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3章十二少,今天興致這麽好

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她故意選擇了低調的顏色。一身雪白的抹胸長裙,剪裁精致,頗有些低調奢華的風格。其實最近她也覺得自己豐盈了不少,正好配這條裙子,不會顯得太單薄。

葉夕媱一直在打量賭桌上的人物。卓暮颺正好是背對著她,她也可以放開膽子好好地看。就見卓暮颺對麵坐著另一個年輕的男子,看起來和他年紀相仿,看樣子很是英俊,再加上金錢堆積出來的那一種氣質,更是顯得整個人非池中之物。這樣一看過去,賭桌上另外四個麵貌普通的人頓時就落了下風。

陸正南挑起一張牌看了看,便扔了幾個籌碼出去,笑著朝卓暮颺說:“十二少,今天興致這麽好來玩?我一直想約你出來聚聚,你手下的人總說你沒時間啊。”

卓暮颺不置可否地笑笑,說:“南少爺客氣了。沒辦法,前幾天我名下幾家洗浴中心出了點麻煩,本來我也想找南少爺出來玩玩,但是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攪了我的局。”

陸正南麵不改色,笑言:“哪個混球敢背叛你?我來替你把他丟進海裏喂魚去。”

卓暮颺笑笑,翻開手中的牌,朝著席上的另外五位說:“不好意思,又贏了你們一筆。”

瑋少爺一見自己又輸了,氣得將手上的牌都丟了出去。他動作太急,而他身邊的女郎正好遞了一杯酒給他,這樣一撞,那酒便都灑在了他衣服上。他氣得一下子就將那女郎推開,罵道:“笨手笨腳的白癡,給我滾一邊去!”

那女郎嚇得不敢出聲,忙走開去了。

卓暮颺見他這個樣子,不禁嘲諷道:“好好的拿女人撒氣。瑋少爺,你不是連這點錢都輸不起吧?”

早有侍者遞上餐巾給瑋少爺擦拭著,他哼了一聲,說:“最近我命犯太歲,諸事不順!現在還被一個女人潑酒!”他說著抬起頭,帶著幾分叫苦的口氣,說:“十二少,我看你春風得意的,一定是身邊的女人伺候得你舒心。你給我介紹幾個啊。有福同享嘛,是不是?”

陸正南淡淡一笑,眼神飄向卓暮颺,說:“十二少今天身邊一個女人都沒帶,真是不可思議啊。”

那瑋少爺經他這麽一提醒,也發現了,忙說:“咦,也對啊!十二少,你這可就太不夠意思了。你要是得了什麽絕色美女,也別藏著掖著啊,給我們兄弟開開眼,我們又不會把她吃了!”

這瑋少爺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最喜歡糾纏小明星嫩模,他話說到最後一句,口氣已經是十分輕佻,絲毫不顧場合。

卓暮颺眼神一冷,臉上還是淡淡的,隻是拿過桌上的馬提尼酒喝了一口,說:“我還怕你把她吃了?”

在座的不乏世故圓滑的人,此時聽卓暮颺的口氣不好,忙出來打圓場,說:“哎呀,我們出來賭錢,怎麽又說到女人頭上去了。來來來,老子還等著翻盤呢!”

葉夕媱躲在角落裏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漸漸不耐煩起來。她對賭術一竅不通,也不會玩牌,起初隻不過是貪新鮮才來這裏看看的,現在新鮮感過了,便覺得無趣起來。她起身,繞道台柱旁邊,正好可以瞧見卓暮颺的側麵。隻看見卓暮颺手邊的籌碼越堆越多,看來今晚大豐收。

中場休息時,瑋少爺煩躁地推開麵前的籌碼,掏出一根煙,罵道:“媽的,今晚撞邪了!這節奏是要血本無歸啊!”他看了看桌上其他五人的籌碼,不禁道:“全都被十二少和南少爺贏去了啊!”

