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九十八章 他說謊!

張郭濤一聽,喜上眉梢。

他受人威脅來搜尋一番,無論結果如何,他連這點都沒做到的話,那些人一定會給他顏色看的。

“還是許兄善解人意呐,許兄不用動,你安心躺著養病就好,我就是那麽個意思,瞎轉一圈就行。”張郭濤笑著道。

“隻是……”許鴻往起直了直身子,在許瑛幫忙下靠坐在床頭上,接著道:“若是什麽都沒搜到的話,還要勞煩張兄在那什麽齊家麵前給許某一個交代,我許某雖然一隻腳賣進了鬼門關,但也不是任由什麽齊家拿捏的。”

他說的很慢,聲音並不洪亮,有些沙啞,但是卻給人力重千斤的感覺,一股上位者的無形氣勢,撲麵而來。

張郭濤神色一愣,笑臉僵硬起來。

他摸爬滾打多少年,能做到現在副市長的位子,對他話裏的話自然清楚的很。

明麵上是說齊家,但實則,是對他的這次行為感到嚴重不滿!

當官的最喜歡與企業家做朋友,有業績,有禮收,有錢賺。

但他們最擔心的,也是供他們大把賺黑錢的企業家,因為隨時有一天,可能麵臨被雙跪的危險。

張郭濤對此並不是十分擔憂,即使官當不成了,這些年錢也撈夠了,足夠好吃好喝享受幾輩子了。

更讓他擔憂的,是得罪了許鴻的話,那他能不能走出煙雲市,還是個問題。

許鴻的新生源集團,可以排在煙雲市前三。

以他的實力,整個煙雲市上流社會,都是他的朋友。

不要看他病怏怏的樣子,隻要他的新生源集團還在,隻要他一句話,任何人都離不開這個島嶼。

雖說平時二人都是兄弟相稱呼,但大家都知道,這隻是建立在利益或禮貌的基礎上。

若是真把他惹毛了,不要說自己副市長的職位還在不在,就是能不能花錢從監獄出來,都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所以,張郭濤麵對許鴻突如其來的威嚴給嚇住了。

此時他臉上陰晴不定,不知該如何抉擇。

許瑛見狀,鬼魅一笑,對他道:“張叔,要不您

先自己搜一下,我得給我爸準備早餐了。”

張郭濤聞言,連忙擺手,勉強擠出笑容,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來就是這麽說一下,哈哈,沒什麽事的,哈哈哈……”

他也想通了,反正齊家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搜,還是少淌這水為妙。

接著,他邊十分歉意的離開許家別墅,回到車上揚長而去。

在一個無人的路口,有一輛紅色轎車等在那裏。

張郭濤連忙停車,小跑著走到車後門處。

紅色轎車的車窗緩緩打開,張郭濤恭敬小心翼翼對裏麵的人點頭哈腰。

“說吧。”轎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雖然聲音很平和,卻給人以無盡的壓力,讓張郭濤背後的冷汗直流。

“齊老,貴公子並未去過許鴻家。”張郭濤頭壓的很低,不敢與車裏的人直視。

車裏沒有任何回聲,他情不自禁的喉嚨蠕動了下,抵受不住這無聲的壓力,再次開口道:“前前後後都搜索了一番,真的什麽都沒找到。”

“那個賀修呢?”蒼老沙啞的聲音終於再次出聲。

“他還在昏迷中,我親眼見神醫大弟子在給他治療。”張郭濤忙道。

“是嗎?”

“是的,千真萬確,我以性命發誓。”張郭神色濤緊張的說道。

氣氛再次凝固了起來,張郭濤鬢間的冷汗不停的直流而下,他感覺他的後背都濕透了。

但在車裏的人沒有鬆口前,他動也不敢動。

雖然齊家在外來者,但他們比隻有一個新生源集團的許鴻家要強太多,而且這次連他們家裏的老祖宗都出動了,還待了許許多多的入道者,根本不是他區區一個副市長敢惹的。

片刻,車裏的老人忽然道:“他們家的客廳裏擺放的那個青花瓷還好嗎?”

“花盆?”張郭濤一愣,暗道這是個局啊,他這是在試探自己,不過名貴的青花瓷怎麽會擺在客廳呢?

再說,他又沒去過許鴻家,怎麽知道有青花瓷呢,這破綻也太明顯了。

於是他假裝思索了一番,極其篤定道:“並沒有見到有

青花瓷。”

“哦,年紀大了,記不清了,嗬嗬。”車裏的老者自嘲一笑,讓張郭濤心裏寬鬆了不少。

老者接著道:“行了,你走吧。”

張郭濤如釋重負,僵硬無比的身軀終於得到放鬆,“謝老爺子。”

然後,他就上車,離開。

在他離開後,車外傳來紅色轎車裏的老頭子打電話的聲音。

“他說慌。”老者麵無表情的說道。

“生還是死?”電話一頭傳來一聲冷酷的聲音,隻問生死,沒有多餘的話。

“死。”老者沒有任何猶豫。

“明白了。”那人回道。

打完電話後,車裏的老者,並沒有著急掛電話。

而是把電話切換成公放模式,放在旁邊,然後輕輕將頭後仰,閉目養神。

在他的右邊,一位中年男子,因緊張而身體不時抖擻,盡管車裏開的冷氣很足,但他時不時拿著手帕擦拭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片刻,放在他與老者中間的手機,忽然傳來一陣爆炸聲,讓中年男子不禁打個哆嗦,把手帕都掉在地上。

電話一頭傳來那人的聲音:“老爺,張郭濤出車禍了,死了。”

老者睜開眼睛,並沒有回話,把手機掛掉後,繼續靠躺下來,輕輕說道:“知道該怎麽做嗎?”

中年男子慌張的趕忙點頭,“知道,知道。”

接著,老者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打開車門欲往下行。

前座的司機見狀,忙道:“老爺,這……”

老者回道:“今兒早這天氣不錯,你待李部長去探望病人吧。”

說著,他便下了車子。

待紅色轎車離開後,山間道路裏,隻剩下這位顫巍巍的老人了。

他白發蒼蒼,他目光深邃。

他像公園裏鍛煉身體的老頭們一樣,舒展了下筋骨,走在路邊高大茂密的樹林旁,閉眼嗅著清新的空氣,然後念到:“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萬籟此皆寂,惟聞鍾磬音。”

(本章完)