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4章紅顏
神界一役,與他對戰的幾乎無一一合之敵,他那時是力竭,並非戰敗。若是有可以與之一戰的人存在就好了。隻是,他打遍了神界也沒找到一個實力達到能夠擊傷到他的人。他本就身性冷漠,手下的神兵平日裏都不敢多說話,官級差異擺在那裏,哪個神兵不開眼敢去找他聊天?飛蓬沒什麽朋友,特別是被派遣到這神魔之井,更是不會見到幾個人。如此,一直過了數千年,直到天帝再一次召見了他……
“拜見天帝!”飛蓬再次踏入這一別數千載的大殿,昔日受封仿若昨日曆曆在目,不知天帝今日又會賞賜他什麽東西。這數千年來,天帝倒也知曉收買人心,不時地封賞飛蓬一點小東西,飛蓬卻也習慣了天帝的這番作風。隻是,傳喚至這大殿的卻是極少,飛蓬感覺今日必定會受到重大封賞。
“飛蓬,你守護神魔之井有功,讓我神界幾千年來不受妖魔侵擾,讓我等可以高枕無憂呀!”天帝依舊一臉笑意,扶起了飛蓬後,向旁邊揮揮手,但見由兩個神兵雙手捧著一個古樸的盒子走了過來。天帝再次示意,命令那其中一人打開盒子。
盒子並未上鎖,隨手被人打開,盒中端放著一柄長劍,劍身中間銀白一片,外邊青綠合襯,同樣青色的劍柄,劍刃倒是銀色淩人,前端的劍鋒閃著銀光,端是一把神兵利器。其外,劍身之上更是雕刻了許多難以琢磨的銘文,劍柄處也刻有一條或隱或現的金龍,此劍看來並不簡單呀。天帝難不成想贈飛蓬他一把武器?飛蓬恰好沒什麽稱手的兵器,隻是他沒碰上什麽可一較高下的對手,這平日裏對武器倒也沒什麽需求。不過,能擁有一把屬於自己喜歡的武器,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天帝見飛蓬的目光似有所動,頓知飛蓬對這盒中之劍動了心,指著劍對他說道:“飛蓬,此乃我神界,鎮界之寶——鎮妖劍,據說,它可是上古時期盤古大神遺落的十數件寶物之一,威力相當巨大,隻可惜我神界少有人可動用的起此劍,不然昔日神魔大戰,也不至於一直被魔界欺壓。今日朕將此劍賜予你,希望你能把它真正的威力發揮出來,揚我神界榮威!”
飛蓬聞言接過劍盒,心想天帝如此看重自己,將這麽珍貴的寶劍都賜予自己,自己若是不好好為神界效力,怎對得起天帝贈寶大恩!誰知,飛蓬還是低估了這次天帝贈寶的重要程度。天帝當著他的麵,再次向左右揮揮手,這時,又一個神兵捧著一個木製寶盒走進大殿。天帝這是鬧哪出?
這次是天帝親手打開了盒子,裏麵擺放著卻是個白銀頭盔。這頭盔也不簡單,其上鑲嵌了眾多不知名的晶石,十分耀眼,晶石之間是由數道錯雜複雜的神秘凹痕相互連接起來,不知是什麽作用,隻是天帝如此慎重,想來不會差到哪裏去。果不其然,下一刻,天帝便告知了這白銀頭盔的來曆。
“此物其名‘太古玄天冠’,數萬年前被神界一位大元帥從戰場上帶回,一直被封存在神界寶庫內,今日便一塊賜予你。從今往後,卿便鎮守這南天門,那西南宮院也一並賜予你居住。”天帝真是豪氣,一連賞賜了飛蓬如此多的東西,搞得飛蓬不禁暗想,這天帝難不成是看他整天在神魔之井無聊了,才把他調離神魔之井,給他換個新環境?