陸正南扔了幾個籌碼給身邊坐著的一個豔烈女人,笑了笑,說:“我和十二少一年前就在拉斯維加斯交手過一次,當

時沒分出勝負。今天看起來,恐怕也分不出來。”

卓暮颺就對陸正南說:“果然是靠博彩業發家的人,技術就是不同凡響。”

他們兩人互相吹捧,然而言語中帶刺,雖隻是一般的談笑,但總讓人覺得殺氣衝天。瑋少爺見氣氛古怪,便推托說去吧台喝幾杯酒,早早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葉夕媱見他們停了下來,害怕卓暮颺會看到她,便又朝著吧台走去,躲在他身後。

雪白的長裙隨著她的步伐飛揚起來,錦緞劃過細膩的肌膚又垂下來,若隱若現地蓋住了**的美肌。絢爛的光線如同是變化萬千的璀璨夕陽,映在那白色禮服上更是瀲灩動人。她雖刻意低調,然而這樣清爽的裝扮和一幫濃妝豔抹的賭場女郎比起來,卻是叫人眼前一亮,再舍不得移開視線。而她正是青春的大好年華,妝容素淨,同其他風流嫵媚的女人比起來,也有一股清新的氣息。

瑋少爺見款款走來這樣一個佳人,雙眼不禁看直了。她雖是低垂著眉眼,但也隱約可見其五官的清秀,再加上這一種青春逼人的感覺,他忍不住走上前去,走到她身邊,壞笑著擋住她的去路。

葉夕媱冷不防一個大活人就站在自己眼前,抬起頭來一看,那人臉上掛著油膩膩的笑容。她心中厭惡,就想從他身邊繞過去,哪知他又堵了過來,還不安分地伸起手來想要摸她的臉頰。

葉夕媱將臉一偏,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千萬不可以學電視劇裏那樣把手中的酒倒在他臉上。倒不是怕他,反正有卓暮颺擋著,他絕不敢動她分毫。隻是她怕鬧出了動靜,驚動了不遠處的卓暮颺,那她可就有的受了。

瑋少爺見她眉頭微蹙,卻沒有什麽動作,以為她是怕了他的勢力,就愈發得意起來。他湊近她幾分,說:“我怎麽從來沒在這裏見過你這樣一個美女!相見恨晚,相見恨晚啊!”

那瑋少爺身後原本跟著一幫人,此時已經將她包圍了起來,聽見他出演調戲,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這個賭場裏來往的都是豪門巨富之後,對這樣的場麵早就習以為常,甚至有一些人就在不遠處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靜觀其變。

葉夕媱雖不大聽得懂他在說什麽,但心裏愈發緊張了起來,萬一卓暮颺轉過身朝這裏看過來,難保他認不出自己。她情急之下不知怎麽脫身,隻好用英語問:“你想怎麽樣?”

“不想怎麽樣。就想請小姐過去跟我喝杯酒,等我結束了賭局,咱們再找個地方聊聊天,交流交流感情……”

葉夕媱不想跟他多做糾纏,隻想盡快脫身離開這裏,她後退幾步,想要從另一個出口走。然而那個瑋少爺卻一下子又擋在了她麵前,笑著說:“小姐,別急著走啊。我又不會吃了你!”

葉夕媱氣惱地說:“我怕你被別人給吃了!”

那瑋少爺一下子就用一隻手摟住她的肩,另一隻手在她腰上狠狠揉捏幾下,淫笑著說:“啊呀……”

葉夕媱氣得狠狠踩了他一腳,趁其不備從他身邊掙脫了出來,她踉蹌地晃了幾下,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她抬起頭一看,一驚,隻好又用可憐兮兮的口吻喚:“暮颺……”

卓暮颺臉色冰冷,唇角抿了抿,劍眉微蹙,伸出手將她一下子就將葉夕媱拉到自己身後。

葉夕媱的手腕被他握得生疼,他力氣太大,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這樣一拉扯,她就又踉踉蹌蹌地到了他的後側,他的手仍舊狠狠攥著她的手腕,他卻一句話也不對她說。

