子，他並不著急給李康解釋他目前的處境，他要以震撼的感覺一舉從精神上擊垮李康，就像那些新來的人感覺到的震撼，而李康卻不會得到任何形式的安慰、鼓勵和心理治療，麵對他的將隻有未知世界的迷茫和孤獨的恐懼。

沉默了幾分鍾後，費蒙冷淡地開口說話了：“想不想出去轉轉，老同學，這幾個月是不是累壞了。”李康這時明白了，自己是費蒙的囚徒，這幾個月裏所受的罪全都是費蒙造成的，憤怒和羞恥感交融在一起使李康的眼中充滿了怒火，李康猛然從座位上蹦了起來，雙手仿佛一雙老虎鉗般掐向費蒙的脖子，費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隻聽李康慘叫了一聲就跌落在書桌的下麵，手臂被高壓電擊中後顫抖著，腳背同時因為巨大的壓力而鼓了起來，李康趴在地上喘息著，他忘記了手腳上的裝置，也沒想到還會有這種作用。

費蒙輕蔑地哼了一聲說：“你這種人除了會圖財害命還會什麽，做事要先動動腦子行嗎，我這裏絕對不容許使用暴力，這套儀器是專門為你量身製造的，因為這裏都是文明人，這套設備會全麵監控你，從你的心跳速度、血壓，到你的頭發長短，剛才你肢體的運動初速度超過了設定極限值，從而激發了懲戒係統。”李康這時從地麵上掙紮著爬了起來，爬回自己的座位上喘息著。等李康的呼吸均勻了，費蒙站了起來說：“走吧，咱們到外麵去看看，耽擱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我可沒有很多時間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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