“謝天帝!”想歸想,飛蓬還是伸手接過了另一個盒子。
“擇日不如撞日,飛蓬不如你現在就佩戴上這太古玄天冠和鎮妖劍,試看其威。”天帝今日真
是事多,飛蓬受了他三份大禮,怎會拒絕天帝現在的提議?隻好聽從其令,戴上了那白銀頭盔,手持鎮妖劍站在這大殿中間揮舞了一遍他平日常練的劍法。
鎮妖劍在飛蓬手中不斷揮舞出片片劍花,劍刃銀光閃閃,散出道道金黃色的劍光在他的身邊飛舞,畫麵顯得美輪美奐。站在大殿當中表演的飛蓬,少不得又被大殿內的一些神官妒忌議論。
“瞧瞧看,這鎮妖劍現在他的手上,這簡直是如虎添翼了。這日後,指不定會鬧出什麽!”一個長得就一臉“誰欠我多少銀兩”樣的神官在底下暗暗譏諷。
站在他身邊的一個較為年老的神官附和著他的話說道:“誰說不是呢!看他那副神氣的樣子,以後,這神界焉能有我們的存在之地。”眾神官在竊竊私語時,飛蓬並未停止手上的動作,雖然他聽見了眾人對他的評論,但以飛蓬的性格怎麽會去在意呢?他在這大殿之上,本就沒什麽朋友,哪會去在意他人的看法。一套劍法揮舞結束,飛蓬劍指大殿之外喊出了那句,“擾我神界者,殺無赦!”
眾神官頓感渾身一陣冰冷,深怕飛蓬將鎮妖劍的劍鋒移到他們身上去,嚇得後退數步,避開飛蓬的攻擊範圍。唯有天帝看到了飛蓬的強大,內心更加歡喜了。或許,他該當早點拿出這鎮妖劍呀。
不觀神界眾神心情如何,歲月匆匆,自飛蓬被調到南天門後,日子依舊嚼蠟般枯燥無味,這日閑暇,他移步到了神界神樹之處。
飛蓬一手始終握著劍柄,向前走著,走到了神樹的一處分支枝幹之下,伸手接住了一片落葉,神樹也會凋零嗎?這枯葉因何落下?飛蓬心想。
正在這時,一個一身白衣勝雪的美貌女子從另一邊走來,正是神樹的這一代守護者——夕瑤。
“你是誰?你不知道這裏是不能亂來的嗎?你快些離去吧。”夕瑤開口便是一句逐客令,飛蓬看了眼來人,並未有什麽情緒波動,反問夕瑤,“你一直都是這般嗎?一個人,孤獨地守著這棵樹,從未離去?”
夕瑤似有萬般話語要說,但她還是忍住了情緒的宣放,她知道,眼前的這位一身白銀盔甲的英俊男子就是她想念了無數歲月的那個人。她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那一日他縱橫沙場,那一日他在那個無人敢放肆的大殿大聲喊出那句:“擾我神界者,殺無赦!”這是她與他第三次見麵,她平複了一下自己躁動的心,緩緩說道。
“是呀,如果我不守著它,我又能做些什麽呢?很多時候他們都覺得樹就是我,我就是樹。有時候,連我自己也搞不清自己是什麽了。”夕瑤撫摸著一截樹幹,述說著自己的過往,飛蓬似是代入了自己的坐客身份,靜靜聽著夕瑤說著。興許,他們本就是一樣的人吧,他感受得到夕瑤與自己有著一樣的孤獨感,她甚至更比不上自己,至少,他還可以在神界走動,而夕瑤一生隻能待在這神樹之處。
飛蓬沒有再說話,他扶著劍走到了夕瑤身邊,坐在一處樹幹上,學著夕瑤那般撫摸著這神樹,企圖感受到夕瑤的孤獨。夕瑤也學著飛蓬麵無表情地望著他,似乎,在這一刻,這天地間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這是他們彼此間的默契,夕瑤知道,他已經對她有了寄掛。即便一直默默無語,能這麽看著彼此,也就足夠了。
從那以後,飛蓬隻要一有空便會來到這神樹之處,看看夕瑤。他們因此,成了朋友,夕瑤是飛蓬為數不多的朋友,但他卻
是夕瑤唯一的紅顏。隻是,他一直都不知道,或許他知道,隻是他不願承認罷了。
“飛蓬,你到底想要什麽?”