那瑋少爺被踩了一腳正想

破口大罵,抬起頭來卻見那美女躲到了卓暮颺的身後,他這才猜到了些。又一看,卓暮颺臉色鐵青,全不似剛剛席上那般掛著淡淡的微笑,縱然那微笑裏麵也有和陸正南的濃濃火藥味,但也比現在這樣怒目而視好得多。

葉夕媱見他隻是冷冷看著眾人,而跟在他後麵的手下和瑋少爺的手下也都怒目對視,十分挑釁。葉夕媱心中開始害怕,前幾天在電視上看到的畫麵又浮現在了眼前。而她一隻手的手腕仍舊被卓暮颺死死捏在手裏,她不安,隻好用另一隻手輕輕拉了拉卓暮颺的手臂,說:“暮颺,算了。”

那瑋少爺見她求情,忙抓住機會,說:“十二少,我真不知道這位小姐是你看中的。你大人有大量,這次就不要和我計較了。”

卓暮颺隻覺得有一雙輕柔的手覆在自己的手臂上,他一閉眼,沉聲道:“算了。”

他說完,轉身就拉著葉夕媱的手重新坐回桌上。

早有人在卓暮颺身旁加了個座位。葉夕媱坐下後,隻見他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臉色仍舊是鐵青,她心中膽怯,弱弱地說:“你別生氣。”

卓暮颺看了看她,一雙澄澈若水的眼眸中似有水霧氤氳開來,仿佛是清霜繚繞的江南村落,清素婉約。她一張小臉上仍可見驚恐的神色,更是楚楚可憐。

他頓一頓,還是問:“沒事吧?”

葉夕媱聽到他的聲音,心下一怔,舉眸望著他。隻見他眼神深邃,望不到底,然而卻有濃濃的關切之色湧現出來,伴著他深沉的嗓音,仿佛是一根羽毛輕輕地撩撥著她的心。

他們身邊,燈紅酒綠,聲色犬馬,浮華之色難以言喻。

他們之間,情意濃濃,溫情脈脈,亦真亦假難以分辨。

葉夕媱搖搖頭,已經感覺到身邊眾人的視線都朝著自己看來,她心亂如麻,隻好低下了頭,隻當自己是個隱形人。

卓暮颺也沒再說什麽,繼續賭錢。而葉夕媱就坐在他身邊,再不敢離開他視線半步。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了,葉夕媱隻覺得眼皮似有千斤重,整個人已經十分困倦,但仍然不敢懈怠。隻好用雙手托住兩腮,以防一不小心睡著時會砸到桌子。她眼睛閉一會兒睜一會兒,假裝自己還神采奕奕。

結束一局之後,卓暮颺看了看身邊的人,已經困到雙手托腮了。他笑了笑,就對陸正南說:“南少爺,不好意思,今天我就不奉陪了。下次有機會在一決高下吧。”

席上除了陸正南還有另外四人,他卻隻對陸正南告別,明擺著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可即便是這樣,其他四人也不敢有半點微詞,反倒是順著他的話說:“今天十二少和南少爺手氣都太好了,還是早點結束吧,省得我們真的是血本無歸啊!”

陸正南也隻是笑笑,看了看眼神迷離的葉夕媱,隻說:“既然十二少有更重要的事情,那我也不留了。下次賞臉,再到我的賭場裏玩玩。”

如此,眾人漸漸散去。

葉夕媱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極是慵懶地問:“結束了嗎?”

卓暮颺無奈一笑,說:“你都打了成千上萬個嗬欠了,我再不結束,自己都於心不忍了。”

葉夕媱抬起頭看著已經站起來的卓暮颺,撐不住一笑。他伸出手拉她起來,因為坐得太久,她一站起來,兩眼一黑,整個人都倒在他身上。他笑著說:“怎麽了?真的要睡著了麽?”

葉夕媱點點頭,埋怨道:“如果不是被你發現,我早就回去睡覺了!現在卻被你拉著,看了半天看不懂的賭局,不困才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