“一個對手,一個值得我拔劍的對手。如若不然,為何有我的存在?為何有它,這把劍的存在?我的一生追求無上的武道,如果一生無敵,那我還有什麽存在的意義?”飛蓬站在神樹的一處樹墩邊上,望著前方的白雲漫霧,夕瑤聞言內心一暗,不免地有些失望,雖然她早已看穿他飛蓬就是這麽的一個人,但他真的就沒一點在意過她嗎?
“難道你就不再想點什麽嗎?除了戰鬥,你便沒什麽留戀了嗎?”夕瑤不甘地問著,飛蓬沒有應話,像往常那般,躺在神樹的一截粗大的枝幹上。
“他明顯是在回避你嘛!結果,你就這麽放任他一直如此下去?”楚雲峰聽夕瑤說道這兒,不禁拍案叫起,他想不到堂堂神界第一高手,神將飛蓬對感情上的事這麽沒自信,人家夕瑤都表示得那麽明顯了,他還是顯得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真是聽得他都為飛蓬著急。
“可不是嘛,隻是他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能怪他什麽呢?”夕瑤招手讓楚雲峰別激動,都過去這麽久了,她早看開這一點了。
“那後來呢?”楚雲峰轉念一想,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他現在幹激動又有什麽用?不如聽夕瑤繼續講下去。
“後來,後來就是他的出現,也是因為他,飛蓬才會恢複當初的快樂。我真的,很感激他呢……”
那日神樹之下,夕瑤從懷中掏出了兩枚橙黃色的玉佩,“飛蓬,你知道嗎?這是我從月老那討來的。聽月老說,這對玉佩還有一段故事呢。”夕瑤也不管飛蓬有沒有在聽她說著,自顧自的講起了手中這對玉佩的淵源。
“傳說,這天地間有兩枚陰陽玉佩,能得到它們的善男信女就會受到來自玉佩的眷顧,這對男女就會永遠相愛下去。這是我從月老那兒討來的,月老和我關係還不錯,現在,我把它……”夕瑤轉過身,卻發現飛蓬竟躺在那枝幹上已經睡著了。
夕瑤看著已經睡著的飛蓬,不由地歎了口氣,將其中的一枚玉佩放在他的身上,“飛蓬,你終究還是不能明白我的心嗎?但願你能找到一個值得你拔劍的對手。”
魔界,魔宮之中。
“好!就讓我看看你又長進了多少。”魔尊重樓輕輕一躍,向台階之下的一個麵容俊俏的男子攻去。那人使出了全身的功力才堪堪擋下了魔尊的一招,魔尊重樓卻並未停手,又一爪抓過去,直接將那人掀翻在地,一個小小的魔球直接砸在那人身上,令他直接重傷吐血。
被打倒的那人,一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反而高興地說道:“太好了,如今我能擋下你一招,日後定能再擋下你的第二招,第三招,以後,我便可戰勝你,我就可以恢複自由了。”魔尊重樓聞言冷笑道,“溪風,你以為你真能擋得下本尊一招?如若不是本尊發現你還有後招,豈會讓你輕易擋下本尊一擊?哼!”倒在地上的溪風一臉的不可置信,大喊道。
“不可能!不可能!”卻被魔尊重樓單手抓住脖子直接提起來,“再給你練個一千年,你也接不下本尊一招。”語畢,魔尊重樓放開了溪風,頭也不回地直接回到之前的位子上。
這時,地麵上的溪風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傷勢,憤怒地朝著魔尊說道:“有膽,你就和那神界最強的飛蓬一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